皇姐杀死了我,活着时与我作对的小将军,竟为我屠尽那吃人的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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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我不做反抗,成了皇姐的刀下亡魂。
但她不知道,我的话从来不是恐吓。
京中有位裴小侯爷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只是任谁也没想到向来心高气傲的裴渊会对我这个不受宠的小公主情有独钟。
宫宴上,嫡出皇姐对他百般青睐,欲嫁之而不得。
半月后,我被选作和亲公主,途中遇流匪横死荒野。
嫡姐欣然嫁入侯府,裴渊立下赫赫战功,被册封为定北将军。
一切和和美美,却也是她噩梦的开端。
江山易主的那天,她终于明白那句话的含义。
她真的后悔了。
……
从我死后,就变成了一缕被困在大漠里的孤魂。
我看见风沙湮没我的身体,行人踏过又远去,我试图跟上,却被困在原地。
终于,熟悉的银铃声响起,面如冠玉的少年策马奔来,马蹄和银铃的声音传到很远很远,惊醒了正在发呆的我。
他焦急地下马,却因腿有些发软而差点摔倒在地。我抬头,才发现他的眼底泛着浓浓的乌青。
“阿玥。”
少年轻声呢喃,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漫天风沙。
从江南到漠北,日夜不停地兼程,疲惫没让他放弃,可现在的静默却快将他击垮。
护卫赶到的时候,裴渊正在用手掘着沙土,坚硬的沙砾磨破了他的皮肤,鲜血在满地蔓延开。
他们试图拉他起来,却被拒绝。
一直从熹微等到日暮,埋藏在大漠的少女终于被他救起。
裴渊扯下披风,包裹住怀中娇小的女孩。他抱着我向京都的方向走去,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这一刻,我发现我可以离开这里了。



月上枝头,露寒霜重。
夜晚的大漠才是真正的荒凉,没有花花草草,没有飞禽走兽,除了满天的星星,什么都没有。
裴渊一行人就宿在这寂然的地方。
所有人都睡下后,他还在望着我的尸体出神。
白日里,他与我讲了许多话。
“别怕,阿玥,我来了,我陪着你。”
“这路不好走吧,委屈你了,我已经派人从京城运棺柩,估计很快就会来。”
秋日并不热,少年的额角却早已布满细密的汗珠。
他抱着我走了一天一夜,始终不肯上马。
阿玥最不喜骑马了,我得抱着她。他说。
那时候我想抱抱他,可是虚幻的手总是穿过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扑空。
终于,我放弃了。只是跟在他后面,一步一步踩着他留下的脚印。
“阿玥,阿玥。”
恍惚间,我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泪珠化作白烟消散在空气里,身体已经快一步大脑做出反应。
我不会听错的,裴渊的声音。
冰凉的手触碰到脸颊的那一刻,我才猛然抬起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刹那间,如梦初醒。
“你能看见我了?”
声音不受控制地发抖,我好怕,怕这是一场虚无的梦。
好在上天垂怜,没有一次次捉弄我。
裴渊将我揽入怀中,忽然没缘由地问我,声音沙哑而隐忍,
“阿玥,你会怪我吗?”
我僵在原地,复杂地看了他许久,随后轻轻摇头,回抱住他。
像以前,在此刻。
不知怎么的,我忽然有种自己并没有离开的错觉,如果没有那场刻意为之的和亲,没有踏上去往漠北的路,没有皇姐抵在我脖子上的利刃……
可惜,没有如果。

裴渊将我带回京城的那一刻,一个身姿窈窕的红衣女子冲出人群抓住了他的衣袖。
她不嫌他几日风餐露宿的狼狈,他却静默着盯了她的裙子许久。
良久,才后退半步。
“公主请自重。”
女子惊愕片刻,袖中的手逐渐捏紧。
这是我的嫡姐,褚瑜。
但面对裴渊的疏离,她并未气馁,反而扬起一个轻松的笑容,灿若三月桃花。
“小侯爷能平安归来就好,阿玥真是幸运,还能京都,多亏了您呢。说起来,我这个做姐姐也该替她好好感谢您才是。”
看见她谄媚地笑,我不禁翻了个白眼,余光恰好看见裴渊不动声色地避开她想要拉上来的手。
天气还算晴朗,斜阳洒在宫里的红墙碧瓦上,只是并不均匀,总有隐暗的一隅永远照不到光。
太过独特到让裴渊都忍不住驻足了许久,目光探入紧闭的大门,却除了层叠的枯枝落叶,什么也看不到。
见到裴渊时,皇帝的表情出乎意料地平静。
嗯,也许,我该尊称他一声父皇。
父皇并没有对裴渊带回公主表示出惊喜,也没因失去一个女儿感到痛心。
父皇只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静静摩挲着他的墨色玉指板。
听太监用尖锐的嗓音宣读赏赐裴渊治理江南的圣旨,以及……
换一位公主去和亲的决定。
果然,还是这样吗?
铺天盖地的挫败感向我袭来,无力抵挡,我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
宁安,新一任和亲公主,我的皇妹。
十岁。
这也是我背弃与裴渊相守一生而孤身赶赴异国的理由。
而现在看来,我所做的,不过是一场笑话。
蓦然,刺耳的嘈杂声把我从痛苦中吵醒。
大殿上的人乱作一团,个个神色慌张,就连褚瑜亦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了这里。
而她怀中抱着的人,正是已经昏迷不省人事的裴渊。
这一幕,也是我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眼。

白茫茫的雪落满了整个皇宫,时间被拉回我九岁的那年。
那时的我可和现在不一样,连褚瑜见了我都得礼让三分。
因为,我的母亲还是高高在上的淑妃,父皇最宠爱的女人。
无情最是帝王家,却出了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痴情种。
没能让心爱之人成为皇后,父皇心中一直有愧,所以时时想着弥补,处处把最好的送给母妃。
水涨船高地我也就成了宫里呼风唤雨的存在。
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的所有爱恨情仇都得由我一并承担。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不远处的小婢女害怕地大喊,她亲眼瞧见三个贵公子将一个瘦弱男孩推入水池。
啧,冬日寒冷,池水刺骨。
看来是铁了心想要一条人命,还真是歹毒呢。
我在心底自顾自嘀咕着,目睹一切却无动于衷。
权贵之间草菅人命的戏码对宫里的人来说并不陌生,处于象牙塔顶端的我对弱肉强食的较量向来不屑一顾。
只是在转身之际,我看见了水中男孩的双眼,无辜,无助……
还有无尽的恨意。
我忽然就来了兴趣,吩咐身边的护卫将人捞了上来。
“恨我吗?”
我蹲下身子问他,语调里是藏不住的惬意。
只要他敢有一秒的犹豫或者肯定,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成为推他入地狱的刽子手。
但他却摇头了,在我的话音刚落下时。
很聪明,也很善良,看来还有救。
他当然不该恨我,救与不救是我的自由,而问题只是对他的考验。
得知有人敢在皇宫中行凶,父皇勃然大怒,不巧的是,施害者中还有人是受害者的兄长。
如此不顾手足之情,实在有悖伦理。
三位贵公子纷纷被责罚,裴国公也因教子无方受到牵连。
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裴渊被我罩着,没人敢再欺负,小婢女被我随手收作贴身侍女,赐名冬与,一切以圆满告终。
走出正殿的那一刻,我隐隐约约听见背后极其细微的声音。
“公主,您是个好人。”
雪未停,刚好落下一片在少年浓密的睫毛上,世间最是澄澈的东西在此刻也难以和那一双眼眸媲美。
当真是,人间绝色。
我不置可否,只是勾起嘴角,问他何以见得。
“您救了我,为我讨回公道,还收下冬与,也是为了保护她,不让她被报复吧?”
雪愈浓,笑意愈深。
无力自保,便毋要出头,这算是我教会他们的第一个道理。
而现在,时间形成闭环,我不再是上位者,也如蝼蚁般任人宰割。
多讽刺啊。
我的九岁,积善行德救下两人。
我的十九岁,客死他乡不得善终。

再次睁眼时,我已经身处一方精致的小院了。
雕梁画栋,奢靡十足,一看便知是皇宫的做派。
我的视线没有停留给绫罗珠宝,独独被一缕阳光吸引。
宫里的阳光,当真是久违了。
青丝被人抓起一缕,绕在指尖把玩,我才意识到裴渊竟不知何时也醒了,甚至可能还盯了我许久。
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他不禁低下头,眼中涌起我看不懂的晦暗。
来不及询问他怎么了,就听见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头上缀满珠钗的褚瑜扭着纤细的腰肢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药羹。
天下最尊贵的公主蹲下身子,亲自侍奉床上的男人,若是流传出去,还不知是怎样的一段佳话。
裴渊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他现在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索性接过药碗自己服用。
“多谢公主,臣自己来吧。”
站在一旁的褚瑜则默默欣赏这幅场景,那模样像极了老夫老妻。
不合时宜地,我居然想到了岁月静好这个词。
更令人惊奇的是,褚瑜这次居然没有作妖,接过碗就乖乖离开了。
果然,她前脚刚走,皇帝后脚就进来了。
他说裴渊昏迷这几日是褚瑜衣不解带地照顾,他说她倾慕他已久,他问他可否愿意娶她。
皇帝居高临下地站在室内,褚瑜一脸紧张地等在室外。
在裴渊开口前,空气仿佛静止。
“好。”
“臣愿意。”

一连十余日,我都没有再理会裴渊。
怎么能不恨呢?我才走了多久,他就要娶褚瑜了。
正说着,笑眼盈盈的少女就靠在了他的怀里。
“小侯爷,这冬日里的梅花开得可真美。”
褚瑜娇滴滴地开口,指向远处的几树红梅。
下一秒,裴渊主动上前,折下最好看的一支递给她。
“好看的花最配美人。”
“讨厌呐。”
嬉笑和娇嗔交织在一起,暧昧的气息将空气中的温度都升高几分。
忽然,裴渊的目光落在一处破败的房屋,与奢华的宫殿格格不入。
“阿瑜,那是什么地方?我还从未见过呢。”
他歪着头,看得很是仔细,整张脸都充满了好奇。
褚瑜跟随他的视线望去,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凝滞,又飞快换上新的笑颜。
“害,那是冷宫,晦气的地方,不提也罢。”
显然,她的话并没有让裴渊满意。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却掩饰不了心底的遗憾。
这副模样可把褚瑜急坏了。
“哎呀,这就是之前淑妃被贬住的地方。”
“她偷奸有辱皇家威严,父皇这才让我们不要外传。”
若是旁人听见宫廷丑闻定会害怕或者惊奇,然而裴渊没有。
梅枝上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握紧,忽地又松开。
“淑妃竟会做这种事,真是出人意料。”
他讪笑着回答,仿佛对此嗤之以鼻。
目光却直勾勾地落在少女的身上,盯得人心虚。
褚瑜不自然地扯着嘴角附和他的笑,殊不知一举一动皆被裴渊尽收眼底。
“这样的人,死了也的确不算可惜。”
他思索良久,只吐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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