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兆尹的履历看西汉官场之道

京兆尹是西汉王朝的重要职官，属于地方官员序列，但却是级别最高的的地方官。西汉普通的郡太守级别为二千石，京兆尹的等级要高一个档次为中二千石，与朝中九卿同等级。由于其官职的特殊性，职责范围涉及到社会中的各个方面。担任过京兆尹这一官职后，官员身价也会倍增，许多曾任京兆尹的官员最后都做到了三公的地位，显赫一时。通过考察他们的履历，笔者发现西汉选任京兆尹时会依据一些特殊因素和特殊经历，履历完整、刚正不阿、有地方经验和天子的宠幸都会影响官员选任。这涉及到当时的政治环境和官场之道，故不揣鄙陋，以飨读者。

京兆尹地图

西汉十四位京兆尹履历一览

西汉时期的京兆尹一职，其正式设立于武帝太初元年,负责管辖都城长安和周边地区十二县，既是官职名也是地域名称。其官职来源却可以追溯至商周时期的内史，正如同史料中所记载“内史，周官，秦因之，掌治京师。景帝二年，分置左、右内史。右内史，武帝太初元年更名京兆尹，属官有长安市、厨两令丞，又都水、铁官两长丞。”由此可知，京兆尹一职虽然是来自于右内史，但是从职能与管辖的地域范围等方面皆有所不同。如右内史原本的所管辖的右内史地于汉武帝太初元年分为了京兆尹与右扶风两个区域，所以不能将右内史与京兆尹完全等同，本文中探讨的仅是武帝太初元年京兆尹一职正式确立之后的各种情况。

汉武帝时期“京兆尹”正式定名

自西汉武帝太初元年至王莽篡汉为止，共有五十人先后担任过京兆尹一职，其中共有十四人在《汉书》中拥有独立传记与完整履历。笔者将十四人的仕途经历加以整理，希望能够从中探究出曾经出任京兆尹这一职官的官员的履历中的独特之处。

姓名： 隽不疑

籍贯： 勃海人

仕途经历： 拜为青州刺史(征诣公车)--- 京兆尹

姓名： 赵广汉

籍贯： 涿郡蠡吾

仕途经历： 郡吏、州从事----平准令(举茂材)--- 阳翟令(察廉)--- 京辅都尉，守京兆尹(以治行尤异)--- 颍川太守---守京兆尹(从军还)，满岁为真

姓名：张敞

籍贯：河东平阳人, 徙杜陵

仕途经历： 乡有秩---太守卒史--甘泉仓长(察廉)--- 太仆丞---豫州刺史---太中大夫与于定国并平尚书事---函谷关都尉(出)--- 山阳太守---胶东相---守京兆尹---冀州刺史---守太原太守，满岁为真

姓名：王尊

籍贯：涿郡高阳人

仕途经历：求为狱小吏---除补书佐----称病去---署守属治狱，为郡决曹史---幽州刺史从事(令举)--- 辽西盐官长(察廉)--- 虢令---守槐里，兼行美阳令---安定太守(高第)--- 坐残贼免---护羌将军转校尉---免归家(坐擅离部署)--- 郿令---益州刺史---东平相---免为庶人---军中司马---司隶校尉---高陵令(左迁)--- 谏大夫---守京辅都尉，行京兆尹事---光禄大夫，守京兆尹，后为真---徐州刺史，迁东郡太守(遭劾)

姓名：王章

籍贯：泰山巨平人

仕途经历：以文学为官---谏大夫---左曹中郎将---免官---谏大夫---司隶校尉---京兆尹

姓名：孙宝

籍贯：颍川鄢陵人

仕途经历 以明经为郡吏---御史大夫属官---主簿---谏大夫---益州刺史---冀州刺史---广汉太守---京兆尹---免官(淳于长败)--- 谏大夫---迁司隶---免为庶人---光禄大夫---大司农

姓名：毌将隆

籍贯：东海兰陵人

仕途经历 从事中郎---谏大夫---翼州牧---颍川太守---京兆尹---执金吾---沛郡都尉(左迁)---迁南郡太守

姓名：翟方进

籍贯：汝南上蔡人

仕途经历：给事太守府---以射策甲科为郎---举明经，迁议郎---博士---朔方刺史---丞相司直---京兆尹---御史大夫----执金吾(左迁)---丞相

姓名：黄霸

籍贯：淮阳阳夏人, 徙云陵

仕途经历：少学律令，喜为吏---侍郎谒者---左冯翊二百石卒史---河东均输长---河南太守丞---廷尉正---守丞相长史---谏大夫---扬州刺史---颍川太守---守京兆尹---归颍川太守官，以八百石居治如其前--太子太傅---迁御史大夫---丞相

姓名：何武

籍贯：蜀郡郫县人

仕途经历 以射策甲科为郎---鄠令—坐法免归---谏大夫---扬州刺史---丞相司直---清河太守---免官---谏大夫---兗州刺史---司隶校尉---京兆尹---楚内史(左迁)--- 沛郡太守---廷尉--御史大夫---大司空---免官---复征为御史大夫---前将军---免官

姓名：朱博

籍贯：杜陵人

仕途经历：亭长---功曹---太常掾--安陵丞--督邮书掾---莫府属--栎阳令--长安令---冀州刺史--并州刺史、护漕都尉---琅邪太守---入守左冯翊，满岁为真---大司农---犍为太守(左迁)--- 山阳太守---病免官---光禄大夫--廷尉---后将军---免官---光禄大夫---京兆尹---御史大夫

姓名：王嘉

籍贯：平陵人

仕途经历：以明经射策甲科为郎---光禄勋属官---南陵丞---长陵尉--太中大夫(超迁)--- 九江太守---河南太守---大鸿胪---京兆尹(徙)---御史大夫---丞相

姓名：王骏

籍贯：琅邪皋虞人

仕途经历：以孝廉为郎--谏大夫--赵内史--病免官--幽州刺史--司隶校尉--少府--京兆尹--少府--御史大夫

姓名：刘歆

籍贯：沛县

仕途经历：黄门郎--中垒校尉--侍中太中大夫，迁骑都尉、奉车光禄大夫--河内太守--五原太守--涿郡太守--安定属国都尉--右曹太中大夫--迁中垒校尉、羲和、京兆尹--国师（新莽）

西汉王朝在国家权力体系的建构上已经渐趋完备，从中央到地方的行政体系也已经初见规模。官员的任职经历皆有案可查，形成了完整的履历以备查询。不仅仅是京兆尹，西汉在任用官员时普遍会考察官员的履历与政绩。如曾担任过左冯翊的薛宣在从少府任上被选任为御史大夫时，史料中边记录了时任光禄大夫谷永的奏疏：

“‘窃见少府（薛）宣，材茂行洁，达于从政，前为御史中丞，执宪毂下，不吐刚茹柔，举错时当；出守临淮、陈留，二郡称治；为左冯翊，崇教养善，威德并行，众职修理，奸轨绝息，辞讼者历年不至丞相府，赦后余盗贼什分三辅之一。功效卓尔，自左内史初置以来未尝有也。’…上然之，遂以宣为御史大夫。”

这显示出西汉在选任官员时是要充分考虑候选官员的仕途经历与政绩的。薛宣以小吏的身份进入仕途，后作为左冯翊，最后官至丞相，而同样作为三辅长官之一的京兆尹之中也存在出身微末而最后官至三公的官员。这便表明京兆尹的选任也同样需要详细考察其仕途经历与所在之地的政绩然后进行选任。那么从上列的十四位京兆尹的仕途经历中可以明显发现以下现象：

1、在上述十四人中有九人曾经在出任京兆尹之前担任过刺史一职。

2、十一人曾经担任过光禄勋属下的掌议论的大夫，其中尤其以谏大夫居多。

3、十二人有基层的郡（国）县工作经历，其中十人担任过太守，县令等地方主管官员，另有七人担任过郡县中的小吏（二者有交集）。

总结下来，终西汉一朝十四位有完整履历可考的的京兆尹64.2%曾出任过负责监察的十三州刺史，78.5%拥有中央内部掌议论的大夫的从政经历，85.7%曾经在地方上进行实际主管工作或辅助工作。这说明，上述三点就是西汉选任京兆尹时所需要注意的方面。即担任过监察类职务，熟悉法律，性格正直；担任过负责顾问应对，政策制定的大夫类官职；有完整的地方行政经历。这三点也是担任京兆尹一职所必要的素质，因为据汉书所载：“历任京兆尹，久者不过二三年，近者数月一岁，辄毁伤失名，以罪过罢。”足以看出，京兆尹一职并不好当，没有完整的经历和过硬的素质是很难做到青史留名的。这十四位京兆尹中，只有赵广汉一人是完全通过地方官员的履历而一步一步做到京兆尹的位置的。这主要是因为茂才的身份、察廉考试的肯定和治行尤异的评语，三者结合才让履历有缺陷的赵广汉得以任职。而且，他在霍光废黜昌邑王时还是京辅都尉，应该是从赵充国征西之后得以升职，也有酬劳军功的意味在其中，属于特殊情况。

允文允武——赵广汉

上述所列的十四位京兆尹都是单独列传，说明他们的人生是相对成功的。除他们之外还有很多任京兆尹已经淹没于历史之中默默无闻。他们之中有六人最后坐到了三公，可以说是得天独厚，官运亨通。这与他们为官称职，政绩斐然有莫大关系。那么为何做一名称职京兆尹必须要上述三点履历结合才能够做的好呢？这主要与西汉的官场法则有关。

刺史监察与西汉官场

首先，刺史在西汉属于监察官员，该职始出现于西汉初，“文帝十三年以御史不奉法，下失其职。乃遣丞相史出刺，并督监察御史。”武帝元封五年进一步改善，设立十三州刺史“奉诏六条察州”。刺史作为中央派遣设置在地方上的监察机构，有效的加强了中央对于地方的管控力度，使得中央与地方之间的联系愈加紧密。

对于刺史这一官职而言，则具有“秩卑而赏厚，官低而权重，虽非长吏但圣宠优渥”的特征。刺史仅为六百石官员但是却可以监察二千石高官。官职较低却属于三公的属吏，其意见可以直达天听。虽然在地方上并非主官但是“居部九岁，举为守相。其有异才功效者则登擢，秩卑而赏厚。”只要满足了一定的年限就可以出任郡国长官，这是西汉不断增强地方控制力与行政实际效力的体现。自此之后地方上的主官再也不具备做大的可能，而刺史的地位也不断的受到皇帝的重视。直至东汉时期地方上的刺史成为了新的地方实力派，掌控了地方的实际权力。

西汉刺史分布

就出任刺史的人员而言，则具备如下特征：1、由中央指派，有上层基础；2、熟稔法律法规，有大局意识；3、通过刺史的任职往往会形成了敢于纠察，勇于弹劾违法长吏、直面权贵的政治能力。由中央指派代表了刺史往往获得了中央决策层的信任与重视。刺史原本属于丞相府司直督导，“司直督刺史两千石以下至墨绶”。后属御史中丞“总领州郡奏事科第诸刺史”。虽然不如中朝官受到天子的重视与信任，但是其毕竟属于高官治下的属吏，其特殊地位相较于普通地方官高出许多。而要有正确的监察，必须熟悉法律法规。“秩卑而赏厚”既有效的保证了刺史的权力不会威胁到地方官的正常运作，又鼓励刺史勇于纠察长吏，增强中央对于地方实力的掌握与控制。并且使得刺史在实际的工作经历之中获得了刚直不阿，处事严明的政治态度。如王尊直谏东平王，王章弹劾中书令石显，大将军王凤等事皆昭示出其为人之刚正果敢，嫉恶如仇，这样的性格与能力也许就成为了他们日后出任京兆尹的一个重要的参考变量。

综合以上特征，刺史这一官职的特殊性已经不言而喻，无论从政治能力的培养还是政治前途的发展都为出任刺史一职的个人提供了良好的契机与前景。朱博，何武，翟方进等人皆是由刺史而升至郡守最后官至三公。而在他们官至三公之前都曾经出任过京兆尹一职，这足以看出京兆尹一职完成的出色很容易受到上峰的青睐。就是在这样的保证之下，他们便有能力可以解决京师之中权贵之间的纠葛而保证京师的稳定与发展。

顾问应对的大夫群体

大夫制度作为西汉时期的一项中央职官制度则显得并不是那么引人注目，但是其内在所蕴含的特殊性并不逊色于刺史制度。廖伯源先生在在《汉代大夫制度考释》一文中对于大夫制度的形成、特色都做出了十分详尽的研究。他在文中指出

“大夫是以言语为职之言官，得参与朝廷论议，顾问应对补阙拾遗。同时侍从宫内又无行政职务，故常为皇帝使者，受上言承转于皇帝与吏民之间。同时监察指挥官员办事，或越过政府官员直接办事，对政府之施政产生重大之影响。”

由此大夫一职的特殊性已经跃然于纸上，第一方面是负责补阙拾遗顾问应对的言官，第二方面是侍从皇帝左右备受信任，出使于外的近臣。这两点与上文所述之刺史一职的特殊性相吻合。这便证明了西汉对于监察领域工作经历的重视。并且在汉武帝执政以来，皇权不断集中，中央对于地方的势力影响不断深入。皇权的绝对控制力也被毫无保留的体现出来。无论是中朝官的设立以及其权利的扩张，还是在地方上削弱诸侯王的实力，都是加强皇权的明证。因此，皇帝的信任与眷顾渐渐成为了官员晋升重要凭借。而“信任”这一模糊的概念也在现实的物质客观世界找到了载体。那便是地方上的“刺史”一职与中央内部“大夫”一职，出任这几个官职已经在某种程度上体现出了皇帝的信任与重视。

《汉太中大夫东方先生画赞碑》

而中朝官如尚书，侍中等官员大多是长久处于中央决策层负责制定中央决策的官员，对于地方上的各种事务的处理并不甚了解。诸大夫可以通过作为使者巡行各地指挥甚至直接干预地方行政积累了一定的政治经验，刺史更是直接进驻地方对于地方上的各种事物的处理则是更加熟练。由此结合京兆尹一职的复杂性与技术性要求，曾经出任过这两种官职的人自然是最佳的人选。且京兆尹作为京师之长，是直接对于皇帝与整个中央负有重要职责的特殊岗位。皇帝的信任与眷顾也要占据极大的比重。西汉时期一直对于地方势力对于中央所产生的离心力颇为忌惮，对于普通郡县长官的任职都是慎而又慎，以至于有“宗室不宜典三河”之类的说法。所以，京师重地必须要交给天子信得过的人来治理，皇帝才可以安心。

由此可知京兆尹一职在选任过程中与其他高级职官一样，中央应当是充分考虑到了候选人的任职经历，来具体考察其是否有能力出任三辅长官之中最为重要的京兆尹一职。并且除去在监察领域的工作经历之外，对于地方事务处理的熟练程度也是纳入到中央的考察范围之内的。

地方政务经历的必要性

从前文的分析可知西汉时期的京兆尹主要具备的特征便是在监察领域拥有过实际的工作经历，同时还要有丰富的地方行政经验。这两点也是根据京兆尹的工作的特殊性而决定的。因为“京师多勋臣贵戚，号为难治。”则必须要求作为主管官员的京兆尹必须正直不阿，同时又要有丰富的监察经验，能够上谏天子贵胄之失，下察勋臣外戚之过。同时，三辅的长官还需要面对来自于地方上的众多具体问题，也就是民生问题。史料中也记录了同样为三辅长官的右扶风龚胜在晋升为右扶风之后“上知胜非拨烦吏，乃复还胜光禄大夫”。这也证明京兆尹同样需要有丰富的地方工作经验。细致考察龚胜的任职经历，不难发现在出任右扶风之前，其先后担任过郡吏与重泉令，是有一定的地方行政经验的。因此可以推断出皇帝之所以会做出调龚胜重新出任光禄大夫的决定可能因为其个人的性格习惯与能力所致。并且从中也可以看出皇帝对于龚胜的了解程度与信任程度，而反观其任职经历发现龚胜也曾经担任过谏大夫一职，正好可以佐证笔者上文所提出的观点即大夫官作为皇帝的侍从十分容易受到皇帝的重视与了解，皇帝会根据他们的任职经历，人物能力甚至是性格习惯来安排其最适宜担当的官职。

西汉地方官职经历对京兆尹选任异常重要

虽然龚胜并非京兆尹，但是其担任的右扶风也同为三辅长官之一。因而，笔者总结了汉书中七位拥有完整履历曾经担任右扶风的官员名单。发现仅有龚胜一人曾经出任过掌议论的大夫，也仅有萧育一人出任过十三部刺史，其余的右扶风全部是由一直工作于地方上的主官来担任的。两相对比可以看出，无论是京兆尹还是右扶风都是比较看重官员的地方实际工作经验与工作能力的。否则，中央千石以上官员多不胜数，中朝官更是备受皇帝倚重却鲜有出任京兆尹一职之人。究其原因便应当是长期任职中央官员的人缺少地方行政能力，不足以应对复杂的京师政务环境。

同时，京兆尹十四人中七人是以郎官入仕，七人是以小吏入仕，这说明儒家素质和学养并不是能否胜任京兆尹的必然因素。而其中十人曾为地方主官。这就表明京兆尹所看重更多的是身为郡县主官所拥有的实际办事能力，这也与京兆尹的具体职责相吻合。由此可以证明，地方主官的实际工作经验对于京兆尹的选任是有积极的推动作用的。

结语

京兆尹作为西汉时期重要的官职，掌管包括京师在内的十二县，责任十分重大。同时又可以参与朝议兼备了中央官与地方官的属性。通过资料统计，笔者发现在西汉有完整履历的十四位京兆尹中几乎全部担任过中央的诸大夫或是派驻各州的刺史一类的监察系统官员。同时85%以上的人担任过郡县的主管官员，有着丰富的地方行政经验。通过考察京兆尹一职的特殊性，笔者发现以上两方面都是由京兆尹一职的复杂性以及任职需要所决定的。经过考察刺史，大夫以及地方主官三类任职经历的人不仅在能力上符合京兆尹一职的需要，同时从私人感情上与皇权的关系上也更加亲近。无论是在天子身边补阙拾遗的大夫官，还是中央派驻到地方负责监察的刺史都符合皇帝加强皇权，控制地方，保证京师稳定，促进权力集中的要求。再加上熟练的地方实际行政能力，对于皇帝而言，无论从了解信任程度还是实际能力需要，拥有以上两种政治经历的人无疑是京兆尹的最佳人选。

参考文献：

[1] 安作璋 熊铁基. 秦汉官制史稿下[M].济南：齐鲁书社，2007.

[2] 严耕望.秦汉地方行政制度史[M] 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 1997.

[3] （汉）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2.

[4] 黄留珠 秦汉仕进制度. 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 , 1985

[5] 廖伯源.汉代大夫制度考释.[J]《中国历史学会史学集刊》二十七期.1995.

[6] 陈长琦. 汉代刺史制度.[J] . 史学月刊，1987(4).

[7]（唐）杜佑 通典. 北京：中华书局 , 1984.

[8] (清）孙星衍等. 汉官六种. 北京：中华书局 , 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