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父如子》2：亲生的和养大的，你会选择哪一个？

庆多睡着了，良多和绿静静坐在床上，一遍一遍地审视着孩子的脸。

寻找着相似之处——寻找不同之处——

绿哭了，泪珠滴在庆多脸上。

良多则一直凝视着庆多熟睡的脸庞。

仿佛要看穿这孩子小小身躯，看透这小小身躯里流淌的“血脉”。

一、见面

与那家人约定好到前桥见面。

一路上，庆多都很开心，她喜欢前桥的外婆里子。

良多很少带他去自己老家，反而经常带庆多去前桥。

将庆多安置在里子那里，两人就开车去了医院。

会议室的门打开了。

就听到一个女人怒气冲冲的声音，她在指责丈夫没有把油加满。

答话的男人说话夹杂着关西口音，可能是因为这个，所以跟妻子顶嘴时，透着点可怜兮兮的滑稽。

只看了一眼这对吵吵闹闹进入会议室的夫妻俩，良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男人穿着皱皱巴巴的花纹衬衫，裤子也全是褶皱。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一路点头哈腰的模样，让良多嗤之以鼻。

但是他的妻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大眼睛，小脸蛋。

但是穿着一看就是便宜货。

她身上有一种曾经是不良少女的气质。

男的叫斋木雄大，女的叫由佳里。

他们经营着一家小的电器店。

寒暄过后，医院方向他们提出建议

——交换，而且最好在孩子上小学前。

绿接受不了：

“突然要求我们交换，哪里能那么容易？”

由佳里更是怒不可遏：

“就是阿猫阿狗也不能这么容易换啊？”

雄大很直接：

“再说了，说这些话之前，你们是不是要有所表示？”

这是要提出赔偿金了。

良多一言不发地看着雄大的脸：

他们不觉得这是拿儿子来卖钱吗？

这是难以想象，自己的亲生儿子是跟着这样的父母！

二、照片

双方交换了孩子的照片。

“这是琉晴。”

雄大拿出的是琉晴穿着泳裤在水池嬉戏的照片。

男孩晒得黑黝黝的，笑得十分开心。

良多把照片拿在手里凝视着，绿也凑过来看。

照片不太清楚，完全看不清楚像他们中的哪一个。

雄大接着介绍：琉晴是家里的老大，底下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和医院沟通了几个小时，没有任何结果。

良多觉得这么耗下去也没有意思，就提议今天到此为止。

临走时，良多建议下一次两家人见一面。

雄大和由佳里都很赞成。

等到坐到车上，坐在副驾驶的绿就放声大哭。

等她稍微缓和些，良多才发动汽车。

由于工作繁忙，良多一家当天就回了东京。

多次请假和精神恍惚，终于让上司察觉了良多的不对劲。

良多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略地说了一遍。

上司却很热心：

“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交换吗？”

这才是苦恼的根源。

那家电器店老板素质差劲，怎么能让他继续抚养自己的孩子？

可是，庆多怎么办呢？真的要把庆多送过去吗？

上司仿佛看穿了良多的纠结。

他凑到良多耳边，轻声说道：

“索性两个都争取过来。”

三、孩子

上司的建议叫人越想越动心。

庆多就像以前那样抚养，再将琉晴也一并抚养了，这样就没有损失了。

看样子，斋木家的经济状况也不太好，而且家里还有两个孩子。

应该问题不大。实在不行就给钱。

良多终于找到了解决的方法，这么多天压在心里的重担也可以卸下来了。

约定见面的日子到了。

两家定在前桥的一家购物中心见面。

良多他们先到，绿一路上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怎么了，你难道不想见见我们亲生儿子吗？”

绿摇摇头：

“不是，只是照这样逐步发展下去，感觉真的要变成医院说的那样------”

绿说这又掉下眼泪。

琉晴来了。

雄大夫妻还带着两个小的孩子。

双方都顺利地打了招呼。

相比较雄大的笑容满面，良多显得严肃了些。

他一直在偷偷观察琉晴，总觉得那张脸在哪里见过。

双方都不动声色地跟两个孩子攀谈，都希望能多了解孩子。

当问到琉晴的喜好时，绿吃了一惊，他跟良多有着一样的食物爱好。

两个孩子的培养环境有着天壤之别，并没有什么必然性导致会喜欢一样的东西。

此时，不得不让意识到“血缘”的神奇之处。

吃完饭，琉晴主动邀请庆多去玩。

小孩子们虽然第一次见面，但很快就相熟了。

特别是琉晴，简直就把庆多当成弟弟一般照顾着。

雄大很快也加入了孩子们的游戏。

良多出去打电话。

只剩下两位母亲在座位上。

“只有这个孩子跟我们不像。”

由佳里首先打破僵局。绿看向由佳里，在她眼睛里也有跟自己一样的哀伤。

四、留宿

这样的会面就定在了每个周六举行。

等到第四次见面结束时，医院方的代表建议可以让两个孩子到对方家里留宿一晚试试。

由佳里和绿都觉得有些匆忙。

只是绿没有开口发表意见，而由佳里就直接提了出来。

这时的气氛有些尴尬。

良多说话了：

“要不暂时从周末交换留宿开始，比如周六一个晚上？”

良多的话，让绿浑身颤抖起来，但是她仍旧没有开口。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现在是该怎么说服庆多，绿在犹豫。

其实，绿的担心是多余的，庆多本来就是一个听话的孩子。

尤其是做让爸爸开心的事，他都会照着做。

比如钢琴。

周六到了。

良多一家驱车到了前桥，一路上绿都强忍着要哭的冲动。

很快就到了雄大寒酸的电器店，雄大和由佳里还有孩子们都出来了。

匆忙地打过招呼，良多就把庆多交到雄大手里。

良多说了声“坐后排”，琉晴便听话地自己打开车门进去。

本来还担心孩子们会哭哭啼啼，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哭的只有绿，虽然她拼命忍着。

庆多满脸悲伤地目送汽车渐行渐远。

雄大和由佳里，也是忧心忡忡地目送着汽车远去。

良多一直到小学四年级都在学弹钢琴，后来是因为家庭的缘故才终止的。

绿猜想良多是不是抱着一种“让儿子替自己完成夙愿”的念头。

良多钢琴弹得很好，庆多则不然。

其实，庆多是不喜欢弹琴的，所以才会进展缓慢。

如果现在庆多说不想学了，如今良多应该不会反对的。

因为血缘。

明天，花酱和大家共读《如父如子》第三部：应该亲近哪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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