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系统找上我,要我得到爸爸的爱。
我试探着唤起爸爸的父爱,
可我的爸爸恨我。
他觉得妈妈生下来的我是天生坏种,
我被抹杀后。
爸爸终于后悔了,可是我已经不需要了。
可迟来的爱,还算爱吗?
1
听说我的妈妈曾经是京城最耀眼的人。
外貌家世才学,没有人能比得上她,那时候想要来联姻的人都踏破了门槛。
她却用外公的权势强迫爸爸和她结了婚。
爸爸不爱她,甚至厌恨她,因为她侮辱了爸爸的尊严,让爸爸成为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但妈妈又是一个很洒脱的人,她只要得到爸爸这个人,她不要爱。
爸爸妈妈婚后过得很不和睦。
也许是做人总得公平一些。
妈妈生下我没多久后就得了癌症。
这下她更觉得人生苦短,像是顿悟了般,不再拘泥于这一片小小的京城。
她把我扔给外公,随即满世界游玩去了,最后只剩下骨灰被送了回来。
外公痛心疾首,也尊重了妈妈的意思,从此和爸爸不再往来,我顺理成章被外公养着。
五岁那年,一个系统找上了我,它说这段人生本来不属于我,我必须得到爸爸的爱才能活下来,期限是十八岁之前。
我没有选择的机会,实际上,我没见过我的爸爸几次,他甚至没和我说过什么话。
如果时间再长一些,我都要记不清我的爸爸是谁了。
虽然外公对我很好,可是班里的小朋友嘲笑我没有爸爸妈妈的时候,我还是有一点难过的。
我最初想,我的爸爸怎么会不爱我呢,等系统告诉了我爸爸妈妈的事之后,我却不敢确定了。
老师说乖孩子才能被大家喜欢,那我一定要成为一个最乖的孩子。
我那时太天真,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靠努力就能成功的。
2
我刚从幼儿园回家,就看见爸爸坐在客厅里。
“爸爸!”我控制不住兴奋,高兴地跑过去喊他。
他冷漠的视线,好似把我当成了他的仇人。
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泼了下来,我无措地站在原地,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我的爸爸讨厌我。
外公招手叫我过去,我呆呆地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和爸爸张嘴说着什么,我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很快很快,又好像很久很久。
爸爸走了,他没再看我一眼。
“外公,你怎么了?”我看到外公罕见地露出几分怒气。
外公看着我扯出一个笑来,摸着我的头:“外公没事,我们娇娇有外公疼,不稀罕那个爹。”
我知道外公不喜欢爸爸,平时也不敢提,却不知道爸爸今天为什么会来。
我趁着外公上楼的时候踮着脚悄悄趴在窗边,听着几个阿姨在外面说话。
“我还以为姑爷来是要接小小姐回去呢。”
“那应该是不可能了。”
“唉,这小小姐也是可怜,她爸马上要和别人结婚了,她还傻愣愣地什么都不知道。”
“谁说不是呢。不过啊,这个姑爷之前和小姐结婚就是被逼的,不喜欢小小姐也是正常……”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爸爸要和别人结婚了,他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那他以后就是别人的爸爸了。
我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了……
3
“你不过是个没爸没妈的孩子,干嘛死皮赖脸待在我家?”
我的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瞬间就见了红。
表哥叉着腰站在台阶上恶狠狠看着我,我的书包也被他扔在一边,管家爷爷和保姆们都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你要是知道丢脸,就赶紧离开我家,不要赖在这里,这里是我家,不是你家。”
“不要以为爷爷喜欢你,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你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夏日的午后十分炎热,我愣愣地坐在地上,阳光晒着我,汗水顺着我的脸淌下,眼里的水却怎么也不敢流。
这个我从有记忆开始就住着的家,现在好像迎来了真正的主人。
他抬着手像是要打我,我吓得抱起书包跑出家门。
我看到管家爷爷犹豫片刻,什么都没说。
我不知道我可以去哪里,直到我缩在门口昏昏欲睡的时候,汽车声响起。
“娇娇,你干嘛坐在门口,谁欺负你了?和外公说。”
外公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他的手有些颤抖着拉起我。
被抱进怀里的那一刻,我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外公很生气,他对表哥说我是他的妹妹,他要护着我,不能欺负我。
表哥却哭着说:“爷爷明明以前最疼我,现在有了她就不喜欢我了。”
听说表哥出国了五年,这次回来才知道家里多了我。
外公总是护着我,表哥更不高兴了,总是把我的东西当垃圾扔掉。
我曾经以为这里是我的家,这一天我才明白,原来我错了,我是一个随时可能被赶走的人。
4
我七岁生日当天,爸爸也举办了婚礼。
表哥偷偷带着我出门,我在门口看到我的爸爸和一个陌生的漂亮阿姨站在一起,他们的面前,还有一个漂亮的男生,他抱着我的爸爸撒娇。
而爸爸一脸纵容地摸着他的头。
我第一次在爸爸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原来他也会对小孩子笑。
他们站在最中央,光鲜亮丽,看上去就是幸福的一家人。
而我……
表哥幸灾乐祸道:“看吧,我就说,他不是你的爸爸了。”
我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敢再看。
回到家的时候,外公已经给我准备了一个大大的蛋糕,还有一条漂亮的公主裙。
我很认真地许愿。
希望外公身体健康。
希望爸爸今年可以喜欢我一点,就一点。
希望表哥不要再欺负我。
那个系统在我脑海里不断提醒我要做攻略任务,我不太明白,为什么爸爸爱我要叫做攻略。
我甚至想着,如果爸爸一直不喜欢我的话其实也没关系,我有外公就够了。
外公会在表哥欺负我的时候保护我,给我买漂亮的裙子,给我买好吃的糖,最重要的是,外公喜欢我。
我躺在偌大黝黑的房间里,闭上眼睛,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和表哥一起去上小学了,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呢?
后半夜,别墅里爆发了激烈的吵闹声。
我睡眼惺忪地爬起来,表哥哭得撕心裂肺。
外公进了医院。
5
我和很多人一起守在病房外面,大人的争执声不断响起。
他们明明都因为外公生病了才大半夜赶来,而他们谈论的话题却不是外公的健康。
我踮着脚想要透过玻璃窗看见什么,却什么都看不到。
表哥和我待在一起,他罕见地没有骂我,只是和我一样,扒在门口往里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脚都麻了,病房门终于打开,医生摇了摇头。
那些大人们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随即谈论得更激烈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看看外公。
我和表哥趴在外公身边,他好像睡着了,表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这才后知后觉,外公好像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
在这一天,我的爸爸有了别的孩子,而唯一疼我的外公也走了。
舅舅舅妈很快赶了回来,家里挤满了人,他们都不是从前言语得体的模样,张牙舞爪地令人害怕,我听到有人说遗嘱不合理,舅舅看了我一眼说尊重外公的意思。
表哥骂他们:“你们这些人凭什么想要爷爷的财产,你们都滚出去!”
家里很快恢复了平静。
葬礼上,那些人又都恢复了从前的模样,每个人都红着眼睛,情真意切地流着眼泪。
舅舅问我,要留在这里还是和他们一起去国外。
表哥勉为其难地拉着我:“走吧,我们一起去国外,以后我就当你是我的妹妹了。”
我不知道表哥为什么突然对我改变了态度。
他好像笃定我不会拒绝他。
我只是轻轻抽回手:“我想留下来。”
6
表哥惊讶地看着我,随即脸上迅速变红,大声道:“你以为我很想和你一起住吗?你爸爸都不要你了,你留下来干嘛,我好心收留你,你不要不知好歹!”
舅妈瞪了他一眼把他拉走了。
舅舅问我是不是真的决定留下来,我肯定地点头。
虽然外公不在了,爸爸也不喜欢我。
但是我不想和表哥住在一起。
我不喜欢他总是大大咧咧闯进我的房间,拿走我喜欢的玩具,然后随手丢弃。
我不喜欢他总是把讨厌的菜扔进我的碗里,叫我不要浪费。
我不喜欢他总是带我出去玩,然后和别人一起嘲笑我是没人要的小孩。
我也不喜欢他总是把虫子扔到我的床上然后把我锁在房间里。
并且,我私心里,希望离爸爸更近一点。
舅舅沉默片刻,然后打了电话给爸爸,叫他把我接回去生活。
我不知道爸爸在那边说了什么,舅舅挂断电话后告诉我收拾好东西。
我只得出一个结论,爸爸要来接我了,我以后要和爸爸住在一起。
我来不及过多伤心于外公的离开,我把柜子里的行李收拾了一遍又一遍,挑了一件我最喜欢的裙子。
我迅速地收拾好东西,我怕让爸爸久等。
之后我忐忑不安地坐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希望爸爸一来就能看见我。
我多么希望爸爸看见我的时候可以喜欢我一点,就像上次看见的那个漂亮的男生,对我笑一笑就更好了。
7
表哥从我背后走过,一把拉散了我梳了很久的头发。
我愣了愣,随后忍不住哭了出来。
“唉,你至于吗?小气鬼。”
我笨拙地拢好头发,忍不住对他说:“你走开,我讨厌你!”
闻言表哥好像生气了,把我推倒在地。
我心爱的裙子也被弄脏了。
舅舅走下楼来:“你小子,不要欺负妹妹,她爸爸明天就要来接她了。”
表哥怒声道:“她才不是妹妹,我才不喜欢她!”
我把眼泪抹干净,只突然觉得庆幸,幸好爸爸明天才来。
第二天吃完早饭,舅舅他们也是这一天要回国外。
我守着门口一直等,等到太阳越来越大,舅舅他们已经要走了。
表哥从我面前哼了一声坐进车里。
舅舅给我留了电话,说爸爸待会儿就会来,叫我乖乖等着。
汽车轰驰而去,整个别墅静得可怕,只有管家爷爷坐在椅子上晒着太阳。
那把黄色的扇子摇啊摇,爸爸终于来了。
司机叔叔沉默着把我的行李放进后备箱,爸爸坐在后座没有说话。
我犹豫片刻,鼓起勇气坐在了后座的另一边。
汽车启动,我看着这个我熟悉的地方渐渐离我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
我收回目光,忐忑地看着身边的爸爸,这是我们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坐在一起。
爸爸应该在处理工作,我没敢打扰他。
我的手紧紧攥着裙角,背挺得笔直,不敢松懈。
“顾茸。”
我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你外公没教过你礼貌吗?”爸爸不高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8
我立刻道:“对不起,爸爸。”
我不敢抬头看那双锐利的眼,只能小心翼翼地低下头。
爸爸好像也没过多的生气:“我会帮你安排好你的生活,但你要是闹什么事情来,我不会帮你收拾烂摊子。”
我有些不解,也有一些难过于爸爸的冷淡。
“我会听话的,爸爸。”
随后又是一路的沉默。
这条路很长,半路上我的肚子叫了一声,我有些难为情地捂着它。
爸爸沉默片刻,叫司机叔叔开去了饭店。
我心中有一些莫名的欣喜,我觉得,至少爸爸没有那么讨厌我。
爸爸随便吃了几口,就已经抬手看了两次表,我怕耽误时间,迅速吃完饭。
走出饭店的时候,有一个人塞了一个盒子给爸爸,爸爸看了两眼皱着眉递给了我。
我受宠若惊地接好,发现是一个粉色的芭比娃娃。
我把那个盒子珍惜地抱在怀里,舍不得放手。
等我到了新家,一定要让漂亮阿姨和漂亮哥哥都喜欢我,那样的话,爸爸一定也会喜欢我。
汽车停在目的地,我跟着爸爸走进别墅,里面很黑很空,我也没看到那个漂亮阿姨。
爸爸四处打量了一下,随即居高临下看着我:“以后你就住在这里,生活费每个月打给你,保姆会定期来做饭打扫,上学的司机也安排好了,别找事,安分一点。”
灯光打开,我这才发现,这栋别墅里没有一点生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