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年朝鲜战争结束后，记者问聂凤智有何感受？将军脱口而出一个字

前言

1949年10月1日，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升起了第一面五星红旗，宣告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开始了历史的新纪元。聂凤智也开始了他一生军事生涯中新的重要的一章。

陈毅说服聂凤智担任华东军区空军司令员

1950年7下旬的一天，华东军区司令员陈毅打电话给聂荣臻代总参谋长，请示说：“华东军区空军司令员一职，我们准备让原第27军军长、现任华东军大教育长聂凤智担任。”

待聂荣臻同志同意后，陈毅立即找聂凤智来到他的办公室。

聂凤智

聂凤智进门后，首先向陈司令员敬了个军礼，随后立正站在一旁。陈毅很关切地说：“坐下嘛！”

聂凤智坐下后，陈毅说：“空军刚成立不久，要你去搞空军。让你担任华东军区空军司令员兼第4混成旅旅长。”

聂凤智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随后坦言表示，自己不懂空军，可能无法胜任这个司令。

陈毅却说：“这件事，我已经向军委总部首长报告过，不要提意见了。”

1950年8月1日，华东军区空军在南京正式成立。聂凤智任司令员兼第4混成旅旅长。尽管空军对他来说是个新的领域，但他竭尽全力，身顾两头，即迅速组建空军机关，又投入到我军第一支航空部队——第4混成旅的建设中。很快，空军第4混成旅开始担负保卫上海空中安全的任务。

聂凤智

聂凤智立下规矩：以友军为师，以部属为师，以敌军为师……

1952年盛夏，朝鲜战场的形势正发生有利于我军的具有战略意义的转变。这时，聂凤智奉命北上就职，接替前任司令员刘震的工作，担任中朝联合空军代司令员，以后又任司令员，进行实战锻炼。

在朝鲜战场，美军的优势装备技术首推空军，投入兵力高达10余万人，各型飞机1400多架，约占美军空军的五分之一。

敌主要使用美制F-80、F-84、F-86型作战飞机，作战半径大，飞行时间长，性能优越，胜我一筹。其飞行员大都参加过二次世界大战，有的是所谓“王牌飞行员”和“空中英雄”，飞行时间在一千小时以上，实战经验丰富。

而我空军则是一支年轻的队伍，作战部队虽由5个师250架飞机增加到9个师450架飞机，但敌我对比悬殊仍比较大，主要使用苏制米格-9、米格-15型喷气飞机，作战半径小，飞行时间短，有时打上5分钟就得返航。飞行员大都刚从航校毕业，平均只飞过几十个小时，有的还没有领到“驾驶执照”，尚未放单飞和飞完基本驾驶术，就已入朝参战。

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

聂凤智指挥陆军作战，是一员虎将，指挥空战，他的态度是在指挥中学习指挥，当一个兢兢业业的战士，做一个老老实实的学生，才能把仗打好、打胜，打出人民空军的威风。

在志愿军空军中，不少同志都知道有一个“5:6”的故事。

那是聂凤智第一次指挥空战。1952年9月7日，刚走马上任1个多月的聂凤智，就碰上了第一仗。这一天，气象较复杂，天阴云低，能见度极差。美国空军自恃飞机性能好，飞行员技术熟练，出动100多架飞机大举进袭我防区的拉古哨发电站。美军认定我军不敢升空，便大摇大摆而来。聂凤智克服种种困难，定下决心，命令航空兵第三师两个大队共16架飞机起飞迎战。我机群与32架美军F-86型飞机遭遇，经过一场恶战，击落美机3架、击伤美机2架，我被敌击落5架，击伤1架，虽然付出了代价，但完成了保卫拉古哨发电站的任务。

美军飞行员

平心而论，我军的年轻空中勇士同美国老牌飞行员作战，能取5:6的战果，已属不易。但由于我军飞机少，飞行员更宝贵，经不起消耗，于是部队中议论纷纷，意见非常激愤，且尖锐。

“这样地打法，不要几次就把飞机搞光了！”

“聂凤智指挥陆军还行，指挥空军就不灵！”

“天气不好还硬着头皮打，不吃亏才怪呢！”

“真是瞎指挥！”

聂凤智

聂凤智听到反映后，专程赶到作战师，与同志们交换意见。他坦率而诚恳地对大家说：“仗没有打好，这是事实，责任在我。同志们在恶劣天气条件下作战，打得很苦，很顽强，值得我学习。同志们爱护飞机，爱护空军的荣誉，更使我感动。我从陆军到空军的时间不长，指挥空战是个新兵，是个学生。但是我愿意从教训中吸取经验，从战争中学习本领，把今后的仗打好，希望大家多多帮助。我们只有上下合力，同心同德，才能完成祖国人民赋予的重任。”

为了把空中战斗打好，聂凤智专门立下一条规矩：以友军为师，以部属为师，以敌军为师，模索现代空战规律，研究克敌制胜的手段。

到了10月中旬，美军发动“金化攻势”，大举进攻我上甘岭地区。其空军主力为新式的F-86E型飞机，我5个米-15型飞机装备的空军师在聂凤智的指挥下，先后投入实战。仅12月份，就击落敌机37架，击伤7架，大部为美F-86型飞机。取得了胜利。

3师副团长王海带领的大队，先后与敌空战88次，击落敌机29架，几乎人人都立下战功。王海本人就击落敌机9架，被授予志愿军一级英雄，特等功臣的荣誉。

“一级战斗英雄”王海

1952年冬，随着艾森豪威尔竞选美国总统成功，敌人开始谋求发起大规模攻势，以尽快结束朝鲜战争的新途径。这一阶段，我军共出动飞机4000余架次，击溃击退敌123人机群约万余架次飞机的来犯，使空中战线向南推进到青川江一带，基本保护了鸭绿江到清川江沿岸的重要军事目标。

随着空战规模越打越大，聂凤智和战友们摸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御敌制胜的组织指挥和作战方式，创造了许多成功的战例。

一是虚实结合，声上击下，专拣轰炸机打。

二是轮番作战，以寡胜多，变敌空中绝对优势为相对劣势。

三是见机而作，反常用兵，不拘一格争取空战主动权。正是我空军部队在实战中创造的辉煌战绩。

美国空军参谋长不得不承认：“共产党中国几乎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世界上主要空军强国之一。”

回忆朝鲜战争，聂凤智用一个字评价

在英雄的中朝人民的联合反击下，敌人终于不得不坐到谈判桌前，并于1953年7月27日在停战协定上签字。

当停战命令传到空军指挥所后，人们一遍欢腾。聂凤智信手点起一支烟，走到指挥所的山坡上。鸭绿江万籁俱寂，他不由得生出一种悲观之感。军人的天职是打仗，枪炮齐鸣的战场是军人的用武之地，为了和平的到来，人们连身家性命都不顾。当我们终于争取到和平权利时，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还有什么误解和委屈不能淡然处置呢？

后来，当有记者问到聂凤智将军，在朝鲜战争中最深刻的感受是什么？他不假思索地说了一个字：累！

聂凤智

没错，指挥中朝联合空军作战，是聂凤智军人生涯中最累的一段时间。空战与地面作战不同，一次空战，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有时十几分钟，有时只有几分钟。而指挥空战，却要以秒来计时。指挥员下达命令，早一秒钟，晚一秒钟，往往会出现截然不同的结局。所以空战指挥员一旦话筒在握，那种导致身心异常紧张的压力和精力高度集中的负荷，非身临其境的人，恐怕是难以完全体会得到的。

聂凤智在回忆他入朝空战的1年时间，深深感到几多曲折，几多得失，有阵痛，也有欢欣。他说：“其中的甘苦，还是留待后人去评说吧！我们胜利了，这就是结论。”

另据史料记载，自1952年9月到1953年7月，在这段时间的空战中，志愿军空军击落击伤美机229架，给侵朝美军以沉重打击。也许这足以证明志愿军空军的战术水平和聂凤智将军指挥的成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