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许穿裙子,只能穿裤子”
“男人只能留一种发型”
“10元人民币在朝鲜就是巨款”
“朝鲜足球队输球后要挖煤”
关于朝鲜,网上诸如此类的传闻甚嚣尘上,甚至有人说:“朝鲜青年不允许自由恋爱,婚姻要听国家安排”。
如果说,前面这些传闻还有几分可能,那么国家安排对象这一条,简直是离了大谱。
多来,中国人眼中的朝鲜,是一个高度封闭、贫困落后的国家,而民众对于外面的世界,也是知之甚少。
可以说,正是朝鲜“闭关锁国”的政策,让它成为全世界最具神秘感的国家之一。
对于这位神秘的“邻居”,中国人的普遍心态是:密切关注,十分好奇。
那么,真实的朝鲜,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在辽宁丹东,隔着一条鸭绿江,对面就是朝鲜的新义州。
想去朝鲜旅游,无法实现自由行,必须要通过旅行社报名参团。等抵达朝鲜后,朝鲜方面也会安排至少1名司机加2名导游进行接待。
虽然北京有直飞平壤的航班,但由于航班不定,绝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在丹东乘坐火车进入朝鲜。
火车通常在上午10点启程,仅仅几分钟后便抵达鸭绿江对岸的新义州。
在新义州,将会对所有游客进行行李和证件的检查。由于没有安检设备,工作人员会手动打开行李进行检查。
而在此之前,旅行社已经通知游客,哪些物品是不能携带的。例如:各种成人杂志,韩文杂志,各种带有定位的电子设备等,甚至不能带牛仔裤。
手机和平板电脑虽然可以携带,但进入朝鲜境内后,这些设备都将无法接受信号,只能作为相机使用。
除此之外,工作人员也会对游客的手机品牌进行登记,但不会要求游客打开手机进行检查。
经过新义州火车站2个多小时的漫长检查,游客们终于登上了前往朝鲜首都平壤的绿皮火车。
在火车上看朝鲜,景色可以说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国产电影中,经常会看到黄土飞扬的马路,低矮陈旧的筒子楼和清一色穿着黑、灰色衣服的行人。
陌生的是,在如今的中国,不论是城市还是乡镇,这种景象已经很难再看到了。
火车经过之地,无论乡村还是城镇,鲜少见到身材肥硕的大胖子。朝鲜民众的体型普遍较为瘦弱,给人一种食物匮乏、营养不足的印象。
事实上,朝鲜适宜耕种的土地相对有限。为了提高产量和收入,只得大规模开采山林,导致了一定程度的水土流失和养分流失。
尽管如此,由于农业科技和化肥农药的缺乏,朝鲜的粮食亩产量仅有500斤左右。
在这种情况下,食物匮乏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当夜色渐深,火车在某个城市缓缓停靠。游客们这才发现,整座城市和站台竟然没有光亮,只有领袖的巨幅画像被充足的灯光包围着,成为整个城市最为耀眼的存在。
风闻朝鲜经常会遇到电力不足的情况,尤其是某些小城市,可见状况属实。
尽管新义州到平壤仅有220公里,但由于朝鲜铁路的路况并不好,加上需要频繁等待会车,平均时速50公里的火车,居然跑了5个多小时。
而在中国,这个距离乘坐普快列车的话,需要3个小时。如果乘坐高铁的话就更快了,仅仅需要1个小时。
经过5个多小时的颠簸,列车终于抵达平壤火车站,而朝方安排的3名工作人员,早已做好了接站的准备。
很快就要与平壤来一次“亲密接触”,等待中国游客的,又是怎样的体验?
男子严肃、女子端庄,是绝大部分中国游客对于朝鲜民众的印象。
无论是新义州安检的士兵,还是朝方安排的男性司机或者导游,一律神态严肃,让人稍有些紧张。
如果运气好,接待的导游是年轻漂亮的朝鲜小姑娘,那么大概率是刚毕业不久的旅游学院学生。
她们的身上,洋溢着年轻女孩的灵动之美,可神态举止却十分端庄。而这份端庄,正是朝鲜女性普遍具有的气质。
火车一般会在晚间6点抵达平壤,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夜色中的平壤愈加神秘,也成功激发了游客的好奇心。
平壤市区的夜景十分宁静,建筑陈旧低矮不说,还缺少炫目的灯光和广告,也没有太多的出租车穿梭。
尽管这里是首都,但并未展现出一般大城市的繁华。
很多游客想在夜间探访平壤,可事实上游客是不允许脱离团队的。即便是入住酒店后,活动范围也只限于酒店内,不允许私自外出活动。
对于这一规定,游客们早有心理准备。
出行前,旅行社反复叮咛不要私自行动,否则后果自负。况且护照和签证都在导游手中,万一出现问题,会带来很多麻烦。
于是,游客们会听从导游的安排,尽快入住下榻的酒店。
事实上,朝鲜之行的食宿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
通常,外国游客通常会被安排入住朝鲜的豪华酒店,比如羊角岛酒店、高丽酒店等。
这些酒店都是专为外国游客服务的,酒店内部的装潢风格大都很高端,不仅有旋转餐厅,内部还配备了多种设施,以满足游客的各种需求,如购物、洗浴、打台球、玩保龄球、唱歌等。
尽管属于朝鲜的豪华酒店,但这些酒店的装修和服务水平大约相当于国内的四星级标准。
等入住酒店后,游客的活动范围就仅限于酒店内部了。
酒店安排的晚餐是统一菜单,通常是几位游客拼成一桌等待开饭。
招待外宾的饭菜颇为丰富,热菜有火锅、鸭肉、大酱汤等,凉菜有打年糕、以及各色泡菜,同时还会为游客提供啤酒。
不管是饭菜还是啤酒,味道还算不错。
然而奇怪的是,就算游客热情相邀,导游也从来不跟游客一起吃饭,起码不能在一桌上吃饭。
他们通常有单独的餐食,甚至只是简单的盒饭。
看来,丰富的饮食只能提供给外宾,而朝鲜普通民众的生活,显然是另一番境况。
不少去过朝鲜的游客打趣,国内想戒网瘾的中国人,完全可以到朝鲜待一段时间。
之所以发出这样的感叹,是因为外国游客的活动范围仅限于酒店内,夜生活太单调乏味了。
不管是游客还是朝鲜普通人,都无法登上朝鲜之外的网站。
朝鲜虽然也有国内网站,不过网站数量很少,互联网产品也不丰富。
相信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再严重的网瘾也能戒掉。
关于朝鲜,网络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而短暂停留的游客,在朝鲜所见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毕竟,这些都是提前规划好的行程。
朝鲜官方为游客配备的3名工作人员中,有着严格的分工。
专职司机负责开车;一名导游主要负责团队的接待工作和景点的讲解;而另一名更像是一个监督员,决定着游客们可以去哪里,可以拍摄哪些内容。
如果有游客偏离了队伍,导游会及时召唤其返回,表现出极大的责任心。
在平壤旅游,朝鲜最重要的地标式建筑之一——主体思想塔、平壤南郊的拱门状建筑——祖国统一三大宪章纪念塔,都是参观必选项,象征着金日成提倡的主体思想在朝鲜有不容置疑的指导地位。
导游会“要求”游客去看,似乎是在完成某种任务。
在旅行过程中,她们也会不断寻找机会,讲解朝鲜的制度与政策。一旦涉及这个问题,无论多幽默可亲的朝鲜导游,都会立刻严肃起来。
在朝鲜民众的生活细节问题上,导游则显得放松很多。
据导游介绍,朝鲜人通常不需要加班,而且工资相对较低,基本上每月工资仅为三百多元。由于大多数工厂都是国企,所以基本上不存在加班的情况。
尽管工资不高,但总体来说,这份收入能够满足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开支。因为朝鲜的物价相对较低,即便每月只有300元的收入,也能应付日常生活。
漫步在平壤街头,大部分游客都想随便找个路人聊聊天,了解下真实的朝鲜。
然而,这是不被允许的。
按照规定,外国游客不能去预定路线之外的地方,更不能私自和朝鲜民众交流。
即便如此,不少游客还是在与导游、酒店和景区人员的交流中,了解到不少当代朝鲜年轻人的生活。
比如,平壤的年轻人们大都用触屏的智能手机,而且是朝鲜本土手机品牌“阿里郎”。
这款手机使用的是安卓系统,功能与我们使用的智能机并没有太大差异,拍照、玩游戏等功能一应俱全。
站在平壤街头会发现,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传言,比如“不允许女人穿裙子,只能穿裤子”,“只允许男性留一种发型”等,都是以讹传讹罢了。
很多朝鲜女性都会穿裙子,但她们不能穿牛仔裤。
朝鲜人普遍认为,牛仔裤是美国文化的象征。显身材的紧身牛仔裤,裙摆在膝盖以上的短裙,都属于“奇装异服”。
至于理发问题,在平壤理发店的橱窗里,不管是男顾客还是女顾客,都有多种发型可供选择。
关于“青年无法自由恋爱,婚姻要听国家安排”这个问题,更是无稽之谈。
朝鲜青年当然有自由选择婚恋的权利,只是相对保守一些,由于结婚后涉及国家分配住房的问题,朝鲜很少有离婚现象。
在追求绝对均匀的计划经济体制下,朝鲜人没有住房压力,没有无休止的加班,更没有医疗、教育等方面的压力。
从某个层面上来讲,这里是很多中国年轻人心中的天堂。
然而,没有压力的同时,意味着没有选择的自由。
比如,选择衣服的自由;选择书籍、文艺作品的自由;选择创业发展的自由;选择信仰的自由……
从朝鲜回来后的中国人,大都对朝鲜之行意犹未尽。
在朝鲜的数个日日夜夜,好像看到了很多东西,却又好像比看到前更加困惑。
轻轻揭开朝鲜的神秘面纱,可能大部分人并未想到,面纱之下会藏有更为复杂的面具。
至于朝鲜最真实的样子,或许只有朝鲜人民才真正了解。
不管真实的朝鲜是怎样的,可以确定的是,历史是人民书写的,一切都是历史和人民的选择。
对于朝鲜,唯有祝福!
本文作者 | 天山月
责任编辑 | 蓝橙
策划 | 蓝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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