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叔叔多年不来往，三天前父亲病危，我突然收到叔叔一条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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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和二叔为什么多年不来往了?"我鼓起勇气问道。

父亲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那是一桩陈年旧事了。当年我们为了家产的分割闹了些矛盾,双方都太固执了,渐渐就生疏了。"

"可是您们不都是肉亲骨肉吗?怎么会为了这种事就决裂呢?"我追问道。

父亲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事说起来太复杂了,你们这代人难以理解。"

父亲话里有话,我感受到他内心的矛盾和纠结。作为儿子,我当然希望他和二叔能够和解,但显然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我开始反思自己对这件事的了解是否太肤浅了?父亲和二叔之间的隔阂一定另有原因,而且可能已经根深蒂固,难以修复。我不禁感到一丝无助和焦虑,生怕自己的好奇心无意中撩拨了父亲的伤疤。

提及往事时,父亲的神情变得黯然。他紧锁的眉头显示出一丝痛苦,似乎被回忆中的某些片段牢牢束缚住了。他的手捻动着衣襟,这是他在烦恼时的一个小动作。我注意到他的嘴角轻轻耷拉着,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沉闷的情绪之中。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竟然是二叔的微信。

我急忙点开二叔的消息,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你爸病危,快来医院。"

"怎么回事?你爸什么时候生病了?"我追问道。

"也就前两天的事,我们以为只是小感冒,没想到会加重成这样。"父亲艰难地解释着。

"那我们现在就赶去医院!"我二话不说,拉着父亲就往外走。

我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被父亲病危的消息吓了一跳,另一方面也对二叔多年没有音讯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主动联系我感到疑惑。他们两兄弟过去是何等的决裂,竟到了这个地步?我实在无法理解。但不管怎样,眼下最紧迫的是赶往医院,其他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我努力稳住心神,做好最坏的打算。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的重逢会如此仓促而戏剧化。

我驱车在路上飞驰,时不时从后视镜瞥视父亲的神色。他面无血色,双手不住地绞着衣角,眉头紧锁,似乎正在经历某种剧烈的心理斗争。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忐忑不安的模样,这令我倍感担忧。车内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我们粗重的呼吸声在回响。

就在我们行驶到一半的路程时,父亲突然开口了,声音嘶哑而沙哑:"其实,我和你二叔的矛盾,早在很多年前就开始了。"

"当年,我们兄弟俩最大的矛盾就是为了家产的分割问题。你知道的,我比他大几岁,理应多分一些。可是他偏偏和我理论,非要平分不可。"

"为什么呢?你们都是亲兄弟,何必如此斤斤计较?"我不解地问。

"那你就太天真了。"父亲叹了口气,"在我们那个年代,家产就是一切。一旦分割不均,日后必将埋下无穷无尽的祸根。你二叔年纪虽小,却也清楚这一点。"

"那你们为什么不好好商量呢?非要对簿公堂不可吗?"

父亲絮叨着往事,表情渐渐变得痛苦起来。我看着他激动的神情,只觉得心如刀割。

我将车开进医院的停车场时,父亲的神情已经变得格外肃穆。他似乎在做最后的心理建设,以应对即将来临的一切。我扶着他缓缓走进医院大厅,循着指示牌来到重症监护室的走廊。

他站在一间病房门口,神情黯淡而疲惫。看到我们的到来,他先是一怔,旋即快步迎了上来。父亲和他四目相对,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和僵硬。我屏住呼吸,拭目以待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一切。

父亲点了点头,没有作声。二人面面相觑,你一言我一语,场面一时有些。

父亲这才像是回过神来,转身便要推门而入。二叔连忙拉住他的胳膊:"大哥,等等。"

父亲疑惑地看着他。二叔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坚毅起来:"在那之前,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看着二叔铁青的面容,只觉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难道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还未解开?即便在这个关头,他们也还要互相倾轧吗?我的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希望他们能够好好谈谈,化解多年前的恩怨;另一方面又担心,他们会就医院的这件事情再次掐架,进而撕裂最后的亲情纽带。我开始后悔自己刚才那句无心的调解,生怕会点燃两人心中的熊熊怒火。

二叔上下打量着父亲,眼神中带着些许怀疑和戒备。父亲则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双手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

"大哥,我知道您一定很讨厌我。"二叔开门见山地说,"我们兄弟俩为了那点家产,反目多年,您一定恨透我了。"

父亲没有回应,只是面色愈发阴沉下来。二叔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不管怎样,您毕竟是我的亲哥哥。今天我联系您,也只是出于最起码的人伦之情而已。"

父亲的身体明显一僵,面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我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只觉他的内心此刻一定是翻江倒海般的痛苦和纠结。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位护士探出头来,神情有些焦虑:"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快请进来,病人的情况在持续恶化。"

我和父亲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便要跟上前去。这时,二叔却又一次拉住了父亲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恳切:"大哥,我知道您一定很恨我,但是请您千万不要连爸一起恨上了。您看,他就快不行了,您若是还有什么遗憾的话,现在必须好好对他说,不然将来您一定会后悔的。"

父亲皱着眉头,似乎在剧烈的挣扎。我看着他的侧脸,那坚毅的下颌线此刻正微微颤抖着。终于,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眼神坚定而决绝:"好吧,就这最后一次,我再见他一面。"

看着父亲踌躇满志地迈进病房,我的心中五味杂陈。多年的恩怨,父亲和二叔之间早已结下了太多的心结,以至于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们依然无法彻底释怀。我其实是希望他们能够好好和解的,毕竟血浓于水,他们终归是骨肉至亲。可是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好说的呢?父亲和二叔都已年过花甲,个性又都极为固执,想要他们在短时间内放下多年的芥蒂,实在是太难为他们了。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二叔身上。他正低垂着眼睑,面容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奈。我突然意识到,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也在渴望着与父亲的彻底和解。只不过,他们两人都太骄傲了,谁也不愿先低头示好而已。我不禁感到一阵悲哀,人与人之间的隔阂竟会如此之深,以至于连最亲密的亲人也会反目成那样。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吧。我暗自祈祷着,希望父亲能在最后的时刻好好珍惜这个与亲人重逢的机会。

推开病房的门,里面的景象令我心头一紧。祖父瘦骨嶙峋,面色苍白,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身上簇拥着各种仪器管线。他的眼睛紧闭着,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父亲缓缓走到病床前,脸上写满了痛心和自责。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祖父的额头,动作无比虔诚而小心。我看见他的嘴唇无声地开合着,似乎在喃喃自语。就在这时,祖父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他费力地转过头来,视线有些涣散地落在父亲身上。

"爸,您能不能原谅我?"父亲哽咽着,"我和您最小的儿子,为了那点家产,反目多年,您一定很伤心吧。"

祖父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濒临黄昏的眼睛注视着父亲,眼神中满是宽慰和无奈。

"您要是怪我们,我完全可以理解。"父亲继续说道,"可是您要相信,我们当年也是迫于无奈才会那样做的。您知道的,我们那个年代,家产就是一切,一点也不能马虎大意。"

我看到祖父的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说"我都懂"。

"可是爸,不管怎样,我们做错了。"父亲的声音开始哽咽,"我们为了那点小事,就这样反目多年,真是太不应该了。您要是恨我们,责怪我们,我完全可以理解。"

祖父缓缓摇了摇头,他费力地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父亲连忙将耳朵凑了上去。

说到这里,祖父的声音彻底哽咽住了,眼角也渗出了泪水。父亲则像是彻底崩溃了一般,放声痛哭起来。

看着父亲和祖父的重逢,我的内心百感交集。多少年来,他们一家人之间积压的矛盾和隔阂,似乎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彻底的释放。父亲痛哭流涕的模样,让我意识到他内心深处对于与弟弟反目这件事是何等的愧疚和自责。而祖父虽然年纪已高却依然慈祥宽厚,对于儿子们的种种过错都怀着包容和谅解。

我看向病床上的祖父,只见他正在无声地流泪。他那双濒临黄昏的眼睛中,满是对儿子们的宽容与慈爱。我猛然意识到,对于一个父亲来说,不管儿子们做了什么过错,他终归都会选择原谅。因为血浓于水,亲情高于一切。父亲和二叔之所以会反目多年,很可能也是出于对彼此的一种扭曲的爱。而今日的重逢,不啻是上天给了他们一个弥补遗憾的机会。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又被人推开了。我扭头看去,只见二叔步伐蹒跚地走了进来。他的眼睛通红,面色也异常苍白,看样子已经哭过了。他径直走到病床边,低下头注视着祖父。

祖父似乎也看到了他。他费力地转过头去,眼神中满是欣慰。二叔捂着嘴,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我看向父亲,只见他正满眼痛楚地注视着二人。他的眼中似乎带着某种坚定的决心,却又有某种挣扎的痕迹。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腰,将二叔从地上扶了起来。

二叔显然没有料到父亲会这样做,一时间愣住了。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二叔看着父亲,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神情,最后,他们两人无声地拥抱在了一起。

我看着这一幕,热泪盈眶。多少年来,他们兄弟两人之间的芥蒂和隔阂,终于在这最后的时刻彻底消弭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吧。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无论当事人们当初抱着什么样的执念,到最后,他们都会被血浓于水的亲情所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