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拿下计算机领域最高奖项。
我第一时间回国,想给最尊敬的老师一个惊喜。
却连老师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怀疑是老师的枕边人想杀妻骗保,想了办法潜入老师家里调查。
不久后。
查明真相的我当场破防。
1
26岁,成为世界上最年轻的图灵奖得主。
我推掉一个个庆功宴,满腔激动地踏上回乡的飞机。
窗外,层层叠叠的云层飞快后退着。
我的心早已经飘到老师面前。
我想昂首挺胸地告诉她,她资助的那个孤儿现在出息了。
飞机落地,见到出站口来接机的老班长,我微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他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盛夏,老师没了。」班长哭丧个脸,眼睛红红的。
「她昨天下午意外从楼上阳台摔了下来,还没送到医院,人就没了。」
我听得一懵,怔在原地。
不敢置信地看了看班长。
班长哀切地点头,手臂上别着的黑色孝布晃得我眼生疼。
我顿时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鼻端涌出一股酸涩,温热的泪水瞬间喷涌而出。
「呜……呜。」
我用力控制自己,还是控制不住呜咽出声来,手中行李应声掉落。
班长也摸了摸眼角。「别伤心了,走吧,我送你去见老师最后一面。」
我泪流满面,点点头跟上。
到火葬场的时候。
记忆中优雅慈祥的老师已经化作了一个漆黑的小方盒子。
我还没告诉老师,我心中早已经将视作她唯一的亲人。
可偏偏,子欲养而亲不待。
还连老师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无力的悲痛席卷全身,我趴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己。
葬礼的流程,十分简单。
1个小时后。
老师被长眠于青山下。
参加葬礼的同学们结束,纷纷围着我提出邀约,想要和我这个清北博士叙叙旧。
这种时候我哪有的心思应付。
麻木地一一拒绝完,为了躲清净,我找了个偏僻的休息室席地坐下。
翻开微信。
和老师的聊天记录永久停在一个月前。
世界上最好的程老师:「盛夏,你一个女孩子不要太拼了,工作之余也要劳逸结合。」
我当时就为了赶项目进度,竟然就回了个「嗯。」
现在看到,我后悔得捶胸顿足, 泪水不争气再次溢出眼眶。
8年前,外婆过世,才上高中的我彻底成了孤儿。
学校生活也不顺利。
宿舍所有人的生活费,一夜之间都不翼而飞。
学校派人来调查,问我丢了多少。
我刚失去亲人,整个人都不再状态。「我也不记得到底丢了多少,只记得将钱都放在在校服里。」
这时。
一位边上旁观的男老师轻描淡写地插嘴。
「其他人都知道自己丢了多少。怕不是贼喊捉贼吧?她家好像挺困难?」
青春期的我已经能听明白男老师话里的意思。
顿时,我的脸涨得通红,垂在身旁的手紧紧拽着校服裤缝。
我真的没有偷钱。
不是我。
我特别想开口辩解,又怕越解释老师越怀疑,话被生生堵在了喉头。
是程老师上来帮我解了围。
「好了,她们几个都是尖子生,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学习。」
「一共丢了多少,我个人出了。」
「这件事就不再追究了。」
程老师像一道光,驱散了即将笼罩我的黑暗。
不仅如此。
她知道我刚成了孤儿,还资助了我。
因为她的鼓励和信任,我开始奋发图强,拼命地的学习,工作。
我满心希望老师有一天能为我感到骄傲。
都说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刚颁完奖,我就第一时间赶了回来,却还是晚了。
要是我能将工作放一放,早一点抽时间回来看看她,是不是就能将老师从死神手里抢下来?
2
「李经理,我爱人的死亡证明和相关资料都在这里了,你们公司的理赔款什么时候能够下来?你们可是宣传的当天下款啊……」
这在这时,休息室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透过门缝,我见到李淳叔叔那张熟悉的国字脸。
他油腻的脸上挂满了贪婪的神情。
一点也不像一个刚失去妻子的人该有的模样。
反而像是电视剧里那些铤而走险的坏人。
我脑中突兀地出现杀妻骗保这几个字。
不禁惊讶得捂住了嘴巴。
仔细想想,老师不过才过世一天,他就已经准备好了所有资料。
还连最后一面都不让见,草草火化了。
要说他心里没鬼,我是不相信的。
两侧的牙关咬紧,我在心中暗暗发誓。
如果老师的死不是意外,我一定要为老师讨回公道!
葬礼结束后。
我上了老师的家门。
门开了。
「是你?」李淳可能正想出门,鞋子换了一半。
见到我的那刻,他浑浊的眼中露出一抹惊讶,随即不耐烦起来。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哄骗程淑然资助你这么久的。但是现在已经她死了,你休想再从我家要到一毛钱,赶紧滚!」
李淳还不知道我获奖的消息我能理解。
可是。
几年前,上了大学后我就没在让老师给我转钱,反而时不时用奖金给老师买礼物。
他作为老师枕边人竟然连这些都不知道?
我心中,怀疑的树苗越长越茂盛。
以假期找不到地方住,顺便想报答老师的恩情为由,我成功说服了李淳,成了他家的免费保姆。
老师家里我是了解的。
她老公李淳天天见不到人影。
家里有一个瘫痪10多年的老太太和16岁的半大孩子李刚需要照顾。
老师走了后,家里肯定缺人手。
我又是免费干活,他没有理由拒绝。
就这样。
我成功的混进了老师家里。
李淳这个时候看起来像有事,简单交代了几句,让我照顾好老太太,就急不可耐地出了家门。
他走了。
老太太在午睡。
李刚这孩子也不知道跑去哪里野去了。
趁这个机会,我第一时间去了事发地——阳台。
25楼。
很高。
从上往下,看一眼我就感觉头晕目眩。
老师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当时心里也一定十分害怕吧。
强压着眼底的热意,我沿着阳台一寸一寸查看起来。
半晌。
我将自己弄得满头大汗却一无所获。
但我不甘心。
戴上围裙拿着扫把又进了老师的卧室,我将屋子里里外外扫描了一圈。
老师生前将房间收拾得很整洁。
靠墙书柜最里侧的瓷器摆件都被擦拭得一尘不染。
这么热爱生活的老师,她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如果是真是李淳干的,那么他一定不可能做到毫不留痕迹。
我将卧室翻了个底朝天,连电脑上的浏览记录我都没有放过。
忙活大半天。
终于有了发现。
书桌底下一瓶拇指大小的药瓶被我找了出来。
药瓶是用胶带粘着的,藏着推拉键盘托的背后,要不是我是用手摸的,还真的会被遗漏。
拿到东西后。
我将药瓶里泛着蓝光的白色结晶发给了认识的医药朋友。
朋友立马回过来一堆问号。
「这个你都敢碰?」
3
我连忙打字:「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朋友:「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这玩意你哪里来的?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我:「很严重吗?这个?」
朋友:「2前年禁止出售制造的禁药,只要沾芝麻大点,就能让人神志不清。私自购买禁药,恭喜你喜提免费监狱8年游。」
让人神志不清?
我紧紧盯着对话框。
隐约猜到了老师死亡的真正原因。
我:如果只有芝麻大点?血液里能检测出来吗?
朋友一直在输入中,反反复复许久才回。
「血液当然能查出来了,所以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啊,不然我大义灭友了。」
血液中能检测出来,为啥宣布的是意外死亡?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难道李淳背后还有帮凶?
「程淑然,烂胩的,你死哪里去了。」
「怎么有你这么恶毒的媳妇,你是想渴死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太婆是吧!」
「你这贱人!等我儿子回来,看我不让他打死你。」
隔壁屋的老太太突然醒了。
刚醒就用这些不堪入耳的词汇骂一个照顾了她10多年,刚刚过世的人。
这个人还是我最敬爱的老师。
我的心情顿时像火山爆发,拔这老梆菜氧气管的心都有了。
尊老爱幼被抛之脑后,我提着扫把冲进隔壁房间。
瘫痪10多年了,她还如此整洁体面,少不了老师的辛苦付出,却一点不知感恩。
「程老师刚刚过世,头七还没过,你这样骂她?」
「您老是活够了,想让她把你也带走?」
老梆菜凹陷的眼睛迷蒙着,看起来像是刚醒,还没想起老师已经过世。
听了我的话,她眼神躲闪了一下。
须臾,嘴硬道。
「过世又怎样,就算变成了鬼,她程淑然也要伺候我老婆子!」
「这是她嫁到我家应该做的。」
老梆菜虽然嘴硬,但也是忌讳的,听完我的话也收敛了许多,没再骂了。
得知我是来照顾她的。
她不客气地对我大呼小叫起来。
「小赔钱货,我要喝水,给我倒杯温水去!」
我没动,咬着牙瞪着她。
「你瞪什么瞪!女孩子不是赔钱货是什么!」
如果目光可以化作利剑,老梆菜现在已经千疮百孔。
老梆菜后来被我盯着头皮发麻,不敢与我直视。
转过头去,皱成树皮的嘴巴微微蠕动,只听她喃喃道。
「不就是叫你赔钱货吗?程淑然被我叫了一辈子,也没怎么样。」
「女娃不就是赔钱货吗……」
听她这话,我胸腔中火气熊熊燃起。
竟然用这个侮辱性极强的词叫了我老师一辈子。
她还想喝水?
做梦!
过了2个小时,老梆菜渴得不行了,乖乖改了口,我才给她倒了水。
喝完水。
我俯身从她手中接回杯子。
不料。
一道黑影闪过,我的马尾被老梆菜扯住,头皮传来强烈的疼痛。
她竟然这时发难。
我被她拉得重心不稳,连忙用手扶着床沿,却被她趁机结结实实扇了几耳光,耳朵都被她扇出了耳鸣。
我也怒了,将头发从她手里夺回,反手将将杯子里剩下的水往她脸上泼去。
老梆菜被我泼了一脸,不怒反笑。
「赔钱货就是赔钱货!」
「我不光叫你赔钱货,我还扇你,你能拿我怎么办?」
「你敢打我吗?」
4
「这么盯着我,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我告诉你,我房里都是监控,你只要敢动我一根指头,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好。」
「毛还没长齐,还想教训我?我跟你说,你老师在我面前都只有乖乖被我天天打,天天骂的份!」
老梆菜在我面前得意洋洋的说道。
殊不知,我被她这几句话弄得直接破防了。
这老太婆瘫痪了13年。
老师就照顾了她13年。
没想到,她自己就是女性竟然看不起女娃。
私底下竟然还对用心照顾她的儿媳妇非打即骂。
说是白眼狼都太轻了!
纯纯老恶人一个!
她不是要喝水吗,我立马又倒了1000毫升水,抓住她的手给她喂下去。
老梆菜口中那些下三滥的辱骂词层出不穷地传了出来。
我关上门当没听见。
没多久。
就听见老梆菜疯狂按铃。
我知道她是想叫我去给她换尿不湿。
我这才慢悠悠走到她面前,叉腰。
「想让我帮你?」
「你不是看不起女孩子,还喜欢打人,骂人吗。」
「那你就别让女孩子帮你啊,自己好好受着吧!」
在老梆菜骂骂咧咧的摔打声中,我再次关上房门。
老师的儿子李刚这个时候正好开门回家。
听见他奶奶骂人,他也就淡淡看了一眼,就直接往自己房间去了。
连家里多了我一个陌生人,他都不问一下?
我赶紧追了上去。「刚子,你还记得我吗?」
「以前在老师的办公室见过的。我叫盛夏,是老师资助的学生。」
李刚手臂上的孝布已经取下来了。
小屁孩瞥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自己走自己的。
我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16岁的小孩已经懂事了,我以为他失去母亲心中肯定还在难受。
可以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奶奶这些年是不是一直……虐……欺负你妈妈?」
「这件事你知道吗?」
李刚嘴扯了扯嗤笑一声。
「你是想说虐待吧。」他自顾自坐下,翘着二郎腿打开了游戏。
满不在乎道。
「打一下,骂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我说你们这些女的就是矫情。」
他无所谓的语气和神情,让我回想起他进门的时候那淡淡的一眼。
那眼神是漠视。
因为我是个女的而漠视。
连我这个外人也如此。
恐怕也没少用这样的眼神看老师。
李淳想要杀妻骗保,老梆菜对老师非打既骂,还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漠视。
老师当时该是如何万念俱灰。
他们是老师的家人啊,是怎么做到连陌生人都不如的?
我突然生出一股毁灭世界的冲动。
这几人不配拥有拥有老师这么好的妻子,媳妇,妈妈。
他们不配!
重案组上门的时候。
李淳正在质问我为何不给他妈妈换尿不湿。
老太太坐在轮椅上哭天抹地,要让他儿子揍死我。
见到警察上门。
老梆菜顿时眼冒邪光,肚子里憋着的坏水终于有地方放出来了。
「我要报案,这个年轻人虐待我这个老婆子,警官快把她抓去关起来。」
「小赔钱货,你就等着去坐牢吧!」
「虐待老人,天打雷劈!」
警察没理叫嚣的老梆菜,目光深沉地看向我们。
「我们是清河局重案组的,刚刚是谁报的案?」
李家人几人顿时一脸懵逼,面面相觑。
他们以为警察是邻居听吵架叫来的。
没想还有这茬。
「是我。」
5
见到我淡定地走了出来。
李家人更懵了。
从他们的表情上,我看出来两个字——荒谬!
在他们难以置信的目光下。
我掏出那瓶禁药。
「警官你好,这个东西我从李淳的书桌下面找到的,上面应该有他的指纹。」
见到药。
李淳立马慌了,似疯了一般上来,想要当场毁掉我手里的东西。
「你个臭婊子。哪里找来的东西污蔑我!」
他伸出手,想要将药打到地上摔碎。
警官的动作比他更快。
没等他碰上我,就已经将他架了起来。
在我的指引下,重案组取完证,李淳就被带走了。
老梆菜坐在轮椅上干着急。
嘴里对我的辱骂一刻没停。「小赔钱货,你个贱人,你就是故意来陷害我儿子的。」
「我儿子要是出来什么事情,我老婆子一定会杀了你!」
老梆菜的背后。
李刚把玩着手机,对周围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
到了相关部门。
录口供的时候,我将李淳提前买了保险,怀疑他是有预谋的杀妻骗保的事情告诉了警官。
原本私自购买禁药就是重罪,这次还涉及到了谋杀。
警官更加重视了。
连夜对李淳进行了突击审讯。
在专业人员的突破下,李淳交代了。
他确实有杀妻骗保的心思,才买了这个药。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实施。
那一天老师在家里再一次被老梆菜欺负,儿子李刚不仅不帮老妈。
还嫌弃老师今天给的零花钱少了,说她活该。
老师想不开,当着两人的面跳楼了。
事发后。
李淳发现了老师长期吃着抗抑郁的药,应该是抑郁症发作跳的楼。
为了能拿到保险赔偿,将这些老师吃药的单据和药品都销毁了。
人为制造了意外身亡的假象。
警官拿着他的口供到了附一院查实,确认一致。
李淳很快被判刑了。
所有罪名加起来一共20年有期徒刑。
他这个年纪进去,出来后也几乎废了。
李淳进去后。
老婆子和李刚不愿意到亲戚家,两人靠着家里的积蓄,艰难生活。
李刚早被养歪了。
怎么可能给老梆菜端屎端尿,好好伺候。
16岁的大孩子,天天只就顾玩游戏。
老梆菜3天饿8顿,刚开始还骂骂咧咧,后来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李刚怕是从来没给老梆菜换过尿不湿。我去看的时候,隔着门都能问道熏天臭气。
这就是老梆菜教的好孙子,最后报应到自己身上了吧。
在女性的裙下诞生,又看不起女性的李刚未来也没有好日子。
李淳喜欢赌博,从来就不顾家。
家里唯一的积蓄还是老师攒下来的。
这点积蓄最多够两人开销一个月。
一个月后,他就得独自面对社会的残酷。
往日冷眼旁观,他日必祸临己身。
老师,他们都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您一路走好。
墓地这一片下起了小雨,我跪着跟老师好好磕了三个响头。
回到酒店,没多久我就感觉浑身发热,嗓子似有刀在割。
迷迷糊糊中。
一只手搭在我的额头上。
手掌冰凉的触感让我舒服得喟叹出声。
「妈,您感觉怎么样?」
无语了。
发烧就发烧,我还做梦了,居然还梦到我成了别人妈妈。
6
「妈妈,来,我再喂您喝一次药。」女孩的声音再一次出现。
同时,温热苦涩的药汁被灌进了我嘴里。
这不是梦。
我陡然睁开眼睛。
一个看起来20来岁的女孩正端着土碗站我面前。
她上半身穿着一件洗得发黄的碎花的确良衬衣,下半身藏青色踩脚裤紧紧裹着修长的大腿。
80年代初的古老装扮让我脑子短路了好一会儿。
「妈?妈?」
女孩清秀的脸上眉心微蹙,柳叶眉染上几分忧愁。
「这中药吃了好几付了,怎么也不见好呢?」
「不行的话,去看看西医吧。」
回答女孩的是长久的沉默。
当事人,我,已经惊呆了。
这不是年轻时候的程老师吗?
她管叫我什么?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