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沪知青郭福根,亲口讲述他和古城村乡亲们的不解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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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11月份我在上海探亲时,曾经一起下乡插队的好友郭福根告诉我,他说准备在明年1月份,携妻回古城村过年。我听了很是诧异,同时也非常佩服他的勇气。我对他说,如果你到了古城,告诉我,我一定去采访你。



郭福根夫妇在古城村

去年1月20号晚上,郭先生打电话告诉我,他们已经到古城了,我对他说,你先好好地休息几天,过几天我会去古城看你们的。

23号晚上,古城的老乡郎彦君打电话给我,让我明天一定去古城,因为郭先生夫妇来了,他们要杀年猪,给他们接风,也请我去吃杀猪菜。这杀年猪,在农村是一件特别隆重的事情,就像朝鲜族杀狗一样,全村的老百姓都会聚在一起喝酒吃肉,来慰劳自己一年劳作的辛苦。因为我有采访郭先生的计划,所以当时就很高兴地接受了邀请。

第二天我坐早车,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古城村。郭先生到车站迎接的我。

郭福根我是知道的,1969年3月28号,与我坐同一辆火车,到珲春县三家子公社古城大队插队落户的,当时到古城下乡的一共有48位上海知青,他分配到一队,我分配到三队。

回忆起那一段苦涩的历程,郭先生真是感慨万千。古城一队12名上海知青,都是十六七岁的小孩子,在上海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娇生惯养的生活,现在到了农村,根本没有生活经验,连做饭都不会。每天干重体力劳动,菜里连一点油水都没有,12印的大铁锅,下面是白菜汤,汤里没有油腥味,锅周围贴上玉米饼子,等到饭菜熟了,就是一股猪食味道,哪有什么香味啊?人家当地老百姓知道怎么做高粱米饭,每次都是提前一天把高粱米泡一下,然后用慢火煮,而咱们知青不知道啊,每次高粱米饭吃到嘴里,就像砂子一样难以下咽。以前在上海学校读书时,也吃过忆苦思甜的饭,而知青做的高粱米饭,比忆苦思甜的饭,还要难吃。那个时候,能够吃饱饭就不错了。知青们过日子不会算计,一到开春四五月份青黄不接,集体户连锅都揭不开了。每当路过老乡的家门口,闻到屋里豆油炝葱花的味道,都会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

当时乡亲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但是他们一辈子生活在这里,起码会调剂啊,只要知青踏进他们的家,他们都会客气地说:“上炕,吃饭!”哪怕他们碗里只有一碗粥,都会毫不犹豫地分半碗给知青吃。70年代,农村别说养猪,哪怕是养鸡鸭,上面也得有指标的,每户不能超过多少只。日子虽然困难了一点,可是一旦老乡家做点好吃的,都会请知青们去他们家品尝,乡亲们就是想让知青们别太想家了。郭先生说,那个时候吃过的粘火烧充满豆油的香味,外焦里滑的那一种味道,至今都难以忘怀。

1969年冬天,郭先生突然发急病,高烧40度,迷迷糊糊的,人都站不住,滴水不进。是大队妇女主任韩今女连夜套牛车,把郭先生拉到公社卫生院,卫生院的大夫说,郭先生的病太重了,必须连夜去县医院治疗,如果再晚一点,人就没有救了。又是韩妈妈赶牛车,赶紧把郭先生送到县医院,治疗费都是韩妈妈出的。病好了,乡亲们都来问寒问暖,把自己家里舍不得吃的鸡蛋,大米,蔬菜等等送到集体户,给郭先生补充营养。说到这里,郭先生的眼泪流出来了,动情地说:“是韩妈妈和乡亲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不会忘记乡亲们的恩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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