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侂胄:宋朝最冤枉奸臣,权倾朝野,如何被“汉奸”伙同金人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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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西线吴曦叛变,东线丘崈主和,使韩侂胄陷于孤立的境地。



为了扭转对金战争的被动局面,开禧三年(1207)一月,韩侂胄罢丘崈,以知枢密院事张岩督视江、淮军马,转而采取以守为攻的策略。

1、韩侂胄的处境

在朝廷里要求停止北伐和与金人妥协的巨大压力下,韩侂胄只得派出使节前往金朝进行谈判。

自当年春天起,随着天气转热,金军对旷日持久的战斗已变得不相适应,战斗力有所下降。

吴曦的被杀和部分宋军的有力反击,使宋、金双方的战斗态势,朝着有利于南宋的方向发展。

在西线,宋军收复了为吴曦所献的关外四州之后,金章宗命宣抚副使完颜纲赶赴凤翔传达诏令,“撤五州之兵,分保要害”,完颜纲奉诏“召诸军还”。

南宋川蜀地区的形势趋向稳定。

在中路,南宋知襄阳府赵淳率领军民顽强奋战,出奇制胜,多次挫败二十万金兵对襄阳府的围攻,久攻襄阳不能下的金军,“士卒疲疫”,被迫于开禧三年二月撤围而去。

东线金军主力在毕再遇等宋军的打击下,损失严重,进攻庐州(安徽合肥)的金兵也被宋将田琳击退,无力渡江。

金军统帅平章政事仆散揆、左丞相宗浩相继病死,又代之以完颜匡,“三易主帅,兵家所忌”,说明金军的反攻已力不从心。

在这之前,金骁将中军副统抹然史乞搭已在和州(安徽和县)被宋军打死,对金军士气也是一个沉重打击。

总之,从宋、金双方的军事力量来看,此时已进入相持阶段。



但朝廷里的形势对韩侂胄变得越来越不利,一方面,由于太皇太后吴氏和皇后韩氏相继在庆元三年(1197)十一月和六年十一月去世,使韩侂胄失去了后宫强有力的支持。

不仅如此,当嘉泰二年(1202)立贵妃杨氏为皇后时,韩侂胄曾持异议,所以杨后对韩侂胄深怀仇恨,总想寻找机会加以报复。

另一方面,韩侂胄用非其人,缺乏政治斗争的经验,在他周围没有形成一个坚强有力、较少腐朽性的核心。

反之,由于韩侂胄很快停止了对政敌的打击,使他们中的某些人不久又慢慢地爬上了高位,伺机进行反扑,对金战争的挫折,更为他们找到了攻击韩侂胄的口实。

这样,韩侂胄在朝廷里实际上已处于四面受敌的境地。

2、“倒韩”的力量

金人完全掌握南宋内部的政治气候,为了孤立和打击韩侂胄,他们拒绝以韩侂胄为谈判对象。

开禧三年(1207)八月,三次出使金朝的方信孺带回完颜浩给张岩的复信,提出了割让两淮,增岁币五万两,犒军银一千万两,归还陷没人和归正人,斩元谋奸人(指韩侂胄)并函首以献等挑衅性的五项议和条件。

韩侂胄大怒,再度加强战备,在全国招募新兵,任命辛弃疾为枢密院都承旨,让他代替已被贬黜的苏师旦来指挥军事,要他立即赶赴行在奏事。

六十八岁的辛弃疾这时正居家养病,尚未来得及上任就去世了。

韩侂胄又罢去张岩的督视江、淮军马,以赵淳为殿前副都指挥使兼江、淮制置使,以加强长江一线的防卫。

就在韩侂胄准备再战的时候,宫廷内外的政敌正秘密策划对他进行谋害。

礼部侍郎史弥远是反对进行北伐的主要代表,此人素与韩侂胄不和,他曾经做过荣王赵釅的翊善,所以先由他唆使赵釅出面向宁宗告讦:“侂胄再起兵端,将不利于社稷。”



但宁宗不予理睬。接着,杨后出面进行挑动,宁宗仍不肯表态。杨后恐怕走漏消息,要岳阳军节度使、太尉杨次山(杨次山为杨后所认之“兄长”)通知朝廷中意气相投、对韩侂胄有过节的官员,共同商量将他杀害。

除史弥远外,时任参知政事的钱象祖曾因谏用兵而被贬官信州(在江西上饶西北),对韩也大为不满,杨次山就先与这两个人勾结起来,再联合御史中丞卫泾、著作郎王居安、前右司郎官张镃等人,策划对韩侂胄下毒手。

开禧三年十一月初三日,史弥远等伪造密旨,指使权主管殿前司公事、中军统制夏震带领禁军埋伏于路旁,待韩侂胄上早朝来到六部桥附近时,突然发动袭击,将他截至玉津园夹墙内槌死。

事后,史弥远、钱象祖等再将杀死韩侂胄的事上奏宁宗。

宁宗不相信有这样的事发生,三日后,他仍以为韩侂胄没有死,“盖是谋悉出中宫及次山等,帝初不知也”。

在史弥远、杨后的操纵下,朝廷对韩侂胄的亲信,进行了严厉惩办:

罢去陈自强的右丞相,永州(湖南零陵)安置;责授苏师旦武泰军节度副使,韶州安置(广东韶关),接着,又将他斩首;夺邓友龙五官,南雄州(广东南雄)安置。

3、另一股势力——杨后

这里,有一个问题,杨后身在后宫,如何能参与“倒韩”事变?



要知道,南宋后妃除了因为嗣君年幼或帝王患病而暂时垂帘听政以外,一般不主动千预朝政,如由金朝归来的高宗生母韦氏,“母仪三世”的高宗皇后吴氏,妒悍成性的光宗皇后李氏,都没有与帝王一起直接参与政务,她们对政治有时候虽然也会起到重要作用或产生重大影响,却往往是间接的,或只局限于宫廷内部。

可是宁宗皇后杨氏(1162一1232)却是一个例外,她虽深居后宫,但与朝政之密切,恐怕不亚于宁宗本人。

因而,了解杨皇后其人,对于了解韩侂胄被杀具有重要意义。

据史籍记载,杨氏“任权术”,“颇涉书史,知古今,性复机警”,又多才多艺,书画诗词皆有可观。仅以现存留于世的《杨后官词》来说,就有五十首之多。该诗词内容虽然只局限于宫廷生活,但无论低眉浅唱,或是乘醉吟诵,皆颇具章法,其中如:

瑞日瞳瞳散晓红,乾元万国佩丁东。紫宸北使班才退,百辟同趋德寿官。
元宵时雨赏宫梅,恭请光尧寿圣来。醉里君王扶上辇,銮舆半仗点灯回。

这是她早年在德寿宫演杂剧、作宫女时所赋的二首宫词,已写得对偶工仗,用字典雅,纪实如画,对高宗的逢迎,也可谓恰到好处。

从上引杨皇后所作的宫词中,足以反映出她的聪颖和狡诈,并非一般女流可比。

这就是她出身虽然低微,却能从千百个嫔御中脱颖而出成为皇后的原因。杨皇后的聪明才智和工于心计,与呆傻多病,深居简出,谙默无闻,且小于她六岁的宁宗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这便为她直接参与朝政创造了条件。

但是囿于宋朝的祖宗家法,南宋皇后在一般情况下,不允许直接向群臣发号施令,更不能像唐代武则天那样在皇帝死后自行称帝。

那么,杨皇后是如何操控宁宗朝的政治呢?

对此,要从她的身世说起。



综合多种史籍记载,杨氏之母原是德寿宫乐师,她自幼跟随母亲在宫中,扮演杂剧孩儿,后来又进入慈福宫成为寿圣皇太后吴氏(高宗皇后)的宫女,因为聪明伶俐,深受皇太后喜欢。

宁宗赵扩早年为皇子时,就垂诞杨氏美色,庆元元年(1195)三月,皇太后便顺水推舟将她赐给即位不久的宁宗,封平乐郡夫人。

伶人兼宫女出身的杨氏,后来能够登上皇后之位,充分反映出宋代已经不尚门第的事实。

但后宫与外廷毕竟有天地之隔,后妃虽然可以帮助外戚获取权势,但后妃要巩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有时也需要有外戚的声援,可是这对于孑然一身的杨氏来说,却不具备这方面的条件。

为此,当他一旦脱去宫女的身份以后,便开始物色可以作为娘家人的人选。真正的娘家人,此时已无从寻找,于是杨氏便将目光转向宫内有机会接触到的杨次山。此时的杨次山已年近六十,正“受职宫中”,担任具有宿卫职责的小使臣。

大概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杨氏与次山相遇,相互有所了解后,便以兄妹相认。

杨氏所以认杨次山为兄,当有多种原因:

一是一位深居后宫的嫔妃,能够找到一位同姓男子,可以说机会极其难得。
二是杨次山与杨氏年龄有二十三岁的差距,互认兄妹,不会使外界产生有不正当关系的猜疑。
三是杨次山虽为武臣,却“仪状魁伟,少好学能文”,在重文抑武的环境下,容易将他扶植成为自己的帮手。

于是,随着杨氏由平乐郡夫人先后进位婕妤、婉仪、贵妃以后,杨次山的官职也步步高升,先后由一个小武臣除为带御器械、知閤门事(正六品)、吉州刺史(从五品)。杨氏受册为皇后后,又累迁为福州观察使(正五品)、岳阳军节度使(从二品)、太尉(从一品)。

最后官至永阳郡王加少傅(正一品)。

嘉定三年(1210)六月,翰林学士真德秀在他所撰的《杨次山特授少保进封永阳郡王加食邑食实封制》中,言杨次山“早奋右庠,旁贯九流之蕴奥;晚联左戚,蔚为四姓之仪刑”,就真实地道出了杨次山与杨皇后关系的底蕴和他的发迹之由。

正如杨皇后事先盘算的那样,杨次山为巩固杨氏在后宫的地位,确实也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庆元六年十一月,韩皇后卒,中宫未有所属,时为贵妃的杨氏与曹美人俱有宠。“韩侂胄见妃任权术,而曹美人性柔顺,劝帝立曹”。

杨次山从其门客王梦龙处获知这一消息后,立即告诉了杨氏,杨氏及时采取措施夺得后位,由此对韩侂胄“深衔之”。

韩侂胄的遇害,也是杨皇后通过杨次山的内外交通得以实现。



嘉定十二年(1219),杨次山去世,其两子杨谷、杨石同样获得杨皇后的荫庇,前者官至太师、永宁郡王(正一品),后者官至魏郡王(正一品),继续成为杨皇后的姻亲和心腹之人。

不过杨谷、杨石也有自知之明,行事颇为低调,因而对杨皇后的贪婪权势,多少起到了一些约束作用,那是后话。

4、史弥远与嘉定和议

我们再说回史弥远,他对以前支持过韩侂胄北伐的郭倪、张岩、叶适、薛叔似、皇甫斌等官员也都加以贬黜。

李壁虽参与了谋害韩侂胄的活动,因为曾经起草过开禧北伐的诏书,被贬官三秩,谪居抚州(今属江西)。

考取开禧元年(1205)榜进士第一人的毛自知,因在殿试策中赞成对金用兵,也被夺去第一人的恩例并降为第五甲。又命史官“改绍熙以来韩侂胄事迹”,从中不难想象,此后南宋国史、实录中有关韩侂胄的记载,必然有被严重歪曲处。

与此同时,却为秦桧恢复了王爵、谥号,从中反映出史弥远等人与秦桧一样,坚持对金人屈辱妥协的立场。

史弥远一伙弹冠相庆,人人加官晋爵。

开禧三年十一月,荣王赵釅被立为皇太子,改名檮。以史弥远为礼部尚书,以钱象祖兼知枢密院事,以卫泾为签书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以夏震为福州观察使主管殿前司公事,杨次山加开府仪同三司。

十二月,主和的丘崈升任为江淮制置大使,又进为同知枢密院事,但还未上任就病死。再擢钱象祖为右丞相兼枢密使、史弥远为同知枢密院事。嘉定元年(1208)十月,拜钱象祖为左丞相、史弥远为右丞相。一个月后,史弥远以丁母忧去位,钱象祖也于十二月被弹劾罢相,出判福州,一时相位空缺。

次年五月,史弥远起复拜右相,在杨后的全力支持下,开始上台执政,从而完全控制了朝政。

史弥远不顾已经显著好转的抗金形势,撤销了各地的招抚使,还把杀害韩侂胄的事告诉了金方,以表示彻底求和之意。

但在函送韩侂胄之首的问题上,不得不征求其他官员的意见。嘉定元年正月二十一日,宁宗下诏,“命廷臣集议”。权兵部尚书兼侍读倪思以为“有伤国体”。

吏部尚书楼钥则认为:“和好待此而决,奸凶已毙之首,又何足恤。”

两种意见争论不下。最后,宁宗、史弥远采纳楼钥等人的建议,命临安府官员打开韩侂胄的棺材,将其头颅割下,连同苏师旦的头颅一起,派使臣王柟(王伦之孙)送往金朝,以换取淮、陕侵地。



九月,南宋与金朝正式签订了又一个屈辱性的和议——“嘉定和议”。

有关这次和议的具体内容,不是很明确,综合各种记载,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金、宋由“隆兴和议”的叔侄之国改为“伯侄之国”。
第二,宋、金疆界与“绍兴和议”时同,仍以淮水中流至大散关为界,金放弃新占领的淮南及川陕部分地区。
第三,南宋每年向金缴纳银绢增加至各三十万匹两。另给犒军银三百万两。
第四,双方遣还俘获之人。
第五,惩办战争首谋的官员韩侂胄、苏师旦等人。

5、韩侂胄的冤案

开禧北伐的失利,有着各种主客观的原因:

从客观上来说,当时宋、金双方的军事力量尚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在金朝同样做好了战备的情况下,南宋还没有力量将其打败。
从主观上来说,南宋军队的腐败是主要原因,当然与韩侂胄用人不当、冒险轻敌也有很大关系。但是,在要求收复北方失地这一点上,韩侂胄与早先的张浚并无两样,而在对战争的指挥上却没有张浚那样专横,其造成的后果也没有张浚那么严重。

可是,前者因为是著名理学家张栻之父,后者却是反道学之人,所以在由理学史臣编纂的《宋史》中,对张浚大加表彰,对韩侂胄却大加鞭答,将他与秦桧一起打入《奸臣传》,这并不公正。

南宋末年学者周密说:

余按绍兴秦桧主和,王伦出使。胡忠简(铨)抗疏,请斩桧以谢天下,时皆伟之。开禧侂胄主战,伦之子柟复出使,竟函韩首以请和,是和者当斩,而战者亦不免于死,一是一非,果何如哉?

周密的话,一方面反映了他对史弥远等人杀害韩侂胄的不满,另一方面也是对理学史臣以人划线,评价人物和事件丧失公正立场的感慨。

作为外戚加权臣的韩侂胄,他妻妾成群,居第豪华,生活奢侈当然可以想见,在他周围聚集着一群拍马逢承、趋炎附势之徒也是事实,但情况并不像后来理学家蓄意攻击的那样严重,正如南宋末年学者周密所指出的,加在韩侂胄及其亲信头上的某些丑闻和罪状,“皆不得志抱私仇者撰造丑诋,所谓僭逆之类,悉无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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