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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万里,今年71岁。我和妻子有一个儿子张铁柱,他今年45岁,和媳妇李雪住在老家的县城。我们还有一个侄子张小明,他比铁柱小10岁,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孩子。我和妻子则一直住在老家的村子里,过着清贫但知足的生活。
我从小就被教导要宽厚待人、谦逊有礼。虽然家境贫寒,但我对生活永远怀着感恩的心态。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全家和睦相处,儿孙满堂。可是随着年龄渐长,身体每况愈下,儿子对我却越发冷淡了。
"娘,你说铁柱怎么就这样对我们了?"我常对妻子诉苦,"他小时候多听话啊,怎么长大后就这么没良心了?"
妻子安慰我:"别太伤心了,儿子毕竟有自己的家庭要操心,也许只是暂时疏忽了而已。等他有空了,一定会好好孝顺我们的。"
我点点头,却禁不住心里的失望。我是那样期盼着儿子能像侄子那样孝顺啊。
去年冬天,我因肺炎住进了县医院。住院期间,我见过太多让人觉得温馨的场景了。护士们总是耐心细致地照顾我们这些老年病人,叮嘱我们按时吃药、注意保暖;病友们也都很友善,我们常相互打气、聊家常。可是,就连住了半个月的院,我儿子张铁柱也没有来看过我一次。
有一天,我的床边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中年女子,她说是护工阿姨请她来照应我的。原来是儿子终于想起给我请了个人在医院伺候我。我看着她陌生而冰冷的面孔,心里百感交集,既有些许欣慰,又有说不出的失落。我是那样渴望能看到儿子挂念我的神情啊。
出院前一天,我给儿子打电话,希望他能来医院接我。谁知,电话那头的他斥责起我来:"爸,您就住个小病乎了还要我跑一趟?您就自个儿坐车回去吧,没那么大不了的事儿!"
听到儿子如此冷淡的话语,我的心在滴血。我默默挂断电话,眼泪夺眶而出。我又有什么要求呢?我只是太想见到我的亲生骨肉一面而已啊。
护工见我哭了,连忙过来安慰我。可我的心在梗塞,就像被死死卡住了一样。这一刻,我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儿子对我的冷漠和遗弃。我是那样伤心啊。
虽然儿子的话语犀利如刀,深深刺痛了我的心,但我还是原谅了他的冷言冷语。毕竟儿子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我这个当父亲的也不应该太过纠缠他。我暗暗告诫自己,要学会宽容和理解儿子的疏忽。
出院那天,我独自坐上了回家的汽车。车窗外是熟悉的乡村风景,但我的内心却前所未有地感到了孤独和凄凉。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老了,儿子已经不再需要我这个老父亲了。这个残酷的事实,让我的心如同被生生掏空了一般,痛彻心扉。
到家后,我翻箱倒柜找出了自己最心爱的塔钟。这是我年轻时凭着一腔热血在城里讨生活时,用仅有的几个月工资精心买来的。它见证了我最青春最美好的岁月。我当时就暗暗决定,将来要把这件宝贝物品留给最疼爱的儿子。
于是,我拿着塔钟来到了侄子家里。一见到我,侄子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张伯伯"。我被他的孝顺感动了,决定将塔钟赠予他。
"小明啊,你可得好好珍惜这个塔钟。它见证了我的青春岁月,也承载着我的一片孝心……"我语重心长地说。
侄子双手捧着塔钟,眼里满是崇敬之色:"张伯伯,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它当成最珍贵的宝物般精心呵护的!"
看着侄子虔诚的神情,我的心终于找到了一丝慰藉。是啊,即使儿子如今已经不再需要我,但我总还有侄子这个可以传承我孝心的好苗子啊。
"爸!你干什么要把家传之物送给外人?!"他怒目圆睁,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生畏的愤怒气场。
我被他的咆哮吓了一跳,瑟瑟发抖地解释道:"小明是我们家人啊,我把塔钟送给他,也算是还在咱们家里……"
"胡说八道!"他破口大骂,"小明哪是我们家人?他只是你们的外甥,和我们有什么亲疏关系?您把爷爷当年的心血就这么白白送人了,简直是罪过啊!"
我被他的咄咄逼人吓破了胆,哆哆嗦嗦地躲在角落里,不住地摇头哀求:"儿子啊,你别这样……我也是一片好心啊……"
妻子见状,连忙上前搀扶我,同时哀求儿子:"铁柱啊,你父亲年纪大了,别这么严厉地对他啊。他把塔钟给小明,也是一片好心……"
"住口!"儿子粗暴地打断妻子的话,"您也是纵容他的祸首!我恨不得亲手将那块钟砸个粉碎!"
说着,他就要冲出门去。我吓坏了,赶忙挣扎着爬起来拉住他,颤抖着哀求道:"儿,你别伤心啊……那可是你爷爷的心血啊……"
"放开!"他粗鲁地甩开我的手,将我狠狠摔倒在地,"您把它送人了,它就不再是我们家的东西了!您把爷爷的心血白白浪费掉了!"
我躺在地上,浑身疼痛,却还是不死心地恳求着:"儿啊,你看在上帝的份上,别这样对爷爷的遗物啊……那可是我们一家人的宝贝啊……"
"闭嘴!"儿子终于被我彻底惹恼了,他扬起手就要打我,口中狠狠地咒骂着:"您这个老不死的,简直就是家里的祸害!要不是您,我怎么会……"
就在这个万分危急的关头,一个人影突然闯了进来,将儿子的巴掌狠狠拽住了!
"张铁柱,你疯了吗?"侄子张小明怒吼着,一把将儿子的手臂扭到身后,"你竟然想打自己的亲生父亲?你简直是个孽畜!"
"小明,你闪开!"儿子龇牙咧嘴地吼道,"这件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侄子冷笑着说,"张伯伯把塔钟送给我,就等于把它托付给了我。我会拼尽全力保护它的!"
"你个穷光蛋也敢对我指手画脚?"儿子怒视着侄子,双眼凶光毕露,"还不赶快把塔钟还给我?否则我们就将伯伯大卸八块!"
"你想打就打啊!"侄子英勇地挺起胸膛,将我护在身后,"就凭你们这对狼子野心,也休想伤害张伯伯分毫!"
看着两人扭打在一起,我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我颤抖着爬起身,哀求道:"小明啊,你别和铁柱争吵了……那塔钟,你还是还给他吧……"
"张伯伯!"侄子一边和儿子扭打,一边喊道,"您把塔钟送给我,就是想托付我保护它啊!我怎能让它落入儿子的魔掌呢?"
"可是,可是……"我语无伦次地说不下去了。
儿子见我迟疑,更加疯狂地咆哮起来:"您看吧,就连您自己也知道把塔钟送人是个错误!您就是个昏老头,被人骗了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够了!"侄子怒吼一声,一把将儿子掼倒在地,"张伯伯把塔钟送给我,是因为您这个不孝子根本不配得到它!您对待亲生父亲如此冷酷无情,怎么可能会珍惜爷爷的心血呢?"
儿子被侄子的质问狠狠击中了心坎,片刻间哑口无言。他瞪着我,眼神中尽是受伤和愤怒。
"爸,您就这么不爱我了吗?"他嘶哑着嗓子质问道,"您把祖传之物送人,就是想把我赶出家门吗?"
我被他的话刺痛了,赶忙解释道:"儿啊,你可千万别这么想。爸爸永远都是最爱你的……只是你对我太冷淡了,让我很伤心啊……"
"那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儿子的眼中噙满了泪水,"您偏偏要把塔钟送人,我哪能不生气?"
我无言以对,只是不住地摇头流泪。侄子见状,连忙上前拥抱住儿子,安慰道:"铁柱哥,你听我说。张伯伯把塔钟送给我,其实是希望我能像你一样,成为他的好儿子。他是那样渴望你能孝顺他啊……"
"可是,我真的很爱很爱我父亲啊!"儿子放声大哭起来,"只是工作太忙了,我没有时间好好陪伴他而已……"
"那就从现在做起吧。"侄子拍着儿子的背说,"张伯伯已经老了,他最需要的就是你的孝心了。"
儿子痛哭流涕,终于跪倒在我的身边,哽咽着说:"爸,对不起啊,我真是太不孝了……您看,我把您摔得这么重,您是不是很痛啊?"
"儿啊,没关系的。"我颤巍巍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只要你以后改过自新,爸就什么都没有怨言了。"
"我一定会的,爸!"儿子热泪盈眶,紧紧地拥抱住我单薄的身躯,"我发誓,以后一定孝顺您,绝不让您再受一点委屈!"
我轻轻拥抱住儿子,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虔诚的吻。我的眼角噙满了喜悦的泪水,溢于言表的幸福之情在心头翻腾。是啊,一家人最宝贵的就是互相理解、互相包容啊。只要我们的心还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是解不开的结啊。
"儿啊,爸都已经原谅你了。"我语重心长地说,"你可千万不要自责啊。人之常情,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只要你以后改过自新,我就别无他求了。"
"是,爸!"儿子哽咽着,眼中闪烁着重新燃起的孝心,"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用行动来弥补我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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