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装徒步的黄金年代又回来了？

*本文为「户外探险OUTDOOR」原创内容

“当年我们徒步的时候，也是非常卷，为了攀比往包里放砖头，比谁的负重能力强。”马安平说。

营地爆发出一阵笑声。

“还有，背着西瓜上山，再背着西瓜下山，留着活动结束后吃。”

3月，高黎贡山的溜马坝营地，夜晚气温出乎意料的低。背着大包走了16公里后的一群人显得格外精神，认识多年的、和仅认识一天的伙伴们，一样的熟悉。有人裹着睡袋也要挤过来，这里好像有一扇任意门，穿越过去就是复古的时光与对话。

入夜，有人却窝在不够厚的睡袋里颤抖，“好久没重装了，对天气有一点失准的判断，太冷了。”祝贺说。溜马坝的这片枯黄草甸上，近百顶帐篷支起，它们的主人，有的10年没有重装了，有的5年，有人是第一次重装。他们的年龄也是上至50多岁，下至6岁。

出发前一天，在思凯乐重装徒步全国挑战赛行前会上，被称为“中国户外第一人”的程占群老先生曾动情地说：思凯乐当下所做的重装徒步活动，也许是重装徒步在中国的第二次启蒙，意义很深远。

会是这样吗？

在有迹可循的当代户外大事记中，中国人的徒步在路上，应该起始于1984年刘雨田从新疆出发，徒步万里长城。

热血年代里的家国情怀，当时的大多数普通百姓不甚理解。包括同在80年代出发的余纯顺，他们硕大的背包里，装着的不仅是行李，也是对一代户外人的精神启蒙。

进入90年代，投笔从戎30年的程占群从军队退伍投身户外行业，和朋友一起创建了中国大陆第一家户外用品专营公司——桑温特，开始了人生的户外历程。

1995年10月，桑温特策划了国内第一次有记载的山地穿越活动——穿越雾灵山。

▲1997年8月桑温特组织骑行九渡河。在九渡河露营。图片来源/程占群

一群人奋斗在如火如荼的岁月里，但难以匹敌彼时冷冰冰的市场。北京市海淀区万寿路26号院，一个塔楼的二层地下室，一间办公室、一间展厅、一间库房，加起来不过30平米，桑温特在小的可怜的空间里惨淡经营。一个月好的时候销售3000元，差的时候就1000元。而每个月房租就要2500元。

即便如此，那时的程占群和几个朋友，也常常在背着大包走进山野时，感动地扪心自问：我们要为这个行业做什么？1996年7月25日的夜晚，程占群准备了20多天的文章《到大自然安一个流动的家》在《精品购物指南》晚报发表，次日，店铺大火，连续20多天里，最多的一天卖了8000块钱。

21世纪初，程占群又写了一篇叫《背着大包走天下》的文章，此时，户外运动在中国已经是另一番景象。

▲ 1998年紫竹桥东北角店。 图片来源/程占群

2001年的冬天，李昌发也由当时在桑温特工作的一位伙伴带领下，开启了人生第一次重装。那几天下着大雪，三人夜晚露营在长城上，走了一天后的衣裤都湿了，点起篝火后，三个大男人便大模大样地在长城上烤起屁股，水汽蒸腾。后来天南海北走了遍，这仍然是李昌发终生难忘的场景。

2003年的非典过后，户外运动在中国大地上更是欣欣向荣。在许多老驴友的讲述中，一到周末，几十辆大巴车在北京惠新西街南口集合，全部是重装的人群，他们背着大包，在那年刚创立的8264的组织下，由集合地拉到大五台，开始两天一晚的重装穿越。

在陕西西安的体育场外，一到周末也是大巴排成队伍，秦岭七十二峪大大小小深切的山谷里，三五成群的人们遇见彼此就如同亲密相间的朋友彼此打招呼，像两只蜗牛的触角在不停地触碰。“那时候真是重装徒步的黄金时期。”李昌发说。

我们今天说的“重装”，其实在早年并不是徒步圈里的常用概念，人们更多以长线、短线做区别。在一些老驴友的讲述里，那个时期玩户外都是重装，休闲、周边郊游的活动很少。很多人在高山深谷的艰苦行走中，深度地体验人生，交到一生的挚友。

2003年的非典时期，曾花发现人们对买帐篷和睡袋的需求增加了，但身边很多人却买不到，当时中国原创户外品牌不多，敢想敢干的她想要创立自己的户外品牌，思凯乐成立了。

也是在这一年，在山东做英语老师的安蒂（王腾霄）开始玩户外。当时户外俱乐部在中国刚刚兴起，她跟着队伍一起去了南太行，普通的双肩包被塞得满满当当，她背着抓绒睡袋，结果遇到下雨，淋得从头湿到脚，但从此开启了一片新视界。

▲ 王腾霄（安蒂）

在安蒂的描述中，那是一帮时髦人的过家家，是一个小众特立独行的圈子，背着大包的身影特别具有回头率。在那个年代，户外代表的更多是逃离普罗大众的价值观和认知的舒适圈的勇气和自我认可，团队里的每个人都是有趣又满身故事的人。“在这样的人群里，你会感觉到时时刻刻的欣喜，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小白，对未知的路线都有爆棚的热情与憧憬，就像刚刚开启的人生。”

安蒂说，重装徒步是平民户外的归宿。

而时间到了2012年，任玉龙在承德一个俱乐部的带领下，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参与重装徒步。他当时体重200多斤，负重15公斤，走到力竭时，领队告诉他：没有关系，当你感觉到疲劳的时候，你可以背靠一棵大树休息5分钟，马上精神焕发。那时候他不知道什么叫负氧离子，他只觉得，在森林里边感觉真好。

但在那次之后，他没再有机会参与过重装。

几乎是同一时间，重装徒步的氛围在中国也越来越淡。程占群说，当年他们这些装备经营者最期望的，是爱好者能够把身体与大包融为一体，越走越轻松。但中国户外市场显然不是在走这样一条道路。

他们很困惑：早期大家都玩重装，后来却变得越玩越轻，越玩越休闲，“20年前我们卖的大包占了80%，而到现在，大包销售的比例我觉得可能连10%都不到，甚至更少。”程占群说。

徒步的第二天，我们跋涉15公里后，夜宿在高黎贡山深处的大麦地营地。作为第一组到达的团队，我们率先将营地安置在了湖边的一片树林中。

入夜后，漫天的繁星在婆娑树影中明灭可见，听着周围天籁般的声音，感受到大自然焕发的气味，我想起行前李昌发老师说的那句话，“你能感受到自己和天地间的交流，那会给你留下终生难忘的影响。”

当我们失去重装，我们失去了什么？

思凯乐创始人曾花说：“每天你都要穿鞋走路，但不叫徒步。每天你都会塞满背包，却不是行囊。每天你都在爬上爬下，却从未攀登。”重装徒步适合想要挑战自己和历练自己的人。

▲ 曾花。

进入21世纪20年代后，交通越来越便捷，尤其是家庭汽车增多后，很多人不再愿意花那么多时间去感受一样事物，“当人们能以比较舒适的方式去户外交流时，他就放弃了一些艰苦。”程占群说。而最初走进山野的那一代人渐渐成家立业，身上的担子重了，出去的机会也少了。

我们发现，在这次思凯乐高黎贡山重装徒步全国挑战赛中有很多长达5年，甚至10年没有再走重装的老驴友。这时隔许多年后再一次的重装体验，让很多人找回了“失而复得”的感受。

祝贺是在2005年左右开始玩户外，在这次高黎贡之行前，他已经10年没有过重装徒步。他的第一次重装是在2006年，当时他跟随北京师范大学户外协会组织的活动，去北京后河周边走了3天。白天，队伍中的老师教大家识别路线，到了晚上就教大家看星星。朋友们一起露营、点篝火、看星星、涮火锅、喝啤酒……

▲ 祝贺。

后来因为越野跑和主持户外赛事变多了，祝贺再也没有像这次背着四五十斤的大包走40公里的路线。而固定的营地，让他可以不必再亲自背负着行李，很多时候背个小包就走，会有人把东西为你拉到营地。他觉得失去重装体验，就是失去了在山野中慢慢走的感觉，失去了对自然细致入微的观察。

这次祝贺不得不放慢脚步，肩上的重量让他想起生活中的自己，不也是背负着一些责任和压力在向前行走么，“我觉得这种重其实是我们生活中需要的。重装徒步的真正意义，是让大家感受到身体在路上的痛苦，获得精神在路上的爽点。”

与祝贺一样，马安平的户外也是开启于2005年左右。他的第一次重装是2005年的门头沟两日穿越，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爬到山顶时看到的日落，和次日清晨从帐篷爬出来看日出的感觉，“非常美妙，视角、日出日落的颜色，都是之前从没有见过的。”在来到高黎贡之前，马安平也已经5年多没有重装徒步了。

作为体验派玩家，马安平喜欢没有约束的穿越在山间，但很多时候，为了更好的不受约束和提高品质，他也适量接受更重的体验。

▲ 马安平。

露营的次日清晨，Lenny爬到半山腰，看见云雾在山谷上徘徊，晨曦从山谷的缺口照进来，山谷被镀上一层金色，整个营地慢慢复苏。对于Lenny来说，失去重装则是失去了在户外沉浸独处的体验，失去了与自然的深度联结。

Lenny的第一次重装是2008年一个人在山西五台山转山，那次体验非常难忘，从此开启了他四五年的徒步时光。他记得有一年春天他去山里徒步遇见了暴雪，路上一对父女把睡袋缝成衣服穿在身上，他们给自己的狗也缝了一件衣服。自然与人之间最原始、本真、善意的关系，时常让他感动。

▲ Lenny.

Lenny已经将近10年没有接触重装，也好久没有了这种沉甸甸的安全感。“我觉得重装体验带给人的愉悦在于一种恐惧被安抚——即早已习惯于社会生活的个体，在被放逐到未知的荒野后，依靠随身携带的装备，重新获取对生存和生活的掌控。”

2003年，15岁的袁野（ID：测评届的野路子，后文简称：野路子）开始接触户外，那时他还是老炮眼中的小朋友。高中毕业后，他和网上约的陌生网友一起穿越贺兰山，银川一侧进山，内蒙古一侧出山，翻越敖包疙瘩。带着无限的憧憬，却也遭受了很多的罪。

野路子觉得重装出行，才是户外驴友眼中真正的正经户外运动，也是很多户外玩家的基本素养。带着全部家当在荒野中穿行，它要求的知识非常全面，重装徒步所需要的技能和身体素质，让人很有安全感。

▲袁野（ID：测评届的野路子）。

对于他来说，失去“重”则失去了徒步的精髓。“大家在追求极致轻量化的时候多了竞技性，少了自在和洒脱，而短途的不过夜徒步真的不能体现出户外的真正魅力。”野路子说。

而安蒂时常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她感受过千禧年后户外热潮来临时的振奋，让她有了重塑自我和打开胸怀的契机。户外爱好者在当时虽然又少又小众，但爱好者自我认可的浓度极高。安蒂觉得那是一个极度追索精神诉求的群体，这种非物质的追索也是社会普罗价值观的一个晴雨表。

“当这种精神追索衰退下去，物质价值观上升，取而代之的就是社会的焦虑感与人文精神的紧缩，这就是过去十年里重装徒步的退潮。”但她仍然相信，即便人们被物质焦虑鞭挞，内心对自由和释放的向往是不灭的。

这就是安蒂认可思凯乐做重装徒步活动的原因，一件具备引领性与回归的活动，它的人文价值远远大于经济价值。

谈到重装徒步，李昌发觉得这就像看纸质书与看短视频一样，当人们想要获得深度的思想和与前人对话，就会回到读一本书的状态。

在他看来，社会发展是波浪形的发展，之前是从重装到休闲，随着社会发展，现在到了螺旋式上升的阶段，很多年轻人也开始注重‘重体验’——与自然深度联结，并且在联结过程中感受更多的人生体悟。

2023年9月，思凯乐在云南老君山发起了「重启山河，行遍中国」重装徒步先行者计划，那一次更像是场探路，曾花以自己和身边人的小范围打样，找到了一个支点。但这次的百人重装徒步，曾花在招募初期还是非常焦虑。她深知，重装徒步在中国的第二次启蒙，不仅是对一代老户外人重装情怀的激活，也更是新时代重装热情的绽放。

在小红书等社交平台上，以近郊打卡为主的精致露营风刚过，轻徒步轻户外又流行起来了。引用北京嗨皮客HiPeak徒步俱乐部合伙人“斑马”在2023年的表述：“2021年后，不同年龄段徒步爱好者的占比出现了完全颠倒，原本20岁到30岁的年轻人只占10%，如今这一数值变成了90%。”而“比起考验体能的长线徒步，花费少、轻松休闲的一日短线更受时间和预算有限的徒步爱好者青睐。”

当中国户外走过二十多年的光阴，当装备越来越轻量化，市场越来越年轻化、休闲化，我们再谈重装启蒙，谈的是什么？我们能否还会拥有中国重装徒步的下一个黄金十年？

这个答案我们在当下是无法解答的。野路子在谈及这个话题时说到:“思凯乐做了一件别的品牌想做没敢做的事情，重装徒步相比休闲徒步门槛更高，受众也就更小，所需要的产品专业性也更高。我相信徒步会越来越火，但是需要大量的工作带领消费者一起成长，这需要相当的情怀和耐心。短期内重装徒步不是个来钱快的“好”生意，但是对中国户外发展有着很强的推动作用。 ”

如今户外活动越来越流行，由于社交媒体的推波助澜，重装徒步的热度也许会再次高起来。在野路子周围也有越来越多的人跃跃欲试，但是有人因为没人带，没有勇敢迈出那一步；也有人觉得重装徒步需要的装备太多，增加了入坑门槛。

“思凯乐这次活动就很好，老带新，又专业又安全，新手在徒步过程中找到了组织，学到了技能。”

▲ bubusa.

▲ 海大媛。

本次的高黎贡重装徒步挑战赛，思凯乐邀请了很多年轻户外博主，与他们共处的三日让人不难发现，新生代的户外人对重装徒步有另一种应和。他们把“重”玩出更多快乐的属性，让徒步更加回归本真。

周周（周庆）是一位年轻的越野跑、铁三运动员，这次高黎贡山是她的人生第一次重装。她对重装徒步精神的理解就是“所有的快乐装进包里走在路上。”她说，越野跑的快乐是跑起来风带来的快感，越快越开心，而重装徒步让我更能感受大自然带给自己的热烈。

▲ 周庆（周周）。

95年的十一大幺幺是一个永远电量满格的山野E人，第一次参加100多人的重装徒步，让她有一种“自己这样小众的爱好，原来也可以获得这么多陪伴”的幸福感。

她说：“重装也可以变成一群人一起发疯一起享受的快乐，而不仅仅停留于景色。对于我来说，重装一直是很浪漫的。一个人可以断舍离掉多少东西，才能用一个背包装下整个家呢？”

▲ @十元丽莎

▲ @海大媛

▲ @粒粒go

▲ @十一大幺幺

▲ @麻辣坚坚

▲ @一个离谱的White

▲ @bubusa

十元丽莎在从高黎贡返回昆明中后，写下了这样一段生动的感慨：“阳光照在脸上是浅金色的，衬得大家脸上的绒毛微微发光，我走在后面，看着逆光前行的一个个身影，从6岁到50岁，一百个人的团队里横跨了近四十年的岁月，关于鲜活、灿烂、耀眼这些词在我脑海里有了模样，人的生命力从不会被年龄所限制。”

思凯乐想寻求的答案，在他们的感悟中得到了具象的回应。重装不关乎年龄，背上大包慢慢走，每个人都在山野里释放出扎实的生命力。

重装甚至不止关乎于“重”。众所周知，重装并不是为了重而重，就像野路子所说，“重”指一次活动的复杂性，一次重操作的徒步所面临的问题会更复杂，走路吃饭、睡觉、辨识方向、情绪管理、伤痛管理、团队协作等，重装徒步是一个户外人的必修课。

作为一个全网拥有超600万粉丝的装备测评博主，野路子对重装却又非常独到的见解，也许可以给更多入门重装徒步的爱好者以启蒙：

“我是反消费主义的，我一直在和我的观众强调，装备只有最合适的，没有最好的，装备只买对的不买贵的。在重装徒步中也是一样。不要去为了重而重，越是重装装备更需要多功能，更需要轻量化。

另一个误区是极致轻量化，很多极致轻量化的装备是为比赛或者特殊环境设计的，它牺牲了一定的可靠性和舒适性，所以对于重装玩家来说越重越好和越轻越好的理念都不对，需要做一个平衡。”

作为此次重装徒步的线路设计者，黄春贵在设计路线之初有过隐忧，“我在刚看到这份徒步名单的时候，其实担心挺大的，因为好多人没有重装徒步的经验，而这样的距离、海拔、爬升对入门者挑战是挺大的。”

但大家徒步的状态另黄春贵出乎意料。重装徒步中身体必然会受到考验，却也能由此激发人的思考。“在这过程中人可以长时间的与自己对话，重新唤醒自己。身心都受到洗礼后，记忆才会更深刻。”他说。

▲ 黄春贵。摄影/sky

作为此次重装徒步挑战赛的赛事总监殷吉祥，也是一名资深户外老驴，接到此次重装徒步挑战赛的任务时，他既兴奋又紧张，对于重装这件事，他的情怀是深的，但这么大规模的重装赛，他也觉得“重”压下来了。为了给赛事带来更好更安全的体验，赛事进程他采用了团长制的分配方式，每团配备专业领队、团长、配速员、摄影师。

“开始我还担心大家体能基础和户外体验程度都不同，在一个团里很容易产生不同的声音，但事实证明每个团最后都超乎意料的达成了统一，这就是重装徒步带来的力量，大家在一起负重行走的三天两夜里，抛开身份，建立了紧密的互助关联。”

▲殷吉祥。图片来源：殷吉祥

近两年，“打卡”“特种兵旅游”火了起来，人们用照片或快速闪现，为“去过”树一个标致。有人匆匆前往，也有不少人对此嗤之以鼻，“打卡这个词非常的不对，你只是去过，在一个好的地方秀一下而已，并没有得到它的灵魂和它真实的接触。”李昌发说。

20年前，程占群曾与朋友驾车去往藏地，书写了三万多字的西行日记《再续高原未了情》，热情赞颂了大自然的壮美，和人与人的关爱之情。如今74岁的程占群再回忆起那段经历时，仍然是激动万分。

程老说：“有些东西在你浅尝辄止的时候是体验不到的。人生需要探索一下自身的耐力，这种探索有时候可能是在一个十分痛苦的条件下实践，但你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没有了痛苦的感受比较，那你怎么享受甘甜呢。”

▲左一为任玉龙、中为程占群，右一为李昌发。

在本次思凯乐高黎贡重装徒步全国挑战赛前，程老和朋友们徒步了5个小时，爬升300米的山路，走下来了，他感觉非常开心。他说艰苦的体验之后只有享受。

今年是思凯乐品牌的第21年，也是程占群从事户外行业的第30年。程老记得，在20年前他与曾花相识时，她是那么年轻、有朝气、富有想象力，他觉得这才是户外的希望。而当程老听到思凯乐要发起重装徒步全国挑战赛时，他是欣慰的。

“她这就是把我们的初心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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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了了

供图/思凯乐

排版/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