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家乡暖

几度家乡暖

作者丨郝战强

只有漂泊在他乡，才能真实感受到对故乡那份依依温暖的眷顾，对故乡那种绕绕的希望，对故乡那个点点的回味…

经过大自然的洗礼，走过那段艰难，回到故乡。杭城晴，渭城晴，古郑晴，在杭城两次车辙中，在古城凤城路，有语以难表的心暖，有无以比拟的心境，那不是感动，是感激、感怀、感恩，杭城的车声、古城的脚步声，是烙在心胸中了。

在古城奔波中，接到母亲的电话：“听人说你回来了”，“妈，我回来了”，我应到，“你回来了连家也不回，心里就没有你大你妈…”，我无奈又无语的听母亲讲话。“妈，你听人说我回来了，不年不节的因啥回家来了”？

第二天，拎上两包行装，火车站广场少有人走动，天半阴半明，太阳和着我影子，无力的散着光热，时不时有风，进站口那么遥那么远，两个包裹那么沉那么重，经过长时光挪涉，终于进到候车大厅，人还是不多，我设置了手机时间提醒铃声，坐在连椅上，一边一个行包，伏在右侧包上，沉沉入睡了，放下放开放心的卸下心境。

于第三天早九点回到父母家，母亲也没问我因啥回家，我也没说，母亲只说她身体咋样咋样，父亲难伺候等等问题。父亲身体尚欠佳，起床卧睡需人照顾。放下行装，开门窗通风透光扫炕晒被，开始了家乡生活。

我时常整扫整理环境，己成习惯了，回家来也不例外，扫墙除尘，擦窗抹台，拖洗地板水磨石，整理各房间零散杂物，清灶台洗灶具，洗衣服洗被罩床单，尽力使得洗澡间盆亮地净，刷房面垢土，理墙角树枝落叶，扫洗楼道台阶…，经过三天时干时歇，终得窗明几净，室内清新，就是在开门通风透光的做法上，与母亲意见不统一，母亲要时常闭门，我要常开大门。

我不擅长做饭，但也极力学做做饭，今晚提前把明早的菜洗好，每次涮完锅碗筷后都做切菜洗菜准备下顿工作。烧水烘馍，炒菜熬粥，整洁厨房，对有味垃圾进行封包存放，对霉变或冰箱放置很长时间的食材进行丢弃，清冰块霜渣。

早上七点洗漱后，第一件事是给父亲做水蒸鸡蛋糕，然后给父亲洗脸洗手，再下来换理垫布，倒便盆卫生纸垫巾。扫屋内门外涮便池。穿衣后吃了鸡蛋糕，扶父亲走动走动，待父身乏时，扶上椅或炕歇息。

天气气温渐热了，给父母理发，尽管手艺笨拙，但理平削短还是可以的，不过是费些时间了。父亲由于身体原因，也不愿多走动，手上、胳膊、腿脚有於血斑，我坚持每天先用热水给父洗脸，热毛巾敷头面，敷手和胳膊，热水泡脚，刮须剃鬓，揉揉后背前胸，捶捶肩胛，捏推腿膝，用橡胶锤敲背腰臂腿。隔段时间剪修手脚指甲，经过十几天后，父亲气色、神志好了许多，於斑也消褪了。

气温高时的正午时分，给父亲用热毛巾搓洗身体，因父亲长时间坐不来，我就先把上身搓洗，待父休息好了再洗腰身，每天坚持洗泡腿脚。

给母亲天热理发后，隔三差五给母亲洗头泡脚，母亲泡脚时腰弯不下去，我搬来高低合适的凳子，亲自试好水温，泡十几分钟后再搓擦脚底脚面，由于母亲两脚大拇指厚、歪、指甲长进指肤里，往往需泡近一小时，途中续加开水调好水温度。待泡好后先用大剪刀剪削厚甲面，再用指甲剪一点一点寸口的剪，中间空渣则用耳勺或牙签剜除。

无论夏冬时，冰箱里拿出的馍、食材，必须要加热才给父母吃。换下来的衣物随时洗了。厨房抹布、洗漱毛巾时时清洗干净。

隆冬时节，天特别冷，家乡人也言今年特别冷。两场厚雪后天转晴，早至午三点前消雪，四点后气温下降，房檐垂棱地面结冰。里屋与前房接界处厚冰层垒，每天待不消雪化水滴落时，敲打除冰，再用开水洗融余冰，后铺上双层蛇皮袋至里、前屋门口，便于母亲早晨晚上行走不滑脚。

每天晨、中、晚给父母端水递药，嘱咐好饭前或饭后服用。吃过早饭洗涮完锅碗，安排给父母吸氧，一次一小时，到点时换管置好。睡前整理好大小椅子，保持房间畅行不绊磕。叠理好炕栏边被棱褥角，留好炕栏沿空，便于母亲上下炕时不滑溜。

冬冷时则检查炉子是否密封，房门窗余留一点缝隙，以防烟味呛到父母，给炉壶里多加些水，放偏炉中心，不至于夜时嗞嗞作响吵到父母休息。

回家来电路不通，水管路要修改，房上屋内一应物要归置整理，地面、排水、危房、门窗、沙堆、需要复修整理。未及做好一点点，花椒要摘了，家里多人催我摘花椒果，只好放下了家里的事，借雨天或晚上开灯做。

摘花椒时先仅繁的、好摘的摘，想快时拿剪刀剪，树下铺上袋子，剪上一上午，中午时再分拣，确实是快。

在镇上申请警戒线、警示牌、临时支撑后，修房开始了，找工队，订方案，谈价格，写合同，盯工程，促质量，买材料，联装机、围路口、制提示，做养护，供茶水，清场地，运垃圾，搞防护……一人独挡一体独对，金亮哥都说：“兄弟，你厉害，一个人啥都做也吃的消”，我笑笑说：“心放淡事不乱，认真对待淡然处之，事再多一件一件做”。

早晨烧好开水热好馍，送开水给工队人员，晚上往往八点多了，到父母家，先问父母亲吃啥，或蒸鸡糕或炒鸡蛋或热馍或炒馍花，做好后洗漱泡脚时快十点钟了。

侄女结婚前几天，弟打电话给哥、妈，说让把家里清扫清扫，第二天我早早起床，烧好开水热好馍，再热一大锅水，便在竹竿上绑了条帚，先扫房顶烟尘串，再打扫墙面浮尘，落水管缝、洗漱盆池、厨房灶台、灶具碗筷、门窗沿板、地砖水石、堂廊门口、先扫后拖再搓擦，我一人直干到下午午饭前，确实累了，拄着拖把在前厅缓一缓。

拖把上的水滴哒在水磨石地上时，母亲从里屋出来叫我：“和你哥把你大扶起来”，我问妈：“我大在炕上吗”妈说在炕上，我说那稍微等会儿，我缓缓，母亲说：“你大都睡了一上午了，叫你邦着扶扶你都不愿意”我笑笑说：“妈，从早饭到现在我一直在干活，确实累了，要不等会我扶我大去转”，看妈脸色不好看，我又笑笑顺口说了句：“好妈哩，我不在家都咋地呀”。

哥一下从里屋骂骂咧咧的冲出来，让我给出滚，我连忙说我确实累了稍微缓一下扶大，也没说啥么，妈接口说道：“你还说你不在家都咋地呀”。哥一下怒气冲冲冲到我跟前扬手要动手的样子，我沉静的说道：有话缓后讲是有的时间，洁洁娃要结婚了，这么样合适不”，说完我捶着腰进厨房做饭去了。

以后是用电嫌费电，用水嫌费水，烧柴嫌费柴，用锨卷雪、用起子修电器、用钳子罗丝刀等问妈时，妈说以前还在的，现在找不到了，不知谁拿去了，一回两回几回回的说，说的人不知该咋么做了。

只有抓紧时间先修好电路，有一天快九点才把场地做好提示及通畅工作。到父母家，因炕好长时间没动烟火，一开电褥子潮气很重，就热水烧锅，妈说道：“费柴的很，炕上铺的又厚，烧火干啥哩”，我说道，炕潮很，偶尔烧一下，用电用水用柴嫌费，你们在家还不做饭了”，

哥又从里间冲出：“要烧搁你屋烧，在这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给出走……”，我连忙说：“好好，你别动火气……”我拎上钥匙去了我家。

还没做好的场地，材料、工具、余物从院里到门外，临时电路需要重接，房间潮湿，被褥回潮，支扫床体的…无奈又硬着头皮到母亲家，对母亲说：“妈，今天太晚了，我也倦困了，要不我明天搬”，“你随便”，妈说道。

第三次是侄女要回家来了，妈说；娃回家了，你搬回去”，我问道：另两个房间能睡吗，就一晚上，我那边我一个人还没打理好”。“娃就睡这间房子”妈说。我问过兄弟后给妈说了情况，妈说：“那间没钥匙的”，我说那我把那竹床搬到北边房就一晚上也好搞，”妈说竹床好久没用的了，有些坏了”。我把我手机给侄女打电话，设置了，就拿妈的手机打，通了说明情况后，娃说：二爸你不用搬，放心住，我住西边房间。我音量开到最大，妈听着没说什么，我也没言语，轻轻放下手机，默默走出房门。

春节将近了，年关年关确实是个关，我把父母家里外打扫拖抹擦洗一番，为家人清爽过节再尽心力。年前团圆大节就去了南方。

妻见到我后第一句话就是：“回家去了你屋住不下你，非要让人家给出撵”，怎么了，我问道。“怎么了，阎村人在小河子洗衣服说，有人在阎村走亲戚说坪里村~~~家老二给他家修房子，吃住在他父母家里，骂都骂不出去”，妻忿忿说着。我纳闷了起来，家里的事怎么传出去了呢…？？？，看着妻我自嘲道；那都没问传言嚼舌的人那老二是他们家什么人？路人？巷道子人？陌生人？

节后刚入职，办社保手续，接妈、哥电话，接三义大表建坤哥信，说父情况很不好。干再大的事都没这事重要，立刻辞职、停办手续，买票起程回家。

回家后所好父亲情况好转。接着修去冬季因上冻未修完的工作，请工作人员，买材料，正忙时间妈在一天晚上，我烧好水去我家时，妈说：“顺娃说了要掏钱顾个人做饭了。妈说，你在家呆的时间长的话，要顾个人做饭，人多我劳不下来，你要出去的话，你大吃一点点，我和你哥的饭我能做的来”。

我笑笑说道：“不用顾人了的，你累的劳不下来，我的饭你不用做了”第二天开上车买了馍、面条、油，自己做饭吃了，只不过两顿饭耽搁些时间罢了。但每天抽时间都去父母家给父亲喂水、擦脸，热毛巾敷头，倒尿袋。

哥有时饭点不在家，妈就不做饭了，我就赶快洗手热些馍给母亲吃。在家时期，参加过好多次宴会，本来不夹馍的我，近段时期坐席每次都给父母夹几个馍，红烧肉、粉蒸肉、可口的菜。有次坐席回来，哥不在，妈没做饭，我就热好肉夹馍端开水让妈吃了，再端水递药服用饭后药。

随后再给父亲做吃的，因为父亲只能吃流食，我烧开水，把肉捣成沫，疏些馍片片，熬成了稀糊状，凉得适温了给父亲喂下。自己在家烧菜，因烹艺不熟，味道不佳，只有坐席的菜，父亲吃的能多些。

在家出行，远点坐车近点走路，困难是有只要克服没有大不了的，有时借车人家方便与不方便会难为人的了，所以步行，上塬下坡，行川走道，出些汗，几次次下来，身上畅爽饭量增加。

去秋雨时，妈出门跌了一跤，所好只是腿疼无破损，我赶紧出去借红花油，随后在凤侠妈那儿借到，每天擦抹三次。

去冬寒时，母亲感冒了两次，我熬了葱根、姜，加些红糖给母亲喝下，两时后再服用感冒药。嘱咐母亲戴巾加衣别再受寒冷。

又要去南方了，访了村邻亲友。临行时，到父亲屋炕前，叫了叫父亲，喂了些温水奶粉，给父亲用热水洗脸敷额，盖好被子拢好被角，默默的看着父亲，父亲在村、南麦、老年任过教，退休后看管苹果园，我时常让父亲或旅游或美食或闲心，终是没听我说法，妈在炕内睡着，我给妈说了我明天去南方了，妈应了一声再无言语。

我轻轻退至房门口，回头看了看父亲，转身独步走出父母家门。

第二天轻雾、薄霜、残雪、余冰、许寒涂抹在家乡旷野，今年好个冬，余味悠悠长长。

起陕西，穿河南，过安徽，至浙绍，但愿前方温如春，咣咣当当的轨道始终是平行行向。

春萌万物都是缘来亲，阳光广普皆可三春晖，我拼搏生活，紧握岁月锄把，手心朝下把时光飞溅，走一圈圈心富洁诚的实在年轮。

23年冬腊春初

于去南方列车上

作者简介：郝战强，华州区人，华州区作家协会会员，渭南市作家协会会员。在省内外纸刊及电子平台发表诗歌文章。

图文来源丨作者供稿

原文作者丨郝战强

整理编辑丨看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