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耿飚重回庆阳，当众质问县领导：老百姓会不会替你们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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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7月，耿飚夫妇过完他们金婚纪念日之后，决定回甘肃陇东庆阳看看。一方面，庆阳是耿飚妻子赵兰香的家乡；另一方面，庆阳也是耿飚夫妇爱情的起点。

“西安事变”和平解决之后，以何应钦为首的亲日派，借口“讨伐”张学良、杨虎城，将重兵集结潼关，以便投降日本帝国主义。耿飚所在的红四军奉命南下，驻扎在西安附近，随时准备应对何应钦的进犯。

在驻防西安的日子里，红四军军部的领导同志始终惦记着西渡黄河的四方面军其他部队，因为自从他们走了以后，始终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但大家都不愿意往坏的方面想，每次提起都是相互宽慰，但心中却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经过一段时间的密切联系，失利的消息传了回来。为了解救这支部队的危急，中央决定成立援西军，刘伯承亲自担任司令员，率领部队马不停蹄地向西急进。

此时虽然已经进入阳春三月，但大西北仍然是万里冰封。走在人迹罕至的茫茫原野上，耿飚和陈再道只能一个劲儿地催促部队快走，毕竟早一分钟到达，战友的危机就能早一分钟解除。

当部队行进至甘肃东部的镇原时，突然接到了停止前进的命令。刘伯承亲自在干部大会上宣读了电报，西征的部队损失惨重，弹尽粮绝，悲壮失败。

一时间，会场里发出了一片抽泣的声音，刘伯承强忍着悲痛念到最后，也难以抑制地哽咽起来。

西征部队失败了，援西军当即停止西援，留在镇原待命。按照中央的指示，红四军一方面进行休整，另一方面积极在当地宣传抗日主张，征集粮草物资。与此同时，耿飚带领一部分人寻找和接应失散的战友，一直到“七七事变”的发生。

正当耿飚摩拳擦掌准备上抗日前线的时候，中央决定让三八五旅旅部留守后方，保护党中央。在留守兵团成立的会餐上，早已经听说耿飚不愿留守的毛主席，对耿飚说：

“你在后方也可以指挥嘛……你们都走了，谁给我们中央这些人搞饭吃呀……我今后还要靠留守兵团吃饭呐。”

毛主席的一番谈话，让耿飚对保卫边区、建设边区充满了信心。

随后，耿飚和王维舟率领旅部进驻庆阳田家城。按照陕甘宁一带的习惯，耿飚带领部队自己动手挖窑洞，解决了部队的住宿问题，然后在当地垦荒种粮，兴办工厂，彻底在边区扎下根来。

一次视察庆阳女子学校的时候，耿飚经人介绍，认识了国文兼美术教师赵兰香，两人从工作一直聊到了生活，耿飚的亲切、诚恳给赵兰香留下了好印象。正当耿飚和赵兰香确立了恋爱关系，准备谈婚论嫁的时候，赵兰香的父亲坚决反对这门亲事。

原来，赵兰香的父亲觉得耿飚是个当兵的，不知哪天就会战死沙场，到时候女儿就会无依无靠，不如在庆阳当地找个富裕人家，一辈子有所依靠。

对于父亲的心情，赵兰香也能够理解，但耿飚的平易近人，加上传奇的革命经历，已经深深打动了她，下决心“非耿飚不嫁”。最后在时任庆阳县委书记蔡畅的劝说下，赵兰香的父亲终于同意了这门婚事。

1941年7月，耿飚和赵兰香举行了简单而热烈的婚礼，王维舟为他们主婚，蔡畅等战友以及一众庆阳知名人士纷纷赶来祝贺，一时在庆阳城传为佳话。

婚后赵兰香在耿飚的影响下，思想水平不断提高，最终走上了革命的道路。不久，赵兰香随耿飚前往延安学习，夫妇二人一同经历了抗日的烽火、解放战争的硝烟，全身心投入到革命事业，携手走到了全国解放。

新中国成立之后，耿飚成为第一批大使之一。赵兰香作为耿飚的助手，两人互帮互学，只用了大约一年的时间，就初步掌握了英语。在之后的二十多年时间里，无论耿飚前往哪个国家工作，身后都有赵兰香的默默支持。

十年政治风暴期间，赵兰香被逼迫揭发所谓耿飚的“问题”，但赵兰香坚决抵制，说耿飚一生清白，就是揭发也只能是功绩。就这样，夫妻二人携手度过了最艰难的那一段时光。

结婚50年之后，耿飚和赵兰香决定回庆阳看看，毕竟50年前离开之后，他们二人再也没有回去过。而庆阳的百姓听说耿旅长要回来的消息后，纷纷奔走相告。就在耿飚夫妇回到庆阳的当晚，招待所门前人声鼎沸，除了看望耿飚夫妇的以外，还有一部分是来找耿飚告状的。

此时的耿飚已经从领导岗位上退了下来，原本这些事情是不该他管的，但耿飚还是在离开庆阳的当天早上，接见了县里和省里的主要领导。关于老百姓反映的情况，耿飚丝毫没有提及，也没有批评任何人，而是给大家讲了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50年前，也就是耿飚率领部队驻防庆阳的时候。当时部队里有个小战士犯了错误，按照纪律应该被枪毙，正当要执行纪律的时候，操场上来了一大群老百姓，来为那个小战士求情。

耿飚为了严正军纪，坚决要求执行，没想到受害女青年的父母冲了上来，跪倒在耿飚面前，紧接着周围的群众纷纷跪倒，请求耿飚饶恕那个小战士，让他戴罪立功：

“共产党是好人，给他一次机会吧。”

望着自己周围一圈跪倒在地的几百名群众，耿飚感动地流下了眼泪，点头答应了老百姓的请求，大家这才纷纷站起身来。

“我现在就要问问你们大家，如果你们做错了事，老百姓还会不会替你们求情？”故事讲到这里，耿飚顿了顿之后，大声地问道。在场的领导全都默默地低下了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就是中共党史上著名的“耿飚之问”，这一问，问出了千古人心。耿飚一生对党忠诚，对人民无限热爱，他的品格风范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后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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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耿巍.我的部长爷爷和他的“耿飚之问”[J].新湘评论,2017(14):4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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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耿飚著. 耿飚回忆录. 北京：人民出版社, 2017.03.

[7]王宵鹏主编. 中国一代政界要人. 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 199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