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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妈恨了我二十多年。
为了执念,她甚至去领养了一个儿子,也就是我弟弟。
给国外留学的弟弟开接风宴那天,我妈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生气地仿佛把世间最恶毒的语言都用到了我身上。
弟弟愤恨地骂道:“我没她这样的姐姐。”
我爸嘴角绷直,冷哼一声:“我早看出来了,她就是个不孝的白眼狼。”
可他们不知道,我已经死了。
我妈也不会知道,领养的弟弟其实是爸爸的私生子。
1
小时候的我长着一张清秀的小脸,邻居们都说爸妈肯定特别疼爱我。
只有我心里知道,不是这样的。
我的妈妈最讨厌我了。
自我出生那一刻起,家里所有人见到我都是唉声叹气的:“这女娃命好,活了下来,只可惜了她哥哥......”
这时我总会听着母亲跟他们的哭诉,如果活下来的是哥哥,那该有多好。
是的,我和哥哥是龙凤胎。
但由于母胎营养不够,哥哥在被拿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心跳。
听说,我爸在知道活下来的是个女孩之后,转身就走了。
连看都没看刚被抱出来的我一眼。
到现在。
我妈一向在外人面前情绪稳定,今天不知怎的隐隐有要失控的预兆,一遍一遍地给我打着电话。
我知道她这并不是爱我的表现,只是不习惯对她事事顺从的我,在她宝贝儿子这么重要的时刻里,驳了她的面子。
“安清!你居然敢不接我电话。”
我飘在空中,无奈地趴在她耳边:“不是我不想接,是我已经死了,妈。”
可惜了,现在我怎么解释,她也都听不见。
弟弟安佑走过来安慰地说道:“妈,没事,只要有你和爸在,我就足够了。”
我妈放心地倚靠着安佑:“佑佑,你姐姐今天做的确实不对,等她回家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教训?还能怎么教训?无非是把我关进没有窗户的地下室自己呆一夜思过,等第二天什么时候想起我来了,再把我放出来。
每次这个时候安佑都会很高兴,因为他可以看见我这个冷淡姐姐最狼狈的一面。
“妈,你别再气出病来,我先去招呼同学了。”
“安清她就是个白眼狼,不想来就别来了,正好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我也不想看见她。”安佑撇了撇嘴,走上舞台。
2
今天是个好日子。
安佑毕业回国,有这海归的身份,大概是不怕找不到好工作。
宴会厅里灯光闪烁,钢琴曲的悠扬节奏在空中响起。
簇拥着清早从玫瑰园里运来的最新鲜的花。
我看着台下的亲朋好友真挚地给安佑送上祝福。
突然就想起了我读高中时,发高烧,晕倒在学校操场上。
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还是决定给我妈打电话,说我发烧,难受,能不能跟老师请个假。
她却满不在乎。
“苏清,你死不了就行。”
“你弟弟正开运动会呢,少给我打电话。”
我无力反驳,听着被挂断的嘟嘟声音。
那天体测我只跑了一半就昏了过去,胳膊和脸上都磕出了血,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医生说我不要命了,高烧四十多度还硬撑着跑步。
我刚刚醒过来,苏佑阴沉地冲进病房,攥住我的衣领:“苏清,你怎么这么恶心啊?故意在今天装病,你知道爸妈离开的时候同学是怎么笑我的吗?”
他陈述着我的算计,却一句不提我高烧住院的事情。
看着袖手旁观的我爸我妈,我拼命解释。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晕倒了。”
我妈冷眸看着我,声音冰冷:“苏清,你为什么要撒谎?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等你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回家。”
说完便拉着苏佑走出了病房。
我跌坐在病床上,头痛欲裂,眼泪滚烫。
无论何时,她都只会相信宝贝儿子的话。
却对我的解释只字不提。
“感谢各位来宾参加我儿子的接风宴,大家都知道培养出一个优秀的孩子有多么不容易,这些年来我一直专注于他的教育方面,我儿子呢,也不负期待顺利毕业,将来能够回报我......”
我就飘在舞台上,站在他的旁边,认真地盯着他,看他有没有想起我一点。
看着我爸在台上侃侃而谈,台下人小声讨论道。
“安总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太羡慕了。”
“我记得安家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来着?小时候我还抱过呢。”
“是呀,不过他家女儿不受宠。”
“啊?不会吧,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都没让来参加?”
“嗯,看样子是,不过别人家的家事咱们也不好定夺。”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外人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情,我却深陷其中,折磨似的欺骗了自己二十多年。
3
我一直都认为,人与人之间的恶意不会凭空出现的。
但苏佑好像不这么想。
从爸妈把他接到我家,让我叫他弟弟开始,他的顽劣就显露出来。
他知道,只要跟爸爸哭诉我欺负他,那我要面对的将是无尽的抽打。
所以,但凡他心情不好,我就要遭殃了。
小时候的我还在想,为什么苏佑一个领养的孩子都比我受宠?
我难道不才是他们亲生的吗?
是不是只要我好好学习,爸爸发现我是个好孩子,他就会喜欢我?
于是我开始拼命学习,我获得的奖状一沓又一沓,保证成绩每个学期都在年级前三。
但都没有用。
我拿回家的东西他看都不会看一眼,也不会分给我任何一个多余的眼神。
他的精力全心全意的,都在苏佑身上了。
好不容易,终于有一次,托了苏佑随口说想去吃日料的福,我的生日终于不是自己在昏暗的房间里切蛋糕了。
放学时,我满怀期待地把试卷放在文件袋里层层保护,生怕它折了,爸爸看了会不高兴。
在饭桌上,我小声开口:“爸妈,我这次期中考试考了年级第一。”
我爸第一次接过我的试卷,我欣喜地去看他的表情。
他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年级第一?第一到哪去了,语文130,还有进步的空间。”
“你在骄傲什么?如果你哥哥还在,他一定比你做的更好。”
听到这,我妈情绪激动,失手打翻了蛋糕:“都别吃了。”
我的表情暗淡下去,看着在蛋糕里被爸妈抱着的苏佑翻糖小人。
以及,坐在我妈脚边的我。
一瞬间竟不知今天到底是谁的生日。
于是,我表情平静地把翻糖小人苏佑狠狠的拍碎。
他看见果然马上哭起来。
即使那天是我的生日,他们还是将我关进了地下室,让我反省。
地下室里的空气真潮湿啊,也没有一丝丝阳光的照射。
我蜷缩在一个小角落里,自己给自己哭着唱生日歌。
甚至还能听见外面的一家三口在嬉笑打闹的声音。
从那天起,我再也不拼命讨好任何人。
我头一次意识到,得到父母的爱是一件多么难的事。
4
下午,宴会结束。
苏佑和我爸妈招待完所有客人,开车回家。
我趁机也窜上了车。
我左看看右看看,想着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失踪了。
“儿子,你就不应该给苏清那个败家子打电话。”我爸冷漠地说。
苏佑笑眯眯地回答:“我这不是想着姐姐虽然性格不好,但和我们始终是一家人,这种事情怎么说也是要参与一下的嘛。”
“没想到姐姐这么冷酷,连妈的电话都不接,你说我姐是不是死了?”
我妈皱着眉头,打断道:“苏佑,不许乱说。”
苏佑见状委屈起来:“爸,你看看妈,我连说我姐一句都不行。”
我爸立即大声对我妈喊:“你批评佑佑干什么?他还小,不懂得分寸。”
我飘在他们头顶上,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苏佑都大学毕业了,还把他当小孩看呢。
不过我妈居然会维护我,这让我很惊讶。
想到这,我急着在她耳边说:“苏佑是我爸的私生子!我爸他在外面有小三!”
可是,不管我怎么喊,她都听不见我说话了。
其实,最开始,我妈对我还算可以。
当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的时候,逢年过节,我妈便会给我买回一个布娃娃。
直到我听见奶奶对我妈说:“说句不好听的,你当初生龙凤胎太艰难,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小姑娘能有什么用?我们苏家可不能绝后啊,不如去从小领养一个,当做家里的血脉。”
我爸也在旁边劝:“是啊,领养一个婴儿,就当做是我们自己的孩子,不好吗?”
从那时起,我妈像有了执念一般,开始各处打听领养的事,最后在我爸的助力下,领养到了一个小男孩,自然就把我抛在了脑后。
等苏佑到家,她又急着和苏佑培养母子感情,哪有时间来关心我。
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妈,你怎么就没有想过,我爸这样自私的人会容忍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在家吗?
5
到家之后,我目光投进了自己那间从小住的屋子里。
带着一丝希望,慢慢地飘进去,穿过房门,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忽的一瑟缩。
屋子里早不是我记忆中温馨的模样,地上窝着一只大黑狗,还冲我吐着舌头。
我的床变成了它休息的地方,甚至我最心爱的小沙发已经被这只狗撕成了碎片,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还有那张......我最珍视的全家福。
我吓了一跳,想到之前看到过狗会吃掉灵魂的传说,不知道这狗是不是真能看见我,赶紧闪出了房间。
苏佑拉开房间门,亲热地叫着“小白,来我这。”
我刚离开半年,他就迫不及待把我赶出家。
而我妈明知我最怕狗,还是默许了苏佑的行为,把狗放在我的房间养。
我转过身去,仔细地观察着他们的表情,企图找出一丝为我担忧的感觉。
可是没有,一点点都没有。
他们都忙着庆祝苏佑的毕业,没人在意我。
甚至在几个小时都打不通我电话的情况下,也没人为我担心。
我捂着胸口,没想到自己都变成一缕冤魂了,心却还是会痛。
“妈妈,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明明之前你打电话我都是秒接,即使在上班,这次你就没有一丁点感觉吗?”
我在空中,哭的鼻涕眼泪一起流,那是我人生最艰难的三分钟。
苏佑一句想看电影,我妈便乐呵呵地推掉工作,陪她这个刚回国的宝贝儿子去商场。
而昨天,在巷子里,我拼命的挣扎,哭喊着救命。
可男女之间力量悬殊,我又怎能挣扎得过。
我听见自己的皮肉绽开的声音。
在危机时刻,我的手在兜里触摸手机,没想到真打出去了一个电话。
打给紧急联系人我妈。
我以为自己有救了,欣喜若狂。
但是……她没接。
对方发现了我的小动作,换来的后果是我被折磨的更加惨烈。
他在我还有意识的时候,硬生生地拔断了我十根手指的指甲。
我大声求饶,他却扯住我的头发,醉醺醺地说。
“美妞,别挣扎了,家里人都不要你,我要你。”说着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我颓然地躺在地上,身上火辣辣的疼,泪水止不住的向外流。
今天,他们一家三口热热闹闹地生活。
我妈在商场碰见了和我在一个公司工作的同事,也是我家以前的邻居。
“阿姨,和儿子出来逛街呀。”同事礼貌地问道。
“哈哈哈,对,我儿子好不容易回国,领他出来溜达溜达。”我妈高兴地回答道。
同事看了看周围,疑惑地问道:“苏清不在吗?”
苏佑抢着回答,不屑地说:“不在,我们联系不上我姐,看来我姐工作之后发达了,看不上我们这穷苦家庭。”
“啊......不好意思啊,我今天还有个工作要交接给苏清,但她一直没回复我,所以我才想着问问。”同事尴尬地说,说完就走了。
我妈听见这话似乎若有所思,但很快,她的心思就全投在苏佑身上了。
我居然开始期待他们得知我死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似乎是老天听见了我的祈祷。
有人用我的手机给我妈打了电话:“您好,请问是苏清女士的母亲吗?”
苏佑在旁边看见来电显示,破口大骂:“苏清你装什么,故意不来我的接风宴,想让我掉面子是吧,我告诉你,没有你在我更高兴。”
对面停顿了一下,继续开口:“是这样的,我是云城警察局警员,在云星巷子口发现了一具女尸,我们怀疑是苏清女士,请问家人能来认领一下吗?”
6
时间好像停滞在此刻。
我飘在他们中间,细细地观察他们的表情。
想从他们的脸上读出一些难过,后悔,悲伤。
我想知道,如果我死了,他们究竟会不会为我哭泣呢?
有一点点也好。
但我期待的事并没有发生。
可我妈只是面无表情地说:“哦。”随即挂断了电话,像那天挂断我的求救电话一样决绝。
转身拉着苏佑进了电影院。
“妈,刚才那人说什么?我没听清。”苏佑问。
“没什么,是诈骗电话,说你姐死了。”
苏佑随即不耐烦地说:“装死?死了更好,让她永远都别回来了。”
简直是太可笑了,到现在他们还不承认我已经死了这个事实。
永远都是这样。
苏佑说什么都是对的。
即便是警察说的话,他们也不相信。
我昨天下班去火车站,中途有些饿了,想起火车站的饭会偏贵一点。
就转路去了常去的一家便宜快餐店,是在一个巷子里。
刚吃饱出来,我听见身后似乎有脚步声。
害怕的快速往外走。
可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口鼻。
手机从手中滑落,我拼命挣扎,可无济于事。
我感觉自己正在被拖进巷子深处......
其实在这之前,还是有人关心过我的。
我刚上高中时,有一个朋友,那次发烧就是她送我去的医院。
不过那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理过我。
我追上去抓住她的手,问她原因。
她像是碰见了什么脏东西立马甩开了手,厌恶地说:“你家人都告诉我了,初中人品差,打架斗殴,差点被退学,还爱撒谎。”
“我爸妈不让我跟这样的人玩。”
“你以后离我远点,越远越好。”
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件廉价的商品。
我狼狈地跪坐在地上,听着她说的这些话。
不知为何有些羡慕她,她的父母一定很爱她,才能一直维护她。
忽然不想再解释什么,我眼角含泪笑着承认道:“对,你说的都对。”
一阵风吹过,我知道,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在意我的感受了。
自此,谣言在学校传开,我也再没了朋友。
7
我妈和苏佑看完电影出来时。
低着头突然说了一句:“你姐还没留给你买房的钱呢。”
苏佑顿了一下说道:“对,我首付还差十万,说好了苏清给我补上的。”
“她现在玩失踪这套,我看就是不想给我钱。”
我无奈地想到,自从我大学毕业,苏佑就不让我在家住了。
美名其曰女孩子需要锻炼,我只能在外租房。
才工作了两年,又哪来的十万存款呢?
不过现在倒好了,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苏佑想了想像是气不过,拿出手机,打开我的聊天界面,按下语音键:“苏清,装死很好玩是吗?”
“怎么,在外上班两年还伙同朋友来骗人了?”
“你知不知道爸妈都有心脏病经不起吓。”
“告诉你,苏家供你到成人,不欠你的,你想死就死外面,别死家里看着闹眼睛。”
发完这些语音,苏佑挽着我妈的手母慈子孝地回家。
到家之后,发现我爸也在家,皱着眉头,低气压。
他说道:“我刚才接到一个电话,说苏清死了,连忙赶回家来看看。”
苏佑翘着二郎腿,不以为意道:“怎么可能呢爸,苏清在外面过得可好了,风生水起的,她这是伙同朋友来骗咱们呢。”
我此时想冲上去给苏清两个大巴掌,手刚伸出去,便穿过了他的头,触摸不到他。
看样子我爸也相信了这只是我的玩笑,我默默地叹了口气,悲哀地想到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死了啊。
此时,我妈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她接通,按下免提键。
“您好,看苏清的手机备注,请问您是她的母亲吗?”
我妈不知为何嗓音有些干涩:“我是。”
“我是云城警察局警员,刚给您打过电话但被挂断了,在云星巷子口发现了一具女尸,我们怀疑是苏清女士,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去警察局核实,我的警号是03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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