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尚奎的夫人水静晚年回忆：陶勇善豪饮，但在我面前也得甘拜下风

1950年11月，宋时轮、陶勇率第九兵团入朝，长津湖一战，九兵团打出了赫赫威风。特别是新兴里一战，全歼美7师31团，共毙伤敌31团团长麦克莱恩上校以下2807人，俘虏384人。

此战开始之前，副兵团司令员陶勇曾不顾冻伤，亲自赶赴27军，协助军长彭德清指挥，本来宋时轮觉得陶勇患胃病，不愿意让他到前线，但陶勇还是坚持前往。

宋时轮、陶勇配合密切，让人不禁动容。

不过，有意思的是，陶勇最初调任第九兵团副司令员时，一度不想去，是宋时轮专程到杭州探望，陶勇扭扭捏捏之下，这才说出实情。

“宋司令，听说你脾气大，我怕顶不住啊！”

有意思的是，陶勇自己脾气也大，举凡能打仗的开国将军，多少在脾气上都有些个性，还是在宋时轮劝说下，陶勇这才心甘情愿赴九兵团任上。

据说宋时轮当天去了杭州后，拉着陶勇在饭桌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不过，也不知道两人有没有在饭桌上推杯换盏，如果有，那也许将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儿。

一

举凡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开国将军们，大多数都擅饮，许世友自己就好喝酒，这个爱好后来一直维持到了晚年，身边的人都熟悉他这个脾气，哪怕是晚年生病了，也时常偷摸喝酒，对他来说，酒就和命一样。

战争年代条件简陋，喝酒其实是件奢侈的事儿，毕竟大家饭都吃不饱，拿什么去酿酒。

不过，好喝酒这样的问题，其实无伤大雅，毕竟无论哪位开国将军，他们从来没有因为喝酒耽误打仗的事儿。

宋时轮自己也好喝酒，据说有“百杯不倒”之称，喝起来豪气冲天，许世友的秘书孙洪宪后来回忆：

“能与将军在酒量上一较高下的，就只有宋时轮。”

杨成武率领第二十兵团入朝与九兵团交接，宋时轮仗还没打够，心里很不痛快，硬拉着杨成武喝酒，杨成武是个儒将，本不善饮酒，被宋时轮拉着猛灌了一顿，结果到了第二天，宋时轮率领部队离开时，杨成武还在宿醉，没办法只好由副司令员出面交接。

当着宋时轮的面，副司令员忍不住吐槽：

“以后再也不敢和宋司令交接了。”

一听杨成武还在宿醉，宋时轮也不由得哈哈一笑：

“我军连日本鬼子和美国鬼子都不怕，没道理怕几瓶酒。”

陶勇要是能和宋时轮搭班子，显然两人没少在一起喝酒。

陶勇当初不愿意来九兵团上任，宋时轮带着人亲自到杭州去请，时任三野政治部主任的唐亮还对此非常担心，生怕两人闹起来，没想到宋时轮去了杭州，不知道怎么三言两语，竟然把陶勇请了回来。

唐亮事后也忍不住感慨：

“也就是陶勇能让宋时轮把架子放下来。”

陶勇擅饮之名，其实流传范围不广，至少在许世友、宋时轮这样的将军前面是如此。

不过，陶勇和酒的关系还有那么几件趣事。

二

陶勇喜欢豪饮，每次打仗得胜回来，都喜欢饮酒，进门必然高呼“拿酒来”，人称“拼命三郎”。

抗战时期，陶勇任新四军第一师3旅旅长兼苏中军区第四军分区司令员时，下面有个叫季方的专员，人送外号“季一缸”，也是个善饮酒的人。

（据资料考证，这个季方实有其人，其资历相当老，早年就读过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参加过辛亥革命，还在黄埔军校担任过特别官佐，其革命生涯贯穿整个中国近代，1940年进入新四军苏中抗日根据地）

一次，陶勇得胜归来以后，一定要拉着季方喝酒，而季方也觉得自己是海量，所以也来者不拒，两人上桌后推杯换盏。

几个回合下来以后，陶勇仍然神采奕奕，季方却有些顶不住了，连连对陶勇说：

“将军海量，我是顶不住了。”

本来季方已经“投降”，事情就该告一段落，没想到的是陶勇依然不依不饶（也许是喝多了的缘故），竟然直接捏着季方的鼻子，猛灌了一茶缸子酒下去。

这次喝酒以后，季方醉了三天，醒来以后也不敢再说自己善饮，后来逢人提到陶勇，他便说：

“陶将军打仗厉害，喝酒更是厉害，服了，真服了。”

1940年，新四军挺进苏北，陶勇率领部队挺进如东，开辟苏北抗日根据地，但也遇到了一个难题。

如东地区毗邻大海，与日本隔海相望，自古以来就海匪盛行，当地老百姓深受海匪危害，对他们是又恨又怕，当时新四军挺进如东地区以后，也引起了这帮海匪的注意，他们以为新四军是来和他们抢地盘的，对我军很敌视。

对这些海匪，陶勇却有不同的想法，他想收编这股海匪，成立新四军海防团，借此打通海上通道。

当时，这群海匪中最大的头目为孙二虎，陶勇第一个就把目标对准了他。

一次，孙二虎劫掠了新四军的一批物资，陶勇不仅没有怪罪，反而带着钱去换这些物资，孙二虎下意识的以为，新四军是在怕他们，担子渐渐大了起来。

殊不知，陶勇不仅勇猛无比，智谋也很出众，他心知孙二虎常年在海上，打击不易，因此想方设法的要诓骗他上岸。

果不其然，孙二虎麻痹大意后，大胆上岸参加庙会，陶勇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即派部队出动，虽然孙二虎身边匪众甚多，但架不住新四军，一番激战，孙二虎被活捉。

孙二虎自知必死，梗着脖子待斩，没想到陶勇不仅不杀他，还给他松了绑，并提出要他参加新四军：

“你说你不怕死，可你作为中国人，为什么不去打日本鬼子？就算战死了，你也没有辱没祖宗！”

孙二虎感动之余，决心投奔新四军，但他仍然想考验一下陶勇，声称海匪中有人不服，提出让陶勇进他的匪巢来谈。

陶勇也不惧怕，第二天只带着两个警卫员就到了孙二虎的匪巢，就在万刀丛中，陶勇谈笑自若，与孙二虎对饮，面无惧色。

酒过三巡以后，孙二虎手下的两个小头目纷纷扛不住，醉倒在桌子下面，陶勇仍然面不改色。

“打仗，你们不行！喝酒，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有这膀子力气，为什么不去杀鬼子？”

至此，孙二虎以及其下属头目都服气，纷纷表示愿意接受新四军改编。

尽管后来又有波折，但孙二虎无疑仍有一颗爱国热诚，特别是他对陶勇更是信任加服气，后来他把这群海匪带到新四军，彻底接受新四军改编，陶勇也派出政工干部去改编这股土匪队伍。

孙二虎后来也改名叫孙仲明，成为新四军下辖一员战将。1956年1月，孙仲明病逝，经组织上批准，被评为烈士。

至此，陶勇单刀赴会的事迹，在当地广为流传。

三

陶勇好酒生平几乎少有人能够拼得过，但他偶尔也有醉酒的时候。

陶勇第一次喝醉酒是在与夫人结婚的当天。

1941年7月，陶勇与夫人朱岚的婚礼在沙家庄举行，不少的老战友都出席了婚礼。

朱岚出生于江苏崇明县一个开明士绅家庭，后来父兄死于日寇之手，她才参加了新四军，成为文工团的女干部，是以在她们的婚礼上，也有不少文工团的干部出席，不少文工团的干部战士都打趣陶勇，说陶勇挖走了他们文工团最漂亮的姑娘，得罚酒。

陶勇来者不拒，一个一个与他们推杯换盏。

本来在喝之前，时任三旅政治部主任的韩念龙就嘱咐过文工团指导员蒋若虹：

“陶司令很能喝，你别上当。”

蒋若虹虽然是文工团出身，但无疑也是个热血男儿，心里很不服气，执意要找陶勇拼酒，结果酒过三巡后，陶勇还站在原地，他却大醉之下，被人搀扶下去。

此刻新婚燕尔之际，加上周围敬酒的人实在太多，陶勇也终于醉倒，是夫人朱岚把他扶回了房间。

陶勇第二次醉酒任谁也想不到。

据原江西省委第一书记杨尚奎的夫人水静晚年在她的回忆录《特殊的交往》中，有一章叫酒友轶事，专门谈到了当年与陶勇喝酒的经历。

1961年某天，华东局在上海开会，会后陶勇宴请来自各地开会的老战友以及其夫人。

宴会当天本来是陶勇和老战友们一桌，夫人们一桌，陶勇和几个老战友一番推杯换盏后，有人提议陶勇去夫人们坐的桌敬酒。

不过，包括朱岚在内，绝大多数夫人们都不会喝酒，凑巧水静也在桌上，能喝酒也是出了名的，就公推她代表大伙敬酒。

陶勇和水静连干了两杯酒，发现水静面不改色，这才知道水静的酒量也很大，好胜心一起，他也就有些忘了，坚持要和水静再喝，水静也无奈，只好“来者不拒”。

没想到的是，六七杯白酒下肚后，水静仍然面不改色，陶勇腿肚子却有些打转。

水静对当时的场景印象很深刻，后来特意写在回忆录里：

“陶勇口齿不清地说着，意思他没醉，还得和我喝，可是他一个劲地往桌子底下滑，滑……在场的人一个个捧腹大笑。直到有人把他扶走，他还回过头来说，要和我喝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