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至爱黄花鱼

江浙沿海地区对黄鱼有一种无与伦比的至爱。在青岛，大黄鱼与小黄鱼被统称作黄花鱼。

大的为大黄花，小的为小黄花。虽然从学术意义来讲，大小黄鱼并非一个鱼种，但是很多青岛人还是习惯将这两种鱼归为“一家子”。

中国人吃黄花鱼的文字记载，最早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吴王阖闾与东夷人作战，双方粮草殆尽之时，忽然看到海上有一片“金色”，原来是黄花鱼渔汛。吴军捞起烹鱼，而东夷人却一条都没捕到，饥饿之下，只能投降。后来吴王发现黄鱼脑袋中的两颗白石，便予之取名石首鱼。

黄花鱼曾是我国四大经济鱼种之一。

实际上，很多年里，尤其是小黄花鱼是非常有群众基础的一种家常鱼。明代苏州戏曲大家尤侗曾经写过：

“杜陵顿顿食黄鱼，今日苏州话不虚。门客不须弹铗叹，百钱足买十斤馀。”

讲的就是过去苏州有端午吃黄花鱼的习俗。所以啊，这种可爱好吃的鱼不仅在沿海受到追捧，到了讲求精致、以河鲜为尊的江南，也是鼎鼎受到青睐的。

如果在青岛评选上桌率最高的一种鱼，小黄花鱼绝对是没有悬念的前三甲。小黄花鱼具有超强的亲和力，可油炸、可红烧、可化成鱼泥做馅料。炸小黄花鱼是食堂中常见的一道菜，通常炸得焦香酥脆，看着中规中矩，泛着“妈妈味道”的亲和力。很多青岛人家将小黄花红烧，黄花鱼被洗净码好，用葱姜蒜爆锅，烹上料酒和酱油后添汤，再把小黄鱼放入锅中，用小火咕嘟到汤汁粘稠，鱼汤拌米饭被奉作最神仙的一种吃法，米饭被鱼的鲜味粒粒包裹，似乎比吃鱼肉更有味道。

宁波的“咸齑大汤”则是江浙包邮区对黄花鱼的最高礼遇，先将黄鱼用猪油微煎，然后冲汤撒入雪菜，直到汤白味浓出锅。吃时先喝汤，再吃鱼肉，最后嘬骨头，用宁波的人的话，就是很“飘”。

在青岛，鱼饺子可谓深入人心，其中黄花鱼馅还热衷于包成饺子。散文家梁实秋在其文集中，对这种饺子以“顶精致”称之，一个“顶”字确立了黄花鱼饺子在水饺界的江湖地位。“黄花鱼面”也是这几年很流行的一种网红小面，一定要用小黄花鱼才有其玲珑有致的味道。这种小黄花鱼要很用心地去骨，取两片肉，将鱼骨和鱼头熬汤后下面，然后将煎过的鱼肉放入其中，汤、面、鱼俱鲜。青岛的小黄花鱼干则是很多老饕的独爱下酒菜和女孩钟情的零食，鱼干脆、鲜、香，价格也很划算，甚至在民间流行。

无论南方还是北方，男女青年订婚的习俗可谓一地一俗，而订婚聘礼上却都少不了六条同等重量的“黄花鱼”，这其中的意义，也是不言而喻了。

撰文 | 崔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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