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贴花花 | 新春佳节话春联

“千门万户曈曈日，争插新桃换旧符”

春节即将来临，

家家户户都会贴上新的春联，

迎接农历新年的到来。

《元日》一诗提到的“桃符”

既是对联的古称，

也述说着对联的历史源流。

从桃符到春联

清人梁章钜所撰写的对联专著《楹联丛话》一开头便讲述了对联的来源——桃符。

楹联之兴，肇于五代之桃符。孟蜀“余庆”、“长春”十字，其最古也。至推而用之楹柱，盖自宋人始，而见于载籍者寥寥。......我朝圣学相嬗，念典日新，凡殿廷庙宇之间，各有御联悬挂。......楹联之制，殆无有美富于此时者。

梁章钜所言的“‘ 余庆’、‘长春’十字”早在《宋史》中就有了详细记载：

孟昶每岁除，命学士为词，题桃符置寝门左右。末年，辛寅逊撰词，昶以其非工，自命笔云：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

梁章钜将五代时期后蜀国君孟昶在桃符上题写的“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作为楹联的来源。并且从《宋书》中可以得知，孟昶习惯于将楹联分别置于自己卧室门左右。从内容和题写时间上看，该楹联作于年终岁尾，字里行间洋溢着庆祝新年的氛围。因此，相关研究也将此作品视为春联的最初形态。

《孟昶自题桃符》 藏于湖南省少年儿童图书馆

来源：中国国家图书馆官网

不仅如此，从上文的“每岁除”也能看出，文人在新旧年之交时题写桃符的传统在后蜀时期已成固定习俗。但彼时的桃符并不完全等同于后来的春联，因为春联特指迎农历新年所张贴的以吉利祝福语为内容的对联。

那么，桃符是如何演变为题写在红色纸上的春联？还要从桃木在古代的地位和功用说起。

在古代传统中，“符”不仅可以看作为饰品，桃符的产生与桃木在古人心目中的辟邪功用关联密切，辟邪也和图吉利、求平安的内涵相通。《庄子》中就有“插桃枝于户，连灰其下，童子人而不畏、而鬼畏之。”的描述。

到了南北朝时期，桃枝迭代为尺寸有固定标准的桃木符，桃符于每年的“正月一日”悬挂，但是桃符刻画的内容是神仙的图案和名字。《后汉书·礼仪志》对桃符有详细介绍：

桃符长六寸，宽三寸，桃木板上书‘神荼’、‘郁垒’二神。正月一日，造桃符著户，名仙木，百鬼所畏。

在宋代，桃符呈现的内容由刻画神像过渡到了到题写对仗工整如律诗般的吉利话，逐渐向现在我们所贴的春联靠近。从陆游的《除夜雪》一诗就可以看出，桃符已经可以书写，由偏神话色彩辟邪功能转化为生活中迎新年、图喜庆的纳福功能。

除夜雪

【宋】陆游

北风吹雪四更初，嘉瑞天教及岁除。

半盏屠苏犹未举，灯前小草写桃符。

南宋的《梦粱录》有“岁旦在迩，席铺百货，画门神桃符，迎春牌儿”的说法，而“迎春牌儿”被普遍认为是春联中的“福”字。桃符的样式愈加接近现在意义上的对联。

《卖春联图》 来源：《北京民间风俗百图》

清代，桃符和春联成为了同义词。清代的《燕京岁时记》就有“春联者，即桃符也。”的说法，还描绘了文人墨客在集市上售卖亲笔题写春联的习俗：

春联者，即桃符也。自入腊以后，即有文人墨客，在市肆檐下，书写春联，以图润笔。祭灶之后，则渐次贴挂，千门万户，焕然一新。

清代在小年祭灶之后，家家户户就着手“新桃换旧符”的事宜了。从清代的图画作品中可以得知，彼时的春联已和现在无异。

《卖芝麻秸松柏枝》 来源：《陋巷人物志：旧北京民俗诗画》

■ 文章来源：国家图书馆出版社营销策划部

编辑 | 王自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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