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惑·见证丨邱仁尔：破天荒让范志毅亮相信用卡，瞬时火爆上海滩

文丨杭嘉

原工商银行资深专家邱仁尔向银行博物馆捐赠了两件珍贵资料。一件是著名海派书画名家程十发先生的题字，上书“八运会特种牡丹灵通纪念卡”，题写时间是1997年8月。一件则是八运会组委会颁发给工商银行的奖状，表彰工行为中国体育事业所作的支持与贡献。在梳理过往工作资料的时候，邱仁尔偶然整理到这两件物品，他正是这些事件的亲历者，深知这些物品对于信用卡发行史的意义。

01

试试才知道

程十发先生提字

邱仁尔见证了中国信用卡业务的兴起，他有一肚子关于信用卡的故事。1994年，30多岁的邱仁尔，凭着年轻人敢试敢闯的劲头，在支行管理岗位上做出了不俗的业绩，得到时任工商银行上海分行领导的认可。在上海分行筹备信用卡部之际，被委以重任，成了上海分行信用卡部第一任总经理。当时谁也没有接触过信用卡业务，自称“两眼一抹黑”的邱仁尔并没有退缩，开始琢磨起如何推动国内信用卡的发展和普及。

上任前不久，邱仁尔得到了一次赴美考察的机会，在短短十余天的行程中，每到一处银行网点，他就跑到前台，把所有跟信用卡业务相关的宣传折页统统收集起来，每次与美方银行人员会谈，提出的问题总是围绕着信用卡，晚间在酒店休息，就拿着“快译通”，一份份“生吞活剥”业务章程……返程时候，竟然装了满满一书包关于信用卡业务的资料。根据美国银行业的经验，邱仁尔意识到，与机构合作发联名卡，是美国推广信用卡业务的主要手段之一。1995年4月14日，工商银行推出了中国第一张联名卡——“牡丹上航”联名卡，据说这张卡的持有人，可以享受机票九折优惠。在没有折扣机票的年代，这样幅度的优惠，吸引力无疑十分巨大，联名卡因而一炮打响。有趣的是，发行仪式安排在4月14日，有人提议这个日子不太吉利，能不能改天。邱仁尔说：“414，谐音就是试一试，不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呢？再说音乐中4就是fa，正好把卡发发”。二十多年过去了，邱仁尔对这张信用卡印象依旧十分深刻。

牡 丹 上航联名卡

此后工行卡部再接再厉，继续在梅龙镇伊势丹等各类高档商场推出联名卡，早日抢占高端客户市场。一开始，部分签约商户的积极性并不高，有的持卡人到商户无法刷卡。邱仁尔想出奇招，叫手下员工到商场去吃饭，声称没有带现金，询问商户能否刷卡消费。如果不能刷，便对签约商户提出质疑。几次下来，商家觉得客户需求那么大，慢慢地也就改变了原有的支付模式。业务的拓展，就是这么一次次试出来的。

02

“牡丹”校园盛开

上世纪90年代中期工商银行设摊推广牡丹信用卡

1996年，上海交通大学迎来百年校庆。沪上各大银行都使出浑身解数，争相通过各种渠道联系交大，希望为校庆制作联名认同卡，以至于究竟用谁家的信用卡，最终要上校党委会集体讨论。而很多人也许并不知道，这张卡最后得以花落工行，其实是因为邱仁尔无意间的一句感慨。

邱仁尔在交大办公室等待与校长见面的那天，刚好是交大发工资的日子，桌子上满是现金、工资条。邱仁尔感慨：“没想到享誉全球的高等学府，竟还在用如此传统的方式发工资，作为一位银行工作者，我感到惭愧，是我们工作没做到位。”这番话正好落在了校长的耳朵里。在校党委会上，校长说：“我们的观念需要解放，工行邱总的话深深触动了我，他因为我们百年高等学府还在用传统方式发放工资而感到汗颜，其实真正汗颜的是我们，我支持与工行合作发卡。”邱仁尔记得很清楚，发卡当天下着大雨，但从这一天开始，交大发工资告别现金模式，改从ATM机中取款。这件事写进了交大百年校史，成为银校信用卡合作的一段佳话。

牡丹交大认同卡

上海市的老市长汪道涵也是交大校友，卡部希望帮汪老也开通一张认同卡。不巧的是，汪老当时身体不适，正在华东医院疗养。邱仁尔前往医院探视，汪老的夫人热情接待了他们，并说：“汪老最喜欢年轻人了”。顺利见到汪老后，邱仁尔提出开卡的请求，并希望汪老能为这张卡题词。汪老欣然允诺，并且在出院后，题写了“工行牡丹校园盛开”——热烈祝贺全国首张学校认同卡在沪发行。

03

见证体坛盛世

工行牡丹申花专用 卡

1997年，上海人心目中的男子“第一天团”，非申花队莫属。当时市场上所有信用卡的卡面几乎千篇一律，都是本行的标准化主题。而这次邱仁尔独辟蹊径、据理力争，做出了第一张把合作单位放正面的卡——牡丹申花专用卡。卡面图案为申花队范志毅等球星。不仅如此，拥有此卡，可以凭票购买申花全年套票，8折购买申花官方周边产品。于是，信用卡发行史上前所未有的景象出现了，无数球迷，通宵前往工商银行办卡，火爆程度丝毫不逊色于现在的网红店。当年申花队主场比赛是一票难求，正是吃准了市场需求的痛点，这张卡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同年举办的第八届全国运动会（八运会）在上海举行，为此上海专门斥资建设了如今已是城市地标的八万人体育场。工行也与国家体委开展合作，推出了八运会的联名卡，凭卡可以享受所有八运会比赛项目的门票优惠，以及一些公共体育设施使用的优惠。在体育资源并不丰富的上海，这样的切入点魅力巨大，一下子吸引了许多孩子和家长。

至于文章开头讲到的，程十发老先生为八运会牡丹卡题字的缘由，说来也巧，那时候程十发正好为八运会相关活动协助场景布置。邱仁尔遇到程十发之后，鼓足勇气邀请他为信用卡题字，没想到老先生答应得很是爽快：“信用卡是新事物，我们要支持啊。”于是，这份珍贵的墨宝也就由工行人悉心保存至今，成为银行博物馆又一件弥足珍贵的历史见证。

光阴荏苒，在支付方式日新月异的今天，信用卡行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邱仁尔讲述的这几个小故事，是银行人改革中创业前行的勇气，是工行人创新求变的智慧，更是不懈奋进的决心。

“上海市银行博物馆”官方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