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歌冯雷谈数字化物流：动的是物流根本格局 也是动灵魂

每日每夜，在城市、乡村，有多少网购的货物在进入千家万户？

据国家邮政局快递大数据平台实时监测数据显示，2023年快递业务突破1200亿件。自2021年以来，我国快递年业务量连续三年突破1000亿件，直至此次创纪录地首次突破1200亿件大关。大消费折射出消费市场的蓬勃活力。

随着拼多多、淘宝、京东、抖音商城，电台平台的迅猛成长，使包装纸箱的用量飞速增长。

位于浙江省衢州市龙游县的金龙纸业，为国内知名龙头造纸基地，国内每四张特种纸中就有一张产自龙游。近几年，金龙纸业年生产能力也从40万吨跃升至100万吨，平均每天要出动200辆厢式货车和平板挂车。

在金龙纸业生产车间，已实现数字化生产的自动流水线，发出“嗡嗡”的响声，百米全自动生产线不断“吐出”巨幅纸卷。

如何适应纸箱的爆炸式增长？

金龙纸业与长三角知名物流企业新颜物流合资成立的金颜物流，是物流业的佼佼者，以善于创新、高效引导纸业运输。面对数字化生产，需要有相匹配的物流能力，金龙纸业是否需有一场数字化物流的变革呢？

在此前，金颜物流已经尝试了不少的数字化手段，如金龙纸业有NC系统，金颜用的是新颜系统，叠加各种ERP。但是每一个ERP都是一个“孤岛”，这些“孤岛”是否可以连接起来，形成一个整体？

功夫不负有心人。机会往往只青睐于有准备的人。在与金颜物流打交道的数字化平台企业中，路歌在早期曾经以“管车宝”，让金颜物流可以实时用“管车宝”查看车辆位置。数年过去，路歌的数字化平台已迭代升级为“路歌新大陆”数字货运系统。

与早期“管车宝”APP相比，当路歌又一次走入金颜物流时，“路歌新大陆”不仅仅只是“一套系统”，还有一支集结了交付运营、产品经理、界面设计和研发人员的“数字化运营团队”。

为什么要这么“隆重”？因为如果是一条生产线，从原料、生产、到成品，完全是无人化，可以由机器实现自动化操作。但是，物流运输是由一千万辆的货运卡车完成的，每一个个体，能力不同、车况不同，如何协调统合？这也是金颜物流需要配置各种ERP的原因，每一个ERP管一种功能的原因，显然，这样各自为战、单枪匹马形不成合力。

系统性的改造，当然也就需要一个系统性植入的过程。从厂区到车辆，路歌“数字化运营团队”与金颜人，在每个环节复盘、梳理、提炼，用“数字化”解决重复性的工作，并让每一个关键动作变得更简单、更智能，“能一步走完的事情，绝不多走一步”。

路歌团队发现，金颜专门设岗查看货主的运输计划，以免出现“错忘漏”。因为运输计划，目前在所有的货运物流中，基本上都是手动一条条录入系统，金颜也不例外，所以建单人员要一遍又一遍地刷新查看。

路歌新大陆通过系统对接，让“运输计划”在不同系统间透明、及时、顺畅地交互传递。金龙的运输计划下发后，自动同步至路歌新大陆，有新运输计划下发时，系统也会自动发出弹窗提醒。调度调完车后，司机车辆信息还会同步传递给货主方系统。一整套流程行云流水。

路歌“新大陆”，还不止这些“新发现”，司机入场500米范围自动打卡、出厂证由“手写”升级为“电子打印”、库管员在打印出厂证时，系统“自动发车”。

在路歌新大陆自动生成的业务运作看板上，金颜管理者对于所有车辆计划用车、在途车辆、当前异常等关键数据一目了然，还可任意查看指定时间段发车情况。

2023年7月，在路歌新大陆正式上线后，金颜物流运力如“金龙游弋”，发生了“革命性”的改变：“路歌新大陆”从经理到一线，每一个人都可以轻易上手，“建单从手动到自动”、“在家也能用手机派车”、“每天少打30个电话”。

在物流数字化行业，路歌有点像“独行侠”，二十年磨一剑，过程中沟沟坎坎无数，至目前形成了快捷、安全、可循环的货运管理体系。

中国公路货运，在人们的印象中“散、小、乱”，是一个粗放、受制于天气状况的不确定性、有点危险性的行业，据交通运输部网络货运信息交互系统统计，截至2023 年6 月底，全国共有2818 家网络货运企业（含分公司），整合社会零散运力685.7 万辆，整合驾驶员577.3 万人。

2022年4月10日，国务院发布的《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提出，大力发展第三方物流，支持数字化第三方物流交付平台建设。

在全国统一大市场的进程中，卡车货运作为主力，突破地方保护、种种屏障，“数字化第三方物流交付平台”成为关键。路歌作为网络货运的头部企业，平台注册有400万辆卡车，而凭借路歌的数字化平台，打通固有的零散、不确定性行业痛点，已经跑出一条完整而成熟的破局之路。

由路歌（合肥维天运通）、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安徽省工业互联网协会等9家单位共同等单位起草制定的《运输服务交付数字化要求》正式发布。这一整套方案，正是“数字化第三方物流交付平台”架构所需要的核心内容。货主企业、物流企业、司机，三者在这一“交付”标准的框架下，就可以实现货运的透明、公开、公正的信用化建设过程。

2023年12月12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国内大循环存在堵点”，“加快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着力破除各种形式的地方保护和市场分割，有效降低全社会物流成本”。

2023年12月18日，国务院常务会议提出，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把各种制度规则立起来，破除各种障碍掣肘。

可以说，对于网络货运而言，从野蛮生长到规范透明，已是大势所趋。对于路歌创始人、董事长冯雷来说，他所倡导的《运输服务交付数字化要求》（下称《要求）》），借统一大市场的“东风”，将达到怎样的效果？冯雷称，“《要求》团体标准是否能够推行下去，其实最关键的是货主企业。”从泰昆等案例的实践来说，数字化交付解决了货主企业在供应链中的不确定性，而且随着时间积累，这是一个时间越久越稳定的“正向”修正过程，是长期主义价值的典型体现。

访谈：

数字化交付迈入一个崭新阶段

经观：在全国统一大市场提速的大背景下，《运输服务交付数字化要求》的发布，具体意义是什么？

冯雷（路歌董事长）：在以前，货运交付的货品，叫物流交付，但是在这个《要求》的团体标准之下，是数字化交付。第一个变化是，运输的过程中数字留痕，然而，共享给货主企业，货主企业可以用来统计、衡量货运司机的稳定性，对于供应链来说，这是高质量发展的一个跨越。

第二个高质量发展，是这个平台所产生的数字，对于政府通过数字化进行的行政监管便捷、准确，是对于高质量的社会治理的提升。

第三，形成卡车司机更良性的和货源之间的结合，通过反复协作协同，把货运生态良性化循环，而不是一味强调低成本、低费用，对于司机形成持续的压榨，相当于是协同里面产生新的价值。

经观：一般情况下，按照市场流行的做法，货主企业倾向于报价更低的司机，但是路歌显然是希望打破这个局面，目前的进展怎么样？

冯雷：数字化交付，对于生产企业，首先得接受，另外，相关的利益关系要打开。

在这方面，我们已经形成了一套方法论，就是要深入了解货主型企业最关心的指标。

比如，有一个铝产业，有100亿左右的库存，因为铝的冶炼需要连续性生产，不能停炉子，一停炉子就损失巨大。再启动那个时间成本很高，他就得有安全库存，安全库存加起来100亿。

我们在物流上面跟他共同创造，节省了50亿成本。怎么减少呢？就是数字化交付的运用，因为物流的可靠与稳定性，在运途中的铝，相当于是稳定的流量，这样库存就没有必要是100亿了。这时候安全库存的值往下降。

不仅是动物流根本格局 也是动灵魂的过程

经观：数字化交付是一整套平台系统，运用好这个数字化平台最重要的要点是什么？

冯雷：破这个难题的核心思想是重点在数字化的运营，不是在数字化的系统，不是我给你一套系统设计好了，而是在一套运营。

简单说就是怎么用和怎么去持续的推进，最终把旧有的利益模式推倒重建。

目前的实际状况，对于数字化运营，绝大部分企业没有这个概念。

我们逐渐形成的运营，叫做三线运营，第一线运营是数据产生，就是这个企业已经有了数字化交付体系，完成了数字化改造，相当于保证这个系统能够正确的去使用的运营。

二线运营，就是保证数据的实时性。因为网络货运有不少数据，是司机白天在路上跑，晚上休息时，把数字重新录一遍，这就不是一线运营产生的数字。

三线运营，是对于数据的合规性审核，数据是不是真实反映了所有的“风控”指标。

所以，是三线运营。一线运营、二线运营、三线运营全部在数字化体系里面，形成一个完整的、立体的货运实况，这对于原来货运利益格局，是一次重新分割的过程，是动灵魂的过程。

经观：数字化交付相当于把货运过程完全透明化、公开化，为什么说是一个动灵魂的过程？

冯雷：原来利益格局是怎么产生的？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最深刻的原因是卡车司机是自然人，物流需求方是个法人，供应方也是法人，法人和自然人怎么对接？

所以在传统的货运行业，开发票是一回事，货运企业是一回事，提取现金又是一回事，这三个问题是不同的场景里产生的，有可能被一个机构解决，但是也有可能是分别解决。

那么，这就形成了一个特有利益格局。现在数字化进来，这个数字化交付的模型是把中间这些资金流、发票流、业务流透明化、统一，这三个格局都得变。所以说，这是一个良性的数字化再造过程。

最大的挑战就是打着数字化反数字化

经观：在当下的物流生态中，尤其现在借助于APP，可以让数百万辆车集中在运力池中，这与没有数字化手段时相比，以前是几十车辆竞价，现在是海量的卡车在竞价，对于货主企业通常来说，当然是报价低的司机可以中标，越压越低，这会形成一个怎样的生态？路歌的数字化交付，强调司机与企业形成长期的、稳定的合作关系，而不企业对于司机运输价格的无限挤压。

数字化改造触动了固有的利益格局，在这个过程遇到的最大挑战是什么？

冯雷：最大的挑战就是打着数字化反数字化。

就是假数字化，比如原来的灰色开票，他没有做实际的变化，而披一个数字化的外壳，把这个难题暂时找了一个方式，把这个事给掩盖了。

还比如多式联运，比如你要低成本运煤炭，什么成本最低？水运成本最低，但是水运两头到不了客户那儿，发货用火车，过程是水路，到码头用卡车，串起来形成最低成本。很大程度是补贴都被不干多式联运的领走了。

现在网络货运，或者物流的数字化也有同样的状况，两千多家牌照，这里面真正有数字化能力的有几家？没几家，好多都是弄了一套软件，去拿政策。

如果政府加强监管，把网络货运的管理办法能够真正的落地，这个行业局面就会改观。

经观：路歌所做的事情，是一个需要长时间、系统性、深层次的改变过程，为什么路歌会选择这样一个商业模式？

冯雷：有一句话，叫做难而正确的事。

我们二十多年了，公司的底层逻辑从来没有变，就是在司机与企业之间找到平衡，而不是一味地压榨个体司机的价格空间。

在公司高层，这么多年我们形成了一种默契，叫什么呢？叫做节制取利。就是别挣钱挣太狠。

从路歌本身走过的历程，也是这样的，我们也有融资，但是没有为融资而融资，所以不会形成资本倒逼而导致企业行业的变形。

战略定力的根基

经观：就是所谓的“战略定力”和长期主义。这是否和你以前的从业经历有关？

冯雷：我所学的是通信专业，受到的是“逻辑树”训练。

通信有一个挺有意思的角度，整个体系是分层去建设的。在用户看来，你一拨电话，那边有一个人接电话就通了。但是作为一个专业人员，我们去看里面是由不同的层次之间的互联，比如说底层是硬件、信号，每个频段的信号，再上一层是物理层，在这一层采用的哪种数据链路层？是要根据不同的场景，选择不同的链路结构，乃至于最高层是应用层。

在我们去看，这个世界是分层对话的。

首先比较容易把一个很复杂的事情拆解清楚，所以我们去看物流的生态时，也是把它用拆解的方式，找出这里面的逻辑，这跟一般的物流老板，一个物流企业看的不一样，这是一个思想方法的训练。

在这样的“分层观”的逻辑环境中，就有一种自觉性在其中，比如我们也曾经盲动过，做的动作过快也有过损失，一旦有这种事能够及时收住，不致命。

经观：在公司年报里，常用的词叫“稳健”，是否可以理解为路哥是一直追求稳健的企业？

冯雷：这个是必须的，稳健要体现是什么呢？我们一直说的叫穿越周期，这个行业是有起有起有伏的，一个周期变化的时候，往往会死一批人。

前一段有一个词，叫独角兽。独角兽是什么意思呢？首先说叫估值多少以上，估值是谁估呢？自然是资本。估值10亿美金，以资本作为唯一的裁判员，我觉得就是有问题的。为什么金融要腾笼换鸟？金融挣快钱，整个知识体系，人才、结构，里面的行事、作风都是。

经观： 不是单纯以资本来衡量，那么你认为衡量企业最重要的价值是什么？

冯雷：从我的角度来说，应该是对行业创造了价值。有很多不同的企业，他还可以缩小一点，说是为客户创造了价值，简单说你挣了这个钱，那么你的生存之道是什么？是否创造了一个相等或者更大的价值。

经观：你对现在路歌能提供的产品满意吗？比如卡加，卡友地带。

冯雷：我觉得比较满意的就是他们都在演进的正确方向上。因为一个产品形态，你要说能够真正的立住，除了方向问题，还有技术支撑、数字化运营，你还得有一个体系去支撑它。否则的话，你是空的，那就会自己被自己的腿绊倒，就是说这个是一个协调一致的进步，我看到呢，这几个方面都在往正确的方向上去走。

结语：

2024年1月1日起，数字资产可以“入表”。这意味着，数据资产入表意味着将数据资源作为企业资产进行确认和计量，一个数字经济的黄金时代正在悄然开启闸门。数据资产市潜在规模达数十万亿元， 随着数字资产的确权、定价、交易、分配等陆续推出，数据交易、数据服务购买的活跃度将逐渐升温。

路歌作为物流数字化交付的中坚力量，以高质量发展为核，立足于协同、协作，在构建产业生态的良性循环中，践行中国式现代化的长期主义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