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李汉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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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他们仍没感到危险的逼近。

“倒骑驴”在一座居民楼前停住。三人跳了下来。看来这就是女商户的家了,云女士家住在一楼,车停住他们就开始朝房间里卸货倒货。

后边尾随的自行车并没有中途停下来,高个子也骑到这栋单元楼前,很自然地放下自行车,和小个子一起先他们走进楼洞上了楼。

不久,“打手”和军大衣也在这门口前停住,军大衣抬头朝楼上看了看,两人也走了进去。这时的他们,没给人留下任何印象,他们似乎没有形象,只是几条暗淡的影子。

外边,云女士家人和伙计仍在倒货,街上已显得空落落。可又有谁会想到,“危险”早已潜伏到她家楼上了呢?

三楼的楼梯上,四双眼睛正从窗口注视着楼下来回倒货的人影。高个子还随时警惕地望望楼上,看有没有人这时候下楼来。

大约五六分钟,楼下安排妥当,云女士的丈夫与“倒骑驴”车主结算运费,几个人正要回屋去吃饭,军大衣等四位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时候就要短兵相接了。

高个子和小个子在前,军大衣和“打手”在后,军大衣把手插在口袋里。女商户的丈夫最后进屋,正要关门,门却被另一只手推住。四个陌生男人,竟然一下闯进房间里。

没容人说话,也没容人做出任何反应,四人已经掏出了家伙。高个子手握一把带折叠刀的口径手枪,小个子拔出匕首,“保镖”是一把左轮口径枪,军大衣亮出“五四式”军用手枪,把屋子里四男一女统统逼住,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他们的脑袋。

“不许动,谁也不准说话。”

“抢劫的,要钱,你们谁动打死谁!”

高个子、“打手”、小个子在前边,军大衣持着“五四”手枪站在后边单元房门口压阵。尽管看不全他的脸,他的脸被蓝围脖挡住,仍可看到他眼睛的狰狞可怕,里边杀气腾腾地冒着凶光。

他们被吓住,谁也不敢动,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们。这种事情谁也没有经历过,只是在电影中看过,听别人讲过,有谁能料到,这样的倒霉事好端端地会落到他们头上?

心惊肉跳,屋里的气氛紧张到了快要窒息的地步。谁也说不好这伙歹徒会做出些什么?他们是来抢劫的,他们手里拿看枪,谁知道他们行抢之后会不会灭口呢?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把他们统统杀掉呢?恐惧的心理笼罩着他们每一个人,这伙歹徒会怎样做谁也不好预料。

“这位大哥.....” 做丈夫的觉得该缓和一下屋里的气氛,刚一开口立刻就挨了一脚。

“不准吱声!”高个子说。

军大衣说:“都趴下,趴到货垛上,脸朝着墙。”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云女士的家也是仓库,屋里存放着一包包的服装。五个人都被迫趴在货包上,谁也不敢再回头看。

面临危险的人本能地会把目光投向最使他们受威胁的地方,事后回想起来,他们五人谁也记不清那几个人的面孔,甚至说不清进来的是几个歹徒,但他们手里的枪却都记得很清楚。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可那乌亮的枪身,黑洞洞的枪口,给他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歹徒们动作迅速,高个子、“保镖”、小个子已经用货包上的塑料包装绳把他们五人一个个反剪着捆绑了起来,这情景更令人恐怖。捆绑起来他们就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束手让人宰割,即使是集体被屠杀他们也毫无办法,这样的案子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捆绑的时候,女商户的丈夫略略有些反抗,这时他还试图说服歹徒,“哥们儿,别这样....”他的头上立刻挨了一枪柄,铁器,打得他脑袋发懵,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他没有办法,他们都没有办法,因为对方手里有枪,客气些他们只用枪威逼他们,不客气的话人家一扣扳机,他们也就统统报销掉了。

一个个捆牢了,歹徒们又把他们的嘴巴用胶条粘住,随后眼睛也被蒙上。

这情形让人恐惧得发疯,尤其是在你失去了反抗能力,再失去呼救的能力,又失去了辨认能力的时候,外边发生了什么你都不知道。歹徒不仅有枪,还携带着刀,他们便是一个个把他们的喉咙割断,他们现在也毫无办法。

一切只能任凭歹徒们去折腾了,他们此刻像屠宰场里的羔羊。

外边一切都是朦胧的,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不能动也无法说话。只能听到声音,歹徒们是奔着钱财来的,这一点无庸置疑。

女商户的羊皮包立刻被翻走,里边装着2万多元销货款,连同羊皮包一起交给始终站在门口的军大衣。“保镖”在捆绑云女士时,从她的怀兜里翻出个“大哥大”手机,递给了军大衣。高个子从抽屉中又找出一个男用手机,也递给了军大衣。军大衣并不动手,他始终握着“五四”手枪在后边督阵,他们三人无论翻到什么东西都交给军大衣,或者扔到他脚下。

“保镖”和小个子在高个子的指挥下,开始在屋子里乒乒乓乓地翻东西。

这时候的高个子很有点专业素养,指点的都是要害之处。柜子、抽屉,这是必翻的地方,此外便是床垫,沙发下和地毯的接缝处,任何一个上锁的柜子也不放过。

女商户当然看不到这些,这时候她已经不再心疼那些钱了,她想,他们要钱,就给他们拿去好了。只要他们不伤害她的丈夫,不伤害她的家人们。这时她仍很怕,心里打哆嗦,身上也不由得颤抖起来。

歹徒们很快翻找过了,高个子在柜子的下边又找到5000元,得意地抖了抖,递给军大衣。别的地方再无收获。

高个子朝军大衣摇了摇头。

军大衣努努嘴。

“保镖”把那位女商户提到另一间屋子。女商户正在发抖,蒙着眼睛她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这时候她吓得快要哭了。眼睛还是黑的,嘴上的胶条被扯开。

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问:“你家还有钱吗?"

她听出是那个军大衣,因为只有他是公鸭嗓。“没,没有了,钱都在我的羊皮包里。”

“废话,我问你家里的钱?”

“家里确实没钱了。这是什么季节...我家的钱...都拿去上货了。”女商户说。

“妈的,你不老实!”

女商户已经哭了。她呜咽地说,“大哥,你们要钱就拿,我们可没得罪过你们...我们都是老实的生意人,不想跟你们为难....可我们,做这点生意也不容易啊....”

她的嘴立刻又被封住。

紧接着,她的耳环,她的项链,她手指上的戒指统统被掳了下去。她只是感到摘耳环的手细长而又灵活,动作十分娴熟。

那些金首饰也立刻送到军大衣手里,军大衣掂了掂,装进了衣兜。小个子从另两个男人身上搜出他们的BP机,像丢石头子似的丢到军大衣身边。

女商户仍不知道外边都在干些什么。这时候屋里静了一下,没容人去判断和思考,她忽然被人按倒在地,这一刻她险些就大叫起来。其实她喊叫不出来,只是她本能地想喊叫罢了,然后她猛地被塞进了什么地方。

不久又一个人被塞了进来,几个人都塞进来,外边的歹徒还在他们的屁股上踢了两脚。大家互相能够碰到,身体挤在一起,但因为手脚都被捆绑着,谁也动弹不得。这时女商户才想到,他们可能被塞到了床下。

外边真的安静了下来。许久没再有动静。莫非他们已经走了?女商户想。

真安静,歹徒们可能是真的走了,可他们仍然不敢动弹。现在他们觉得最幸运的,是他们都还活着。即使这时,他们想要从床下爬出来也相当的不容易。这费了他们很大的力气,因为歹徒不仅捆住了他们的手,也捆了他们的脚—捆得死死的。

先是丈夫一点点挪蹭了出去,再是她。先顾不得别人,得想办法弄开蒙眼睛的布,再弄开嘴巴上的胶条。

这就消耗了个把钟头,急得人心里长火。能说话了再用牙去解手上的死结,然后是脚....

当他们五人能够站立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五点多钟了。望着被歹徒翻得凌乱不堪的家,回想起被洗劫一空的货款,想到多少天的心血付诸了东流,想到连日来的好生意只落得场空欢喜,这才感到了心疼,才有工夫难过。女商户眼圈红红的,嘴一咧,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作丈夫的也紧皱眉头,这时他只能劝慰自己的妻子。

初步查了查,家中被抢劫现金25000元,加上手提电话、金首饰等贵重财物,总计不下60000元。

难过归难过,一家人又商量了许久。犹豫再三,才决定去报案。女商户由丈夫陪同,来到正阳街治安派出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坐在民警面前云女士像是见了亲人似的,立刻难过起来。眼睛仍红红的,一味地想哭,就是说不出话来。值班民警要她说清遭抢的经过,她回想了半天,脑子里竟然空洞洞的,她的丈夫也是如此。他们仍魂不守舍。两人回忆了好一阵,也想不起那几个人的相貌来,甚至连抢劫的歹徒一共有几个人也说不清楚。

“大约有六七个人吧。”丈夫这样说。

她觉得大体也是这样。她记得其中一个穿军大衣的人,是公鸭嗓,丈夫提醒说:“好像还有一个蓝围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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