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我也有过将来做一名律师的梦想,因为那时候的我们很单纯,把社会看得也很单纯,而律师也单纯是正义的化身。后来慢慢长大,慢慢了解了这个复杂的社会,也慢慢看到了关于律师的很多人,很多事。
其实我许多年前就想过这个问题:律师的职业特性决定了它总是不能完满,当一位律师替自己的雇主赢得了官司,让雇主满意,并拿到自己的酬劳时,也就意味着与自己对簿公堂的对方输掉了官司而失去一些东西,这会让对方变得沮丧,甚至愤怒。
我们常常说冲动是魔鬼,而愤怒是冲动的前奏!11月2日,浙江嘉兴桐乡市的振兴路上,一场令人发指的恶性持械伤人案发生了。一名男子手持榔头,疯狂追打一名刚刚打完官司的女律师。
所以说,虽然我早就对此类事件的发生有过担忧和思考,但是当浙江女律师被当街捶打这个事件,还是让我感到深深地震撼,并觉得不寒而栗。从视频画面上看,当这位拿着榔头的男子追赶这位女孩时,女孩是多么地无助和害怕。在意识到自己无路可逃时,只能抱头蹲在地上,等待命运的安排,任凭男子伤害自己。
此时我比较好奇的是,当时双方是刚结束庭审出来,该男子因为一时气氛就尾随女律师作案,还是双方的庭审已经结束一段时间,这次男子的作案是预谋一些时间后才作的案呢?如果是双方结束庭审出来走在马路上就发生这样的事情,那我首先会认为女律师缺少了安全防范的意识,问题出在哪里?文章开头我就说过,年轻时我在心里种下当一名律师的梦想时,就意识到律师这个行业存在一些危险性。如果女律师有这个安全防范意识,她结束庭审走出来时,应该尽量与他人同性,最好是男性友人或者同事。如果这个事件是在双方的官司结束一段时间后发生的,大家就当我前面的话没说。
另外我看到,这个事件发生后,作为同行,有不少律师在网络上声援了受伤女子,并严厉指责了伤人男子的行为。虽然我没有实现成为律师的梦想,以至于对律师这个行业知之甚少,也就不太懂我们这个社会,律师这个职业,在普通人心里是一个怎么样的印象。但是我完全能理解这些律师的愤慨和担忧。在当前这个社会,普通人看律师,觉得律师很风光,其实也就律师本人才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不是像局外人眼里想的这么风光?
律师的难到底在哪里?为了把这个问题说得更加形象,我想先说说当下社会的一个现象。这个现象就是我们经常能看到,两家挨着或者相距不远的两家门店,他们可能卖一样的东西,都是做便利店,或者都是饮食店,做着一样的美食,生意缺是天差之别,一家门店顾客在排着队,另一家也无人光顾。想想你要是那家没有顾家光顾的店面的老板,估计你要被气死,会郁闷不已。显然律师这个行业也在面临这个问题,名声在外,口碑好的律师有接不完的官司,而没有名气,口碑不好的律师,却处境艰难、尴尬,时常为生活中的柴米油盐担忧。
我们总说做人要有底线,而当今社会,普通人给律师定义的底线就是不要给坏人打官司。这里所说的坏人,并不是单纯传统意义上的干了违法犯罪的事,或者违背道德伦理的人,而是包括一切社会公众认为不是好人的所有人。据说这个事件是因为房产纠纷引发的,伤人男子作为被告,买到了烂尾楼,因为与开发商协商无果将开发商告到法院,而受伤的女律师是替被告打赢了官司,遭到了原告的憎恨,才有了这起事件的发生。如果这个情况属实,在一部分社会公众眼里,被告将会被定义为坏人,女律师自然而然被定义为了“帮凶”。之少在伤人男子心里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在一手酿造了这起惨案!
那作为一名律师,应该怎么样做才对呢?按照一部分网民的要求,就是要分清是非曲直,该接的官司才接,不该接的官司不要接,只为正义和良知代理。我记得曾经看过一部关于律师的影视剧,其中就有这样一个剧情,一位干了不少坏事的企业家,有意花一笔不菲的酬金请一位有名的律师为他打官司。结果这位律师知道了这位企业家干了不少坏事后,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的聘请。只是影视剧与现实的总是有差距的,我们终究是活在现实中,应该如何思考?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很大的疑惑,这个疑惑就是我们是不是常常夸大了律师的作用?在我心里,我对打官司的理解一直都是这样,不管是律师还是法官,都要在法律法规的条条陈陈之下完成自己的工作,双方互相监督和协调,最后就具体案件应该适用那条法律法规达成一致意见,最后由法官做出裁决。显而易见,到最后决定一个案件应该如何判决,主要是取决于我们所制定的法律法规,而不在于律师或者法官个人。所以,我们憎恨律师和法官的理由是什么?
本来这个事情发生了好几天,我也早看到了,但是我并不想去发表太多的个人观点。我只是由衷地希望受伤的女律师能早日康复,希望伤人的男子早日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我看到这个事情发生之后,有那么多的网民对女律师冷嘲热讽,反而同情起伤人的男子,这让我既气愤又无法理解,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
难道我们这个社会需要的不是更多的理解、包容、正义、友爱互助吗?女律师在履行自己的职指职责,她并没有错,这个社会因为有了律师,让法治体系更完善,让我们的司法实践更公平正正。作为一个普通人,也作为一个局外人,如果你比这位女律师年长,应该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当女儿一样看待,如果你比这位女律师年轻,要把她当姐姐,当长辈一样看待,同情她的遭遇,祈祷她健康平安,早日康复,这才是这个社会应该听到的声音,也是公众应该践行的社会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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