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21号,郑州二七广场友谊商场。
前几日,城里刮大风,把商场3楼的广告布吹烂了,这天上午,几名工人爬上3楼平台,准备更换该处的广告布,意外在墙缝中发觉一具女尸。
女子竖直卡在三十厘米左右宽的缝隙当中,身体僵硬,散发出阵阵难闻气味,显然已经开始腐化。
工人不敢瞎弄,忙着报了警,警方赶到后,见女子所处位置空间非常狭小,他人无法进入,只得通知消防,尝试用工具对部分墙体进行破拆作业,5个多小时后,才将女尸从缝隙中取出并用云梯抬下。
女子长头发,看着很年轻,20多岁,身体已经发黑,但面相看着不算可怕,只是一双眼睛半睁着,如若对视的话,还是令人内心发怵。
现场有名商场的保安说,从女子所处的位置和商场的布局看,她很可能是从十楼一家宾馆的房间里坠落的。
整个过程,现场有近千人围观,因此,即便警方迅速将女尸拉离了现场,消息还是传得很快,不仅郑州全城皆知,还引起了众多网友关注。
好奇的人们翘首以盼,等着官方给个通报,可人们等到花儿都谢了,也没等来一个结果。
倒是民间开始流传一个说法,就在女尸出现的那段时间,当地有个叫“刘原”的女画家已经有近一周未露面,而她平时在社交圈极为活跃,突然的失踪极为反常。加之刘原与女尸“长发”“二十多岁”的特点吻合,有人就怀疑死者是她。
刘原常以冰清玉洁的纯真玉女形象示人,是被大家公认的乖乖女,但自2015年元旦后,刘原公布的个人自拍照一改往日形象,妆扮性.感热辣,摆出一些诱惑姿势,令人浮想联翩。
刘原的闺蜜杨雅反映,她的改变源于新交的男友。男友是个有家室的富商,两人在一次品牌商举办的联谊会上相识后,富商对刘原展开了强烈的攻势,仅用一个月时间就俘获了刘原的芳心。
男友对刘原很好,几乎百依百顺,有求必应,唯独有个怪癖,喜欢让刘原穿各种性.感的衣物拍照,拍完了还让她发网上。刘原不乐意,他就说:“你长这么美丽,就得让人观赏。”
刘原问:“你让我发这些,不怕其他男人打我主意?”
男友回答:“我就要让他们看到得不到,让他们艳羡我。”
富商的想法特立独行,一般人还真无法理解,当刘原朋友听闻此事时,都很吃惊,并由此推断富豪并非真正喜欢她,劝她早日和富商断了关系,找个年龄相当的男友。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刘原没有听从朋友的善意劝解,执意和富商保持着不正当男女关系,并越陷越深,还怀上了富商的孩子。
刘原本想母凭子贵,借着孩子逼宫,要一个名份,富商却坚决让她打掉孩子,两人数次为这事发生争吵,后面富商发了狠话,若刘原一意孤行,别怪他不客气。
“她来找我,哭得很伤心,说舍不得肚里的孩子,那是她的骨肉……”杨雅回忆说:“我劝她,趁此机会看透那男人的心,和他一刀两断。那晚我们聊了很久,最后她答应我打掉孩子,我说陪她去,她没让。过了几天,我想起这事,发信息问她,她一直没回,后来我又打电话,始终打不通,就此失去了联系。”
“我在网上看到有人对女尸是刘原的估计,但官方没有证实,没想到你们查得这么细,还找她闺蜜问了话。”
“肯定要查明白嘛。”勇哥说。
“那女尸到底是不是刘原?”我追问。
“我先告诉你她是怎么死的吧,她全身上下没有外伤,尸检也无中毒迹象,符合高楼坠亡特点,死亡时间在三至五天。藏尸的地方,除了后来消防取尸体时弄出的痕迹外,没有其他移动痕迹,排除是有人将尸体塞进缝隙可能。”
“真是从楼上宾馆掉下来的?”
勇哥摇了摇头,二七广场十楼确实有家宾馆,且其中一个房间正好在发觉女尸缝隙的上面,但通过调取宾馆登记系统和前台的监控视频,证实其并未入住该宾馆。
既然女尸是从上面坠落的,就肯定有个着脚点,警方将她上方对应的除了宾馆房间外的另外七个房间都进行了调查,试图在窗台上找出痕迹,却并无发觉,也没有一户人家说认识女尸。
调查结果与事实不符,专案民警知道,那七户人当中,必定有人说谎,遂对他们的人际关系展开核查。
这一查,就有了发觉。
七间屋子有三间出租给了公司做办公室,另外四间是个人住房,当中有个户主是名大学生,事发时不在郑州,先前代表他来接受询问的是其“妈妈”,可系统核查一看,两人并无亲属关系。经再三询问,“妈妈”才承认,她是户主家的保姆,户主没在,她是按户主父亲要求来协助调查的。
其实在核查户主关系时,警方就发觉该大学生家里有个熟悉的名字,此时在保姆的供述下,确定那个名字就是他们估计的人——时任郑州市XXX职务的Y。
听到这里,我豁然开朗:“难怪这事的消息捂那么严。”
别误会,不是说涉及到官员的案件就一定会偏袒,该怎么查还怎么查,只不过,为免造成不良影响,一般不会轻易向外界公布相关案情。
这事专案民警做不了主,只得向上汇报,局领导还是给力,让Y过来接受了询问。
Y纵横官场多年,知道权衡事情利弊,他深知,事已至此,要想完全撇清关系已是不可能,索性干脆承认与死者之间有不正当关系。说白了,死者系他的情妇。
Y说,女子怀了他的孩子,让他离婚,他不同意,执意让女子打掉,并承诺给其50万元。吵了几次后,女子同意了打孩子的事,Y立刻给她卡上打了30万,并答应等她打胎结束后付剩下的20万。
女子打完孩子的第四天晚上,约Y见面,两人来到事发房间,此前,他们就多次在这里私会。
“她给我拿了张医院的单子,说自己以后再怀孕的机率极低,很可能当不成妈妈,让我负责。我以为他还想要钱,就说再给她打50万,用来调养身体,实在不行以后去领养一个孩子。她当时也没说不行,让我再陪她一晚,我们就一起睡了。睡到半夜,我感觉她没在床上,起身看到她坐在窗台上,面朝外面,背对着我,头发披在肩上。我吓了一跳,大声喊她下来,她只回头看了我一眼,就跳下去了……”Y在陈述里这样说。
“她是无望了。”我说。
“可不就是无望么,哀莫大于心死,就是这感觉。”勇哥感慨道。
询问室里,Y面色憔悴,他说,事发后,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就感觉她站在床边,面带怨恨地盯着他。
那房子是Y给儿子准备的,如果儿子毕业后回郑州工作,就作为他的婚房,如果去了外地,就卖了那房子在外地买。现在出了这事,他完全不敢再迈进房间一步,只能低价处理了。
“确定是意外吗?”我问。
“Y说的我们都找到了佐证,包括他给死者打钱的流水,还有死者在医院做人流的记录,死者身上和现场都没有打斗拉扯痕迹,能够排除Y推她下去和Y先杀人后再抛尸下去的可能。”
“那Y呢?怎么处理的?虽然没违法,但作风有问题,又惹出这么件事,死者家属能放过他?”
“调离了原岗位,降了一级,去了个清闲无实权的部门当副职。”勇哥冷哼了一声:“可这对一条人命来说,算个屁啊!我们能让犯罪分子受到法律严惩,却拿道德败坏、作风不好的人没办法。”
我无奈道:“法治社会嘛,只能依法办事。”
在我办完事准备返程时,问勇哥,死者到底是不是刘原,勇哥反问:“不是已经回答你了么……”
我一愣:“有吗?”
如果真是刘原,似乎有些矛盾,明明是富商男友,怎么又变成了官员男友?
如果不是,又会是谁?
作为体制内的一员,我理解勇哥,没有再问下去,惟有在心底祈祷那个可怜的灵魂来世能够找到真正爱她的人,再做一个幸福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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