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里德亲历讲述!你所不知道的俄国十月革命:临时政府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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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天的历史巨变
不1样的看法

11月7日,星期三,我起得很晚。

那个冬日,天气阴冷得透骨。走在涅瓦大街上,隆隆午炮[1]从彼得保罗要塞那一方传来。国家银行紧闭的大门前,站着一些持枪守卫的士兵。他们手中,上好的刺刀明晃晃扎眼。

“你们是哪一边的?”我问他们,“政府的?”

“政府彻底完蛋喽,”一个士兵咧嘴笑道,“上帝荣光啊!”

再问下去,他就不再作声。

有轨电车穿行在涅瓦大街上。男人、女人和小孩挤满车厢,抓住每一处能抓的地方。商店照常营业,街上的人群看上去还不如前一天紧张。头天夜里,大街小巷的墙壁上贴满新传单,呼吁农民、前线士兵和彼得格勒工人群起抗击叛乱。其中一张写道:

  • 彼得格勒市杜马致市民书
  • 兹通告广大市民,11月6日市杜马召开特别大会,成立公共安全委员会。其委员由中央与各地区杜马议员,以及以下民主革命组织的代表组成:全俄苏维埃中央执行委员会、全俄农民代表执行委员会、陆军组织、海军中央执行委员会、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工会委员会与其他团体。
  • 公共安全委员会将在市杜马办公楼办公。电话:15-40,223-77,138-36。
  • 1917年11月7日

当时我并未意识到,这篇致市民书其实是彼得格勒市杜马向布尔什维克下的战书。

我先买了一份《工人之路报》——好像是当时唯一在售的报纸。随后,又花了50戈比从一个士兵手里买了份二手《日报》。这份布尔什维克党报在其占领的《俄罗斯意志报》印刷厂印制。报纸版面很大,头条赫然一串大字:“全部权力交归工兵农苏维埃!还我和平!还我面包!还我土地!”这篇社论署名“季诺维也夫”。此人是列宁的革命伙伴,当时还在搞地下斗争。文章开篇如下:

  • 每一位士兵,每一位工人,每一位真正的社会主义者,每一位正直的民主人士都意识到:此时此刻,摆在他们面前的道路只有两条。
  • 要么让资产阶级和地主集团继续大权在握,让工人、士兵和农民继续遭受百般压迫,让战火不断、饥荒蔓延、尸横遍野。
  • 要么将权力移交工兵农革命者,彻底消灭地主阶级暴政,立即清算资本家势力,立即提出公正的和平议案。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土地交给农民,生产支配权交给工人,面包送到饥饿者手中,结束这场荒诞的战争!

关于那动荡的一夜,《日报》里有零零星星的报道:布尔什维克夺取电话局、电报局和波罗的海火车站;夏宫的容克军校生未能抵达彼得格勒;哥萨克骑兵犹豫未决;部分临时政府部长被捕;市民兵组织首领梅耶尔遭枪杀;巡逻兵、容克兵和赤卫队之间爆发冲突,逮捕,反逮捕,摩擦不断。[2]

在大海军街路口,我偶然碰到冈伯格上尉。此人是一位孟什维克“护国派”,时任该党军事部书记。我问他是不是真的起义了。他有气没力的耸耸肩,“鬼才晓得!布尔什维克没准儿能夺取政权,但我敢说他们的江山坐不了三天。他们没人懂得政府运作那一套。不过让他们试试也好挫—挫锐气。”

军人酒店[3]位于圣伊萨广场[4]一角,由全副武装的水兵严密把守。大堂里,很多精明的年轻军官在来回踱步,或是窃窃私语。水兵们不让他们离开酒店半步。

突然间,刺耳的步枪声划破长空。

枪声紧接着凌乱一片。我冲了出去。玛丽亚宫旁边出事了!那里是俄罗斯共和国临时议会所在地。一队士兵沿着宽阔广场的对角线一字排开,端枪上膛,瞄准酒店屋顶。

“这是挑衅!你们开枪吧!”只听一人厉声叫道,另一个人向门口跑去。

玛丽亚宫的西角停着一辆大型装甲车。车头红旗飘飘,车身刚用红漆新刷上四个字母:“S.R.S.D.”(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首字母缩写)。车上的所有枪口齐刷刷对准圣伊萨广场。新街[5]口已筑起一道街垒。用的是箱子、木桶、一张旧弹簧床垫,还有一辆四轮马车。一堆木头堵在涤河[6]堤的那头。又粗又短的原木从附近木材堆运来,沿着大楼跟前筑起了胸墙。

“要打仗了吗?”我问。

“快了,快了,”一位士兵答道,很紧张的样子。“同志,赶快离开这儿吧,不然你会受伤的!他们会从那边打过来,”他指着海军部大厦说道。

“谁要打过来?”

“这我可不能说,兄弟。”他答道,吐了一口痰。

玛丽亚宫门前围着一群士兵和水兵。一个水兵正在那儿绘声绘色地讲述,俄罗斯共和国临时议会如何曲终人散。“我们走了进去,”他说道,“每道门都有我们的同志把守。那个科尔尼洛夫反革命分子正坐在主席位子上。我走过去对他说,‘临时议会完蛋了,赶紧滚回家吧!’”人群中一阵哄笑。

一路挥动各种证件,我总算走到议会记者室门前。一位满面堆笑的水兵拦住我。见我出示证件,他只说道,“同志,就算您是圣米迦勒[7]本人,您也不能进去!”透过上了锁的玻璃门,只见一位法国记者——面目已经扭曲变形,正激动地挥舞着胳膊。

前面不远站着一位小个子男人。一群士兵铁桶似的围着他。此人身着将军制服,一口灰白八字须,满脸涨得通红。

“我是阿夫克森齐耶夫将军,”他高喊道,“作为你们的长官,作为俄罗斯共和国议会议员,我要求你们放我过去!”卫兵挠挠脑袋,用眼角余光不安地四下打量。见一位军官走向前来,他示意对方赶紧过去。待看清是何人被困之后,军官变得非常不安,慌忙敬礼致歉。

“军座大人——”他结结巴巴地说道,用的还是旧时的称呼,“上面有令,严禁任何人进入玛丽亚宫——我没有权力——”

一辆轿车驶过,里面坐的是郭茨。他显然是被什么事逗乐了,正哈哈大笑。几分钟后,又过去一辆。前座的士兵荷枪实弹,后面是被捕的临时政府官员。此时,列托人彼得斯[8],军事革命委员会委员,从广场上急匆匆走过来。

“我还以为昨晚上,你把那些先生给一网打尽了呢!”我指着车里的那些人说道。

“唉,”他脸上带着小孩才有的失望表情,“还没等我们作出决定,那帮傻帽就把人给放走了一大半。”

升天大道[9]上,目所能及全是军队。大批的水兵正在整队集结,齐步前进的陆军士兵紧随其后。

我们沿着大海军街往冬宫走去。冬宫广场各个入口均被哨兵封锁。一队士兵在广场西端并排而立,架起一道人墙。对面是一大群焦躁不安的民众。远处有士兵好像是从冬宫内院搬出木头,堆放在广场的主入口之前。除此之外,四周一片静悄悄。

我们搞不清楚,这些哨兵是支持临时政府的,还是支持苏维埃的。不过,从斯莫尔尼方面拿到的证明文件不管用。于是,我们摆出一副重要人物的样子,走到人墙的另一边。出示美国护照,说声“公事!”,便硬挤了进去。冬宫门前还是原来那几位老司门。他们穿着一贯的蓝制服,金红两色的衣领,黄铜的纽扣。

老司门毕恭毕敬的接过我们的衣帽。我们则径自上楼。走廊里一片昏暗,墙上的大壁毯全都不见。几个老侍应正四下闲逛。一位小胡子年轻军官紧咬上唇,在克伦斯基门前来回踱步。听说我们想采访内阁总理,他微微欠身,跺了下脚跟。

“抱歉,不行。”他用法语回答道,“亚历山大·费奥多罗维奇现在非常的忙……”他看了我们几秒钟,“其实,他根本就不在这里……”

“那他现在哪里?”

“去前线了。[10]你们知道吗,他的汽车没有足够的汽油。我们不得不派人去英国人的医院借了一些。”

“部长们都在这儿吗?”

“他们不知在哪个房间开会。”

“布尔什维克要打过来吗?”

“当然啊,他们是要打过来了。我估计分分钟都可能接到报信的电话。不过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有容克军校部队护守冬宫正门。瞧,过了那道门就是。”

“我们能进去吗?”

“不行,当然不行!那是不允许的!”他突然间和大家握了一圈手,就走开了。我们转身走向那道“禁门”。一道临时隔墙将大厅分割开来,“禁门”就设在这道隔墙上。门外上了锁。门内传来说话声,还有一人在大笑。除此之外,这座古老的宫殿一片死寂。一个老司门跑过来,大喊,“大人们,不行啊,你们不能进去!”

“门怎么锁上了?”

“为了不让那些士兵出来啊,”老司门回答说。过了几分钟,他好像说要去喝杯茶,就沿着大厅返回了。我们打开了门。

一进去便见两名士兵,紧贴门旁在站岗放哨。看着我们过去,他也不说话。走廊尽头是一个宽敞的房间。室内装饰华丽,墙顶镶有金边。天花板中央吊一挂巨大的水晶灯。继续往前走,是几个小房间,墙裙都是深色木板。拼花地板的两侧,摊放着好几排脏兮兮的床垫和毯子。

偶有士兵在上边休憩。房间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烟蒂、面包屑、衣服和空酒瓶(昂贵的法国酒)。空气污浊,充满烟味和汗臭味。戴着容克红肩章的士兵越来越多,绕着屋子四下走动。有一位手拿一瓶勃艮第[11]白葡萄酒,显然是从冬宫酒窖顺手牵羊的成果。看着我们穿梭于各个房间,士兵们面露错愕。

一间接一间,最后我们走进一排豪华非凡的御沙龙。阔大的窗户正对着广场,玻璃脏兮兮的。墙上挂着巨幅帆布油画,全是历史上的战斗场景——“1812年10月12日”、“1812年11月6日”、“1813年8月16-28日”……其中一幅的右上角已经切开一个口子。

冬宫已经俨然变成一大座军营。而且,从地板和墙壁的样子判断,显然持续已有数周之久。窗台上架设着机枪,床垫间堆放着步枪。

我们几个人正在那里观看油画时,一股酒气自我左耳方向扑鼻而来。一个声音响起,说的是法语。虽吐字不清,却很是流利,“看你们欣赏那些画的模样,我知道,你们是外国人。”说话的是一位矮胖男子。他边说边摘掉帽子,露出了光秃的脑门。

“美国人?幸会幸会!我是弗拉基米尔·阿尔奇巴绥夫上尉,非常乐意为你们几位效劳!”大敌当前时刻,见到四个陌生人(其中一位是女性)在一支军队的防御工事里走来走去,他看上去竟然丝毫不觉奇怪,还开始向我们抱怨俄国的时局。

“不光是这些布尔什维克的威胁,”他说,“俄罗斯军队自身的优良传统也给毁了。看看你们周围,他们都是军事学校训练出来的学生。可他们是绅士吗?克伦斯基当政,军官学校放开了各种军衔,只要考试及格,是个兵就能去读。自然会有很多很多人感染革命思想。”

此事还没说出个所以然,他又换到另一个话题。“我现在特想离开俄国。我决定参加美军。你们能不能去美国大使馆帮我通融一下?我这就把我的联络地址留给你们。”

他不顾我们的反对,把地址写在一张纸上,好像一下子释然很多。那张纸我到现在都还保留着——“奥拉宁鲍姆第二军官学校,老夏宫[12]。”

“我们今天一大早阅了一次兵。”他边走边说,带我们穿过大小房间,什么都解释一番。“我们的女子营决定继续效忠临时政府。”

“女子营也在冬宫?”

“在,她们在后面屋子里。万一出现情况,她们不会伤到。”他叹口气说,“责任重大啊!”

我们在窗前驻足片刻。只见冬宫前的广场,三个连队的容克军校生列队而立。他们清一色的长大衣,全副武装。一位身形高大、看上去精力充沛的军官正在给他们训话。我认出那是临时政府军事委员会主席斯坦科维奇。几分钟过后,其中两个连队“咣”的一声,把枪扛在肩头,狂吼三声,正步摆手穿过广场,出红色拱门,消失在静悄悄的城市中。

“他们要去夺取电话局,”有人说道。三个军校生不知何时站了过来,我们开始攀谈。三人分别叫罗伯特·奥列夫、阿列克赛·瓦西连科和埃尔尼·萨克斯,自称都是参军后考上军校。可现在他们不想再当军官了,因为军官特别不受欢迎。的确是,他们看上去很茫然,而且明显心绪不快。

不过没过多久他们就开始吹嘘,“如果布尔什维克真敢打过来,我们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打仗。他们不敢打,一群懦夫。万一我们输了,不怕,每个人都给自己留了一发子弹。”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枪声。广场上,所有的人都在仓惶奔跑,有人直挺挺倒下。停靠在角落边的出租马车,也都挥鞭四散狂奔。冬宫里一片喧嚣。士兵们抓起步枪和子弹带,到处都在跑动,大喊着“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可是没过几分钟,一切又归于平静。马车夫回来了,趴在地上的人站起来了。容克军校生从红拱门列队走出。步伐有些凌乱,其中一人由两位同伴搀扶着。

我们离开冬宫时,天色已晚。

广场上已不见哨兵的影子。半圆形的政府大楼看上去已经空无一人。我们到法兰西酒店用餐。正喝着汤,面色惨白的侍者走过来,坚持让我们搬到酒店后面的主餐厅,因为他们要关掉咖啡厅的灯。“会有激烈战斗的。”他说。

走出法兰西酒店,再次来到大海军街上。外面已是一片漆黑,只有涅瓦大街的转角处,一盏街灯忽明忽暗。街灯下停靠着一辆大型装甲车,马达轰鸣,浓烟滚滚。一个小男孩从车子一侧爬上去,正低头去看一挺机关枪的枪筒。装甲车周围全是士兵和水兵,显然是在等候什么。我们走回红拱门。那里聚集了一大群士兵,盯着灯火通明的冬宫,高声交谈着。

“不行,同志们,”其中一位说,“我们怎么能冲他们开枪呢?女兵在里面——他们会说我们向女同胞开枪的。”

我们再次回到涅瓦大街上,只见另一辆装甲车从街头开过来。塔架顶上探出一个男子的脑袋。

“来吧!”他大喊,“让我们冲进去,杀他个落花流水!”

刚才那辆装甲车的司机走了过来。引擎声太大,他抬高嗓门喊道,“委员会说再等等。那些木堆后头全是大炮。”

这一带的有轨电车已经停运。行人稀少,灯光全无;几个街区以外,却见车来车往,人潮涌动,橱窗依旧雪亮,电影的霓虹广告仍然闪烁——生活照常进行。我们本来买了玛丽亚大剧院当晚的芭蕾舞票——所有剧院照常营业——可外面的世界实在太精彩。

黑暗中,我们跌跌撞撞的,翻过警察局大桥[13]上的木材路障堆,来到斯特罗甘诺夫宫前。依稀看见一些士兵推着一门3英寸口径的野战炮,将其架设就位。身穿各色制服的男人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聊得不亦乐乎。

沿着涅瓦大街看过去,好像全城的人都出来兜风了。每个角落都聚集着大批民众,围在那里听几个人激烈讨论。十几个哨兵手持上了刺刀的步枪,在十字路口来回走动。满面红光、身穿裘皮大衣的老头儿冲他们挥舞拳头。衣着华丽的女人则对他们尖声叫嚷。

哨兵们尴尬的笑着,给出的辩解苍白无力。装甲车来来往往,都是用古老君主的名字命名——“奥列格”号、“留里克”号、“斯维亚托斯拉夫”号。只是这些大名全都涂上了五个红色大字母:“R.S.D.R.P.”(工兵代表苏维埃)。

一位男子抱着一摞报纸,出现在米哈伊尔街[14]。狂乱的人群立刻把他围起来,出价1个卢布、5个卢布、10个卢布。大家你推我攘,野兽般争抢眼前的“猎物”——《工人和士兵报》。报纸宣告无产阶级革命将取得胜利,宣称在押的布尔什维克必须获释,呼吁前线和后方的部队支持革命……这份小开张的报纸刚从印刷厂拿出来,还带着余温。报纸仅4页,字体巨大,没有任何新闻报道。

花园街街头聚集了大约两千市民,齐齐望向一栋高楼的屋顶。只见一星点红色火花,在楼顶上忽明忽暗。

“看!”一位高个子农民手指火花说道,“那是个奸细。他要向老百姓开枪了。”可是很明显,没人想去一探究竟。

我们驱车驶向斯莫尔尼学院,只见大楼正面灯火辉煌。昏暗的夜色中,各种模糊的影子从四面八方奔涌而至。汽车、摩托车来来去去。一辆巨大的大象灰装甲车缓缓驶出,炮架上飘着两面红色旗帜,汽笛声声震耳。天气很冷,赤卫队员在外大门燃起篝火。走到内大门,那里也是篝火熊熊。

借着火光,哨兵仔细审查我们的通行证,把我们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门两旁架起四挺速射炮。枪罩已经褪去,子弹带从后膛耷拉下来,若蛇出洞。好几辆棕灰色装甲车停靠在内院的大树下,引擎全都轰轰转着。空旷而昏暗的长厅里,回响着雷鸣般的脚步声、呼喊声……这里有一种无所畏惧的氛围。

一群人从楼梯上冲下来:有身穿黑色工装、头戴圆黑皮帽的工人,很多都肩扛长枪;有身穿土色粗布大衣、头戴高加索灰皮高帽的士兵;还有一两个领导——卢那察尔斯基和加米涅夫,疾步行走在叽叽喳喳的队伍中央。二人都面露疲态,神色焦虑,腋下夹着鼓鼓囊囊的公文包。彼得格勒苏维埃特别大会已经结束。加米涅夫个子不高,行动敏捷,一张生动活泼的大脸盘好像直接长在了肩膀上。我拦住他;他倒开门见山,用法语把刚刚通过的决议快速读了一遍:

  • 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在欢呼彼得格勒无产阶级和卫戍部队取得革命胜利的同时,特别强调了人民群众在此次起义过程中表现出的组织性、纪律性,以及团结一心、绝对合作的精神。此次革命以较少的流血牺牲,取得了如此巨大的、史所罕见的胜利。
  • 苏维埃谨表达其坚定的信念:此次革命将建立工人与农民的政权,以之作为苏维埃的政府。工农政府将确保工业无产阶级获得全体贫苦农民的支持,坚定迈向社会主义。惟其如此,俄国才能免受惨绝人寰的战乱之苦。
  • 新的工农政府将立即向所有交战国提出公正、民主的和平议案。
  • 新的工农政府将立即废除大地主私有制,将土地交给农民。它将确立工人对产品生产与分配的支配权,把所有银行改造为一个国有垄断企业,并实行全面监管。
  • 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号召全俄工人与农民,以全部热忱,全身投入这场无产阶级革命。苏维埃坚信城市工人以及贫农联盟会恪守革命秩序,这是取得社会主义胜利所必需的基础。苏维埃坚信西欧各国的无产阶级会帮助我们推动社会主义事业取得真正的、持久的胜利。

“那你们认为革命已经成功?”

他耸耸肩,“革命尚未成功,还远着呢。这只是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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