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40年代，日本硫磺岛战役，冲绳之战造成的人间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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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第三十二军撤退后的军司令部新址在摩文仁。5月29日，先行前往摩文仁的后方参谋木村和情报参谋三宅，报告第三十二军司令部：“摩文仁的洞窟无法发挥军的战争司令所的机能。”可是摩文仁已被指定为第三十二军最后的预防阵地。

魂断摩文仁

这一报告激怒了第三十二军首脑。结果，牛岛以下的军首脑无视该报告，分乘野战兵器厂的木炭汽车于次日零时左右从津嘉山出发，当天抵达摩文仁，在89高地（摩文仁岳）山顶下方的自然洞窟中安排下来。摩文仁岳的东北部有八重濑岳，其右后方还坐落着糸数高地。摩文仁的西北部则耸立着与座岳。从海岸边的摩文仁到具志头、港川分布着数十米高的断崖，形成了天然的要塞。

东西约8千米、南北约4千米的喜屋武半岛，成为第三十二军残存兵力对抗以破竹之势攻来的美军的最后的决战场。6月5日前，第三十二军主力部队完成了向喜屋武半岛的撤退。同时美军也在加紧向南部追击，准备进攻南部的八重濑岳和与座岳的丘陵地带。巴克纳中将指示第二十四军和第三两栖军在6月4日同时进攻与座、大里、米须一线。4日，攻占了那霸市一带的陆战六师登陆小禄半岛，开始了历时10天的血腥的小禄战争。

防守该半岛的是大田实指挥的冲绳方面根据地队的海军部队。到13日，日军的有组织抵抗结束，大田实和幕僚在当天零时左右一同自杀。在小禄战争中，美军付出了1000多人伤亡的代价。日军战死约4000人。在冲绳战争的最后阶段，撤退到冲绳本岛南端狭隘一角的日军马上迎来“玉碎”的结局，所有的坚强抵抗不过是在争取时间而已。在冲绳南部，从喜屋武岬到港川附近，大大小小的美军舰船黑压压地挤满了深蓝色的大海。

军司令部急忙指示第六十二师团司令部赶到摩文仁确保右翼战线，也就是让正预防喜屋武半岛西南大海正面的第六十二师团移动到另一侧的东部陆地正面。17日，美军攻占战线左翼的与座岳，摩文仁的军司令部失去了最后的屏障。18日拂晓，第六十二师团长藤冈挑选作战上需要的最低数量的人员，准备向摩文仁转进。

然而山城的师团坑道从昨天开始就遭到美军的“骑马攻击”，师团司令部附大桥清辰指挥剩下约30人的兵力实施攻击，好容易打开一条血路，使师团长能够向摩文仁前进（6月22日2时，藤冈、步兵第六十三旅团长中岛德太郎在摩文仁自杀）。18日晨，美军突破了摩文仁和山城中间的平整地区，到达了海岸线。在这一阶段的战争中，虽然双方的伤亡比愈加悬殊，但美军仍旧要付出很多牺牲。

特别是在6月12日至17日的国吉岭之战中，第二十四师团步兵第三十二联队及其配属部队表现杰出，陆战一师伤亡竟超过1000人，坦克被击毁击伤21辆。在这一时期，为了劝说日军投降，美军散布了数十万张传单，并定时中断炮击用扩音器劝降。在冲绳战争的前70天中，第十集团军管辖下的俘虏平均每天只有4人，但在6月18日增加到50人，19日更是有近400人主动投降。

就在美军胜利在望时，第十集团军司令巴克纳中将于6月18日下午，来到真壁附近的陆战二师八团前敌观察所观察陆战队最后的进攻情况时，一发日军炮弹（根据日方资料，开炮的是位于真壁的日军野战重炮第一联队的2门150毫米榴弹炮，一说是47毫米炮）击中了岩石的下部，接着又落下几发炮弹。珊瑚石碎片击中了将军的胸部，10分钟后将军去世。

这时摩文仁的第三十二军司令部洞窟内，军首脑仍旧健在，但摩文仁村和司令部所在的89高地均已落入美军之手，司令部坑道的入口也受到喷火坦克和爆破组的攻击而被破坏。23日4时多，牛岛和长勇在靠近海岸的洞窟出口附近切腹自杀。三天后，八原被俘。不过，冲绳岛上的战争并未完全结束，仍有日军部队坚持战争。北乡格郎指挥的第二十四师团步兵第三十二联队残部，埋伏在第九师团修建的国吉地区的洞窟阵地内，又坚持了两个多月。

日本投降

8月28日夜，第三十二联队焚烧了联队旗，29日，联队长北乡以下300人向美军投降。在冲绳战争中，双方都付出了惨重代价。日本方面死亡188146人，其中本土出身军人65908人、冲绳县出身军人军属（含防卫队员）28238人、“战争协力者”55246人、一般平民38754人。包括冲绳县出身的军人军属在内，日军共死亡约94000人。美军方面阵亡（含失踪）陆军4675人、海军陆战队2938人、海军4907人。

舰船和飞机方面的损失，日军损失16艘舰船、损伤4艘，损失飞机7830架。美军沉没舰船36艘、损伤368艘，损失飞机763架。冲绳县民在这场战争中蒙受了巨大牺牲，除去军人军属，死亡的平民多达约94000人。包括出征的军人和在南洋方面的开拓者等，冲绳县民在这场战争中一共死亡近15万人，约占总人口的1/3。相比之下，日本本土非战争人员的死者总数为156000余人。有些平民系死于“友军”之手。

日军经常疑神疑鬼，怀疑平民中有奸细。参谋八原就曾听说有一名冲绳女性因被怀疑是间谍而被捕，理由是她在首里郊外用手电筒给敌人发信号，当然这一点并无确凿证据。这名女性最后在军司令部坑道的后面被用竹枪刺杀。这绝非个例，冲绳本岛及附近岛屿上有很多平民因间谍嫌疑被日军杀害，以至于有的平民害怕日本兵甚于害怕美国兵。

在冲绳战争中，约25000名县民男子以防卫队或义勇队的名目被配属给各部队。其中包括以中学高年级学生、师范学校学生为主力组成的铁血勤皇队1685人，其中很多人在战火中丧生。例如县立工业学校的94名学生作为铁血勤皇队员被配属给和田孝助指挥的第五炮兵司令部通信队，在战争中有85人(90%)战死；

县立第一中学有371人在篠原指挥下编成了铁血勤皇队，被配属给电信第三十六联队和第五炮兵司令部等部队，其中210人(57%)战死（包括篠原以下20名教职员工）；冲绳师范学校男子部的所有职员、学生都被动员参加铁血勤皇队，直属第三十二军司令部，该校被动员的386人中有224人(58%)战死，包括校长野田贞雄等18名教职员工……

由高中女学生组成的“姬百合部队”（随军护士）543人也被配置在前线。部队名称源自那霸郊外安里的女子师范和第一女高被称为“姬百合学校”。这些女学生也牺牲惨重，特别是纯真无邪的女学生相信了日军的宣传，惧怕被美军俘虏，很多人因此自杀。6月18日，被解除动员的姬百合部队的女学生27人在妄想从地下坑道中逃出时，遭到美军急袭，全体死亡。

人间悲剧

战后在现场建立了“姬百合之塔”。姬百合部队的悲剧故事，因小说《姬百合之塔》和由该小说改编的多部同名电影而广为人知。姬百合部队的悲剧是冲绳战争这个大悲剧的象征。日本高层的指导者认为在日本本土成为战场的情况下，除了军队，老幼妇孺也应该齐心协力，献身“皇土防卫”。在八原看来，在现代科学化的战争中，特别是在地域狭小的岛屿作战中，将手持竹枪的非战争人员投入炽烈的战火中有害无益，只会阻碍战争部队的行动。

但牛岛等人认为冲绳岛只是日本的一部分，冲绳岛的战争不是日本的最后一战，应该在冲绳岛付出一切牺牲以利于本土决战。结果冲绳成为本土决战的预演，指导者的理想在这里被付诸实践。1944年8月31日，牛岛对各师团长、旅团长和司令部员进行了训示，在7项训示内容中，其中第一项是关于贯彻“现地自活”。所谓“现地自活”，就是“活用现地物资，虽一草一木亦应将其战力化”，其实就是掠夺平民的粮食。

在冲绳战争中，日本兵经常持枪夺走平民的食物，有时还会杀害平民。冲绳战争的悲剧性不仅在于两军官兵的大量死伤，更在于千万平民惨遭涂炭，老幼妇孺皆不得幸免，未死之人也饱尝创伤。冲绳本为古琉球国兴起的开化之地，岛民天性平和、淳朴善良，却因为被绑在“大日本帝国”的战车上而被卷入全面战争的旋涡，美丽的海边胜景变成了满目疮痍的人间地狱。究其实质，日军的冲绳作战是以牺牲无数“皇民”的生命为代价来保卫“皇土”，并不在乎“皇民”的死活。

参考资料：

钱锋.绝对的优势 错误的评估 惨痛的胜利——美军硫磺岛登陆战争浅析[J].军事史林,2019,(09):67-72.

“硫磺岛”号两栖攻击舰上的“鱼鹰”[J].兵器知识,2018,(05):89.

坞舱浸水的美国海军"硫磺岛"号两栖攻击舰(LHD-7)[J].兵器知识,2017,(1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