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你醒过来跟妈妈说句话好不好,妈妈求你了……”在云南昭通医院的病房里,于江美紧紧抓着儿子的手,一声一声地哀求,眼泪滴在儿子粉嫩的小脸上。可3岁的曾钇海睁着大大的眼睛,对妈妈的呼唤似乎毫无反应。
江美来自云南昭通的一个偏远山村,丈夫在外打工,她在家里照顾两个儿子,日子虽不富裕但平静幸福。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只是一场普通的发烧,大儿子却被一步步送进了ICU,直至丧失意识,变成植物人状态。而祸不单行,随后小儿子又被确诊为先天性心脏病。于江美每天以泪洗面,她祈祷着大儿子能尽快醒过来,祈祷着小儿子能早日康复。
图为小海生病之前和妈妈的合照
在小海1岁11个月之前,他和别的小朋友别无二致,喜欢吃糖,还喜欢拍照,每次于江美拿着手机拍他的时候,他都会耍帅地摆pose。不想在2020年的8月,小海突然发高烧,打针吃药后也不见退烧。那时候于江美刚刚生下小儿子不到10天,看着小海高烧怎么也好不了,她不顾自己还在坐月子,带着小海到县里医院输液治疗。
“这个婴儿的嘴怎么这么紫啊,是不是心脏有毛病?”由于家中无人能帮忙照顾刚出生十几天的小儿子,于江美只能抱着他一起陪着哥哥在医院治疗,医生偶然见到于江美怀里的婴儿,感觉“不对劲”,建议她带孩子去做个检查。在做过心脏彩超后,小儿子果然被确诊为心房缺损,如果2岁之前没办法自行长好就需要做手术。
大儿子还在高烧不退,小儿子又得了心脏病,于江美崩溃无语,瘫坐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更为糟糕的是,小海的高烧一直反复发作,情况危险,不得不被转入昭通市医院。小海被紧急送往了ICU,在经过检查后,小海被诊断为脑膜炎和大面积脑梗死。(
图为因生病瘦骨嶙峋的小海
“孩子情况不太好,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于江美的心上。“我不相信我儿子没救了,我们去昆明,去更大的医院,一定能把小海救活的。”于江美抓着丈夫的手放声痛哭。在她的坚持下,小海被转入昆明儿童医院ICU。
“那段时间医院天天都下病危通知书,我都不敢看。”提及在医院的那段黑暗时光,于江美泣不成声。小海在重症监护室住了1个多月,于江美就带着尚不满一个月的小儿子在走廊的椅子上住了1个多月。每天她无数次祈祷,只求让小海能活着从重症监护室中出来。
“孩子就算能侥幸保住一条命,以后也是智力低下和偏瘫,视力和听力都会受影响。”医生的话让于江美和丈夫如坠冰窖。
“求您一定要救救小海,只要能保住他的命,以后有什么后遗症我们都认。”在月子里颠簸辗转3个医院,带着不满月的儿子住在走廊,每天上万块的治疗费,这些都没有让于江美心生退意,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救活儿子。
皇天不负有心人,1个多月后小海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但是小海身体动不了,也没有意识。于江美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着曾经活蹦乱跳的儿子如今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自己怎么叫他都像听不见一样,眼睛木木地看着天花板,于江美哭得撕心裂肺,仿佛把一生的眼泪都哭尽了。
因为小海不会咀嚼,所以于江美只能每天把粥熬得稀烂,用奶瓶一点点给他喂下去,每天要吃的药也都碾碎了用针管打进去。小海每天持续不断地打针输液,小手、小脚上被扎得到处是针眼,乌青一片。有时小海扎针时被扎疼了,身体就会无意识地抽动一下,疼得狠了还会哭上两声,这些细小的反应,给了于江美无限的希望,虽然已经欠下医院不少外债,但夫妻俩还是再次借钱决心继续给小海治疗。
又住了1个月院后,实在再也借不到钱,于江美只能无奈带着小海回了家,而更令她揪心的是,此时8个月大的小儿子在县医院复查显示,心脏病没有一丝好转。不到一年的时间因为过于操劳和担心,于江美仿佛苍老了10岁。虽然没钱去医院,但于江美也一直没有放弃大儿子,可什么偏方土法子都试过了,却收效甚微,于江美的心一点点冷却下去。
天无绝人之路,2021年4月份,于江美得知昭通有家医院康复做得很好,便想着带小海过去,但有亲戚朋友都劝她不要再花冤枉钱了,可于江美不甘心。她求遍所有的亲戚凑了一些钱,带着小海和小儿子来到了昭通,租了一间小屋子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小海就此开始了漫长且艰难的康复治疗之路,他每天要做针灸、推拿、PT、OT等康复项目,因为大多数时间他都是没有意识的昏睡着,所以治疗效果并不理想,但是于江美还是顶着诸多压力坚持让小海做康复治疗,哪怕照顾两个孩子让她精疲力尽,她仍然没有过放弃的念头。日复一日,小海终于有了一些起色。他原本因为肌张力高而蜷缩紧握的手,在长期的康复中变得越来越柔软,已经可以打开手掌了。(图为于江美扶着小海做治疗)
更为惊喜的是,小海每天睁眼清醒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长,而且他对于疼痛的感知也越来越敏感。有时做康复弄疼了,小海的手脚都会抽动,哭声也越来越大。医生告诉于江美小海的病情恢复得很顺利,只要坚持下去就有很大的希望醒过来。(图为小海在做治疗)
医生的话让绝望之中的于江美看到了希望,“小海一定能变好的,我一定能再听到他叫我一声妈妈!”于江美激动地跟丈夫说道。翻出手机里以前小海可爱的照片和活蹦乱跳的视频,于江美泪眼朦胧,心如绞痛。“妈妈一定要救你,一定要让你变得和从前一样。”于江美在心中默默发誓。
只是3年来的辗转各地医院治疗,已经让这个家庭变得负债累累,如今丈夫牵网线一个月3000块钱的工资是家里的全部收入来源,有时他一个月赚得还不够一家人的生活费,更别提小海的治疗费和药费了,都要靠跟亲戚朋友借才能勉强度日。而且小儿子的心脏病手术也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这种种都是横亘在小海康复路上的难题,让于江美每每想起就会整夜整地失眠。
“小海现在已经有了好转,只要坚持治疗他一定能恢复得更好,他还那么小,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无论如何我都要扛住压力坚持下去。”于江美在睡不着的深夜给自己加油鼓劲,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儿子坎坷重重的康复治疗能一直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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