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翰海2023春季拍卖会｜方寸之间 气象万千-法书楹联

北京翰海2023春季拍卖会将于7月23-26日在北京嘉里大酒店举行，7月23-24日预展，25-26日拍卖。本届拍卖会将推出近现代书画(一）（二）、古代书画、法书楹联、当代书画、古董珍玩专场。

书法是中国特有的一种传统艺术，以汉字为载体，在书体、笔法、结构和章法中见“神、气、骨”。法书楹联，则是在书法的基础上，加入语言文字的对仗工整、言简意深、平仄协调。一幅法书楹联，汉字的结构、音韵，诗词的平仄、对仗，书写的法度与气势，线条的优美与流畅，都参透着传统文化的智慧与精神。千年传承，历代文人墨客也在法书楹联的纸墨天地中，留下诸多佳作。

刘春霖《楷书七言联》

Lot801

刘春霖（1872-1942)

楷书七言联

纸本 立轴

钤印：刘春霖字润琴、甲辰状元

款识：刘春霖。

文物公司旧藏

132×31.5 cm 约3.7平尺（每幅）

估价: 40,000-60,000

张伯英《行书七言联》

Lot822

张伯英（1871-1949)

行书七言联

洒金纸本 立轴 1941年作

钤印：张伯英、东崖老人

款识：子斌先生正之。辛巳夏六月，张伯英。

文物公司旧藏

129×30.5 cm 约3.5平尺（每幅）

估价: 40,000-60,000

张伯英，出身于徐州望族。清光绪间举人，辛亥革命后，任职于北洋政府陆军部、国务院秘书厅等。去职后留居北京，以写字卖文为生。张伯英书法造诣极深，尤以行楷成就最大，自成一家。他博览群帖，精研帖学，兼写北碑，用帖笔写碑，碑骨帖魂，笔力清厚凝重，结字精整散逸。

此《行书七言联》上联出自唐代王维《春日与裴迪过新昌里访吕逸人不遇》，全句为“闭户著书多岁月，种松皆作老龙鳞”，颂扬王维友人吕逸人的隐居之志；下联语出杜甫在《饮中八仙歌》中描写草圣张旭，“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运笔作书画，墨迹如烟云缭绕，赞美书画家的高超技艺。全联集句巧妙，上下联合在一起，推崇对方选择闭户著书的生活，愿其能写出流传青史的著作，对友人的殷切祝福之情溢于言表。

张伯英的行楷书，带有明显的北碑痕迹，又具宋人楷书之风韵。七言联从书法上看，结体的横平竖直、点画的顺势而行、不拘提按、并从而使每个点画首尾粗细变化较小，都是明显的碑系特征。而其用笔万毫齐力，圆满峻发，点画所到之处，无论是出入、收放、偃仰、向背，极具朝辑相让之法，笔笔中实，字字气满，凝重含蓄。虽然法从魏隶，渊源有自，具传统之功力，却又超脱自然，用笔任情挥洒，所以就显出一种纯和平淡、清新爽健的韵味，由字见人，有堂堂君子之风。

赵之谦《隶书七言联》

Lot883

赵之谦（1829-1884)

隶书七言联

洒金纸本 立轴

钤印：赵之谦印、赵撝叔

款识：集东坡诗。撝叔赵之谦。

文物公司旧藏

133×31 cm 约3.7平尺（每幅）

估价: 20,000-30,000

在晚清同治、光绪年间，赵之谦是一位异军突起的艺术大师，金石书画、考据目录，无不精能。他早年学习书法从颜真卿入手，赵之谦书法结字宽博、用笔浑厚，正是得力于颜书。包世臣著《艺舟双楫》，鼓吹北碑，探索久已绝迹的北朝书法的笔法，所谓“行处皆留”“留处皆行”之说，试图开辟书法的新途径。赵之谦深受包世臣书论的影响，中青年时期又正值北碑盛行的咸丰、同治之际，遂皈依碑学，取法北魏、六朝造像，终身不辍，在篆隶书法方面开创出一个新境界。

赵之谦的楷书主要是以北魏“龙门造像”为基础。北魏孝文帝迁都至洛阳，在南郊的龙门的石壁上开凿洞窟，造了很多石刻佛像，而所谓“龙门造像”就是用来记载石刻佛像由来的碑刻文字。赵之谦取法的“龙门造像”主要有《始平公造像记》《杨大眼造像记》《魏灵藏造像记》和《孙秋生等二百人造像记》等。这类作品多用方笔，结体紧密，呈横势扁方，点画的起止转折处显露整齐的棱角，如斩钉截铁，是“魏碑”中的标准字体。然而，这些造像题记中棱角森挺刚直的“方笔”在很大程度上是刻工镌凿而为的，并不完全是书法家的笔墨效果。

赵之谦深知这一点。一方面他毕竟曾经师承颜书，又受“二王”妍美流便的书风影响；另一方面，毕竟使用的柔毫毛笔与坚利的刻刀有本质的区别，他又采用包世臣倡导的“逆入平出”的笔法。所以，赵之谦写出来的书法虽然仍属于北魏书法系统，却有着与“龙门造像”完全不同的美学趣味。

正因为有着汉隶魏碑的深厚功底，赵之谦的行草书也写出了与众不同的崭新面貌。他既不同于宋、元、明三代以晋唐楷书为基础的行草书家，又不同于清代“魏三颜七”的何绍基。他的行草书具有比较纯正的北碑体势，稍掺汉隶和颜书的笔意，写得笔姿翩翩、婉美灵动，完全没有北碑的刻板之弊。如此件七言联可见，他的行草书就像北魏碑书那样结体呈横势扁方，但折笔处已没有了魏碑的方棱，或转锋一拓直下，或用草书的使转，总之是化刚为柔；撇画纵长，前轻后重，收笔时或转折出锋，或重按回锋，很像隶书的左波；字字独立，很少上下牵连，而与魏碑不同的是笔姿翩翩恣肆，笔画常带波折，使笔运腕灵动自如，字体或左倾或右侧，从而大大加强了字的生动感。

上联出自苏东坡《留题延生观后山上小堂》：“涧草岩花自无主，晚来蝴蝶入疏帘。”下联出自东坡《试院煎茶》：“且学公家作茗饮，砖炉石铫行相随。”集句联是一种特殊的创作手法。它是从古今文人的诗词、赋文、碑帖、经典中分别选取两个有关联的句子。按照对联中的声律、对仗、平仄等要求组成联句。既保留原文的词句，又要语言浑成，另出新意，给人一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艺术感染力。赵之谦此作上下联对仗工整，用“涧草岩花”表达无拘无束的自在状态，而“砖炉石铫”伴行左右，每到一处也不忘炉茗茶饮，注重审美情趣的意境和自然环境的和谐统一，为原诗赋予了新的意境。

沈曾植《行书七言联》

Lot932

沈曾植（1852-1921) 行书七言联

纸本 立轴

钤印：乙盫、海日楼

款识：寐叟。

文物公司旧藏

150×39 cm 约5.3平尺（每幅）

估价: 50,000-80,000

在清末书坛，沈曾植的字是独树一帜的。他是草书名家，在今草中融入章草，个性特色极为鲜明。向燊说:“书学包慎伯，草书尤工，纵横驰骋，有杨少师之妙。自碑学盛行，书家皆究心篆、隶，草书鲜有名家者，自公出而草法复明。殁后书名更盛，惜其草迹流传不多耳。”马宗霍《霋岳楼笔谈》说：“寐叟执笔颇师安吴（包世臣），早岁欲信山谷，故心与手忤，往往怒张横决，不能得势。中拟太傅（钟繇），渐有入处。暮年作草遂尔抑扬尽致，委曲得宜，真如索征西（索靖）所谓和风吹林，偃草扇树，极缤纷离披之美。有清一代草书，允推后劲，不仅于安吴为出蓝也。”评价都很高。

此七言联中，他行笔缓而不急，笔画涩而不滑，稳而不浮。笔画断多连少，显得干净、舒展。但笔画断中有连，连笔又似流水，自如畅快，与主笔互相呼应，富有节奏的变化。字的结体，在严密、匀称、整齐等一般规则的基础上努力追求形态的不稳和变化，越不稳在效果上显得越妙，变化多则笔姿更丰富。特别是收笔之处略微上展，显得俏气、飘逸，象“竹”、“炉”“晴”、“蓑”字都有这些特点。

从其书法的继承性来看，他的行草多取于包世臣和黄山谷，但在结体和用笔上没有“婉弱”之感，有提有按，比包世臣的行草韵味更生动，变化更大。在碑学盛行的晚清，书家究心于篆、隶的时代，沈曾植在行草上独树一帜，创造了体势险峻而又沉实，姿态飞扬而又含蓄的风格，是难能可贵的。

李鸿章

《行楷书七言联》

Lot963

李鸿章（1823-1901)

行楷书七言联

团龙纹笺本 立轴

钤印：太华殿大学士、李鸿章印

款识：李鸿章。

文物公司旧藏

128×31 cm 约3.6平尺（每幅）

估价: 100,000-150,000

晚清是历史骤变，风云际会的时期。凡顺应潮流而能穷则思变者，多具有经天纬地之才，其政事、学问、才艺俱为不朽者多矣。李鸿章在时代浪潮之中乘风破浪，无疑是历史长河中的佼佼者。其镇叛军、开洋务、倡留学、图自强、重外交等事功，风度神采令人叹服。虽其文人出身而绝非腐儒、俗儒之流。《清史稿·李鸿章列传》对其称颂备至。他反复建议“朝廷力开风气，破拘谨之故习，求制胜之实际”。他反对士大夫囿于章句之学，力求自强之策。其书法的贡献，常被其武业所掩。

《李鸿章列传》中记载其学书经历，对其书法的理解有所助益。“居，恒好整以暇，案上置宋拓兰亭，日临摹百字，饮食起居皆有恒晷。长于奏牍，时以‘曾李’并称云。”这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是李鸿章喜欢书法，而且以晋人为宗，政事虽忙不废日课，日常生活很有规律。像这样一位潇洒脱俗之名流，艺术气质有些独特，其书法风格应该是与众不同的。

李鸿章作为庙堂之臣，无疑属于宫廷书法的范围。晚清名臣中，湖南的重臣占据主流，湖南曾国藩、左宗棠皆有书名。李鸿章曾入曾府，为曾氏弟子。他的成就堪与曾、左媲美，其创办的“淮军”与曾国藩的“湘军”、左宗棠的“楚军”齐名，皆为清兵的主要依靠。曾国藩的性格内敛凝厚，投入曾国藩幕府时，李鸿章还跟随其学习书法，早年他的书法明显继承了老师的特点。合肥李鸿章故居展览馆便陈列有李鸿章临摹的《兰亭序》《圣教序》长卷。到了晚年，李鸿章便把书法作为养生之道，家藏《兰亭序》，每天临摹百字，即使在北京贤良寺养病期间，仍坚持临摹《兰亭序》《圣教序》及颜真卿的《争座帖》，一边临摹，一边体会，“两序”书帖伴随了李鸿章的一生。

此七言联便能明显看出李鸿章的帖学书风，尤其是有赵（孟頫）体的影响。他在《致昭庆弟》中强调学书宜临摹大家之作，尤其是赵体：“兄从涤生（曾国藩）夫子游时，授书法云，其落笔结体，以珠圆玉润四字为主。前以活字济弟不足，今后以圆字成其功。”他看到赵体“珠圆玉润”之特点，以“活”、“圆”来解释其审美特点，体会其情致。

上联中“空山木落”取自宋词赵希明《霜天晓角·空山木落》：“空山木落，月淡阑干角。”，“散秋影”出自洪迈《上清宫》：“松风生夜凉，萝月散秋影。”上下联句又可见张栋诗：“流水声中停客舫，夕阳影里挂渔罾。空山落木散秋影，孤馆月明生夜凉。”这是写景诗，描写的是秋夜山谷的幽静景色，它的妙处在于以动衬静，清新自然。落笔先写“空山”寂绝人迹，接着以“木落”，引出散开来的“秋影”。空谷传音，愈见其空，秋夜月明，愈添凉意，充满了绘画的境界。对联书法用笔以圆为主，兼之以方、侧，显得洒脱畅逸，在其点划撇捺及笔墨之中，能窥其平和简净的心境，体会这位晚清名臣的学识品行与内在修养。尤需指出的是，此联书写在手绘吉祥纹样蜡笺上，品相接近完美，更觉难得可贵。

祁寯藻《行书八言联》

Lot967

祁寯藻（1793-1866) 行书八言联

笺本 立轴

钤印：祁寯藻印、字叔颖号淳甫、毋自欺

款识：祁寯藻。

鉴藏印：桂林赵炳麟珍藏书画章

文物公司旧藏

244×46.5 cm 约10.2平尺（每幅）

估价: 120,000-180,000

祁寯藻的一生经历四位皇帝，其中三位见了他称“先生”；为官四十六年，官至体仁阁大学士、首席军机大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清朝山西籍官员中官做得最高、时间最长的。在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都有自己的见解和主张，而且多数都会被皇帝采纳，有“半副銮驾”、“爱民相国”的美誉。他学识渊博，精通训诂，是晚清诗坛的主持者，还是书法大家。

据《山西献征》中祁寯藻事略记载，祁寯藻书法“由小篆入真行，悉柳公权，学颜鲁公，参以黄庭坚，浑厚遒健，自成一格，世争宝重之”。其突出特点是：点画神清骨秀，气血丰匀，行笔婉畅妍美，爽健洞达，结字平和峻丽，雍容端庄。《清代翰林传略》称其为“一代书宗”。

此《行书八言联》长逾2.5米，宽近半米，堪称祁寯藻难得一见的“巨联”。何为“巨联”？宣纸长度超过6尺，也就是将近2米，已属巨幅，而在6尺多长的宣纸上，文人墨客挥毫泼墨，更属偶一为之。正因如此，长逾2米的“巨联”在“奇”与“稀”上，已占得先机，再加以书写者的名望，书法艺术之精湛，所谓“长，名，精”三位一体。

祁寯藻，字叔颖，号淳甫，后避清穆宗载淳之讳，改为实甫。联上钤印“字叔颖号淳甫”，可知为同治登基（1862）之前所作。作为“巨联”，难就难在一个“大”上，大则结体难于掌握，很难达到笔笔精到。而祁氏在此作中运笔的坚挺腕力以及任情挥洒的高度自由，令人惊叹不已，一支笔在他手中起落往复，宛如行云流水。

作书险中求稳，欹侧平正相济的和谐统一，自古以来就是书法美的一种表现形式，也是书家追求的一种艺术境界。《行书八言联》虽称行书，但有不少字楷书意味很浓，可以看出祁寯藻深受颜柳楷书的影响，点画温润有力，结体严谨秀丽。如“临”、“长”、“怀”、“放”、“稽”等字，书家将险平之势寄于笔端，或抑左扬右，或抑下扬上，或顾左右，或宕撇捺，各呈妙姿。整幅作品，笔法圆浑，纵横舒展，行笔流畅挺拔，每一笔、每一结构都处理得比较稳妥、精致，体现了极其严谨的书写功力。正如民国书法家赵昌燮先生评价祁寯藻的书法，“望止唯逸，发止唯静”，“心画在斯”，“人书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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