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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李白,中国古代文学史上最耀眼的一颗明星。其诗句“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洋洋洒洒荡气回肠,传唱至今日仍脍炙人口。
李白本人更是一个浪漫到骨子里的人,伴随着曼美诗篇的,是“一日须倾三百杯”的美佳酿,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侠客风。笔杆、酒壶、宝剑,此物在手,夫复何求。
李白出生于西域碎叶城(位于今吉尔吉斯斯坦境内),年幼时随父迁居四川绵州。十八岁时便已走遍巴蜀,剑门关、峨眉山上都留下了李白的足迹。
二十五岁的李白“仗剑去国,辞亲远游”,踏上了游历全国的一生:下扬州、至江夏、居终南、游襄阳;登过庐山、嵩山、泰山,到过南京、洛阳、长安,结识杜甫、高适、贺知章。李白的一生是流浪的,是漂泊的,是自由的,是浪漫的。
然而,有人却指出一个饶有趣味的问题:众所周知旅游花销极大,李白大半生都在游山玩水,他哪里来的资金支持呢?
不仅今人,自宋代起直到近代,不少人对李白游历的资金来源感兴趣,也有不少人依据有限的史料进行考究。根据前人的考究和推测,李白的资金来源大致来自于这些方面。
一、家人的支持:是富二代还是最强赘婿
最常规的一种猜测是,李白或许是个家境殷实的“富二代”子弟。
李白的父亲名李客,是一位在历史长河里语焉不详的神秘人,就连名字李客也是从他人为李白写的碑文中得知。
对于李客的身份有着多种推测,有人说他是流放到西域的罪人,有人说他是世外高人般的隐士,有人说他是在长江流域经商的富豪。
对于李客的身份,郭沫若先生经过考证,认为是富商的可能性较大。李白在《万愤词投魏郎中》里写道:“兄九江兮弟三峡”。
郭沫若先生据此认为李白的家庭是经营长江流域生意的富商,将上游“三峡”的食盐运往下游,再将下游“九江”的铜铁矿运回来。正是因为家族在长江流域有钱有势,李白在第一次出川游天下时,便选择顺江而下直至扬州。
也有人根据李白所写“本家陇西人,先为汉边将”推测李白出身陇西李氏,应与李唐皇室同宗。不过,鉴于李白的出生成长所在地和后期与玄宗交往时的表现,此种可能性并不大。
一言以蔽之,无论李客身份如何,李白五岁“诵六甲”、十五岁吟诗作赋、十八岁游遍川蜀,足以证明其家境殷实,支撑得起李白的教育和游历。
游扬州时,李白更是“不逾一年,散金三十馀万”“有落魄公子,悉皆济之”,若非家底够厚,哪能经得起这般折腾。
不过,再厚的家底也有花完的时候。李白在扬州逍遥过后已囊中羞涩,好在二十七岁的他此时攀上了高枝。
经好友孟浩然的撮合,李白入赘安陆豪族许家,做了上门女婿,娶的是高宗时期宰相许圉师的孙女。
正如李白所写:“许相公家见招,妻以孙女,使憩迹于此”。结了婚的李白有了老丈人家的资助,又过上了“酒隐安陆”的快活日子。
据推测,李白与许氏的婚姻生活应该颇为和谐,婚后二人育有一子一女,且能让生性爱好自由的李白能在安陆一待数年。只可惜许氏应该是英年早逝,李白此后的游历再不见许氏的身影。
李白一生有着许多段感情,游历天下时邂逅了刘氏女和东鲁妇,东鲁妇甚至为李白诞下一子。
不过,与李白结为夫妻的除了发妻许氏,再就是续弦宗氏了。宗氏的来头同样不简单,是武周时期宰相宗楚客的孙女,李白再次攀上了高枝。
能够两次搭上宰相的孙女,某种程度上也证明了李白自己家境的殷实和才华的出众。李白凭豪门赘婿的身份,定是得到了不少的钱财资助,或许正是他游历的资金来源之一。
二、朝廷的封赏:“赐金放还”的含“金”量
游历来到长安之后,李白先后创作了《明堂赋》、《大猎赋》,慷慨陈述自己的报国愿景,向玄宗自荐。
只是此时已经缔造盛世的玄宗对这类书生文人的“逢迎”之作已经无感,李白在长安甚至一度混到穷困潦倒,流落市井。
前面提过,李白有着大族赘婿的身份,借这个身份李白结识了不少上流社会的达官贵族。其中对李白仕途帮助最大的便是唐玄宗的妹妹玉真公主和当朝宰相贺知章。
玉真公主像
为了迎合玉真公主入道的愿望,李白填了《玉真仙人词》来奉承她,祝她得道升仙。同为诗人的贺知章更是为李白诗歌的瑰丽和潇洒所折服,称李白为“太白星”“谪仙人”。
在玉真公主和贺知章的引荐下,唐玄宗将李白召入宫中并“降辇相迎”,令李白供奉翰林,陪伴皇帝左右写诗娱乐。
侍奉皇帝的一年多里,李白备受玄宗宠信,作下《清平调》等浮华小曲。有了皇帝的宠信,李白的吃穿用度自然是不用发愁,出手阔绰的玄宗随手给李白的赏赐也是数不胜数。
不过,莺歌燕舞的宫廷生活压抑了李白狂放的性格。李白开始终日纵酒,与贺知章、李适之等八位才子号称“醉八仙”。
醉酒时令“力士脱靴”“贵妃研磨”更是成了典故,真所谓“天子呼来不上朝,自称臣是酒中仙”。如此狂放恣意,再加上得势招致小人妒忌,于是玄宗逐渐疏远了李白,最后“赐金放还”,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长安。
这里的“赐金”具体赐了多少,史书中并没有真实的记载。但据玄宗曾经赏赐李白的手笔,此次“赐金”不在少数,也可能有田产房产等实业,足够李白过上一段时间的逍遥日子了。
三、友人的接济:志同道合或附庸风雅,我来者不拒
李白是一个爱交朋友的人。上到皇亲权贵,下到乡绅隐士,一壶酒后、一首诗中,都是李白的朋友。
忘年交的御中宰相贺知章,“风流天下闻”的孟浩然,“思君若汶水”的诗圣杜甫,多次热情招待游玩的乡绅汪伦……还有许许多多不曾留下的姓名的匆匆过客。
李白走到哪里,就结交哪里的朋友。在交游过程中的吃穿用度多由朋友们提供,见到李白手头拮据,朋友们还会时常接济他。
与大多数生前籍籍无名、死后才声名大噪的艺术家不同,李白在活着的时候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大家,“诗仙”之名已人尽皆知。再加上曾在玄宗御前侍奉,完成了华丽的“镀金”。
李白每到一处,不少地方官员为了附庸风雅,听说大名鼎鼎的李白到来,都会出城相迎、应酬宴请。
有了官员带头,地方的有钱人们更是愿意一掷千金只为见李太白一面,也有人出价不菲求李白题诗。李白也不客气尽皆笑纳,提笔赠诗,纵酒游乐。
不过,家境殷实、丈人资助、皇帝赐金、朋友接济、官员奉迎,如此种种原因都是猜测,并没有足够确切的根据。
追根求源,李白是一个放浪不羁的文人,他的诗文里充满了浪漫的元素,但其可靠程度也相应的下降。
或许,对李白其人本就不必考究如此详尽的出身经历,他的诗歌所勾画出的样子,就是“李白”这个意象应有的样子,大概也是真实的李白所希望的自己的样子。
参考资料:《新唐书》
《全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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