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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侠士朱泽仪(第二十一章 完结) | 李亚东 李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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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躬身退让,解甲孝母

朱泽仪一行节度官员接到皇帝的诏御,回到了京城,在后宫殿等候皇上的指令。恭亲王过来传皇上旨意:叫他们各自回到家中,稍事休息十天,先放松心情,调整心态,而后再担当重任。

他们深感皇上的关爱,便各自返回家去。

朱泽仪回家时,并没有坐车,也没有兴师动众,连口信都没捎去家。他不想惊动家人,怕打扰他们正常的生活情绪。他只带了侍卫长和四个卫士。快要进门的时候,家里的门卫发现了,两个门卫一激动,高兴地喊起来:“哎呀,朱大帅回来啦!朱大帅回来啦!”家里人一听“朱大帅回来啦”,都惊讶地往外面跑。两个孩子跑得更快,“刺溜”跑到母亲的前面,来到大门口,看到四五个穿着大清军服的人,但是,不敢上前,因为不知道谁是父亲。俩孩子站在大门口,眼盯着那四五个人,在发愣。孩子的母亲虽然是小脚,可是步子却不慢啊。她紧跟在孩子的后面,来到门口,一眼看到丈夫走在中间,她停住了脚步,和孩子站在一起,盯着看,眼泪唰唰地往外流。

朱泽仪来到大门口,看着这情景,站住了,他双手揉着双眼,低头擦着眼泪。侍卫长和几个侍卫也不由自主地流着眼泪。朱泽仪把头抬起来,快步走到妻儿跟前,想弯下腰抱两个孩子,妻子可能是过于激动,或者是过于惊喜,顾不得什么了,一下扑过去,抱住朱泽仪,抽泣着,好半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抽泣。两个孩子一人抱着父亲的一个胳膊,和娘一样的抽泣。这时,侍卫长上前安慰两个孩子:“孩子,不要哭了,和父亲一块儿进家吧。”听了侍卫长的话,两个孩子的头就抬了起来,妻子的头也抬了起来,不过,妻子还是看着丈夫的脸,从嗓门里挤出来一点声音:“你可回来啦,婆婆卧病不起,整天念叨着你。”朱泽仪一听,立刻拉着孩子快步走进大院,径直向母亲的房间走去。一到门口,就看见母亲躺在床上,他松开孩子的手,飞快地跑到母亲床前,扑通跪在母亲的床前,嘴里不停地喊着:“娘,儿回来,娘,儿不孝啊。娘,你抽打儿吧。娘,你抽打儿吧。”两个孩子也跪在祖母的床前。娘转过脸来,勉强地笑着,摸着朱泽仪的头,有气无力地说:“儿啦,娘很好。你怎么知道娘有病的?那里的公事不忙吗?”

朱泽仪一听,更加地放声哭起来。这时,妻子也跪下来了,侍卫长和几个侍卫也都跪下来了。

妻子说:“婆婆卧床一月有余,我说捎信给你,老人家总是说,你公事很忙,不能打扰你。我找了城东门的郎中,抓了几副药,近来见好转了。”

朱泽仪听到这话,哭得更加厉害了。他知道自己愧对母亲,没有尽到做儿女的孝心。侍卫长和几个侍卫感喟地抽泣,也都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如何,都是因为自己为了公事,好长时间没有回家过。

这时,母亲说:“时辰不早了,快到中午了,都赶快去安排做饭吃吧。我也想吃点饭了。”

妻子一听婆婆说想吃点饭了,高兴得站了起来,说:“我去安排做饭吃,你们都到这边喝口茶吧。”

朱泽站起来了,侍卫长他们也站起来了,两个孩子却没有站起来,仍然跪在祖母的床前,和祖母说着话儿。

朱泽仪把侍卫长他们带到那边安排喝茶了。这边,祖孙三人还在说着话。祖母说:“你们长大了,要像你爹一样,为老百姓做公事。”

俩孩子不住地点头。大孙子说:“奶奶,你放心,我现在就学武功,好好读书,将来,我一定要像爹一样,为公家做事情。”

小孙子也说:“奶奶,我也要学武功,我也要多读书,将来也为公家做事情。”

奶奶看着两个天真活泼可爱的孙子,摸着他们的头,微笑着,说:“起来吧,怎么还跪在那里呀。”

“奶奶,你不说,我们怎么能起来呢?我们都要孝敬你呀。”大孙子说

“好,我说,我说,孙子,你们都起来吧。坐到我的床上。”祖母说着又摸着两个孙子的头。

两个孙子起来了,坐到祖母的床边上。大孙子说:“奶奶,你想老家了吗?什么时候带我们去老家看看呀?”

大孙子不提还好,他这么一提,就勾起了奶奶的想家梦了。大孙子话音一落,就听奶奶哭起来了。抽泣的声音很大的。两个孙子忙地拉着奶奶的手,为难地说:“奶奶,你怎么哭了的?是不是哪里疼啊?”奶奶还是哭,不过,声音变小了。

两个孙子难为地也哭了。

奶奶看着两个孙子哭,就心疼起来,摸着孙子的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孙子,不哭,过几天呀,奶奶带你们回老家看看,认认祖啊。”两个孙子都揉揉眼睛,趴在奶奶的胳膊上。

到吃饭的时候了,佣人忙过来问朱夫人能不能上菜了?没等妻子说话,朱泽仪对侍卫长说:“你带领他们在客厅里吃饭,喝几杯酒解解乏。我们一家人陪着我的母亲吃饭。”

话音一落,夫人就安排佣人去婆婆床前摆好桌子,安排上菜了。

朱泽仪来到母亲的床前,把母亲扶起来,坐在床沿上,全家人围坐在床前的桌子上。菜上齐了,朱泽仪说:“娘,我们吃饭吧,你喜欢吃什么菜,我捯给你。”

“哎,不用,不用,娘今个精神特好,你看,俺想吃什么就捯什么。”

“奶奶,我看你就喜欢小姨捯的菜呀。”

“呕,你小姨是个细心的人,和你娘一样的细心。”奶奶微笑着说。

朱泽仪一愣,哎呀,是啊,怎么全家人吃饭,没喊丫头小妹呢?于是,他对妻子说:“你看看,你看看,我还大意了,吃饭了,怎么没叫丫头小妹的呀?快去叫丫头小妹吃饭。”

妻子很惋惜地说:“呕,我们还没告诉你,丫头小妹已经出嫁了。我娘说:丫头都二十出头了,该嫁人了。我娘就给我嫂子说,我嫂子就给她说给西城门的商人家了。已经出嫁有两个多月了。日子过得很好的。”

朱泽仪听了点点头。

母亲说:“丫头出嫁了,所有的事情都落在儿媳妇身上了。她太辛苦了。就像俺的亲闺女一样呀。”

媳妇听了还有点不好意思,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儿。

“是的。我由于公务在身,叫我们全家人都受苦了。”朱泽仪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儿。

这时,大儿子说:“爹,奶奶说过几天要带我们到老家去看看,认祖呢。”

“好,好啊。你们就听奶奶的安排,都要做个懂事的孩子。”两个孩子不停地点点头。

吃罢饭,奶奶要下床来走走。两个孙子扶着奶奶在院子里慢慢地挪步。过了一会儿,奶奶说:“大孙子,你该到去学堂的时候了,去吧,赶快去吧,迟到了,先生会打手心的。”

大孙子就回屋里拿书去学堂了。

时候过得也快呀,十天过去了,朱泽仪一行就按时到了大殿,等候皇上的召见。

一会儿,皇上在恭亲王、尚书大臣、军部次郎的陪同下,来到大殿。大家见到皇上,都立刻跪下来,好像排练过一样,异口同声地说:“万岁,万万岁。”

皇上看到朱泽仪他们,真是高兴,大手一挥,“免了。”

大家站起来,排列在大堂桌前。皇上坐下来,恭亲王他们也坐下来了。皇上指着朱泽仪说:“爱卿,你们也安排坐下来吧。”朱泽仪挥了一下手,大家就位而坐了。

皇上真是笑得合不拢嘴,说:“爱卿,你们一行这几年很辛苦啊,安抚了西疆的民心,稳定了西疆的秩序,赶走了入侵者,功不可没!为此,朕给你们嘉奖,封朱泽仪为大清军机部首席军机大臣,官升一品。其余将士均官升一级。”

朱泽仪一行一听皇上的赐封,都非常感激,立刻站起来,又是异口同声:“谢皇上大恩。”

今天中午,朕留客,陪大家畅饮几杯。现在,你们送过来的奏章,朕都看过了,朕还想听听爱卿把痛打外贼的精彩细节给朕说说,也让朕的左右大臣听了高兴高兴啊。

大家原位坐好,同行的几位将领,都把骄傲的自信的目光投向朱泽仪。朱泽仪站起来,看了下皇上,又看了看四周的官员,还未开口,就满脸笑容,笑得十分自信和自豪。皇上看着朱泽仪的表情,也露出了自信和自豪神情,还高兴地站起来,说:“我的爱卿,坐下来,你坐下来说。朕慢慢听呀。”朱泽仪坐下来,讲了此次作战,他先安排将士们战前每人喝了两把酒,而后把敌军分作四块,尤其讲到阵前宣战,首领先对战,讲到刘将军对阵敌军将领的单打格斗。他说:“刘将军武艺高强,沉着应战,经过几个回合的较量,刘将军来个将势就势,从自己的战马上飞到敌将的战马上,接着,顺手快速两拳,把敌将打下马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当敌首领俄国武士塔班克洛夫带兵冲过来的时候,我立刻下令:杀!将士们按照我们战前设定的作战策略,挥刀冲杀,很快就把敌军分割成四块,进行围打。打得敌人鬼哭狼嚎,抛尸遍野,血染地面。敌人眼看败仗已定,塔班克洛夫带领二三十趁机逃跑了,鞑靼人只有十来个人逃跑了。我们追了一程,也就回来打扫战场了。我们的将士也殉难了百十人。”说到这里,朱泽仪低下了头,流泪了。刘将军也流泪了,其他的一行人也都低下了头。

皇上说:“好了。大家也不必难过了,打仗嘛,必然会有流血殉难者,他们都是我们民族的英雄,我们会永远记住他们的名字的。你们活着的人,都是我们民族的英雄。朕感谢为国殉难的和活着的英雄们。你们的名字将永垂史册。好了,现在,朕感到骄傲和自豪,因为朕有这样的民族英雄。”皇上又转过头去,对军机部次郎说:“你看看,能开席了吗?”军机部次郎走到门口,安排侍卫长去看了。一会儿,侍卫长跑来禀报说:“一切准备妥当,只等万岁赐训。”

皇上站起来,大手一挥,满脸笑容,说:“走吧,到客厅饮庆功酒吧。”

大家跟着皇上来到客厅里。

第二天上午,朱泽仪和他的一行人,都准时到任就职了。

朱泽仪的手下便是军机次郎。朱泽仪一看他便熟悉了。在朱泽仪未到任前,这个军机部首席军机大臣的位置是空缺着的,军机部的事情都是这位军机次郎主持操办的,本以为军机次郎就能很快升职为军机部首席军机大臣的,没想到由朱泽仪来主持首席军机大臣了。他心里有些很不愉快。但是,皇上的赐谕,也只好委屈地听命了。朱泽仪到任时,这位军机次郎站起来,有点苦笑着,把朱泽仪迎进军机部的宝座上。

虽然坐在了军机部的宝座上,但是,朱泽仪总感觉有些不自然,心里有些不踏实,尤其看了军机次郎的那种动作和神态,心里感觉有点不愉快的样子。朱泽仪坐在了那把太师椅上,环视了四周。四周的装束十分威严,除了老虎狮子豹子等大兽画之外,就是高山流水苍松翠柏画,太师椅后悬着一柄宝剑。这宝剑乃是首席军机大臣的令剑。桌子上摆放了许多书籍。朱泽仪抬眼看了一下,多数是兵书,还有几本是关于地理和天象的书,最西面摆放的是《四书》、《五经》及伦理道德的书籍。朱泽仪顺手拿起一本《孙膑兵法》,打开来看了看,感觉很有意思,就认真地读了起来。一读就是一个上午,爱不释手了。直到侍卫上来禀报吃午饭了,朱泽仪才回过神来。朱泽仪告诉他说,今个要回家吃饭,陪着娘吃饭。

马车夫忙地牵马套车,送朱泽仪回家。

像这样回家吃饭,成了朱泽仪的习惯,每到快接近中午时分,侍卫就提前告诉朱泽仪到回家的时候了。

有一天,渤海府送上来一个奏折。奏折先是送到军机部次郎那里,次郎看了奏折,便压了起来。等朱泽仪回家吃饭的时候,次郎便叫人把渤海府送来的奏折送到朱泽仪的公堂上,还叫人把奏折用书压好了,不要被灰尘污染了,更不要被微风吹掉了。

朱泽仪来办公的时候,仍旧看着书,并没有看见压在书底下的奏折,也没听到有人启禀。就这样,时间过了有半个月,渤海湾已经几次兵戎相见了,渤海府感到所属兵力敌不过海外侵贼。心里既惊慌又着急。于是,渤海知府又派人送奏折来。这次,府爷叫来人亲自送达皇上面前。

这份奏折所报:情况十万火急,倭寇有侵占我渤海湾之嫌疑,请求皇上立即派兵驱赶倭寇。

奏折上还说:倭寇来了近百条大船,还有火枪火炮,其势如凶神恶煞一般。吾渤海府之兵无力阻挡。请求皇上果断出兵。此乃二次奏折也。切不可等三次奏折也。

皇上看了奏折,心如火燎,可心里又纳闷起来:此二次奏折也,如此大事,那第一份奏折呢?皇上立刻召集军机部官员前来商议对策。

军机部官员到齐了。皇上走进来。皇上的神情非同寻常。眉头紧锁,怒气满面,迈着快步走进宫殿大堂。

军机部官员们立刻站起来,齐声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的怒气稍稍有点消,露出一点儿微笑,大手一挥,说:“众爱钦,都坐下吧。”

大臣们都坐下来了。皇上说:“渤海情况这样紧张,倭寇侵占我海域。渤海将士顽强抵抗,但终因我船舶小,兵力弱,死伤兵士很多,毁坏战船多艘。渤海府首次奏折,为何没有回音?奏折传到哪里去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要毁我大清吗?”皇上说到这里,把手里的奏折往桌子上一摔,接着说,“这里肯定有奸细!必须依国法严惩!”

众官员都低下了头,默不作声。皇上又说:“谁接过首次奏折?说!传哪里去啦!”

这时,军机部次郎站起来,颤抖地说:“万岁在……上,我……我……我接过首次奏折,我……我……读过了,呈报给朱大帅了。不……不知朱大帅如何处理的。”

皇上有些吃惊,把目光投向朱泽仪。

朱泽仪一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我从来没有接过渤海府的奏折呀。他沉默着脸,站了起来,说:“禀报皇上,我没有接过渤海府的奏折。还请次郎陈述清楚。”

皇上更是惊讶了。他把目光又投向军机部次郎,次郎说:“我说的是事实啊,皇上,不信,请万岁调查我的佣人,就是他亲自送过去的。”

皇上越听越生气了,说:“好,那就把你的部下找来查明此事。”

次郎叫门前的侍卫把他的部下找来了。这位部下一进宫殿,扑通跪在皇上面前,低下头。

皇上说:“渤海府的奏折,你接到了,如何处理的?如实说来。”

这位部下微微地抬起头,仍跪在那里,他用手摸了一下头,想了想,说:“禀报皇上,半月前,我接过渤海府的奏折,传给次郎,次郎看完命我送到朱大臣那里,放在了朱大臣的书籍下面。”

“此事属实吗?”皇上生气地说。

“回禀皇上,此事属实。是我亲手送去的。”那个部下说。

皇上又看向朱泽仪。朱泽仪此时更加摸不着头脑,也扑通跪下去,看着皇上,沉默着脸,眼泪在眼眶里只打转儿。低声地说:“回禀皇上,请皇上查明详情,臣愿意接受国法严惩。”

皇上听了感到有点蹊跷,于是,对大臣们说:“好了,现在,恭亲王留下来,大家都回去吧。”众大臣都散去了。朱泽仪饱含眼泪,挪着步子走到宫殿大门跟前,又想回来澄清一下,刚回头,又转过去走了。

皇上叫恭亲王带两个大臣立刻前去查明详情。

众大臣都回到自己的办公的地方。

恭亲王带领两个大臣从次郎办公处开始查明,并带上次郎的那个手下,来到朱泽仪办公处。

朱泽仪坐在太师椅上,昂首看着天花板,正在思索纳闷。

恭亲王他们到了门口,那个手下忙地跑到朱泽仪门口:“报——,朱大臣,恭亲王到——”

朱泽仪一听恭亲王到,便立刻站起来,双手抱拳,迎到门前:“恭亲王大人赐恩。”

恭亲王回了一个抱拳礼,走进办公处。他们直接到了朱泽仪的办公桌前,查看书籍,那个手下用人顺手在那一摞书籍下面拿过来一张对折的纸,展开来一看,并且说:“官爷,这个奏折放在这里,你也没看呀,纸边上都有灰尘了。”

朱泽仪一惊呀,说:“我不知道呀,没人告诉我啊。怎么压在书籍底下呢?”

恭亲王沉默着脸,接过奏折,读了起来:“启禀军机部官爷,渤海湾遭倭贼侵扰,我府奋力驱赶,终因我海上兵力弱,船只欠坚固。我水兵屡屡受挫,损失惨重。请求朝中派兵支援,驱赶倭寇。……”他还想往下读的,就听扑通一声,朱泽仪倒地了,太师椅也被拽倒了。恭亲王转过脸来,看朱泽仪面色煞白,怒目圆睁,但说不出话来。恭亲王立刻把朱泽仪扶起来,又扶坐到太师椅上,并立刻派人去请郎中。

郎中来到,立刻给朱泽仪搭脉,又看看他的瞳仁,说:“朱大帅由于极度生气,堵住心房所致。问题不大。我来给他疏通脉络,理清气管就好了。”于是,郎中叫人扶着朱泽仪的头,又理开他的腿,让朱泽仪微微躺平。郎中双手抬起,活动活动手腕,然后双手先从胸口上方往下慢慢踏揉,一直踏到小肚下方。大家围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朱泽仪的脸部。郎中又活动一下手腕,双手从小肚下方慢慢往上方挤压,当挤到胸口时,就听朱泽仪“哇”地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来,接着就是哼哼声。只见他眼泪唰唰流下来。郎中说:“好了。没事了。气血通畅了。我再给他开点药,顺顺气,恐怕要得一个星期才能好透呀。”郎中走了。

恭亲王叫自己手下的两个大臣把朱泽仪扶坐好了,并对大臣们说:“你俩要照顾好朱大臣相。”恭亲王又安慰朱泽仪说,“朱臣相,不要生气了,生气有害身体。你安心休息,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跟他俩说。我尚有其他事情要办,我就走了。”

朱泽仪听了恭亲王的安慰,微微地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王爷,劳驾你了。”

恭亲王双手抱着拳,举到心口:“安心调养身体。”退了三步,就转身走了。

朱泽仪还想起身相送,但直不起腰来了。他只好转脸目送恭亲王离去。而后,他又对二位大臣说:“请你们俩叫车把我送回家里吧。我需要回家休息。”

两位大臣立刻叫来官车,他俩把朱泽仪扶着走下台阶,又扶上马车坐好。俩大臣也上了车,护送朱泽仪。

没多会儿,到朱泽仪家了。马车停在门口,俩门卫说:“朱臣相回来了。”家里人一听朱臣相回来了,妻子和俩孩子都忙着出来迎,俩孩子跑在前面。只见俩大臣把朱泽仪从那车上扶下来。妻子一看,傻了眼,快步走到车前,忙着去扶朱泽仪。朱泽仪抬起头来,看着妻子和孩子,脸上显出微笑,不过,脸色苍白。妻子扶住朱泽仪,俩孩子抱着父亲的腰。俩大臣说:“快,赶紧把朱臣相扶进家里休息吧。”俩大臣和朱泽仪妻子、孩子一起把朱泽仪扶进屋里,安坐在椅子上,并对朱泽仪妻子说:“你安排一个用人把郎中抓的药拿来吧。抓紧熬了给朱臣相补补气血。”又对朱泽仪说:“朱臣相安心调养身体,我们就回去了。”

朱泽仪妻子说:“那就叫卫士跟你们去拿药吧。”她送行俩大臣出门,并安排一个卫士跟着俩大臣坐着马车去拿药。

妻子回到家里,看着朱泽仪躺卧在太师椅子上,眼泪从苍白的脸上流下来,心疼得自己也流眼泪。孩子看着父母流泪,也都在流泪。妻子走到朱泽仪跟前,双手抱着朱泽仪,止不住放声地哭起来了,孩子看着母亲哭,也都跟着哭起来。家里面的用人,听到哭声,都感到不知所措,因为不能随便进到官府里。

朱泽仪一手搂着妻子的头,一手搂着孩子的头,真是哭作一团了。朱泽仪有气无力地说:“妻啊,我可能受诬陷要受刑。你要照顾好娘和两个孩子。”

妻子一听,立刻停住了哭声,看着丈夫,擦擦自己的眼泪,又擦擦丈夫的眼泪,说:“你刚从西疆回京来,怎么又遭诬陷了呢?”

“因为,我升官了,有人眼红啊。所以……”

他又停住口,把脸凑近妻子的手。

“竟有这样的小人?那皇上应该明察秋毫呀。”妻子说。

“皇上,皇上也难判断清楚啊。”朱泽仪说。

“皇上还未明断,那你也不要太担心呀。看看皇上的赐谕,皇上定会明察秋毫的。你的心里是无愧的,你也不要自己损害自己的身体。”

听到这里,就看朱泽仪忽然坐起来,说:“妻啊,我想喝点茶水。”妻子看着丈夫的精神振作了,高兴得忙去倒茶水。大孩说:“爹,我最喜欢你,以后教我武功。”

二孩说:“爹,我也喜欢你,你也教我武功。”

朱泽仪听着孩子的话,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他摸着两个孩子的头,说:“好,爹一定教你们武功。”两个孩子都笑了。

妻子端来了茶水,双手递给朱泽仪。朱泽仪也是双手接过妻子的茶水,“咕噜咕噜”一气头把一碗茶水喝完了。

一碗茶水下去了,精神好多了。他笑着,看着妻子和孩子,说:“妻啊,我看啊,官场上太险恶了,说不定把命都丢了。我有点害怕啊。”

“相公,你只要凭着良心做公道事情,皇上会知道的。奸臣终究是奸臣。”

“我想退位。”

“相公,退位大可不必呀,咱家祖坟冒青烟,不能一闪就灭了呀。要给祖宗争口气呀。”

“嗯,你说的有道理。”

妻子还想说什么,这时,卫士提着药回来了,他还是坐着马车回来的。一进门,他高兴地说:“官爷,老郎中说了,这三副药,你喝了身体就会全好了。”

朱泽仪妻子忙地想去接药,那卫士往后面猛地退步,朱泽仪妻子一愣,脸色一沉,不知所措了。那卫士说:“药是不能接的。那样不吉利的。”他这么一说,全家人都笑了。妻子说:“哎呀,还是你做得好啊,你看看,我都忘了这个风俗。是啊,哪能接着药用呢?”

那侍卫说:“官爷,我去给你熬药吧?”

朱泽仪妻子说:“不,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去熬了就行了。”

侍卫就走了,朱泽仪妻子就去熬药了。

再说恭亲王大人回到宫殿里,见到皇上,把前面的一幕禀报给皇上。皇上听后,脸色一沉,感到莫名其妙,心里在考虑:朱泽仪乃朕的爱卿,朕贴心的大臣,西疆的平稳都是他的功劳。此次为何呢?想到这里,他对恭亲王说:“你要多关心朱臣相,找郎中给他医治身体,他可能心里有很大委屈啊。你明天代我去问候他,安慰他医治调养,告诉他,朕会明察秋毫的。明天上午,你和周臣相到宫殿来。现在,你去安排吧。”

恭亲王谢了皇上就退下去了。

第二天上午,恭亲王和周臣相来到宫殿。皇上说:“眼下渤海湾军情紧急,倭贼强势入侵,渤海府兵力不敌,你俩看法如何?”

恭亲王和周臣相半晌没说过话。

皇上有点着急了,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关键时刻显能人。这就是关键时刻,朕找不到能人啊。”

过了一会儿,周臣相慢慢地站起来:“万岁在上,庸臣有个建议,由我来配合朱臣相出征,驱赶倭寇。不知如何?”

皇上一听提到朱臣相,心里咯噔一下,竟然没有人敢承担如此重任。那为何又会出现压下奏折的事情呢?皇上越想越感到扑朔迷离。于是,他下命令:“此次驱赶倭寇的重任就交给恭亲王和周臣相,你俩组织将士明天出征。”

恭亲王一听,感觉有点蹊跷,这么大的任务交给了他。但是,他又不敢不接受。于是,撑着腰杆站起来:“请皇上放心,我们要把倭贼赶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叫他们永世不敢靠近我们的边境。”

“好吧。你们现在就去组织兵马,明天上午出征。”他俩回去忙了。皇上独自一人坐在宫殿里看着书,用手比划着什么。

第二天,人马备齐,开始出征。压阵的有恭亲王和周臣相,领队的是军机部次郎。

三天的时间,到了渤海府。恭亲王等听了渤海府知府的汇报。开始摆兵布阵了。

恭亲王把指挥大权交给了次郎。次郎非常高兴,感到天降机缘。当军队来到渤海边上,只见海面波浪滔天,只有几只渔船在近海边漂摇。但是,看不见倭寇的踪影。恭亲王和其他首领都下了马,瞭望海面,心想:没有倭寇来侵呀。他叫人找来渤海府军事总长,问他怎么回事?和奏折上说的军情十万火急为何不同?有谎报军情之嫌疑。渤海军事总长脸色煞白,有点哆嗦,说:“大王爷,倭寇在渤海湾水里横冲直撞,抢我渔船,杀我渔民,我水军保卫海疆保卫渔民,屡战屡挫,军力不敌啊。”

“那我们来也没有办法呀。我们也不能扎翅飞过去呀。”恭亲王说。恭亲王又转向次郎和周臣相,说:“这个情况,现在是真是假,难以决定。你们二位看看如何定论?”

次郎说:“这说明倭寇胆小,听说王爷你率部到来,他们吓跑了。可见王爷威名远震啊。”周臣相听了这番话又看看次郎,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下军事总长。恭亲王听后,脸上堆满了笑容,故作谦虚地说:“哪里哪里,还是朝廷军队威名大震啊。吓得倭寇不敢前来搔扰。”

他对次郎说:“你看如何处理?”

次郎爽朗地说:“现在敌不见踪影,没有战争的可能性。我们现在回府城以逸待劳。”

恭亲王又看向周臣相,说:“周臣相看法如何?”

周臣相说,:“若是回府城以逸待劳,一旦敌军来犯,怕是我们措手不及啊。”

“哪有这等事。倭寇现在无影无踪,如若知道王爷亲率大军前来,那还不是闻风丧胆。不要想那么多了。”次郎自信的说。

“好吧。就听从次郎的指挥。”恭亲王说。“现在撤军回府城,等待倭寇来降。”次郎下令。大军撤回府城。

大军到来,大军撤回,一路上,声势浩大,沿海的百姓,无不欢欣鼓舞。

大军撤回了,海边安静了。那几只小船在波浪中渐渐地驶向岸边。每只船上都载有五六个人,都是男人。他们上了岸,每人手里都拿着短刀,有的手里还拿着弓箭和火枪,来到岸边的百姓家,操着外地的口音,叫老百姓把吃的拿出来,有的就直接去抓老百姓的鸡和羊。老百姓看了非常害怕,也不敢反抗。只好任由他们蹂躏。村上到处鸡飞羊叫的。有两个常出海打鱼的人,经常听到日本话。这些强盗虽然都穿着民装,但是,他们讲的都是日本话,这俩渔民听得清清楚楚的。于是,他们对大家说:“日本人,来抢我们东西的。”有的百姓还想反抗。那些日本人一看有点动机的人,他们上去就打就杀。百姓们更是害怕了。有几个日本人还轮流奸污了那个年轻漂亮的妇女,在村上抢了大约两个多时辰,才上船离去。在他们离去的时候,老百姓咬牙切齿地说:“你们等着吧,我们朝廷的军队会马上回来收拾你们的!”

那些懂点汉语的日本人,听到朝廷军队马上会回来收拾的,他们把这个意思翻译给头目听。那头目马上停住了脚步,说:“好的,大大的好。”叫他们翻译一下:过两天过来会会朝廷的军队,叫他们去报告去。

村上的头人,就逐层向上面反映了。大概过了有三四天,朝廷的军队真的来了。四百多人组成庞大的队伍,耀武扬威,又来到海边。老百姓告诉他们,三天前,日本强盗来抢他们的村庄,强奸了妇女。

那些兵士们听了非常气愤,把情况向头领反映。次郎听后说:“那些倭寇都是胆小鬼。现在,你们看,他们敢来吗?吓死他们!”

大约一个时辰,海面上出现那么多的白点,在浪尖上漂动,越来越近。一会儿,到了岸边。来的都是扬帆的大船,有一百多条,船上装的都是日本的兵士。这些兵士十分凶猛。他们手持大刀和长形砍刀,有的拿着弓箭和火枪。他们从船上拼命地往岸上冲。次郎下令:“杀,把他们包围起来杀。”清兵冲上去了,真的把敌军包围起来了。往里面杀。由于清兵骑着战马,挥着马刀,一个劲地左右劈杀。可是作用不大,因为敌军本身就在低洼的滩涂上,加上他们训练有素,他们龟着背,探着腰,只能有马腿那么高。可是,这正是他们用力的身段。敌人刀如飞燕,刀刀砍在清军的马腿上。只见战马像倒墙头一样,一匹匹倒下去。到处是战马的嚎叫声。清军掉下马后,不知所措。在地面上和敌军论刀法。地面刀法,那哪是敌军的对手,一个个中刀倒地。次郎作战还是勇猛的。他飞舞马刀,左右劈杀,砍死了有五六个敌军。周臣相守住东面,不叫敌人突围跑了。可是敌人并没有突围的动向。他带兵冲杀过来。他往左面猛地一刀,一个敌军倒下去。那些敌军看几位将领本领高强,就主动回避,转向骑马的兵士,砍他们的马腿。这时,有几个敌军的头目,看出门道,他们故意把次郎引到上坡。前面的敌军猛地转头,长刀砍在次郎的马腿上。战马“咴咴”一声叫,斜倒下去,次郎从马背上斜趴下去,可是,他就地来个前滚翻,迅速站起来,马刀在自己的头上转动两圈,又站稳脚跟,看四周有五六个敌军。他定了定神,心想:被敌人包围了,必须从正面杀出去。这时,他脚一跺,马刀转动,来个巨龙卷风。

那几个敌人很是狡猾,前面的两个故意躲闪,让出空隙,次郎也是冷静,没有直穿空隙,只是左右扫视,挥舞马刀。周臣相看见了,便立刻带领马队冲过来救助。周臣相一边冲一边喊着:“杀过去,杀呀!”

那几个围着次郎的敌人,忽然闪开了。北面的敌人也听到周臣相的喊叫声,往这边杀过来。这群敌人在头领的指挥下,迅速散开,他们有三十多人,把周臣相的二十来个人围住了。周臣相的兵士不停地调转马头,左右劈杀。可是,战果不佳。他们只是左右劈刀,没有调整好劈杀姿势,马刀挥得高,敌人弯腰前进,双手抱着砍刀和长矛,刀刀劈在周臣相队伍的马腿上。战马不停地倒下,嚎叫。周臣相一看坏了,战马倒下了二十多匹,只剩下自己和几个随从。他边杀边指挥:“马刀放低,砍杀!”他的随从立刻调整战术,把马刀放低,左右砍杀。那些掉下战马的兵士,与敌军展开地面格斗。但是,他们还是缺少地面战法的。那些敌军在地面穿梭游走,一切自如,挥刀转戈,游刃有余。半袋烟的功夫,落下马的兵士就被敌军砍杀得片甲不留。现在只剩下周臣相和四个随从,他们互相掩护,左右砍杀。敌军的那个头领,发现了周臣相可能是个指挥者,看着周臣相的刀法比较熟练,于是,他悄悄地转移到他的战马背后,挥起一刀,把周臣相的战马后腿砍折了。只听那战马“咴”的一声,拖着屁股倒在地上,周臣相的右脚也压在战马的身下面。那敌军的头目迅速跟上一刀,砍在了周臣相的后脑勺上。周臣相连手都没来得及还,就倒在了血泊中了。周臣相的随从见此情景,都从心里发怵,于是调转马头,直奔到次郎那里。

次郎看着现场情景,带着兵士退到恭亲王那里。恭亲王见状,问次郎:“你看咋办?”

“现在只有撤兵,重整旗鼓。”

“好吧。全部撤退!”恭亲王说。

恭亲王领头,次郎跃上一个侍卫的马背上,搂着侍卫,撤出战斗。他们一打马,里把路下来了。恭亲王停下马来,叫各路队长点一下卯。最后统计,四百多人还剩下有五十六人。就听第一路队长说:“王爷,可能还有落下马的兵士在战斗啊。我们是否去营救一下呀?”

“不能去。去了就是陷马坑,必是全军覆没。”次郎抢先说了。

一路队长看了一下恭亲王,沉默着脸,流下了眼泪,低声地说:“王爷,那是我们的兵士啊,还是营救一下他们啊。不然,他们会很悲惨的。”

恭亲王骑在马背上,这时,他的战马“咴”的一声,转了一圈。他抖动一下战马缰绳,又拽住缰绳,看向次郎,并对次郎说:“次郎,你定夺。”

次郎又一次肯定地说:“撤离陷马坑!不然,就全军覆没!撤!”说着,他果断地和侍卫骑马跑走了。恭亲王等将士们都跟着跑走了。

战场上,遍地尸体,遍地是血,东南角上,还有十几个清军兵士在浴血抵抗。他们十来个人,背靠背,面向外,围在一起,每人都是双手握刀,作招架准备。外围的敌人,气势汹汹,有五六十人,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敌人向内缩小包围圈。就看一个敌人,长刀一挥,牙一咬,说,“八格!嘎嘎击击!”敌人冲上来了。由于清兵的马刀较短,敌人兵器都是比较长的,很占优势。开始,还能用力招架,等敌人逼近,双方只有一刀距离的时候,清兵就招架不住了,敌人乱刀横飞,清兵就一个个倒下去了,最后,还剩一个清兵。他中等个头,身体精瘦,曾经跟着伯父学过武艺,现在,毫发无损。几十个人围着他。他心里发怵,但是,他还是双手握刀,四面转动。敌人并不是围近他,而是在发笑,笑他一个人在中间打转转。他感觉羞辱,心想:被敌人杀死也是死,自己冲出去,也是死,倒不如拼死杀去,杀死一个正好,杀死两个赚一个,反正是死了!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敌人的嘲笑了,双手握刀左右砍杀,冲向敌人。敌人反而闪出一条路。等他杀进人丛时候,敌人围杀他了。他先是左右劈杀,敌人挥刀抵挡。接着,他突然下蹲,马刀斜劈下去,一刀砍断了两个敌人的腿,他还想挥刀站起横劈两边敌人的,却被身后的几个敌人两刀砍成了三段。看着这悲惨的场面,一个敌人看样子是个头目,他来到这个清兵头跟底,咬着牙,用脚狠狠地踢了他的头,他的头滚了老远,血溅到了那个头目的双腿上。那个头目一挥手,意思是说:搜索战场。敌人都去翻找清兵身上的物品,最后,把兵器和没受伤的战马都带走了。留下了遍地人马的尸体。敌人冲进了几个村庄,并在这里安营扎寨了。

恭亲王和次郎他们逃回到渤海府内,修整了兵马。恭亲王对知府说:“ 知府军队作战胆小,死伤惨重。仅靠我大兵英勇杀敌,杀得敌人人仰马翻,丢盔弃甲,现在,我军大胜。但是,我大兵也损失惨重。明日,我大兵要回京。日后,你必须训练军队,抵抗侵略者。不能轻易上奏,朝廷会觉察你无能的啊。”知府边听边陪着恭亲王踱步。

第二天上午,恭亲王紧急集合兵马,返回京城。一路上,他们日夜兼程,不辞辛苦,回到了京城。

回到京城,恭亲王和次郎丢下马缰绳,直奔皇上的金銮殿。皇上听报他们回来了,非常高兴,直接叫他们进来了。

他俩一见到皇上,噗通下跪。皇上笑着说:“免了,起来吧,快说说驱倭的喜讯给朕听听。”

恭亲王说:“此次驱倭,我军虽然损失惨重,可是,全体将士英勇杀敌,最后,杀得敌人抱头鼠窜,溃不成军,剩下一二十人,夹着尾巴逃跑了。我军还有五十多名精兵良将,凯旋而归。现给皇上报喜!”

皇上听了满脸笑容,不眨眼睛地看着他俩,连声说:“好,好,大振了我大清的军威!你们都要嘉奖,兵士都要犒赏!”皇上说到这里,突然问道:“你俩来了,那,周臣相呢,怎么没来呀?”

恭亲王跪在那里,斜视了一眼次郎,次郎连忙说:“禀报万岁,周臣相,他……他捐躯沙场了。”

皇上听到这里,脸色一沉,一拍堂桌,有点伤心地说:“可惜了,可以了。一块好材啊。”他右手抚摸着头脑,“现在,你们退去吧,朕要休息一会儿。”

他俩退去了。

皇上躺在宝座上,眯缝着眼睛,嘴里念叨:“我的爱将啊,你怎么有这个闪失的呢?这叫朕难以接受啊!现在,朕的心里都是糊涂账啊。”

这时,侍卫长进来了,扑通跪下去,说:“万岁爷在上,时值晌午,万岁爷该进午宴了。”

皇上这才站起来,走进后宫院。

第二天上午,次郎来到恭亲王的府上,一边品茶,一边笑眯眯地对恭亲王说:“王爷,你高!你高啊!”他喝了一口茶,又说,“王爷,我看,恐怕纸里包不住火啊。我想,你还是通过渠道和皇后疏通疏通,把战功和皇后说说,请皇后在皇上那里咬咬耳朵,吹吹风,把你提升为一品大官,同时,也把我提升为首席军机大臣,代替那个朱泽仪,这样不好吗?这事……这事……事不宜迟,夜长梦多啊。等我们坐稳了,再去理顺渤海湾之事……还有这个,……”说到这里,他把一个布袋子往桌子上一放,“黄金,三百两。是下官献给你的心意,不成敬意。王爷不要见笑,不要见笑啊。”

恭亲王一看,眯缝着眼睛,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说:“喝茶,喝茶呀。好事,好事。我下午就去,下午就去。”

下午,恭亲王来到正宫殿,见到了正宫娘娘,把他们研究好的事情,给娘娘说了一遍。

娘娘听后,笑得合不拢嘴,说:“那,皇上要嘉奖你们了。重用有功之臣嘛。提升了没有?”

“娘娘金口玉言,可是,万岁爷还有御旨啊。”

“嗷,晚上,我来禀报万岁,必须重用有功之臣嘛。”

恭亲王说:“谢谢娘娘,我顺便带点心意给娘娘,有空,转给大舅爷花。”说着,他递上一个布口袋,“这三百两黄金,不成敬意,请娘娘不要见笑。”

娘娘看着布口袋,满脸笑容,说:“有功之臣,还带这个做什么?拿去,拿去吧。”

恭亲王扑通跪在娘娘面前:“请娘娘免罪,请娘娘免罪,这是下官的真心,不成敬意,不成敬意。娘娘就收下吧。”

“好吧,你的真心,我就收下了。”

“谢谢娘娘的菩萨之心!”他双手合掌举到齐眉处,跪在那里,连行了三个礼,说:“多谢娘娘操心,我就告退了。”恭亲王站起来转身走了。

在娘娘的圈圆下,皇上的糊涂账也就更算不清了,真假更是难以辨明了。

过了有四五天,皇上召集百官集会,皇上说:“我大清王朝空前的安宁,西疆,有朱泽仪率领众将领,击溃鞑靼人和俄罗斯人的进犯,使西疆百姓安宁生活。今天,又有恭亲王率领众将领击败倭寇海兵的进犯,将士们功不可没。都要嘉奖。朕提携恭亲王为朝中一品大官;因朱泽仪首席军机大臣身体欠佳,需要修养身心,故,免其职位,现在提携军机部次郎为军机部首席军机大臣,接替朱泽仪的事务。对于各部下的提升,由上述主官去做。朕望全体将领同心合力,为保卫大清王朝立大功。现在退朝。”

百官退朝后,王长亮和朱泽邦一直在心里纳闷。他俩来到朱泽仪的府邸。

朱泽仪正在给母亲冷药。这是郎中刚开来的中药,刚刚熬好,有点太烫了。母亲说:“儿了,你要多开朗一点,要是不能做官,咱们就回家种田酿酒,也能很好的生活呀。不能一棵树上把人吊死了。你看娘,还要支撑着活下去呢。”

朱泽仪点点头。用手摸摸碗边子,感觉不烫了,就端给母亲。母亲刚接过碗来,正准备喝,就看大孙子跑到门口说:“奶奶,爹,你们看谁来了。”

朱泽仪回头一看,是王长亮和朱泽邦,他连忙站起迎到门口。他俩看着朱泽仪的脸,感觉有点消瘦,面色黄白。他俩拉着朱泽仪,走近朱泽仪母亲床前,问候了老人家的身体恢复情况,又想坐下来。这时,朱泽仪说:“娘,你趁热把汤药喝了吧。我们到客厅里坐坐。”朱泽仪就把两位亲人接到客厅里。

王长亮和朱泽邦就询问了朱泽仪没有上朝的原因。朱泽仪含着泪,就把渤海府的奏折误传的事从头说了一遍。他俩听了非常愤恨,王长亮说:“这是小人的陷害啊。官场上太阴险了。可怕啊!”

朱泽仪说:“看样子,我是不能在朝中再待下去了,那样,我会丢了性命的。还会殃及我的家人啊。承蒙二位兄长的关心。我准备辞官,返乡孝敬家母了。”

朱泽邦摸了摸自己的头,想了想,感觉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于是说:“依我看,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你这样做有点太仓促了吧。”

“现在,朝中正在争权夺利,明争暗斗,我不想卷入其中啊。”朱泽仪说,“这样做,我的心情舒畅些。”

“不管怎样,你的官位来之不易啊。你能走到这一步,那是我们祖坟冒青烟呀。我劝贤弟不要过于唐突,风浪会过去的。缓段时间再说。我托人打听一下皇上的意图。”朱泽邦劝说。

“我看这样比较好,我相信皇上会明察秋毫的。”王长亮也说。

朱泽仪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叫妻子安排吃饭。妻子说:“酒和菜都备齐了,就等你安排了。”

朱泽仪说:“好吧。现在我们吃饭吧。我也陪二位亲人喝几杯,解解内心的闷气。”

二位也就不推辞了。王长亮说:“那我们今个就陪着令堂大人一块儿吃饭,全家团圆,不好吗?”

“好,好啊。”朱泽邦说。

朱泽仪说:“这样也好,我母亲非常想你们的。”于是,大家都过到朱泽仪母亲那边去了。

时间过去三四天了。朱泽邦托皇上的老师去打听皇上对朱泽仪的看法。

老师下午就去了。

老师见了皇上,先是问候皇上,而后又赞许了当今的国泰民安,赞许了皇上治国有方。皇上听了得意地笑了。对着老师说:“朕感谢老师的教诲。还望老师对朕治国理政多献高策啊。”

老师说:“愚师闻西疆的安宁是皇上的爱臣朱泽仪的辛劳啊。听说此人文武兼备,是皇上的好帮手啊。我想找他聊聊,把西疆治理之法记入史册,敢问皇上,不知可否?”

皇上一听,脸色一沉,说:“朱泽仪治理西疆,功不可没,朕喜欢他,提携他为军机部首席大臣,官至一品。可是,他翘了尾巴,有野心。看样子,想篡我政权啊。月前,渤海府遭到倭寇进犯,军情紧急,渤海府上奏军机部。他竟然敢把奏折押藏书本下,装作无事发生。这造成倭寇得寸进尺,加剧进犯。我渤海湾处,折兵伤民又丢地。幸亏恭亲王和次郎理智率兵击败倭寇,安宁社会啊。所以,朕就不敢再用他了。只能降他为民。”

老师听了,满脸为难,说:“那,这样看来,就不能把他记入史册了。不过,从他对西疆的平定做法来看,他好像是忠诚皇上,忠诚大清王朝呀。人心隔肚皮啊。皇上也查明此事了?”

“朕派恭亲王亲自去明察此事,此奏折着实在他的书本下查到,可是,时已过半月有余,使倭寇得寸进尺,我渤海湾兵力大损,百姓遭殃,领土被占领。我大清蒙受耻辱。此罪不可恕饶!”皇上十分生气地说。

老师见皇上生气的样子,立刻辞退了。

老师立即来到朱泽邦府上,把皇上了解的情况和说的一番话,原原本本地和他说了。朱泽邦听后,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说:“岂有此事?岂有此事啊?老师啊,这当中肯定有人陷害朱泽仪啊,皇上可能听偏了。老师,我非常敬重你,非常感谢你啊。”

老师说:“此等事情,我也无方啊。只好以后看事情的发展吧,让皇上自己从实际中去感悟吧。”说罢,老师也就告辞了。

下午,朱泽邦就立刻来到朱泽仪府上。从侧面婉转地把得到的皇上情况和朱泽仪说了。朱泽仪听后,笑了笑,说:“兄啊,我不是做官的料子,我平生就没想过做官。没想到从官场上走了一遭。我的重任就是孝敬母亲,培养教育孩子成长。我明天就向皇上辞职,回老家做事了。”

朱泽邦还是劝说,叫朱泽仪留下来,等待时机。朱泽仪坚定了自己的意愿,决定要走这条路了。朱泽邦也只好告辞回去了。

第二天上午,朱泽仪带着辞职书,来到了金銮大殿,准备向皇上递交了辞职书。

可是,皇上闭而不见,皇上安排侍卫长说:“把他的奏折接过来即可,不必让他进殿。”

侍卫长就按照皇上的旨意,接下了朱泽仪的辞职书。朱泽仪就返回了。

朱泽仪退回时,又是泪流满面。他在想:今天和从前,恰是两重天啊!真是小人可畏啊。

随后,皇上下令:免去朱泽仪所有官职,念他安定西疆有功,赐他黄金五千两,在双沟镇为他建公馆一处,另赐田地三百亩。叫他安逸的生活。

(小说完毕)

作者简介

李亚东:东部战区军人。李世金:安徽省明光历史文化研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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