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猴子抓着一顶鸭舌帽,跑进某派出所报案,引起警察和群众的好奇。
猴子慌慌张张地跳上桌子,挥动手中帽子,拽着警察的衣袖就往外走。
所长认得这是老赵头的财神猴,急忙说,猴子拿着帽子报案,肯定是老赵头出事了。赶快出警!
警察驾车疾驰到老赵头的老宅,果然发现老赵头倒在血泊中……
★老猴是老赵的唯一亲人
猴子的年龄一般是25-30岁,而这只猴子已有20岁,被老赵头称之为老猴。
老赵头已经73岁,独居村头老宅。他是耍猴世家,10岁时跟着爷爷走南闯北耍猴,绰号“猴童”。爷爷去世时,猴童已经继承了爷爷的衣钵,成为“猴赵”。
“猴童”和爷爷带着艺猴闯江湖时,父亲在家中支撑着。爷爷去世后,“猴赵”独闯江湖,家中依然由父亲支撑。父亲去世后,兄弟姐妹分崩离析。
“猴赵”是三弟,家庭财产尽着两个哥哥挑,自己落了三间老屋和两只猴子。
分家后,“猴赵”靠两只猴子跟着他江湖卖艺,娶了媳妇,后来又靠耍猴卖艺,供着自己的一儿一女读完了大学。
老伴去世后,一双儿女大学毕业后分别在上海和广州工作。于是,“猴赵”变成了老赵,身边只剩下了这只猴子。老赵和老猴再不能江湖卖艺,从此相依为命。
★18年前,老赵抚养了一只病危的小猴
18年前的初冬某天,老赵带着两只猴在辽宁的苇塘沟镇卖完艺,向着另一个村镇转移。
那天,北风怒吼,大雪飘飘。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老赵只好利用路边的芦苇垛避寒露宿。在一个现成的芦苇垛洞中,老赵的猴子忽然大声尖叫起来。原来它们发现了芦苇垛深处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猴。
小猴大概2岁龄,瘦得皮包骨,闭着眼睛,濒临死亡。老赵判断,小猴因病入膏肓才遭到耍猴者的遗弃。否则,这年龄的小猴正是学艺的最佳年龄,最低也值三千元钱。
老赵有医猴绝技,打眼一看,就知小猴患的是猴痢。此病若治疗不及时,死亡率百分之百。老赵觉得此猴还有救,首先为两只猴子服了预防药物,接着为小猴灌药。
三天后,小猴得救。十天后,小猴恢复健康,从此跟着老赵学艺。此猴甚灵,不但对老赵百依百顺,对其他两只大猴也是毕恭毕敬。这让老赵暗暗称奇。
★街头卖艺,老赵和老猴进了派出所
五年之后,老赵的原先两只大猴逐渐衰老,小猴则成为老赵的主演。一些翻跟头、钻火圈、接飞刀等高难动作,都由小猴完成。
又是几年后的一个秋天,两只老猴先后死去。老赵只能带着小猴一路北上。此时,电视早已普及城乡,老赵耍猴自然成了稀罕节目。因而,每一次北上卖艺,老赵都收获颇丰。小猴成了名副其实的“财神猴”。
那天,老赵正在某城和财神猴表演得热闹时,两位警察和一位林业干部来到现场。
他们给老赵戴上了手铐,罪名是“非法运输国家保护野生动物”和“虐待国家保护动物”。
财神猴见主人受屈,不禁大怒,挥手给了正在高声宣读法律的林业干部一个耳光,接着一巴掌打掉了警察的帽子。
警察吃了亏也没敢还手,因为猕猴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来到派出所,老赵拿出了河南某县林业部门准予带猴外出卖艺的批文。这才只被罚款释放。不过,财神猴长了见识,从此知道了这些穿着蓝色警装的人的权威。
因为自己的主人和许多到派出所的人都对警察毕恭毕敬。
老赵和财神猴被释放时,财神猴狠狠地看了一圈派出所内外的装饰和警车的样式。
★流氓抢劫,财神猴二进派出所
来年冬季,老赵和财神猴在河北某地卖艺。那一天收获不错,看猴戏的人越聚越多。一场猴戏中,财神猴顶着铁盆收了三次钱。观众很大方,最少的给一元,多数给两元,还有给伍元、拾元的。
老赵高兴,财神猴也兴奋,许多绝活全都表演了出来。有的人竟然扔进了伍拾元和百元的大票作为奖励。
财神猴认得纸币的面值,每一次大票扔进卖艺场,它都高兴得翻上一串跟头,然后学着人的样子给赠款人作揖行礼。
耍猴人如此赚钱?三个街头混混盯上了老赵。
上午场结束,老赵找个僻静的地方喂猴吃午饭。老赵向来敬猴爱猴。他认为,耍猴人靠猴子挣钱,所以必须好吃的先让猴吃。
趁着猴子吃饭,老赵则赶快整理钱币,一查,上午足足挣了460多元!
老赵正在陶醉时,三个混混突然窜来,一下子抢走了老赵的多日所得。
老赵反抗,竟被两个混混打翻在地,打得鼻血直流。幸亏老赵交手时就松开了财神猴的脖锁。财神猴没了束缚,身手更加灵活,不一会儿就把三名混混全都抓伤咬伤。
混混吃了亏,立即报警,说耍猴人纵猴伤人。很快,三个混混和老赵、财神猴全都被带进了派出所。
警察一看三个混混脸和脖子都有严重的抓伤和咬伤,就想对老赵罚款和拘留。老赵说,是三个混混抢他的钱在先,他的猴子才反抗的。这叫正当防卫。
警察让老赵拿出证据,老赵说我所得的纸币都盖着我自己刻的戳,那是一个歪歪扭扭的“猴”字。
警察一搜查,果然在三个混混身上搜出了所有的带“猴”的大额纸币。
警察归还了老赵的钱,拘留了三个抢劫犯。还表扬了财神猴勇敢。
从此,财神猴对派出所和警察印象更深。
★回归故乡,财神猴三进派出所
老赵头的故乡方圆百里都知道“猴赵”有只财神猴,聪明伶俐,身怀绝技。传说有人高价出到一万元,老赵头就是死活不卖。
一天,两个窃猴贼开着三轮车悄然来到老赵的村庄。
窃贼趁着老赵头午间喝酒后熟睡的机会,偷走了他的财神猴。
当时,财神猴拼命啼叫也没有惊醒醉酒的老赵。况且窃猴贼也是耍猴的行家,懂得怎样制服反抗的猴子。所以,不久就把财神猴弄得老老实实。
窃贼贪心不足。他们认为村中人少,便趁机分头去偷村中另外两家的猴子,结果被发现并报警。
派出所警察接警后立即驱车追赶,终于把两名窃贼捉拿归案。窃贼供出那只最好的猴子就是老赵的财神猴时,警察急忙通知老赵头。
醉眼惺忪的老赵头来到派出所,一眼看到自己的猴子果然被偷,当下痛悔不已,从此竟然戒酒。
有了这第三次进派出所的经历,财神猴彻底感悟,派出所和警察是抓坏人的。
★老赵遭袭击,财神猴报案
老赵头73岁时,财神猴已经20岁,成为老猴。
老赵说,一人一猴,我们两个老东西就老守田园吧!
儿女多次敦促老赵到上海或者广州去享清福。
可是,老赵头住不惯大城市,说啥也不走。其实他心中想:我走了,老猴谁来管?
无奈,儿女只好不断给老人寄钱。
那时没有手机转账,都是邮局汇单。
邮递员每一次到村中送寄款单,都要高喊:老赵在吗?你儿女又给你汇钱来了。
这声音,让全村人都羡慕。都夸老赵儿女孝顺,有福。
那天,三个歹徒趁老赵不注意,一下子把老赵打昏在地,抢走了老赵身上的钱和银行卡、身份证。
财神猴想攻击歹徒,怎奈三名歹徒都手拿利刃。
财神猴自忖打不过他们,只好抢过一个歹徒的帽子,跑进了派出所。
于是,出现了猴子故事开头报案一幕。
不久,老赵头被救醒。又不久,三名歹徒被捕。
读者诸君,你们说,此猴聪明不?(作者简介:王天祥,高级记者、作家,出版长篇小说等各种专著42部,撰写电视剧200多集,创作历史、文化、风光、纪实等专题电视片数十部,在各类报刊发表文章数百篇,发表网络文章一千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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