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茶诗解析：贯休《赠灵鹫山道润禅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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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诗歌与茶诗

中国诗歌已有数千年的历史。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的诞生，为后世诗歌创作奠定了深厚的人文基础和艺术底蕴，产生了无数脍炙人口的佳作和高山仰止的诗人。

茶诗，最早的当为西晋文学家孙楚（约218-293）的《出歌》，距今已有约一千七百年。茶诗创作在唐宋达到顶峰，齐己、苏轼等名篇佳作流传不衰。

贯休其人

贯休（852~913），晚唐五代著名诗僧，书画家。本姓姜，字德隐，婺州兰溪（今浙江金华）人。贯休7岁时在兰溪和安寺出家为僧，每天诵《法华经》一千字，过目不忘。15岁时诗名已著，“江表士庶，无不钦风”。唐昭宗天复年间（901~903）入蜀（今四川），蜀主王建尊其为“禅月大师”。与皎然、齐己并称唐三大诗僧。《全唐诗》存其诗735首，在诗僧中数量仅次于齐已。现存《禅月集》。

贯休的绘画作品有维摩像、高僧像、尊者像、罗汉图及山水画。存世《十六罗汉图》。贯休善书法，时称姜体，堪比怀素，能草书、行书、隶书、篆书，并且自创一体、别树一帜。虽不见传世，不知其结体为何，但时人评价之高有案可据。

主要茶诗

贯休一生爱茶，常以“茶”为意象，与僧俗诗友唱和，托茶咏志。在《历代茶诗集成·唐代卷》中，共收录贯休茶诗32首、皎然25首、齐己23首。他的主要茶诗有：《赠灵鹫山道润禅师院》、《题宿禅师院》、《山居诗（24首中的3首）》、《题兰江言上人院》、《酬周相公见赠》、《上冯使君》、《书倪氏屋璧》、《题师颖和尚院》等。其中，《酬周相公见赠》如下：

三界无家是出家，

岂宜拊凤睹新麻。

幸生白发逢今圣，

曾梦青莲映玉沙。

境陟名山烹锦水，

睡忘东白洞平茶。

喜擎绣段攀金鼎，

谢脁余霞始是霞。

贯休与齐己

贯休与齐己同处风雨飘摇、战乱不止的晚唐五代时期，贯休大齐己11岁。两人同为7岁出家，均是少年便诗名卓著。两人相见即为莫逆，师友相称，多有诗歌唱和。贯休逝世，齐己悲痛不已，作诗《闻贯休下世》：

吾师诗匠者，真个碧云流。

争得梁太子，重为文选楼。

锦江新冢树，婺女旧山丘。

欲去焚香礼，啼猿峡阻修。

原诗及注释

《赠灵鹫山道润禅师院》1

贯休

常恨烟波隔，闻名二十年。

结为清气引，来到法堂前。2

薪拾纷纷叶，茶烹滴滴泉。3

莫嫌来又去，天道本泠然。4

【注释】

1.灵鹫山：此处指浙江衢城的北山和祖荫山，是江南地区和浙闽赣皖四省边际地区著名的儒、释、道和合共生的圣地。882~883年间，黄巢起义军入浙，贯休在衢、婺避乱。此诗当作于此期间。

2.清气：天空中清明之气。屈原《楚辞·九歌·大司命》：“高飞兮安翔，乘清气兮御阴阳。”

3.薪：柴火，此处指烹茶所用的薪火。

4.泠然：轻妙之貌。庄子《逍遥游》：“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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