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明
编辑|地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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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国际大都市,是无数人向往和奔向的地方。
它作为一个移民热门城市,容纳了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一些移民流入之后他们带来了自己的文化和习惯。
上海是一个开放的城市,不仅有很多本土的文化遗产,更是汇聚了各地的文化元素。这种情况在戏曲曲艺方面尤为明显,上海的戏曲曲艺门类、品种和剧目非常丰富。
上海囊括了昆剧、京剧、徽调、沪剧、越剧、甬剧、苏剧、淮剧、粤剧、闽剧以及鼓词、评弹、滩簧、滑稽等曲艺形式,它们都占有一定的市场。
袁一灵一生唱过上万遍的《金玲塔》,在如此多的戏曲中成为家喻户晓并且广受喜爱的曲目,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金玲塔》不仅是一个代表上海文化的传统艺术精品,也是一个具有超越地区性的精神内核和深层价值的文化符号。
一、民谣与民间艺人的融合:《金铃塔》的发生与传播
《金铃塔》是独脚戏中的经典保留曲目,属于民间说唱艺术,是一门综合性艺术,融合了文学、音乐、戏剧等多种元素。
歌谣也是民间说唱艺术一种,作为一种古老的艺术形式,歌谣可以追溯到古代,文献中也有许多关于歌谣的记载。
《论语》、《吕氏春秋》和《礼记》等古籍中关于歌谣的记述,认为歌谣是文学、音乐和舞蹈三种艺术因素互相依靠、互为补充的综合状态。
歌谣可以分为“民间歌谣”和“个人诗歌”,民间歌谣又分为“劳动歌、仪礼歌、生活歌、时政歌、情歌、儿歌”。
民间歌谣与民间说唱看似都集文学、音乐、舞蹈为一体,但民间说唱以“专业化趋向”为突出特征,从艺者大半是职业或半职业的民间艺术家,民间歌谣却尚未出现“专业化趋向”,这些艺者架起了民间歌谣与民间说唱之间的桥梁。
《金铃塔》是一种说唱结合的歌谣,核心是以“说”为主的“绕口令”。
二十世纪前期,在上海及周边戏曲曲艺表演中,将儿歌吸收进曲目中的现象十分普遍,苏滩艺人郑少赓演唱的《孩儿歌》、苏滩艺人朱国梁的《马浪荡》和杭州滩簧艺人金晶镜的《万罗灯》等作品中都有儿歌的应用。
“绕口令”作为儿歌中的一种,应用于各大作品中更是习以为常,许多作品也成为了袁一灵先生创作《金铃塔》的灵感。
自从袁一灵先生的《金铃塔》备受人们的追捧,许多名为《金铃塔》的曲目如春笋冒出,像小刘春山先生的《老牌金铃塔》、1939年朱士林藏的申曲版《金铃塔》、1946年曹俊山口述的申曲版《金陵塔》等,它们在结构与内容方面与袁一灵先生的《金铃塔》有相似甚至共通之处,但独有袁一灵先生演唱的《金铃塔》脱颖而出并一直传唱至今。
《金铃塔》的雏形源于袁一灵先生的一次幕表戏表演中诞生的,幕表戏是一种戏剧形式,它在开演前只有剧情大纲,没有具体的剧本,需要演员当场灵活发挥才能演出。
袁一灵先生原名袁国良,是一位著名的滑稽戏和独脚戏演员,17岁时,进入了文明戏社团“癸酉社”学习演艺技巧。
由于幼年患有口吃,为了锻炼口齿,他专攻“绕口令”,谁知“绕口令”之后会是他的一大特长并在关键时机派上用场。
袁一灵先生在加入“癸酉社”后被安排演出幕表戏《孟姜女》的“过关”环节的过关人角色。
这个角色在戏中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需要向守关人展示技艺博得他的满意后才能顺利通关。
但是袁一灵先生碰到了守关人的故意“习难”,无论怎样表演都无法满足守关人,无法通关。
于是,在无奈之下,袁一灵只好念了平时练习口齿用的三段绕口令,结果不仅守关人甚为满意,台下观众也喝彩连连,《金铃塔》便是在此次演出中初见模型。
在此后的发展中,《金铃塔》与袁一灵先生的羁绊越来越深,后人称袁一灵先生为“塔王”,认为《金铃塔》是由袁一灵先生创作并发扬光大的。
文学艺术来自于人类社会生活,《金铃塔》中的绕口令的选择和改编都是紧贴于民众的生活,大部分绕口令都有广泛的民间性,侧面反映出了当时上海民众的生活习俗。
《金铃塔》中的绕口令不仅提炼了生活物象,也展现了一个生活世界,让观众感到熟悉、有生活感的世界,一个由民间歌谣和民间艺人融合联手打造的经验世界。
二、回环往复,快辣松脆:《金铃塔》的艺术特色
今日的《金铃塔》版本,是袁一灵先生在民间文艺基础上不断打磨形成的。
“传统是继承不了的,如果你需要传统就得花上巨大的劳动力才能获得。”
袁一灵先生根据表演实践经验,对《金铃塔》进行加工、修改,使其艺术特色愈发鲜明,不仅让它区别于纯粹的民间歌谣,也区别于同时期的独脚戏作品。
袁一灵先生曾经说过,现在普遍传唱的《金铃塔》与《孩儿莲花落》的结构十分相似。
尽管在《金铃塔》诞生的同时期,有许多曲艺艺人演唱不同版本的“金铃塔”,但《金铃塔》与《孩儿莲花落》与其他版本的《金铃塔》表现出的风貌截然不同,通过比较我们可以归纳出《金铃塔》的结构优势。
铺路方面,《金铃塔》和《孩儿莲花落》,两者都通过制造搞笑的噱头为主干演唱作铺垫。
《金铃塔》以说为主,主题为绕口令,铺路时下手通过将绕口令读错的谐音来制造噱头,上手则示范专业的读法。
《孩儿莲花落》以唱为主,主题为吟唱儿歌,铺路时以猜曲调的形式展开,付角负责询问引导,丑角负责演唱和回答。
干板方面,《孩儿莲花落》干板部分主要以童谣为主,兼有一些绕口令。这些童谣旋律朗朗上口,词句简短易记,适合儿童唱诵,能够引起观众的共鸣。
袁一灵先生在《金铃塔》的干板部分都选用了绕口令,这是与其他版本的区别较大的地方,强化了曲目的绕口令特色,削弱了混板的部分。
袁一灵先生在铺路、混板与干板的取舍与剪裁上都紧紧围绕着“绕口令”这一关键词,核心始终以“绕口令”为主。
绕口令不仅是一种语言游戏,也是一种文化现象,我们可以感受到绕口令文化的独特魅力,了解当地人的生活习惯、地理环境、民间传说等方面的内容。
上海独脚戏虽然融汇了九腔十八调,但仍然以独具特色的上海方言为主要表演语言。
《金铃塔》中的绕口令用不同语言说出来效果是不同的,用当地特色吴侬软语说出的效果令人眼前一新。
《金铃塔》中的方言应用于绕口令的需要,为表达出吴地方言效果,需要对方言进行组织与排列,既要突出《金铃塔》的演出效果,又要使方言能够为《金铃塔》锦上添花语。
吴地方言音相近且复杂,选词凝练又充满地方色彩,只有长期生活在使用此种方言的环境下才能知晓其意,给人一种新奇感觉。
吴方言中发音特点具有强烈的绕口令效果,其他方言可能各具特色。
但有人对吴方言的“绕口令”提出了“拗度”这一概念,用来描述一个词语或语句在某种方言中的拗口程度。
拗度在绕口令中是一个重要的考量因素,对拗度的研究也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方言语音文化的多元性。除了“拗度”,有人还发现了“拗状”的存在。
在绕口令中,由于类似的音或相近的发音,词语被读错的情况很常见,这种情况在方言中也有独特的涵义,“拗状”在独脚戏和相声等口语艺术中得到广泛应用。
语言和语言所传达出的内容都是地方民众的生活、文化和习俗的重要体现。
方言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不仅代表着地域文化的独特性,还反映了当地民众的生活习惯、价值观念和历史渊源。
通过方言的使用,人们可以更好地了解并感受到不同地域和民族的文化魅力。绕口令作为方言文化中的一种表现形式,更是为我们带来了瑰丽多彩的文化盛宴。
三、结语
《金铃塔》的后续有效传承是它生命力的保障,我们可以从师徒传承、社会传承和国家传承等路径来探索《金铃塔》的发展,让它得以在不同的场合和文化背景下得到承传。
在师徒传承中,专业演员能够更好地展示出《金铃塔》的技巧,给徒弟留下了最宝贵的财富。
社会传承,加大宣传《金铃塔》,吸引更多人的兴趣。国家传承,加强对《金铃塔》等非遗文化的扶持力度。
从《金铃塔》的传承路径来看,我们发现只有通过一代代人不断地将它更新,使它适应不同时期的生活条件和文化需求,是它能保持生命力的重要因素。
在文化保护和传承中,我们要始终坚持传统与现代的有机结合,不断推陈出新,使文化得以生生不息地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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