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桥称江青对样板戏呕心沥血,惨淡经营,虽有吹嘘，却也并非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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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界有“样板”,可说是林彪、江青合伙炮制的《座谈会纪要》的一大发明!《纪要》说：“领导人要亲自抓，搞出好的样板”。“我们有了这样的样板，有了这方面成功的经验，才有说服力，才能巩固地占领阵地，才能打掉反动派的棍子”。果然所谓“样板戏”便一出出先后粉墨登场了。

“样板戏”前身

“样板戏”的前身，大都为获得观众好评的优秀剧目。如歌剧《白毛女》对于正经历着一场伟大的革命运动的我国农村社会，作了深刻的表现，形象鲜明，情节生动，是社会主义文艺卓越成果之一。如《红色娘子军》、《芦荡火种》、《红灯记》、《智取威虎山》、《海港早晨》、《杜鹃山》、《龙江颂》等，也都是京剧或其他剧种的好戏。这些剧目如果在正确思想指导下，不断进行艺术加工，完全可以达到更高的艺术水平，进入足可传之后世的珍贵文化遗产的宝库。

但不幸的是，粉碎“四人帮”的前十余年，我国经历了一场浩劫，人民遭苦难，艺术受奸污，这几个剧目也先后落到林彪、陈伯达、江青、张青桥和那个顾问一伙手中，使人民的精神食粮“脱胎换骨”(江青语)为法西斯专政的工具，成了不折不扣的镇压广大文艺工作者和革命人民的反动派的棍子!

由于“样板戏”和它的前身在故事情节方面有一定的继承性，保留了某些精彩的场面、唱段、表演，人们往往疏忽了两者本质的差别。“四人帮”被粉碎后，拨乱反正，对“样板戏”重新作评价，理所当然。但一些好心的同志却再度给“样板戏”披上一件件华丽的外衣，诸如“样板戏的成功首先应归功于伟大领袖毛主席”,“归功于周总理”,“是集体劳动的结果”等等。

一时之间所谓“样板戏”炮制过程中江青、张春桥的意图“受到坚决抵制”的神话，纷纷见诸报刊，连那个与林彪、“四人帮”串通一气的顾问，当他的真实面貌尚未为人所知之时，也曾被封为在“样板戏”问题上与林彪、“四人帮”进行斗争的“无产阶级司令部成员”。

神话谎言，说得煞有介事。不明真相者信以为真，而熟知内情者又为了原因种种，讳莫如深，欲说还休。在“样板戏”问题上，本来已经很混乱的思想，就愈加混乱了!然而，经过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的讨论，经过深入批判《纪要》,人们的眼睛越来越亮了!今天已经到彻底揭开林彪、江青、张春桥等一伙炮制“样板戏”罪恶内幕的时候了!

呕心沥血

从已经透露出的部份事实即可看出，一从江青插手，“培育样板”开始，“百家争鸣，一家作主，最后听江青的”(张春桥语),这个过程也就开始了!“呕心沥血”,“惨淡经营”,虽属无耻吹嘘，却也并非虚语。以《海港》为例，江青一九六四年插手《海港》的改编工作，至一九七二年定稿，剧本改写了三十多稿，创作班子多次改组，先后参加创作组的有二十余人，主要演员也几经更易，有的角色甚至换过七、八个演员。基本定稿后拍摄纪录影片时还反复了三次，花了近两年时间。耗资之巨，实属罕见。所有这些，都是在江青、张春桥及其死党于会泳之流严密控制下进行的。

从一九六四年四月到一九六六年夏这一年多时间内，那个当时窃踞上海市委书记职务的张春桥，竟以全副精力抓《海港》和《智取威虎山》两戏的改编工作，连他自己也说是成了“京剧书记”。从剧组人员的去留，主题的确定，提纲的审查，文字的推敲，唱腔的设计，以至服装、布景、灯光，都由他亲自监督，江青点头批准。(顺利提一句，据统计，张春桥亲到《智取威虎山》剧组，就达五十一次之多。)

法西斯式的统治

既然如此，怎么能用“贪天之功”这样一个小小的风流罪过，就把他们处心积虑炮制“样板戏”这桩公案掩盖过去呢?为了贯彻其反动意图，江青在“样板剧组”内实行最野蛮的封建法西斯式的统治，这是人所共知的。

赵燕侠同志揭露说：“……《沙家浜》被看作她的戏，北京京剧团被看作她的团，连编、导、演员也被当作她的奴隶，随心所欲地加以折磨。……只要她提了意见就得马上改，马上排，马上演。……对编导和演员，她更是一派恶霸作风，动不动就捏造罪名，把人打成反革命分子”。

再举一个《红灯纪》的例子。江青插手以后，一次一次地“审查”,一次又一次地发“指示”,对她的意见，只许服从，不许有半点违拗，稍有差错，“抗拒中央首长”,“损害首长身体”等大棒就会劈头盖脸地打来。用初澜的话：“革命样板戏是来之不易的。它经过了多少艰难曲折的斗争，往往为了一句台词，一句唱腔，都得斗争好几个回合”。“每一个革命样板戏的诞生过程，都有一部惊心动魄的斗争史”。

“样板戏”只能顺着江青的调子唱，照着江记的模式编。敢于抵制的人是有的，但轻则赶出“样板剧组”,重则早成专政对象了。“样板戏”一经江青钦定以后，则纹丝不许走样。移植为其他剧种，亦复如此。

川剧著名演员陈书舫同志说：“有一次我演《红灯记》中的李奶奶，有一句讲白，因为感情激动，拖长了一点，他们就说我抢了‘一号人物’的戏……要我在全团检讨。又有一次演《杜鹃山》中的妈妈，在《铁窗训子》那场，因感冒嗓子嘶哑，一句唱腔唱短了一点，他们又说我是不愿演好‘陪衬人物’,有意破坏样板……其他，布景、服装、道具等等都要一一照搬，不能丝毫走样。红头绳咋个拴，补疤在哪里，稍有差异，都是‘政治错误’。

重庆一个剧团有次演出结束，竟然有人上台来掂掂苹果的重量，说是比样板团的苹果分量轻了。这也成了一条罪状”!无数专业和业余文艺工作者在“破坏样板戏”的罪名之下，遭批斗，被隔离，戴帽，判刑，直至惨遭杀害，欧洲中世纪的“亵瀆圣经罪”亦无以过之!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保护艺术”吗?

林彪、“四人帮”是一伙糟蹋艺术的刽子手，古今中外的艺术珍品无不被一古脑儿扫进垃圾堆，“样板戏”的前身也纷纷被打成毒草，为什么独独视这几出“样板戏”为命根子呢?这只能从政治上去寻找原因。原来这些戏经过江青一伙“脱胎换骨的改造”(江青语),发生质变，它们哪里还是什么“艺术”,早成了一小撮野心家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政治工具了!

政治问题

在林彪、“四人帮”那里，“样板戏”问题，从来就不是一个艺术问题，而是政治问题。江青自己也供认不讳。她说过：“我对文艺不感兴趣，我是要搞政治的”。张春桥说：“搞戏我兴趣不大，搞政治我倒可以”。他之所以甘作“京剧书记”,答案也在此。这两个人一度全力扑在“样板戏”上，就为的是搞政治。

我们还可以从初澜、江天的文章中找到更明白的解释：“样板戏的创作，就不是单单搞一两出戏的问题，而是一场激烈的阶级斗争”;“样板戏”“是我们进行路线教育的形象化的教材”,是“强大的思想武器”;“具有巨大的打击力量”。

以“样板戏”作为政治资本，作为打人的棍子，是江青一伙炮制“样板戏”的罪恶目的之一。这方面揭露较多，就不详述了。为一小撮野心家树碑立传，是其罪恶目的之二。

江青、叶群、林彪合伙以《智取威虎山》歌颂林彪就是一个例子。一九六五年四月二十七日，江青对剧团大谈“东北战场是林总领导的，林总是有功的”,“《智》剧应该把林总写进去”。在此阶段，她事事向林彪请示。而叶群不仅长途电话向江青介绍一九四六年所谓东北斗争形势，又送来东北战史、作战地图、作战总结等绝密文件。紧锣密鼓，密切配合。最后，“林总批准了，我就放心了”(江青语),一笔肮脏的政治交易成交了!

“四人帮”及其亲信不仅用种种卑鄙手段通过柯湘、江水英、方海珍等人物形象，或明或暗地为江青篡党夺权呐喊，而且在剧情、细节、甚至人物姓名上都玩弄了不少花招。

例如《红灯记》的会演本中密电码是藏在石桥下面的桥墩底下，因江青说她过去是把密件藏在石碑下面，她的亲信立即下令，密码也改成藏在“老槐树旁边的石碑底下”;沪剧“粥棚”李玉和被日寇搜查时，密电码是藏在饭盒里，自己安闲地喝粥，江青又说不对，说她当年如何如何，于是这个细节就也照江青的“斗争生活”作了修改。以至叛徒江青得以厚颜无耻地吹嘘，没有她这些“斗争生活”就没有《红灯记》。这不过是三、五个例子，但已可看出在“样板戏”中，处处带有江记的印迹。

今天还有些同志问：“样板戏为什么不可以演?”对此我们要反问一句：当“四人帮”从政治舞台上被彻底粉碎以后，提出重演这类曾经为他们篡党夺权立下汗马功劳的“样板戏”,说明什么呢?通过对所谓英雄人物形象的塑造，为现代造神运动推波助澜，是江青一伙炮制“样板戏”的罪恶目的之三。

“三突出”原则

“样板戏”和反动的“三突出”原则是不可分割的。所谓“样板”,无非就是“三突出”的样板。理论是荒谬的，而根据荒谬理论改编的剧目倒是成功的，古往今来，有这等怪事么?有同志不服气了，我搞“样板戏”时并不知道“三突出”,那是后来于会泳把它拎高的。这也许是事实。但是，你搞“样板戏”总得接受一定思想的指导吧!而那个“一定思想”后来经过概括，系统化了，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四人帮”的御用文人最善于领会主子的意图，请看他们所作的总结：“革命样板戏……总结出了在所有人物中突出正面人物，在正面人物中突出英雄人物，在英雄人物中突出主要英雄人物的创作经验。

“革命样板戏的经验，是一个不能分割的整体。在阶级斗争的典型环境中塑造无产阶级英雄典型的经验，同在所有人物中突出正面人物，在正面人物中突出英雄人物，在英雄人物中突出主要英雄人物的创作经验，是相辅相成，完全一致的”。

“革命样板戏……运用在所有人物中突出正面人物，在正面人物中突出英雄人物，在英雄人物中突出主要英雄人物的创作经验，塑造高大完美的无产阶级英雄形象……

把“样板戏”同这些笔杆子鼓吹的“理论”加以对照，应该承认，确是如此。我们说“样板戏”也者，就是“三突出”的“样板”,也确是如此。经过一番“突出、突出、再突出，高大、高大、更高大”的处理，剧中那些人物还有多少真人的气味，还有多少生活实感呢?早就成了神了。造神运动制造对神的崇拜，归根结底是制造群众的愚昧，这是奴隶制、封建制社会统治者实行统治的支柱。他们在当时大造其“神”,是有着历史根源和社会根源的。

一九四九年全国解放后，我国封建主义的所有制被彻底粉碎，封建主义的意识形态也在强大的申讨之下，缩小其市场。但自一九五八年起，党和国家的正常民主生活受到破坏，于是个人迷信、个人崇拜等封建主义意识又逐步滋生了，以至于文化大革命中，林彪、陈伯达、那个顾问和“四人帮”结成一伙，得以制造一场封建主义的大复辟———场披着“最最最革命”外衣的封建主义大复辟。

“什么也没有比给基督教禁欲主义涂上一层社会主义色彩更容易的了”这种涂上社会主义色彩的封建主义在我国具有很大的欺骗性和危险性，不是至今还有人把它奉为真正的社会主义么?

结语

因此，今天我们批判“三突出”,解剖“样板戏”,必须与揭露林彪、“四人帮”以及那个顾问制造个人崇拜、妄图实现封建法西斯专政这一罪恶阴谋联系起来。环绕“样板戏”问题的许多混乱思想，本文不能一一论及。我们只想着重强调一点，即“样板戏”问题首先是个政治问题而不是艺术问题。我们还想提醒关心“样板戏”的同志们，江青曾对她的亲信说过：“样板戏”“是我们能够向敌人示威的东西”。“四人帮”被粉碎已经三年了，他们在各个领域的罪行都已受到、或正在受到清算，我们能允许文艺界留下一席死角，并允许他们借剧场、广播、电视等阵地继续向人民示威吗?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人们要警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