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琐事与和谈,京城家塾先生写下醉人雪景,商贾们斤斤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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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荒的日子过得很忙碌,王昭忙着管理善堂,登记乡绅商贾的筹款,安顿烈士们的遗孀幼子,采购吃穿用品,还要接手工浆洗的活计,为幼子小儿们跑书塾请先生。这些琐事比她想象的还要繁琐。

幸好北荒的战事已经平息,和谈已经达成,一切都在逐渐恢复正常。王昭原本习文,修书一封请来了京城的家塾先生,据说他把北荒的雪景写得醉人无比,哄得这个素爱风雅的老先生连夜启程。元雀三寸不烂之舌加上商贾们的讨价还价,让瘦鸦也傻眼了。

瘦鸦觉得自己没有用武之地,于是索性当了个孩子王,调皮捣蛋的孩子们有时候不听她的话,却很服从她的管教。忙碌中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到了夏日,善堂算是步入正轨了。

夏虫鸣,牧草长,午后树影摇曳,洒在门口青石砖上。午睡时刻,蝉鸣房愈静,风吹过书页沙沙作响,我坐在书房内盘算账目。

突然,一把梳着双丫发的小雀跑进来,拉住我正在打算盘的衣袖,“有个可怕的叔叔……”

我抬头一看,张凯正站在门口,不知道看了我多久。我们的目光碰到了一起,他的眼中有一瞬间的迟疑。

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招呼他,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喝杯茶吗?”

茶香四溢,张凯握着手中的茶盏,几番犹豫还是开了口,“我路过这里,只想看看你。”

“你走以后,家里乱了好一阵子……我和母亲说过了,从前的事情是她做得不对,她同你道歉。”

“他们说你很忙……”张凯看了看我书案上的账本,眼中是我从前最熟悉不过的疼惜,“别累坏了身子。”

“还好,没那么累。”我说道。

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我撑着手偏头看外头院子里,有猫儿吐着舌头伸了个懒腰。他垂着眼,几番忍不住抬头看我,察觉我并不回望他时,张凯又有几分局促,“……你在这里,是不是比从前和我在一起更快乐?”

我点了点头,两处无话。

张凯尴尬地握着手上的茶盏,几次也没喝完。大约是察觉到我没有添茶的意思,喝完这杯他就该识相起身告辞了。我手上活计太多,不愿与他僵持,刚要开口撵人,就听见外头动静。

“爹爹来了!”小雀欢欢喜喜地跑出去,跌跌撞撞地抱住王昭的腿。

听了小雀的那句“爹爹”,张凯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乖小雀。”王昭揉了揉小雀的脑袋,小雀吐吐舌头跑开,我看她心领神会地冲后头赶来的绿珠眨了眨眼。

王昭想必是澡洗了一半,听到绿珠报信就匆匆跑来,头发都是湿的,连额角的皂角沫都没冲干净。三人相对。

“你来干什么?”张凯冷冷看了王昭一眼。

“你来干什么?”王昭哪肯落下风。

眼前气氛剑拔弩张,我摇摇头,继续打算盘。二人看彼此不顺眼,索性负气坐下,目光都落在我手上的算珠,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张凯。”听我喊他的名字,他满怀希冀地抬起头。“……你要是没事就早点回去吧。”

张凯脸色一黯,他没有回去。他所说的路过,就是在善堂旁边长住。

修远府内不太平,修远小少爷几次哭着要找主角,被老夫人呵斥后惊魂未定,发高烧数夜。老夫人又疼又气,却不知该如何管教他。

此时,张凯要来北荒。绿珠说起初老夫人以为张凯要请主角回来,但她还嘴硬说将军亲自去北荒接人,也算给周琼月那个下堂妇十足的面子了。老夫人暗暗松了口气,但没想到张凯却说他不会回来了。

老夫人被他气得病了,几次以命相胁要他留在京城,可张凯只重重跪下,给她磕了几个头,说自己不能再错。老夫人涕泪交加,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主角想到了张凯走时说的话,他会弥补他的错。他说的弥补,就是守在一旁对主角好,等她回心转意。

这阵子,主角傍晚出门采买时他闷声跟着,问起来只说顺路;她多看了一眼的时兴胭脂,第二日便出现在了她的门前;她低头为玩闹的小雀擦汗时,察觉到他的目光,她抬起头时,他迅速收回目光垂下头怕惹她不快。

这诡异的气氛连六岁的小雀都察觉到了,她仰起头,不安地扯了扯主角的袖口:“娘亲,你还恨他吗?会原谅他吗?”

张凯听到这话,擦剑的动作一顿,猛地抬起头看主角。

“不恨也不爱,也谈不上什么原谅。”

“那娘亲会跟小杨哥哥回京城吗?”

“娘亲不会跟任何人回去。”主角摸了摸小雀的头,看她似懂非懂的样子,“小雀还小,但是娘亲得告诉你,你是娘亲的宝贝,这世上任何人,都不值得你委屈自己。”

善堂的女人们知道张凯因为萱梦姑娘休弃了主角,你一言我一语,如果不是主角拦着,看她们这架势,誓要用唾沫星子把他淹死。

也是因为小雀和她们,主角才知道男人的欢场比她想得更加龌龊。小雀的父亲追随徐老将军,战死在了北荒沦陷的最后一刻。小雀是个女儿,婆家不肯养个赔钱货,将她们母女俩扫地出门,母亲为了怀里嗷嗷待哺的小雀,卖身花柳巷,染了一身的脏病,发病时被客人察觉打了个烂透,天不亮,一卷破席裹了草草丢去乱葬岗了。后来萱梦姑娘接了青楼,六岁的小雀在里头为客人们端茶倒水,她年纪小,被揩油或是掐一把屁股,也不知怎么办,只敢晚上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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