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62岁,家人远在海外,身家上千万,却不结婚不生娃,一个人守着一栋烂房子,独居在荒无人烟的破败村落。
外界眼中,他是个不能理解的“怪老头”,可他说,这才是自己内心追寻的真正的自由。
追求自由的“怪老头”
Life
在香港,很多人拼得头破血流,只为在城市中置办一处房产,哪怕空间拥挤逼仄,也甘之如饴。
而Mark却选择卖掉千万豪宅,放弃无线体面的工作回到故乡谷埔,寻找自己内心的自由。
他的理由很简单,“我讨厌嘈杂的都市。”
对比都市的繁华,他所居住的谷埔荒无人烟,村民都相继离去远居海外,祖宅也都变得破败不堪,房顶破洞、木板发霉、白蚁灾害......怎么看都是不能住人的样子,可Mark却不结婚不生子,在此独自生活了12年。
很多人都不理解他的选择,甚至将他归类到“奇怪的人”当中,Mark不以为然,甚至还觉得他们奇怪。
“为什么他们可以挤在140呎的石屎森林里?可以将大好的人生装在转不了身的纳米楼里?”
香港人很是幽默,他们形容混凝土是“石屎”,而自己身处其中,犹如生活在石屎森林中。即便如此,他们仍对“转不了身的纳米楼”趋之若鹜。
其实,不管大家人生做出了什么选择,没必要对他人做出太多评判,无非都是追寻自己内心向往的生活罢了。
对Mark来说,谷埔虽说残破,却承载着父辈们世世代代的记忆。
这个古村位于香港新界沙头角海东岸,有着400多年的历史,当年至少有几百人在此居住,在沙头角五十六村中也颇有影响力。
只是如果人离开了,再热闹的村落也会逐渐衰败。
八、九十年代,农业式微,加上村子缺乏公路基建,迫于生计,村民逐渐离开村落移居英国、美国或荷兰等地,Mark家也不例外。
9岁时,他随家人移民英国,长大过程中,他曾辗转到过纽西兰、夏威夷、伦敦居住,见识了更广阔的世界。
后来步入社会后,他也从事过很多光鲜的职业,电影、摄影师、记者、环境教育......甚至还做过临时演员,合作的都是布拉德·皮特、安吉丽娜朱莉这样的大咖。
如果继续在国外生活,Mark混得一定比现在好,甚至早就过上世俗眼中比较成功的生活。但落叶终要归根,哪怕从小就移民了,可Mark魂牵梦萦的土地,一直都是香港谷埔。
47岁那年,看到香港发展较好,Mark终于下定决心放弃国外生活,回到国内定居。
一开始,他在将军澳富人区买下一套如今价值千万的豪宅,还在无线TVB谋得一份工作。在很多人眼中,这样的生活简直完美,可Mark却过得很不开心。
他说,“这个世界变了。”
网络的发达,影像转数码,打得Mark措手不及,“我学的东西全部被淘汰了。”
更重要的是,嘈杂的都市让他感到头痛欲裂,无法真正感受到生活的实感。
这让Mark逐渐意识到,做打工仔分分钟都会被人炒鱿鱼,这个世界根本不会有任何保障。与其追名逐利,过世俗眼中的成功生活,还不如找寻自己内心一直追求的自由。
于是50岁那年,厌恶城市生活的Mark再次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卖掉豪宅,从TVB裸辞,然后回到故乡谷埔,成为这个荒废村落唯一的村民。
谷埔分为8个村落,Mark童年所居住的是老围村。
刚到村子里时,这里一个村民都没有,老宅也上了年纪,不是房顶破洞坍塌,就是变成断壁残垣,根本不能居住。
可Mark却没有被眼前的破败吓走,因为从小就在西方长大,站在外国人的角度来看,反而会觉得这个地方很自然,所以不会觉得寂寞。
看到祖屋没有人打理,他也觉得特别浪费,于是更加坚定要留在这里,守护他们客家人在此安居的百年历史。
“对我来说,我觉得这个地方很怀旧,见到它有历史,有真正的价值,比买兰博基尼、保时捷还要好,对于我来说是没有价值。”
因为祖屋荒废已久,Mark只能边住边修。但和人们想象中的改造不同,房子内部杂乱无章,到处都是修修补补的痕迹。
一进门就是客厅,也是他的卧室。斑驳的石灰墙边放着一张简易的单人床,床边有个小圆凳,床尾不远处就是电视,底下垫着的桌子还是水缸垫上木板的搭配,十分简陋。
登上二楼,是Mark平日工作的地方,但也只能等到天气转凉的时候才能正常工作,否则会热到中暑。
因为之前房顶全部是瓦,热天晒时便会很热,加上白蚁咬烂房梁木头,Mark担心它倒塌,于是找到师傅将其全部换掉,还托朋友过来将其铺上锡纸,但效果依旧是微乎其微。
Mark并不会因此感到困扰,他有自己理解的一套生活理论。
“坏了就丢,就换新的,只是消费主义的死循环。而我只想尽最大可能保留历史留下的痕迹,毕竟我不是来度假的,不完美才是普通人的真实生活。”
所以他在生活上十分有原则,一直都在坚持贯彻环保生活。
洗衣服不用洗衣机,而是用通渠泵水筒搅拌就轻松搞定。四处收集建筑物料,之后再看YouTubeDIY视频自学整理祖屋。
此外,祖屋里也没有卫生间,Mark平日大小便都要走到公厕才能解决。不过公厕并不是很脏,因为每天都有政府派专人前来清洁。
如果想要洗澡,夏天可以在房前的水龙头前洗,可以做露天冲凉房。到了冬天时,就要在自己砌的柴火灶上烧水,平时煮饭烧菜也是在这里。
村里交通也不是很方便,甚至连个WiFi都没有,Mark每次外出,来回家中都要花近4小时。
独居谷埔的这12年里,他学会靠耕作过日子,除了种生菜、南瓜等蔬菜,还种了香蕉、杨桃、木瓜等果树,全是天然有机食物。
雀鸟、野猪及野牛会不时造访,偷吃他的农作物,Mark认为这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宁愿与它们斗智斗勇快速采摘,也不轻易伤害它们。他始终坚持以生态友善的方法种植,蕉树就地取材以牛屎施肥,比一般蕉树更高更壮。
很多人都觉得Mark过的是与世隔绝的生活,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因此与世界彻底切断。
曾经他会出去工作,比如做家教教英语赚取家用,一星期会出门两三次左右。疫情后他三年没有外出,所幸他种的有机香蕉很受欢迎,可以拿去学校摆摊或送去邻村寄卖。
他笑称回谷埔居住后,经常被误会家中无电器、家徒四壁,但其实在村内生活与城市无异,只是有更多机会接触大自然,“这才是最正常的生活。”
谷埔对于Mark来说,除了是故乡,亦是他实践生活哲学的地方。
这种枯燥乏味的生活或许不是很多人向往的,但对物质没什么执念的Mark而言,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认为这才是自己追求的自由生活,“我住过美国、夏威夷、欧洲好多地方,但都不及谷埔环境清新,生活朴素。”
这不是Mark故作清高,他曾谈到自己刚回国时250万买的将军澳豪宅,如今已经升了5倍不止,换作常人肯定后悔不已,可他对此却显得云淡风轻。
“在香港买楼和赌钱一样,现在你是百万富翁,都不能住到香港的楼,要千万富翁才能住得起。
幸运我在这里先住,不用浪费时间想其他地方,有一千万都不想浪费来买房子,因为那一千万很快便送给屋主,房产商。”
Mark说,除非生病,否则他会一直住在这里。
看到他在谷埔生活得很好,曾经的村民也开始陆续回到祖屋小住两天,原本荒废已久的村落,渐渐有了生活的气息。还有很多认同他的香港年轻人前去打卡,了解百年村庄的历史。
尽管在很多人眼中,他依然是个奇怪的老头,但这或许才是Mark内心一直追求的自由生活。
其实人生在世,不管是追名逐利也好,还是淡泊明志也罢,无非都是奔着自己内心追寻的自由而去。
真正的生活无法轻易被定义,只要自己喜欢,无论生活是什么样子,都是自由的模样。希望大家都能像Mark一样,早日寻到自己内心追求的自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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