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
第三十章
当着文武大臣叫皇帝刘贺下跪，也只有皇太后有这个权限了。
这不仅是对刘贺的羞辱，更是要让他“认罪伏法”。
霍光与群臣联名奏劾昌邑王，很明显这奏章是霍光早就写好的。
霍光让尚书令宣读奏章，奏章开头写道：“丞相杨敞等冒死上奏皇太后陛下”。
嗯，杨敞说得对，他如果“不冒死上奏”，那么头一天晚上就已经死了。
奏章主要说，1.昌邑王刘贺身穿丧服，并无悲哀之心，废弃礼义。2.在孝昭皇帝灵柩之前接受皇帝的印玺，回到住处，打开印玺后就不再封存。3.让昌邑国善于歌舞的艺人入宫击鼓，歌唱欢弹，演戏取乐；又调来泰一祭坛和宗庙的歌舞艺人，遍奏各种乐曲。驾着天子车驾，在北宫、桂宫等处往来奔驰，并玩猪、斗虎。4.擅自调用皇太后乘坐的小马车，命官奴仆骑乘，在后宫中游戏。5.与孝昭皇帝的叫蒙的宫女等淫乱，还下诏给掖庭令：‘有敢泄漏此事者腰斩！’……”
看到没有，宫中有霍光的眼线，在拿着小本本记录着刘贺的一言一行。
太后大怒：“停下！作臣子的，竟会如此悖逆荒乱吗！”刘贺离开席位，伏地请罪。
尚书令继续读道，取朝廷赐予诸侯王、列侯、二千石官员的绶带及黑色、黄色绶带，赏给昌邑国郎官，及被免除奴仆身份的人佩带。将皇家仓库中的金钱、刀剑、玉器、彩色丝织品等赏给与其一起游戏的人。与侍从官、奴仆彻夜狂饮，酒醉沉迷。
在温室殿设下隆重的九宾大礼，于夜晚单独接见其姐夫昌邑关内侯。尚未举行祭祀宗庙的大礼，就颁发正式诏书，派使者携带皇帝符节，以三牛、三羊、三猪的祭祀大礼前往祭祀其父昌邑哀王的陵庙，还自称‘嗣子皇帝’。即位以来二十七天，向四面八方派出使者，持皇帝符节，用诏令向各官署征求调发，共一千一百二十七次。
我算了一下，27天“荒唐事”有1127次，平均每天41.7件，刘贺精力也太旺盛了。
核心议题来了。
文武百官都认为：当今陛下继承孝昭皇帝的帝位，行为淫邪不轨。《孝经》上说：“五刑之罪当中，以不孝之罪最大。既然宗庙要比君王重要得多，陛下既然不能承受天命，侍奉宗庙，爱民如子，就应当废黜！
皇太后下诏说：“可以。”于是霍光命刘贺站起来，拜受皇太后诏书。
此时的刘贺没有张狂，没有在大殿上大哭大叫，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这和我们想象中精力那么旺盛的刘贺不太一样。
因为此时，他已经知道幕后主使就是霍光。
在目前的形势下，做任何反抗都是无济于事的。
此时的刘贺，只说了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