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策划】美国真的需要一支网络部队吗!

卷首语

美国智库发展起步早、数量多、研究领域广，尤其在近年其话语权和影响力不断增大。美国智库的关注领域有哪些？美国智库所持有的观点又是什么？美国智库有哪些成果？海国图智研究院新媒体中心特此推出“看见美国智库”系列推送，旨在通过整理、汇编美国各大智库的公开会议帮助大家一窥美国智库究竟。该系列第一期内容来自总部位于华盛顿特区的跨党派的外交政策智库——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节选了其在印太战略、美元地位、量子科技、数据自由和网络部队等方面的观点和看法。

播客基本信息

【主题】美国是否需要一支网络部队

【时间】2023.4.20

【主持人】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主管技术和公共政策的高级副总裁詹姆斯·安德鲁·莱维斯（JAMES ANDREW LEWIS）

【发言人】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国际安全项目副主任和高级研究员爱米丽·哈丁(EMILY HARDING) 、派拓网络(Palo Alto Networks)公共部门副总裁约翰·戴维斯（JOHN DAVIS）、保卫民主基金会（FDD）网络和技术创新中心高级主任马克·蒙哥马利（MARK MONTGOMERY）

【网 址】https://www.csis.org/events/does-us-need-cyber-force

播客节选

詹姆斯·安德鲁·莱维斯：

欢迎大家参加关于“美国是否需要一支网络部队”的讨论。戴维斯先生，我知道你对这个问题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可以先请你聊聊吗？其他专家也可以接着发表自己的观点。

约翰·戴维斯：

我认为在这个时候建立网络部队有许多不妥之处，而继续发展我们已有的结构则有着明显的优势。我稍后会展开解释我所认为的建立网络部队的缺点。在这之前，我先结合我已掌握的信息，表达我的一些疑虑。

早在60年代和70年代，特别行动失败以及伊朗营救人质失败这类事故发生后，国会授权建立了一个联合行动的次级统一司令部——美国特种作战联合司令部（JSOC）。

在我看来，特种作战部队的演变和我们目前的网络结构之间有许多相似之处，它们都是在事故发生或接近事故发生时诞生的。

美国特种作战联合司令部和网络国家任务部队，两者都涉及服务部分，以及对其他作战司令部的支持和整合。

当一支单独的网络部队为其他作战司令部，包括我们的网络司令部提供人员、组织、训练、装备等服务时，它将如何开展其工作？它会“破坏”我们现有的特种作战指挥模式的整合性吗？

马克·蒙哥马利：

我认为美国特种作战指挥部（SOCOM）的尝试是失败的。在过去6年中，网络部队的准备工作一直在倒退。然而，当我们有一支单一的网络部队时，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来自这一部队的资源就可以以各种形式提供。因此，我认为，我们应该继续创建一支单一的网络部队，以配合一个单一的网络作战司令部的业务。

爱米丽·哈丁：

我认为这两种选择，无论是美国特种作战指挥部模式还是建立单一的网络部队模式，都是不错的选择。

理由有三。其一，网络是一个领域，我们需要一个特定的技能组合来处理这个领域遇到的问题；第二，网络部队所雇用的人将是来自不同背景的，并且可以根据工作需要有针对性的招聘和创造一种组织文化；第三，在战略目标上，网络领域将成为网络人员所执行的任务的极大的一部分。

但同时，我认为美国特种作战指挥部模式存在两个需要考量的点。首先，我们应该找到这些有技能的人把他们直接带入一个部门；其次，我认为要有监督机制已在一定限度内制约他们。

约翰·戴维斯：

那我就说说我认为建立单一的网络部队所可能存在的弊端。第一，我们今天没有足够的受过专门训练的网络人力。我担心的是，如果我们把“网络”作为一个完全独立的功能和力量分开，每个人最终会在其他方面有所缺失。

其次，在我看来，思想和服务文化的多样性是必要的，这些优势必须得到保留，而不是被削弱。网络作战能力应当与战场上其他形式的攻击一起进行演习。最后，我觉得并非所有网络操作人员都应该是网络专家。

因此，我认为我们应该确保既能抓住将不同的特定文化整合到联合战斗部队中的优势，又能确保网络不是一套狭窄的技能，而是一系列广泛的技能，既需要深入的技术培训，又需要对作战的理解。

马克·蒙哥马利：

我很清楚，网络部队的出现，可能使其余军种人数的减少，这是其他军种的负责人不愿意见到的。我们不希望网络任务与各军种的其他任务发生正面竞争。但我认为，一支独立的网络部队，可以帮助各军种更快、更有效的实现一些战略目标。

约翰·戴维斯：

到目前为止，各部门无法提高网络的优先级以进行人员培训和装备。我认为这是有道理的。在我看来，这可能是与创建网络部队相关的唯一最重要的优势。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能利用现有的条件来帮助或迫使各部门做必要的工作。网络将在大国竞争中有着重要的作用，我认为我们需要讨论从国家角度需要什么。

詹姆斯·安德鲁·莱维斯：

这是让我担心的事情之一。如果把网络部队作为一个单独的部队建立。几年之后，它就可以开始运行它的职能。首先，我不确定我们现在有没有几年的时间来做。其次，我担心的是，如果建设网络部队是紧迫的，那我们单独建立一支网络部队是否可以有效解决问题？此前建立太空军队的尝试，就不是一个好的先例。

爱米丽·哈丁：

最后一点，我很难想象在未来，有人在海军内部担任网络专家，成为海军作战司令。我昨天有幸参加了一个由南加州大学主办的谈论空间政策的小组。我和在场的雷蒙德将军聊了聊，他认为特种作战指挥部模式是目前美国军队应进行尝试的。因为网络应该是所有不同服务的一部分。

马克·蒙哥马利：

相信我，建立一支单独的网络部队才是他们需要做的事情。

詹姆斯·安德鲁·莱维斯：

如果网络是战争的一个领域。为什么军队不在各自服务的领域中进行这种战争？

约翰·戴维斯：

我认为这不仅仅是一个战争的领域，这也是它的独特之处。我们应该讨论在国家层面上我们需要什么。

如果你看看现在发生的事情，这些强大的技术在安全方面所能带来的机会，如果我们能在量子计算后标准化，并在整个广泛采用的情况下，在对手面前将一切内容加密，这将带来很大的不同。

在网络影响方面，这将是一个游戏规则的改变。我认为，如果要看放大作用，我们应该把这些事情考虑进去。我们需要引起国家的重视。这可能是我们重新开始建立国家网络部队或机构的契机。

詹姆斯·安德鲁·莱维斯：

我个人的想法是，我们国家不会认真对待竞争，直到竞争真的出现在我们眼前。

爱米丽·哈丁

在这里我赞同戴维斯先生的观点。我认为，网络贯穿一切，它也是一个领域。你在该领域有效竞争所需的技能组合与你在海军或空军中取得成功所需的技能是分开的，或者有一个完整的独立目标清单，我认为应该有自己的力量。

另一点是，我们应该有一支后备力量。在这一方面，我主张要在从事技术问题的人和政府之间建立更多的联系，以此在未来取得成功。而预备役部队可能是一些人服务国家和拥有这种真正重要技能的机会。

詹姆斯·安德鲁·莱维斯：

戴维斯先生，你会如何解释为什么每一个战争领域都需要军事服务，而网络空间除外？目前的领导层可能会低估网络的价值，你会如何回应？

约翰·戴维斯：

我认为网络与其他领域不同，它是战争领域的一部分，现在我们需要把网络更好地与传统军事领域相结合，这对国家来说不仅仅只是构建军事力量这么简单。

詹姆斯·安德鲁·莱维斯：

有观点认为在网络背景下，每个部门都需要配备统一的可互换的人员。这就是他们在上面说的。

爱米丽·哈丁：

我们需要把它作为一个全国性的问题来解决，这对招聘人才和人才日后的晋升十分重要，因为如果人们看不到职业的前景，他们是不会选择进入这个部门或参与战斗的。可以采取比如引进人才、提供更稳定的岗位等措施，这对招聘和保留人才来说是真正有好处的。

马克·蒙哥马利：

我认为保证网络部队人员能得到应有的待遇很重要，这些人员的薪资是由各部门决定的，即使他们有同样的权利，他们得到的奖金或薪资也可能有所不同，且他们没有能力改变待遇不同的问题。各部门职能更加分明化专业化或许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詹姆斯·安德鲁·莱维斯：

如果你有一个独立的部队你会设置什么部门？各部门需要如何协调？

约翰·戴维斯：

对我来说设置部门有些困难，许多部门之间都是互相联系的。以陆军网络企业和技术指挥部为例，现在军队正在试图在所有领域发挥作用，而不只是纯粹地发挥防御作用。军队的各部门职能相互交织，形成军队发挥作用的网络。

马克·蒙哥马利：

我会让网络国家任务部队发挥进攻或防守的作用，让服务部门进行服务网络防御工作。这个模式的实现可能要对现有的部队做一些改变，但这是我们必须做的，并且等待的时间越长，实施改革会越困难。

约翰·戴维斯：

蒙哥马利先生，对于你的观点我有不同的想法。在2008年，我们把这些权利交给各部门时遭遇了严重的后果。我认为没有在统一的指导和管理下面对危机是不可行的，在我看来你所说的方案是走2008年的老路。

马克·蒙哥马利：

我想强调的是各部门要有一定的独立自主性。

詹姆斯·安德鲁·莱维斯：

如果你得到一个单独的网络服务，国内情报会被纳入网络中吗？在与军事网络共存的情况下，是否会有一个单独的实体进行国内情报服务？

马克·蒙哥马利：

目前，网络指挥部没有服务国内情报的作用，没有网络工具可以让它拥有这项服务。

爱米丽·哈丁：

这是一个非常艰巨的工作，我认为国民警卫队是个可以探讨的模式，他们为国家做了很多网络安全工作。

詹姆斯·刘易斯：

国会是否对探索建立网络部队感兴趣？有哪些因素会使国会有意愿做这件事？

马克·蒙哥马利：

我认为国会最终会推进建立网络部队，因为国会对业绩很重视，没有比网络部队综合素质更好的部队了。建立网络部队对提高我们的国家实力也有重要作用。

爱米丽·哈丁：

这种竞争主要集中于情报领域和混合战争领域，而这需要国防部有强大的威慑力。我很欣喜地看到国防部正在这个方向上努力，我认为国防部能够做得更好，并将关键技术纳入其作战战略和竞争战略中。

马克·蒙哥马利：

哈丁女士提到的领域对将网络运用到战争以及进行持久作战有重要作用，比如在作战前设置精确的打击目标。国内机构的统筹对军队的发展也有重要作用，机构要统筹好各部门人员并使他们发挥应有的作用，保证机构各部门的正常运作。

约翰·戴维斯：

总而言之，所有西方国家都正在经历一个网络安全对其国家安全、经济能力、公共安全、社会稳定构成巨大风险的时期。与此同时，非西方国家利用网络和数字技术获得对西方国家的优势，可能引起了国家实力和地位的调整，这是我们需要应对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