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前,日本岸田首相街头演讲遭遇了未遂刺杀。我知道,很多人对这位邻居的感情相当单一非常极端——骂就完事了。所以,“安倍在地下少个助理”,“呼唤英雄”,“没被干掉太可惜”等等言论甚嚣尘上。言论是自由的,不想在这里评述它们的对错。唯一想说的是:既然自由地表达了这类言论,就要承担这类言论可能带来后果(比如双方敌意螺旋上升、日资/企撤退影响劳动力市场)的影响。毕竟“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双向奔赴,求锤得锤”,因果缘由总是清晰明了的。
岸田首相侥幸躲过此劫,当然有赖于保镖的神速反应舍身护主。但从历史角度及现实层面出发,我的判断是“躲过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日本首相再被暗杀几乎是命中注定的宿命。”即使不是岸田首相,这一“命中注定”的宿命也会应在其他首相身上。但我得声明,我并没有任何诅咒的意思。
从历史角度来看,日本首相多次遭遇过暗杀事件。比如前车不远的刺杀,导致安倍首相死于街头。奇怪的是有了这个近在眼前的活生生的例子,但却并没有给现首相岸田带来任何出行及安保上的教训。再往前看的话,日本首相被刺杀的例子就更多了。比如,在20世纪初的大正时代,首相原敬在东京车站被刺,后来日本政府的调查报告说凶手是极端右翼主义者早有不满,原敬也成为首个被刺的在任首相。此外,昭和时代的首相稻田大将也曾在街头演讲时遭遇袭击。还有犬养毅、伊藤博文、高桥是清、斋腾实,滨口雄幸等等一长串的被刺名单。
从上述长长的名单中可以看出,历史最大的惯性就是重复!所以,有了这么多的前车之鉴,这个重复的惯性也依旧无法从根本上扭转!那么常在河边走的首相被刺这事一定会重复也就不奇怪了!至于重复到谁头上就不好说了。
不仅仅在西方,在日本也有人信奉“投一票不如开一枪”。他们由于不满首相的施政方略,可能又正被现实的困厄所挤压,片面地认为首相的做派导致了困厄局面的发生,当不满的情绪越积越多,积到足以吞噬所有克制之后,就到了真刀真枪去干的时候了。
我们有句话叫做“前赴后继”,放在日本也是适用的,毕竟它们受我们的文化影响极深刻。所以呢,前行的凶手对后来者的引领作用也是不可忽视的。
从近到远的被刺事件清晰地表明,日本首相在公开场合进行演讲时的安全风险不容忽视,他们早就应该Pay more attention 了。但实话实说,他们不但不想Pay more attention 还无法真正的Pay more attention。
日本首相的街头演讲一直是个具有象征意义的政治传统。在日本社会,首相采取这种方式与民众互动展示亲民精神,传播执政纲领,并借以显示演讲能力/执政能力获得国民支持。在日本政治文化的背景下,这个传统不但不会被轻易放弃,还将会有所加强。这就意味着,不管是前首相、现首相或未来的首相,都会继续街头演讲的传统。这是日相的政治宿命,也是日相的政治必需!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台下只要还有哪怕一位“投一票不如开一枪”的信奉者,首相的安全都不会是万无一失的。
很多人会说,对台下的国民进行安全筛查,并让他们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外,不就行了吗?或者,让警卫人员、随扈人员直接在台下、街边扮演听众不就好了吗?这既不好也不行,因为日本不是卡扎菲的利比亚、也不是萨达姆的伊拉克。封路封道,群演那套根本行不通!查验国民的行李,突击检查国民的箱包也没有法律授权。哪怕为了演讲搞上一次,就足以搭上首相们一辈子的政治生命了!
以刺杀岸田首相的山上徹也为例,他就在非常近的距离盯着岸田,他拥有自制炸弹的同时还在包里放有刀具。首相的随扈们未对他进行任何的查验、搜查!因为,他们没有这个权力,即使为了保护日本国的头号人物,也没有这个权力!所以,首相们的安保资源也是有限的。有限的安保资源,如何能确保首相安全的万无一失呢?!
另外,在街头、车站、广场,这种人来人往的公开场合进行激情演讲,其优势和劣势都非常清晰的。优势在于这种地方人多,演讲会有更多听众,声音传播的范围自然更大;劣势就藏在优势当中,就是它们压根就不具备形成严密的安保条件!优势吸引着首相们前赴后继,而劣势则可能会让演讲者为之殉道!
女政客也热衷街头演讲
警力有限,路障极少,随扈不足,但听众的行动能力并不会因为在听首相的演讲被限制压缩,他们有着近乎跟在自己家中相当的自由。这样的对比,怎么可能完全杜绝暗杀事件的发生!
日本首相们享受街头的演讲,并热衷于从中获得选票,但他们既无法识别又无法阻止危险民众的靠近,那么遭遇暗杀几乎就是命中注定的劫了。首相们唯一需要祈祷的是:当下一声枪响时,不会有人在血泊中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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