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和侧福晋成亲当天,我甩出和离书,却被他厉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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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进王府的第三年,王爷的白月光回来了。

她名江知意,南风知我意,送君入梦来,多么明媚温柔的名字。

她吵着要我搬出王府,我冷哼不屑,我是明媒正娶的王妃,骂她无名无份,外室都要来的比她光彩。

江知意面红耳赤,扑进我夫君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段逾白心疼怜惜的搂住江知意,目光冷冽凝视我,这样阴寒的眼神我从未见过。

“阿妤,我心悦知意,从年少一往情深,到如今失而复得。我爱她,我能给的都会给知意,包括侧妃之位。以后这府中只此你二人,不会再有旁人。”

我目光空洞,注视他们依偎离去的背影,指甲嵌入肉里,鲜血流了一地。

他是王爷,注定是要三妻四妾。可我与段逾白度过三年的情爱时光,他与我耳鬓厮磨,缱绻度日,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诉说他对我的情谊,许诺王府只此我一人。

我满腹愤恨,最恨别人骗我!我是江湖儿女,出自商贾之家,从小跟随着商队走南闯北,性子快意恩仇。我不好过,那任谁也别想好过。

第二天江知意自己送上门,提着一篮食盒要赠与我。什么山珍海味我没见过,我嫌脏!甩着鞭子将食盒抽到在地,里面竟然是一只被剥了皮的死猫。

我瞳孔震动,泛起一阵厌恶,在府中没人敢养猫!段逾白曾在我小产后送来一只猫,我小心翼翼呵护它,可还是没能留住,这成了我心头永远的阴霾。

江知意却送来一只剥了皮的猫,赤裸裸的挑衅。

我怒不打一处来,捏紧皮鞭朝着江知意用力挥去。段逾白冲到跟前,生生挡下这一鞭。我惊愕诧异在原地,漫天的愤怒席卷全身,我遇难时,他也曾这般义无反顾挡在身前。

“姐姐,不要打知意,是我爱上了王爷,都是知意的错。可是姐姐为何拿剥了皮的猫来吓唬妹妹,知意最怕猫了。求姐姐饶过知意,知意是真心爱王爷的。”

江知意害怕的瘫坐在地上,素白的大袖遮住半张脸,眼中挑衅意味十足。

我怒不可竭,她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有一手。我还未辩解,段逾白嗔怒,

“你闹够了没有!竟然拿这死物恐吓知意,白舒妤,以往我只觉得你骄纵,没想到你竟蛇蝎心肠,歹毒至此!是本王要纳她做侧妃,是本王与她幼年相识,相爱一场。你要恨就恨我,一切都与知意无关。”

我面如死灰愣在原地,恨他?我如何恨他?三年来,他对我小心呵护,从不肯看其他女人一眼。纵然有了江知意,可我还爱着他,如何恨的起来。

我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泪水夺眶而出,

段逾白不忍,眼神透露着挥不去的疲惫,拉着我的手无奈道,“阿妤,别闹了,好不好?我们还像从前那样,你依旧是正妃,这府中只不过多一个人,其他的都没有变。”

我不明白段逾白如何把这些话冠冕堂皇宣之于口。我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他的大手,指着门外,怒吼让他滚!

【02】

江逾白未曾料想我如此失态,神情立即冷了下来,拉着江知意的手向屋外走去。

“等等。”

江逾白不明所以,转过身问我何事?

“你既说了我是蛇蝎心肠,既如此,把这只剥了皮的猫带走,就算是我送二位的新婚贺礼。”

江逾白脸色青白相接,精彩的很。他忍住未发作,像是想到什么,叮嘱我好好休息,改日再来看我。

我望着他们相拥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刺痛,这算是怜悯么?还是他对我只剩下

怜悯?

一整晚,我彻夜未眠。

第二日,我与江知意在窄宅的月门处遇见,我她堵在门口,再次让我滚出王府!

我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笑,在段逾白跟前,她柔弱无骨,风一吹就会倒。在我面前,张牙舞爪与罗刹无异,这幅多变的模样,江逾白知道么?

江知意见我笑的欢快,轻蔑嘲讽道,“白舒妤你不觉得自己很好笑么?出自商贾之家,最低贱的存在。而我虽是庶女,但父亲也是在朝为官,不然怎会和逾白青梅竹马,要不是你的眼睛像极了我,逾白又怎会看上你!白舒妤,你就是个替代品。”

我的笑僵硬在唇角,她的话深深刺痛了我,她的出现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我与段逾白之间就是一个笑话。我与江知意眼睛像极了,他透着我的眼睛爱着另外一个人。

我平静的注视江知意得意的模样,用尽力气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江知意猝不及防被打的跌倒在地,脸蛋当下红肿一片,惊愕死死盯住我。

她以为仗着段逾白的宠爱,我不敢打她?

我冷眼俯视,“你也配和我叫嚣,相像又如何,我依旧是王府明媒正娶的王妃,而你,有家不回,跑来段府。你若还有一丝羞耻心,就该知道娶为妻,奔为妾。做侧妃?你也配?”

“且你在王府里的吃穿用度,哪一点不是我白舒妤的银钱,你与段逾白还真是配,一样的背恩忘义,街边的乞丐都比你们来的磊落。”

撂下身后诧异毒辣的目光,我带着为数不多的骄傲,失魂落魄回到宅院。

江知意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错,我出生商贾之家,像王府这等勋爵人家,根本不是我能想的,段白榆曾死皮白赖着对我承诺,他不在乎阶级地位,他只想与我白头,会永远对我好。

爹爹劝不动,陪嫁三五船的嫁妆,阵仗堪比公主出嫁,不想我被别人看低了去。这三年,一大半都用作填补王府的烂账,说养着王府也不为过。

我不在乎,只要他爱我,银子没了可以再挣,我不差这点银钱。只是如今来了个青梅竹马江知意?段逾白疼她入骨,这就是他说的对我好?

我冷笑着坐在梳妆镜前,从腰间取下一枚雁双飞玉佩,一半在我这,一半段逾白收着,这是我与他之间定情信物。他称大雁乃忠贞之鸟,双雁南飞一同北归。他要与我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我看的入神,没察觉到段逾白已站在身后多时。

【03】

“你今日为何打了知意,羞辱她自奔为妾。”

我心中一颤冷笑不已,再看看手中的玉佩只觉得刺眼,讽刺道,“难道不是么?”

段逾白没有料想中盛怒,轻叹一声,言语间难掩失落,“阿妤,你不懂,知意虽是江府的小姐,可终究是庶女,从小受尽欺凌,我心疼她。后来她与我私定终身,若她没有失踪……现在说不定,我与她……”

我气息不稳,宽大衣袖下的手紧紧抓过桌边,撑的指尖泛白。我不禁觉得好笑,她的苦难又不是我造成的,与我何干!

他为了弥补年少缺憾,为何要拿我的幸福去牺牲。

我止住笑意,反问道,“说不定什么?你三番四次当着我的面,深情款款诉说对她的情谊,如今怎得有话说不出口了?”

段逾白冷下脸,站在身前一言不发,憋着一身怒气。

我止不住冷笑,心却在滴血,“其实你说了也没关系,你原本要娶之人是她江知意,不是我白舒妤,我白舒妤只是江知意的一个替代品,如今她回来了,你封她做侧妃,岂不是委屈了人家!你若是愿意,我可退位让贤!”

段逾白彻底脸色阴寒,怒视吼道,“你到底闹够了没有!王府里只是多一个女人,并没有什么改变。你依旧是我的正妃,你还不明白么?阿妤,我心里有你。”

最后一句,听起来温柔缱绻,我差点要信以为真,段逾白哞色真诚,带着一丝乞求,“阿妤,以后你与知意好好相处,她是个天真没什么心机的人,你做了正妃,就让一让她。”

我原本带着一丝光亮的双眸,在听见段逾白所言,彻底暗了下来。他要的是温良恭让,世家大族里明事理的正妃,不是他的爱人。

我再大度,也容忍不了自己的夫君与他人整日眉目传情,你侬我侬。段逾白到底置我于何地!但凡真如他以往说言,段不会说出这番伤人心的话。

况且江知意送了一篮死猫表明心意,她恨我入骨,眼中的杀意我一个江湖儿女又怎会不知。

我痛苦的摇了摇头,眼眶酸涩,拼命忍住泪水。

用尽全身力气推开眼前的男人,段逾白踉跄几步后站稳,他没有料到我会如此蛮横,不可置信的瞪圆的眼睛。

我无视他惊愕的目光,双眸湿润问道,“我只问你,你当真要娶她?”

他浑身透露着焦躁,眼神偏执却不敢看我,缓缓答道,“是。”

好得很。

“既如此,我们和离。你娶我进门时就允诺王府只此我一人。其实我心里未尝不明白,这只是一个慰藉。只是你纳谁进门都可,唯独不能是她江知意!”

段逾白脸色阴沉僵硬,山雨欲来的沉重,用力拉住我的手腕,高声怒吼道,“白舒妤,你到底在闹什么!我说过我心里有你,你到底在纠结什么!你想要和离,本王绝不答应!你想都不要再想!”

我痛彻心扉却又觉得好笑,左右他是两个都想要,要是再来一个神似江知意之人,他是不是会再次滥情爱上他人?

【04】

念到思此,我反而心思澄澈透明,不怒反笑,质问道,“段逾白,你不如摸摸你的心,好好地问问你自己,你是真的心里有我?还是我只是江知意的替身,你曾对我说的每一句情话,到底是对我说的,还是江知意?段逾白,你分的清么?”

段逾白瞳孔大震,身形微微钝住,就连他自己都怀疑了,不是么?

泪水夺眶而出,我转过身去,不愿让他见到我消沉低落的模样,在我记忆里,我在他跟前一直是明媚的笑,不是这般凄凉的难过。

即是死局,不如停盘止损。

我才双十年华,不想陪他耗费在深闺宅院,与他整日恩怨相对,和他白月光坐镇斗法围困高墙,为了一个男人困住一生,不值当。

这一刻,我有些想家了。想念我的爹爹和兄长们,江湖儿女属于山川河流塞外风光,唯独不属于深闺宅院。

他从背后紧紧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间,带着些许委屈,“阿妤你不要走,你与知意是不同的,你洒脱恣肆,这是知意没有的。我心悦你,阿妤。”

我的心颤了颤,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他,“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逾白,你选谁?”

他沉默不答,我笑的凄凉,他怎么会答得出来,多年求之不得之物,如今一朝得到,又怎愿轻易放手。

江逾白还是走了,我拿半只双雁玉佩换他一份和离书,他不肯。

我整日待在宅院中,像是丢了魂一般。身边的侍女彩黎见我整日闷闷不乐,想着法子逗我笑,我笑不出来。

这一日采梨心不在焉,打碎了好几笺茶盏,我再沉闷也察觉到不对劲,她哭着跪在地上,告知我今日是王爷大婚的日子,全府上下被勒令不准告知我。

我扶起她,递给她几张厚厚的银票,拿出卖身契,让她速速离开。

采梨让我不要做傻事,她不明白,心死了的人,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我从枕头底下拿出那一张我替他写好许久的和离书,放在枕头下左思右看,有些皱巴,不碍事,只需段逾白签字画押,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脏的的爱情,我不稀罕。

我赶到之时,他们已经拜了高堂,真是错过一场好戏。

王府里的下人惊恐的不敢看我,害怕退到一旁。有几个胆大的上前来阻拦,我捏着鞭子甩在地上,发生刺耳的声音,无人敢拦。

我知道府里的下人背地里骂我‘妒妇’,段逾白处理几个嘴碎的,我今日来是为了摆脱这顶高帽的。

一脚踹开贴着喜字的朱门,二人在穿着大红色喜服,龙凤双烛前,饮下合卺酒。这一幕刺的我眼眶酸涩,我与他也曾这般情投意合过,再忆往昔,只是惘然。

被我打扰了好事,段逾白不悦的问我怎的来了,怒斥外面通风报信之人直接打死。

江知意一脸愤恨的剜着我,可在段逾白跟前又不好发作,柔弱无骨的躲在我夫君的怀里。

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05】

他们郎有情妾有意,我退出就是,我从怀里颤抖拿出皱巴巴的和离书,语气尽量表现的轻快不在意,“恭喜啊二位!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说不定可以给你们备份大礼,表表我的心意。”

段逾白紧蹙眉头,不悦的盯着我,“阿妤,你来做什么,我不是让你好生待在宅院里,我过些日子就去看你。”

无视段逾白的质问,我转身看向依偎在男人怀里的江知意,在发现我看向她时,更是惶恐的往段逾白的怀里躲了躲,仿若我才是吃人的鬼魅。

段逾白随即拥紧惊慌不已的江知意。这一幕刺痛我的心,段逾白到底是如何对我一边表明爱意,转身又当着我的面抱紧另外一个女人的,美名其曰爱我?

如果这就是他的爱,那就当它死了吧。

豁然开朗,我轻笑着开口,“你别害怕了,今天我不是来打扰你们的,我是来给你们腾出位子的。你是段逾白心尖上的人,正如你所说,我只是你的替代品。如今你回来了,这里也没有我留下的道理。这是和离书,快些让你家夫君签字画押,我好尽早离开,春宵一刻值千金,也不耽误你们洞房花烛。”

江知意眼中立即点燃光亮,装作不解的仰视段逾白。

“你别发疯了!我早说过,我不会与你和离!这份和离书我不会签。”说完,大手拽过纸张,当着所有人的面撕成粉碎。

江知意愤恨的盯着破损不堪的和离书,眼神越发幽怨,到最后像是地狱里的恶鬼死死盯着我。

我不以为然,这一份被撕了,我还可以写出千万张,拓印成书海堆满王府宅院,只要有一张他签字画押,就足够了。

我望着二人鲜红的喜服,越发刺眼,不若干脆点,神情坚定道,“你要是怕丢了脸面,可以一纸休书休了我,七出之条一并书上,我白舒妤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对!我以前是瞎了眼喜欢你,可如今我看明白了。你嘴上说着心里有我,可还不是拉着其他人洞房花烛,我于你而言可有可无!你可以有心头白月光,拿我当个替代品充数,那我也可以找个与你神似之人,恩爱缱绻,相守白头!”

段逾白听完脸色越来越差,阴鸷的紧盯着我,恨不得当场掐死我。的确,他也是这般做的。粗粝的大手掐在我的脖颈,

顷刻间,我呼吸困难脸色涨红,被大手掐的地方痛苦万分,骨骼发出被挤压的恐怖声。

他竟然要杀我?我的泪水从眼眶夺眶而出,那一刻我知道我爱错了人。

在闭上眼睛前的最后一刻,

我看见,段逾白阴狠毒辣的面庞,仿佛我是他多年的仇人,我只是疑惑,何仇何恨,何以至此?我心如死灰。

江知意装模作样拽着段逾白的臂膀,叫他放开我,只是装的不像,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就在我意识迷糊,快要喘不上来气之时,脖子上大手挪开了,我的双脚顿时腾空,整个人被段逾白一把抱起,众人诧异,他抱着我朝着宅院走去。

隐隐约约瞧见江知意幽怨仇恨的目光。

【06】

回到宅院将我放在楠木床上,解开衣衫覆了上来,挣扎不过,一夜荒唐。

第二日醒来后,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仿佛江知意的出现只是虚无。我与段逾白恩爱如初。

我失落的笑了笑,我竟与段逾白一样,学会自欺欺人。

江知意存在且真实,我猜的没错的话,我毁了她的洞房花烛,他此时恐怕正在江知意的宅院,对她诉说大同小异的情话,就如昨夜他同我说的。

我不知道段逾白是否有脑疾,才使得他心口一,左右欺骗。还是他的心性本就如此。

我打发门口的丫鬟要一碗避子汤,孩子绝不能有。给他诞下子嗣,我不情愿。

饮下避子汤,我带着中的丫鬟小厮去了街市最繁华一处的当铺,这里是爹爹留给我的产业,物品低价回收,翻新后高价卖出。

这三年也为我挣了不少银钱,只是王府的花销实在是大,大的仿佛掉了一个窟窿,我怎么填也填不满。

我满心欢喜时心里全是段逾白,为他花再多的银两我也乐意。

如今,梦醒了,心也碎了,还要倒贴巨大的花销,除非我脑子有病。

我是这家当铺的所有人,里面的伙计都是爹爹的亲信,白岂元是这儿的主事,我挥退段府下人,白岂元妥帖的递上爹爹的亲笔信。

信封上用朱笔描绘显眼的‘急’一目了然,我心里隐隐腾起慌乱,爹爹与兄长很少有加急的信件,除非出了大事。

我急切地拆开信封,信上说段逾白拥兵数万不日起兵造反,让我速归。

我惊惶失色,险些站不稳,白岂元忙扶着我坐在八仙椅上。

“这信有多久了?”

“老爷只说是急件,从塞外北川一路南下,路上跑死了两匹马,花了十日送到当铺,信不早不晚昨天正午到的。”

“知道了。”

“那……小姐……段府的花销……还停么?咱们何时动身回北川?”

我泛起了难,心中一股恐怖的念头席卷周身,段逾白要造反怕不是有一日两日,王府里填补不完的巨大开销似乎有了出处,那些钱足以养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

我暗暗大骂自己傻,被段逾白的情爱冲昏头脑,这么大数目的金额,想都不想,替他填补三年。

悲上心头,他当初看上我一介商贾之女,其中真的只是我与江知意相似的缘故么?

心里一阵荒凉,四肢百骸都透着冰冷,我似乎从未真正认识枕边人。他一直在骗我,不禁苦笑,段逾白到底拿我当什么?做他求而不得白月光的替身,还是挥霍无度的钱袋子?

他段逾白若是对我有半分情意,决计不会生出这般歹毒的心思,算计的自己空有一具行尸走肉。

这般算计我,天底下还未有第二人!我对他袒露所有脆弱,他只会肆无忌惮加以利用。

我心中快速做好谋划,他伤我至此,谁也别想好过!我吩咐道,“王府的银钱先不停,你们在此停留两个月等我回复。再帮我去查一个叫江知意的人,是江府的小姐。关于她的消息务必查的仔细。”

【07】

回到宅院,心里一阵恶寒,这偌大的王府像是吃人的饕餮,我如同那被宰杀的羔羊。

他毁了我的情爱,吞了我的嫁妆,如今还想要我的命。段逾白若是兵败,我也就罢了,要是连累爹爹兄长,那可真是罪该万死。

和离书也好,休书也罢,我必须拿到,白家不能与段府有一丝瓜葛。

段逾白期间多次来看我,我拒之不见,他被下了面子,渐渐的不来了,索性也合了我的心意。

只是夜深人静时,过往的情爱像是淬了毒的匕首,将我的心刺的千疮百孔,我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

段逾白不来,却命人送来一箱又一箱的奇珍异宝,我冷眼看着这些花样,我有的,江知意不会少,那她有的,我更不稀罕。

他知道我爱赏鱼,命人在宅院中央修了一座莲花池,水深及膝,朵朵莲花绽放,几尾锦鲤游来游去。

段逾白这般费力讨好我,放在以往,我早就扑到他怀里笑意盈盈。只是痛彻心扉后方才醒悟,他爱的人是江知意。他也爱我,只爱我的钱。

一月后。

江知意着正红色齐胸锦袍,身后跟着一众下人,挪着莲步停在宅院里。

这还是自打我破坏了她大婚,她第一次来找我,比我想象中的要沉的住气些,只是身着正妻的服饰,就这么迫不及待么?还是段逾白默许?

我冷哼出声,懒得再多看她一眼,将手中的鱼食抛向莲花池,命丫鬟将她赶出去。

都是我院中的下人,但到底都是段逾白的人,一众人站在跟前左右为难,装模作样不痛不痒的推桑着,

江知意越发的意,锦袍拖拽间被扯的微微发皱,她轻轻掸了掸衣袖,媚眼如丝音调上扬,“我怀孕了!”

四下寂静一片,都诧异的停住了手。我心揪了一下,起初不觉得痛,随后痛感蔓延到四肢百骸,连呼吸都是痛的,我以为我释怀了。

“我已有三个月身孕,是王爷的。”

我躺在摇椅上,失神的望着天空,才发现这天竟然是四四方方的,不及塞外天空辽阔。

他们成婚才一月有余,江知意怀胎三月,他们暗通款曲,你侬我侬时,段逾白将我置于何地。

我沉默片刻,苦笑出声,淡淡的瞥了眼江知意,“那恭喜了。”

江知意眼神错愕,随即笑的癫狂,“姐姐,你想哭,就哭吧!没必要装着一副大度从容的模样,王爷不在,你做给谁看。”

面对江知意的挑衅,我的脑海里都是段逾白的情话,‘阿妤,你是我今生唯一’

‘阿妤,你比夜色更美’

‘你怎么没有对我笑,我很伤心’

‘我会爱你一生,白头到老,’

‘阿妤,我爱你’

江知意得意刻薄的笑看我,嘴里不停诉说他与段逾白的情爱往昔。可那一刻,我听不见其他的声音,段逾白往昔承诺重复在脑海里循环,振的脑袋发懵。

我如同行尸走肉般进到屋内,拾起那半块双雁玉玦,再看一眼,我都觉得讽刺,仿佛一遍又一遍提醒我,我究竟有多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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