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清白”的连环杀手:受害者众多,却没一个人是他亲自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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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罪警犬】是作者张晚诚在苍衣社开设的故事专栏,讲述了动物行为学专家林轩带着警犬玫瑰和多肉搜救破案的经历。根据真实经历改编的案件,环环相扣,推理全程高能。

大家好,我是脸叔。

连续攻破【男童失踪】【工厂女尸】两个案子后,林轩并没有显得很开心——他一直对自己妹妹林汐的失踪耿耿于怀。为了协助调查林汐失踪案,陈沁让苏梓航帮忙给林轩查看无名尸的失踪库。在查看中,林轩发现了一桩连续杀人的怪案:受害者众多,却没一个人是凶手亲自动的手。

就当林轩陷入苦思时,一场大火,临近了。

这是猎罪警犬第11篇

案件:断罪之火

全文 9855字

第二天中午时,我接到了陈沁的邀约,地点选在了一家我从未听说过的餐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我没有带玫瑰和多肉一同前往。

当我到达餐厅时,看到陈沁已经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她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看起来一脸的轻松,坐姿都不再像之前那般拘谨。

我在她对面位置坐下,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破天荒地露出一抹微笑。

我让陈沁点了餐,等服务员走后,我俩陷入了沉默,不知该如何正常交流。我坐立不安地摆弄着桌上的玻璃杯,直到把一大杯柠檬水都喝光之后,我才抿了抿嘴,小声说:“陈沁,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说吧。”陈沁把手臂往胸前一抱,坐直身子,“你一进来,我就看出来你有心事。”

我犹豫再三,把我经过整晚深思熟虑的一件事说了出来:“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四年前到现在,年龄在十四岁到十七岁之间的无名……无名女尸?”

这四个字,我说出来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我昨晚一直在想,林汐迄今为止都没有任何的消息,或许是因为我把希望全然寄托在她生还的可能性上。可是还有一个我不得不面对的可能性,那就是林汐已经成为了一具沉默的尸体。

陈沁听闻,默不作声,只是用勺子不断地搅拌着杯中的柠檬水,把原本完整的一片柠檬搅得支离破碎。

良久,她抬起头,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林轩,其实这个问题,我很早之前就已经想过,只是怕你难过、怕你排斥,我才没有跟你说起过。靖城人口基数大,每年都有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去,这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不能确认身份的死者,或许你会在其中找到你妹妹的消息,也可能你看过这个世界上最悲情的一面后,仍一无所获。”

我有些不理解陈沁最后一段话的意思,从她的眼神中,她好像在确认我是否已经考虑好,我未做多想就点了头。

“如果你真的想好了,我倒是知道有一个人能够帮你。”陈沁侧过头望向了窗外。

我急忙追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苏梓航。”陈沁淡淡地吐出来三个字。

也许是看到了我一脸诧异的表情,她随即补充道:“他是中国无名逝者寻亲公益组织的志愿者,他那里有国内无名尸的数据库。”

我没想到苏梓航还有这样一个身份,并且我对陈沁所说的这个公益组织也是闻所未闻。陈沁帮我给苏梓航打了一通电话,在这之前,苏梓航这人给我留下的印象还不错,工作认真尽责,但是在我看来他没有什么主见,我心里头始终没有底,不知苏梓航是否靠谱。

今天的饭局,在我突然提出的话题下,让原本轻松的氛围变得过于沉重。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但是波及到看似心情还不错的陈沁,这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所以饭后我主动买了单就离开了,没有继续打扰她的意思。

我按陈沁给我的地址前往苏梓航的家,见到苏梓航后,我跟他说明了来意,他很爽快地答应下来,把我领进了他家中的工作室。

一进门,一具仿真人体骨骼架立在我的面前,把我吓了一跳。骨架在灯光的映射下很是惨白,看着有些瘆人,旁边就是苏梓航的工作台,桌上除了放置了一台电脑,剩下的空间都堆满了各种文件、档案和书籍。

苏梓航示意我坐在电脑前,我的余光不时瞥见骨架空洞的鼻骨孔正对着我。

苏梓航给我打开了一个网址,输入了他的账号,页面刷新了一下,随即屏幕中出现密密麻麻的黑色文字,文字后是灰色的背景,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色彩。我看到网页的最上方写着“让生者慰藉,让逝者安息”几个大字,下面是各种带着死者体貌特征、年龄和死亡地点的标题文字。

“这是全国最大的无名尸数据库,每天都有更新内容,里面记录了近十年无法确认身份死者的信息,不过几年前的内容可能不完整,只有死亡地点和年龄等简略信息,现在有更多的公安人员作为志愿者参与其中,死者的血型甚至伤检报告都有收录。”

我随便点开了一行标题,看到里面写着这位死者于一年前在某市某地与一辆货车相撞,送医后抢救无效死亡,身份信息不明,之后描述了死者的体貌特征,如有线索请于某某警官联系,并附上了警官的电话号码。

里面还附有图片的链接,点开前弹出了“图片内容可能引起不适”的提醒。听苏梓航说查看图片需要一定的权限,需要认证公安人员身份或者公安机关开具的失踪证明。

我返回到最初界面,看着这些单调冰冷的文字,我的脑海里蹦出来几个念头,林汐会不会就在其中,她会不会很早就已经被人发现,她的名字是不是已经被“无名氏”三个字代替了?

这些念头,像是拧结的绳索一样盘踞在我的脑中,每个绳索的末端都连接着我的神经,稍一牵动,痛及全身。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既希望于从数据库中找到林汐的下落,又祈祷自己一无所获。

平复好情绪之后,我按苏梓航教我的方式在数据库中寻找符合林汐年龄的无名逝者。

因为其中还包含了外地的逝者,筛选出来的结果足有上百条,我耐心按顺序一个一个点开,生怕漏过某一条信息。

页面在不停减少,我的鼠标不停下滑接近末尾,并未找到与林汐体貌接近的逝者。我的心并未因此而宽松,反而愈发沉痛,这些逝者遇难时都是花季少女,在最好的年纪遭遇不测,青春戛然而止。她们中有些是因为遭遇车祸,或者是溺水而亡,或者涉及刑事案件,她们的名字被共同用无名氏替代。这其中我甚至看到有七八年前的逝者,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她们是否与家人“团聚”,即使隔着生死之距。

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陈沁之前跟我说过“你会看到这个世界上最悲情的一面”这句话的意思。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去,无法看到亲人最后一面,身边没有一个人的孤独,遗体没有归宿,而他的家人还在苦苦等候或者寻找,几年甚至几十年。这其中的痛苦不会因为时间而淡薄,反而会一天一天积累。

在这种事上,我深有体会。

我的表情有些凝重,可能在苏梓航看来,是因为我没有找到关于林汐的下落。他轻拍了下我的肩膀,安慰道:“林轩,你别难过,这是好事情,说不定你妹妹现在还活着。”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突然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会做志愿者?”

苏梓航愣了几秒,抬起头似乎是在回忆过去,良久他才低沉着嗓音说道:“我刚参加工作那年,见过一个冬日里猝死的流浪汉,他脸上有一层浮灰,眼角与脸颊之间有两三道白色的印迹,师父告诉我这是泪痕,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明显的泪痕。后来看过当时报警的一位清洁工的笔录,他说看到那个流浪汉死前眼泪哗哗地往外流。”

“我当时就在想,那个人为什么会流泪?是不是临死前想起了自己的故乡,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或其他亲人?他是不是后悔自己糊涂地到处流浪,想对母亲说声对不起?他孤零零地死在了他乡,他的魂灵能回家吗?我能不能送那个猝死的流浪汉回家?”

苏梓航说那时候没有人给过他答案,他也没有能力去帮助那位流浪汉魂归故里。后来他在法医这个行业略有建树,又在一次新闻中了解到国内有这样一个公益组织,所以他义无反顾地加入其中。

听完他说的,我感触良多,之前一直听说法医这门职业,越是经历的多了,越是对生死逐渐看淡,可苏梓航却是那么地感性。我不禁对我之前给予苏梓航的评价心生惭愧。

苏梓航和我聊了聊这些年帮助无名尸找寻亲人的经历,我也跟他说起了这些年找寻林汐的艰难经过,彼此间心生感慨。

在交谈中,我一直盯着电脑屏幕,从字里行间了解到靖城这些年命案发生的频率。数据库的标题中会有差异之处,如果尸体被人认领后,标题会打上“已认领”的标志。在查看这些已被认领的尸体时,我发现了一个诡异的规律。

我发现有接近七八年的时间,每年都会有一起女性死亡的刑事案件,并且年龄都是十五到十九岁之间的年轻女孩。详情中没有给予案件过多的介绍,和其他的案子相比可以说是相当简略。其他案子末尾留的是处理此案民警的个人电话,而这些留的是靖城刑侦大队的座机,悬赏金额也比其他案子高。

我把心里的疑惑抛给了苏梓航,苏梓航看着我,表情逐步变得难堪起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先是向苏梓航确认这些案子是否涉及到保密,在得到否认后,我开始追问这几起案子究竟为何有这么多共同点,凶手是否已经伏法。

苏梓航一开始不愿意多透露,后来实在耐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才悄声告诉我说:“这些是一起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每年都会有受害者出现,凶手至今还……还没有下落。”

我吃了一惊,我还从来没听说过靖城有如此骇人听闻的案子,而且至今未破获。看苏梓航这番窘态,我估计警方现在连凶手的身份都还没有搞清楚。难怪苏梓航支支吾吾的,我估摸着不只是他一个人,恐怕整个靖城公安体系都因为这个案子而蒙羞,所以比较避讳这个问题。

不过在当时,这案子肯定惹得靖城百姓人心惶惶,媒体也必定大肆报道过。我让苏梓航把他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得知最后一位受害者的死亡时间距离现在都已经有些久远了,大概有四年左右。从时间点上来算,我那时候还在外地上大学,这也是我对于这起连环凶案未曾耳闻的原因。

这么说来,张震那时跟我说的“靖城公安命案必破”,这话也是忽悠我的。

我不解地问道:“既然凶手作案这么有规律,警方就没有做出应对的方案吗?杀害那么多人,凶手不可能没有留下一点线索吧?”

“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苏梓航叹了声气。

“这几起案子和别的凶案有本质上的区别,受害者并非死于凶手之手。”苏梓航似乎觉得自己这话前后有矛盾,急忙摆了摆手,“不对,也不能这么说,受害者是受到凶手的胁迫逼着自杀,每个人的忍耐程度都有顶峰,在生不如死的时候,有时候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当“自杀”和“生不如死”这两个词汇落入我耳中时,我的汗毛不禁颤了颤。虽然我没有接触过这个案子的细节,仅仅从苏梓航的话里,我就已经感受到受害者当时的绝望和凶手的残忍无情。

我脑海里不断的涌现出那些受害者的模样,身形都是女孩,面孔却都模糊不清。我发现有一个很像林汐,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腾”的一下站起身:“你说,会不会林汐她也……”

林汐的年龄正好符合凶手的“猎杀”标准,我不得不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苏梓航未作多想就摇了摇头:“不会的,凶手每次作案后都会留下尸体,从来不藏尸,这是他对于警方的挑衅心理。另外你妹妹失踪那年,凶手已经不再作案了,已经销声匿迹了。”

他说的这一点我之前也发现到了,自从最后一位受害者出现后,凶手似乎再也没有犯过案,而这个时间是在林汐失踪的前一年。

苏梓航替我关掉了电脑,不想让我的情绪继续深陷下去,他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别瞎想了。”

我喉咙一哽,闭起眼睛,怕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

片刻后我睁开眼,跟苏梓航说了声谢谢,抓起搭在电脑椅上的外套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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