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里的女服务员，是食客的共妻

01

前几天，找了几个工人把院子里的旧水泥地面砸了，换成了地板砖，因为院子里比较干燥，土质较好，所以竟然挖出一堆蝼蛄来。

小时候，蝼蛄、土元、蝎子都是可以捉来换钱的，我们是山区，那东西很常见，不过到了城里久了，这玩意儿好久没有见过了。

看到这东西，一个平整地基的工人叫了一声别动，一脸严肃地用铁锹铲起来，找了一个地方远远地扔了。

看着他如此谨慎的样子，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故事，于是递给他一支烟，他就打开了话匣子。

这个工人讲的这个故事是他年轻时候经历的，可信度很高，给这多彩的世界里添了一份善恶报应的向善之心。

这个工人姓氏很普通，姓张，我们就叫他老张吧，故事发生在老张十八岁那年。

老张和大多数人一样，初中毕业就开始打工，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就是逮着什么干什么的那种。

那一年，老张十八岁，就寻思着去一家饭店学徒。

那个饭店规模还可以，有十几个工人，这些工人里面除了一个烧烤师傅和一个炒锅师傅和他是男的外，其余的都是清一色的女工。

02

因为都是外来人，所以他们住在老板租住来的一个距离饭店约有五百米之外的一个平房里。

平房很破旧，还不很隔音。

所以，那个炒锅师傅每晚和他的对象在隔壁睡觉翻身时床板的咯吱声烧烤师傅都能听见。

这个烧烤师傅大概有三十来岁，叫老宋，长得油光粉面，头发整天梳的锃亮，脸洗的也干净，一不留意就会把他当成国家干部。

可是这个人却是一个光棍。

为什么？因为他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有狐臭。有这病自己讲究点也就算了，他却怕热，一热就大汗淋漓，这样的话就会抡膀子，尤其是夏天正是光膀子的季节，他做烧烤的时候，那味道都遮住了羊肉的腥臊气。

可是由于他的烧烤水平不错，所以老板也就一直在将就他。

但是，那正是虎狼之年，总不能把大好时光都浪费在形单影只上，他也托无数的媒人介绍过老婆，可是没有人能容忍他身上的味道。

在这种情况下，店里来了一个服务员，长得非常好看，据说那会画报上的女演员和她一比都逊色三分。

这个服务员不仅好看，而且还很开放，据老张讲，那时候流行穿一步裙，她陪客人吃饭的时候就那样大刀阔马往椅子上一坐，还叉着腿，这也能忍受，关键是里面还不穿内裤。

据说自从这个女的来了之后，不仅饭店营业额翻了几番，连附近卫生所里卖套套的据说也增加了收入额。

据说一瓶饮料就能把这个女的带上车，一包香烟就能带出去过夜。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轮不到早已磨刀霍霍的老宋。

03

老宋心里急呀，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这窝边草偏偏他就吃不到。

就在这种情况下，老宋几乎是天天流鼻血。

在老宋的鼻血流到三七二十一次的时候，老宋的一个哥们来了，老宋就赠给了人家两个烤羊蛋吃。

那人一边吃，一边听老宋诉苦。

末了，这人把胸脯一拍说，这样吧兄弟，这羊蛋我不白吃你的，我交给一个法子，就是如何能得到那女人。

老宋听了之后，兴奋地说，要是得到这个女人，老子就再请你吃羊蛋。

随即又疑惑地问，难道是有办法祛除世界性难题狐臭？

朋友摇头说，狐臭治不了，但是条条大路通罗马，你的目的就是把她搞到手，这不就是最终目的吗？

于是，这个朋友就教给了老宋一个方。

什么方？

手工制作纯绿色无污染无任何添加剂的春药。

那时候，小城里买一个套子人们都像是做贼一样，所以更别说买这玩意儿了。

一听这小说上说的奇淫合欢散什么的自己就能做，老宋感觉到世界上的女人都在朝自己招手。

太阳当空照，美女对我笑。

这制作春药的东西并不复杂，一大半食材饭店都有，像什么大葱白，羊鞭，瓦片什么的，唯独就差一种最重要的东西。

万事俱备，只欠蝼蛄。

按照制作方法是，将以上所有物品放在瓦片上焙干，然后碾成粉末，以酒做引，那简直是神效，尤其适合女人。

纯天然无毒副作用，据说用久了还会养颜美容。

04

老宋那几天一有空就拿着铁锹去菜地里挖蝼蛄，可是这东西到处不用，用处不到，老宋一连挖了三四天，都是一无所得。

群策群力，老宋师傅就把这件任务交给了老张。

老张自幼在农村长大，自然熟知蝼蛄的生活习性，他当场就给老宋立下军令状，说一晚上就能捉到蝼蛄，而且还是那种要多少有多少的那种。

老宋很满意地拍了拍徒弟的肩膀说，到时候我好好犒劳犒劳你。

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老张既然敢夸下海口，自然就有这捉住蝼蛄的本事。

其实捉住这蝼蛄的办法也不难，就是用南山上一种叫做黄蜂草的，烧成灰，然后再加上梁上土拌匀洒到墙角地边都可以，这东西的气味很受蝼蛄喜爱。

因为时令已经到了八月末，所以蝼蛄并不太好捉，但是过了大半夜，老张仍然在饭店后面的菜畦里逮住了一只。

老张拿着这只蝼蛄去找老宋夸功，老宋大喜过望，但是搔着头说，你不是说想捉多少有多少吗？怎么就一只？

老张嘿嘿一笑，得意地说，今天我就给你露一手瞧瞧。

是时，烧烤炉子还没有熄灭，木炭火在朦胧的灯光下无精打采地燃烧着，偶尔哔啵一声，炸起几个火星。

老张把蝼蛄直接就扔到了木炭火里。

一边的老宋吓了一跳说，你就是想吃烧烤也得穿上竹签啊，这哪里是烧烤，分明就是火葬。

05

可是老张拍着胸脯说，你尽管放心，几分钟以后看分晓。

蝼蛄在木炭火里不一会就被烤焦了，发出类似于烤蝗虫一般的味道，挺香，顺着风向飘出好远。

大约过了十分钟，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因为老宋感觉自己的腿上有什么东西在爬，他撩起裤管，竟然发现是一只蝼蛄。

大喜之下的他还没等捉住，就看到了令他惊讶的一幕，几乎有上百只蝼蛄从四面八方朝着他们爬过来！

这下可发财了！

老宋伸手就搂了十几个，而剩下的那些被老张用扫帚扫成一堆，装进水桶里，洗干净了，然后加入盐巴葱姜花椒大料，腌制了一会之后，撕下头尾，直接就串在竹签上烤了。

临熟了的时候，撒上辣椒孜然芝麻盐，就着啤酒竟然撸起了蝼蛄串！

老宋是彻底服了老张了，因为接下来，不仅地上源源不断地有蝼蛄过来，而且那玩意儿扇着它们短小笨拙的小翅膀从远处也飞了过来。

老张说他们小时候就是用这个方法捉蝼蛄卖钱。

你别说，这烤蝼蛄吃着还不错，地道的野味，颇有点吃蚂蚱的感觉，关键这东西可能壮阳。

所以，老宋就把那些飞来的东西让老张全部收起来，干嘛？串成串，卖钱！

这些蝼蛄据说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有往这里跑的。

老张说，那些蝼蛄大约有一水桶，因为太多了，难以管理，所以他拎到厨房之后，直接就烧了一盆开水浇了上去。

老张说那开水浇到蝼蛄上面的时候，那些蝼蛄发出的声音真难听，像是小孩的乞求，哭中带悲。

06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老张是学徒工，俗话说徒弟徒弟三年奴隶，所以他经常是第一个开门。

可是当他开门之后，忽然发现，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蝼蛄，而且昨晚本来已经被他用开水烫死的蝼蛄，竟然正从桶里爬出来，这还不算是最诡异的，因为从垃圾桶里有两个蝼蛄竟然明明被烤熟了，竟然还背着竹签朝着他冲过来。

老张吓得大叫一声，扔了钥匙就往外跑。身后那些服务员不知所以然，朝里面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可是老张却非说他看到了那些可怕的已经死去却又活过来的蝼蛄。

人们都说是他看花眼了，有几个小服务员戏谑他是不是杀死的蝼蛄太多了，蝼蛄的魂魄来找他报仇了。

老张心里没底儿，因为他过去也经常逮蝼蛄，从没发生这种事，所以说真要是蝼蛄有魂魄的话也早就找他报仇索命了，哪里还等得到现在？

可能是昨晚熬夜导致的睡眠不足，神经衰弱导致了幻觉。老张这样想。

那天中午吃的是面条，老张刚端了一碗面，就勃然大怒，老张一把把面条扣在地上，指着老宋大骂。

对于这一个学徒工来说，这就是造反！

所有人不知所以然，尤其是老板也小心翼翼地问老张究竟怎么了。

老张叉着腰，红着眼说，他们竟然往我的碗里放了一只蝼蛄！

老板一愣说，没有啊，这浇头是我盛的，哪里有什么蝼蛄？

老张不耐烦，指着老板说你们都是穿一条裤子，一丘之貉，欺负我，老子不干了！

咿，这老张可是出了名的脾气好，今天怎么夹枪带棒的好一顿讨伐，大家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况且那碗面里很本就没有什么蝼蛄。

07

老张回到宿舍，越想越气，喝了两杯酒，酒劲上来后，他决定睡一觉，可是他一抻被子，却发现里面竟然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蝼蛄！

虽然老张对这东西并不害怕，可是这数量实在是惊人，尤其是那些有密集症的人一看到就有点受不了。

老张吓得拔腿就往外跑，到了饭店把这件事讲了一遍，大家这才觉得这肯定是老张惹到蝼蛄了，毕竟他杀了那么多的生命。

老板还好心建议老张赶快回家找一个神婆什么的赶快把这件事解决一下。

老张走后，老宋吓得把刚制作好的什么绿色春药赶紧倒进了下水道，他怕那些蝼蛄来给他索命。

老张的家在距离打工地有三十公里的西部山区，都说鬼魂索命还有地域限制，所以老张满以为这小小的蝼蛄就算是有魂魄来找麻烦也不可能跑到几十里外的山区找他算账。

老张到了老家，终于松了口气，爹娘见到儿子回来了，也是满心欢喜，给老张做了一桌好菜。

可是一顿饭还没吃完，老张就觉得自己的肚子犹如翻江倒海……

从厕所里出来，老张一扭头，竟然发现自己的便便竟然都是四处乱爬的活蹦乱跳的蝼蛄。

老张吓得大叫一声，腿都软了，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蝼蛄像是人一样站立起来，挥舞着两只剪刀一样的钳足就朝着老张的脖子夹了过来。

老张吓得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从那天起，老张整个人就痴痴呆呆的，经常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而且吃饭不知道饥饱，睡觉不知道颠倒，一天往厕所跑多少次，整个人瘦的像是秸秆。

08

医院去了不少，检查也做了不少，但是根本就找不到老张的病因。

有人就说了，这莫不是撞见邪事了？毕竟他出事前害了那么多的蝼蛄，而且每次出事的时候都会掺杂着蝼蛄。

难道真是蝼蛄的魂魄来索命？

老张的娘家有一个远门舅舅，这个舅舅一生经历颇多，当过乞丐，当过道士，他过着怎样随性就怎样活着的生活。

他的住所更加惊悚，住哪里？住坟墓。

他在五十岁那年就为自己建好了坟墓，每天晚上就住在里面，一般人把他视为异类，鲜有人和他来往，但是他却能准确的预算出哪天下雨哪天刮风，哪天死人哪天动工。

而且村子里有了一些稀奇百怪的病，他也是手到擒来，有人见过他曾在坟地里曾经和一些非人喝酒吃饭唱歌跳舞，总之这个人非常人。

老张母亲买了二斤油条就去了他住的那个活死人墓。

老张舅看到这个远门姐姐很亲切，往“屋里”让，可是老张娘哪敢进他的坟墓？

老张娘把这件事给老张舅描述了一遍，老张舅沉思了一会，从坟墓里拿出一个盆子。

这个盆子是陶制的，蓝陶，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

老张舅把这个陶制的盆子扣到地上，然后拿起一根杵便看似毫无节奏的敲了起来。

当老张娘看到这鼓杵的时候不禁吓了一跳，因为那竟然是一根死人的腓骨。

09

老张舅一边敲一边念，一会又抬头看看天，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就见天边忽然飘过来一片云彩，这片云彩很奇怪，和蝼蛄很像，有钳有爪有腿脚尾巴。

老张娘后来说，那个蝼蛄真是像极了，而且那片云彩很低，几乎伸手就能够找，云彩飞到陶盆上空之后，绕着老张舅转了一会，忽然变成一阵雨，哗啦就倾泻下来，淋了老张舅一身。

老张舅抹了一把脸，掀开盆子看了好一会说，带上老张，走！

老张娘带着老张随着老张舅去了一趟当时事发的小饭馆。

老张舅问老张，他是在哪里发现第一只蝼蛄的？

老张现在有点谈蝼色变，哆嗦着说，就在饭店后面一棵黑枣树根部。

老张舅就带着家伙什么赶了过去，到了那里之后才发现那棵桶口粗细的黑枣树早已经枯死了，上面的枝桠也基本掉光，只剩下一截黑不溜秋的树干。

老张舅也不说话，绕着黑枣树转了一圈，然后用铁锹开始挖起来，可能是觉得土质很松，便扔了铁锹，双手抱住这棵树一阵摇晃，那棵树竟然被推倒了。

黑枣树被推倒之后，老张舅就凑了上去，他在树坑里面看了半天，一无所获，就在他皱起眉头的时候，一边的老张娘忽然哆哆嗦嗦地说，他舅，你看这树根上……

这棵黑枣树根的面积不小，比一个洗衣大盆还大，根部已经大半枯死，剩余的根须也寥寥无几，只剩一些黑色的泥土。

这黑色的泥土约有三四指厚，上面布满了孔洞，像是蜂巢。

而且还能看到一些蝼蛄在孔洞里钻进钻出。

10

老张舅仔细看了好一会，抽了一口冷气，冲老张招了招手说，过来，你看！

老张硬着头皮走到跟前，顺着舅舅手指的方向看去，舅舅说你看，这棵树根都是蝼蛄建立的巢穴，你仔细看看像个什么？

老张仔细一看，惊呆了，因为这个巢穴分明就是一个八卦图案。

位置和布局简直就是天生地就的！

这时，老张舅从一个方位用小棍子轻轻拨出一样东西，放到老张的手里说，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

这是一团毛发，老张的头发很特殊，是微黄带卷曲的。

老张说，这是我的头发呀？

老张舅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说，真想不到，这蝼蛄竟然这么神奇，你看你的头发正好放在八卦的离位，离，主心智，主小肠。

你之所以神神叨叨的，是因为堵塞了心智，而产生了幻觉，所以你见到的那些蝼蛄都是幻觉，还有你之所以经常腹泻也是因为连累了小肠，阴为脏，阳为腑。这八卦的位置，正是向阳而生，背阴而活。

老张舅说，大自然中的生物，千百年来不曾灭绝，都有它存在的合理性，所以每一个生命都是值得敬畏的。

老张惊恐地说，一个小小的没有心智的蝼蛄，竟然会有如此的厉害？

老张舅把那黑枣树根慢慢地放回到原位，对老张说，也许可能是巧合，也许这蝼蛄就有这本事，一些沾染人基因的东西，比如头发、指甲、唾液、血迹等都和一个人的生死玄关有联系，我们不必追究这些了。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这些小动物在大自然的屠刀下活着何其艰难，如果人类再来招惹它，你想想，它们会善罢甘休吗？

世间万物，众生平等。记得，要敬畏每一个生命。

立竿见影的，老张的病就好了。

从那时起，老张牢记着舅舅的教诲，为了远离杀生，他主动放弃了厨子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