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金庸故事为何能成为经典”,金庸故事的成功自然是有多种理由,但其中有一点无疑是故事的“空间感”,如何理解?其实很简单,即是在交代正篇故事之余,还能够通过一些描述来营造一个宏大的世界。
比如其他的武侠故事都只是围绕主角展开,其中的剧情宛如过家家一般,无论走到哪,打来打去就那么几个角色,读者完全感受不到“武林”之大,而金庸故事则不同。
(张无忌剧照)
举个简单的例子,《射雕英雄传》时代的绝顶高手无疑是五绝,可当张无忌翻开《九阳真经》之后,读者才知道那个时代还有一位强于五绝的高人,即斗酒僧,不过斗酒僧的真身到底是谁?
一、强于五绝的僧人
其实在《射雕英雄传》时代强于五绝的高手可不仅仅只有斗酒僧一人。
根据杨过的推测,那“剑魔”独孤求败也是强于五绝的存在,至少五绝可没做到一生不败,他创出了一套能够破尽天下武功的剑招“独孤九剑”,着实无解,不过很可惜,这人并未直接与五绝接触。
而斗酒僧则不同,根据《九阳真经》中的说法,他是实实在在地与王重阳比试过一场的。
书中是这么说的:“他不说自己姓名出身,只说一生为儒为道为僧,无所适从,某日在嵩山斗酒胜了全真教创派祖师王重阳,得以借观《九阴真经》,虽深佩真经中所载武功精微奥妙,但一味崇扬‘老子之学’,只重以柔克刚、以阴胜阳,尚不及阴阳互济之妙,于是在四卷梵文《楞伽经》的行缝之中,以中文写下了自己所创的‘九阳真经’。”
(王重阳剧照)
从这段描述来看,似乎这“斗酒僧”只是个疯和尚,毕竟他只是酒量胜过王重阳而已,但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这件事可以从两个角度来解读。
首先是从王重阳的视角,他作为一代宗师,武功绝顶,而且他当年在华山论剑拼尽全力夺得《九阴真经》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这经书落入奸人手中,以免祸害武林,所以无论对方是谁,他都应该十分谨慎,更不可能以“斗酒”如此荒谬的方式决胜负,继而交出经书。
再从斗酒僧的视角来看,他能够在阅读了《九阴真经》之后轻描淡写间创出《九阳真经》,也证明他的实力极强。
所以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只有一种可能,这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是位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
如此一来,符合条件的基本就只有段誉以及虚竹这二人了,不过他到底是段誉还是虚竹?
二、类似的经历
从明面上来看,了解斗酒僧身份的突破口即是“为儒、为道、为僧”这个描述了。
但说来巧合,其实严格来说,段誉和虚竹都有着类似的经历。
(段誉剧照)
段誉曾经是大理世子,也算是个官,因此算是“为儒”,而后来他在琅嬛福地中拜了“神仙姐姐”为师,尽管没有正儿八经的修道,却也以逍遥派传人自居,而逍遥派是个道派;再到新修版书末,金庸明确提到段誉出家为僧。
书中是这么说的:“据大理国史籍记载:大理(史称‘后理’)宪宗宣仁帝段誉,登基时年号‘日新’,后改文治、永嘉、保天、广运,共有五个年号,其后避位为僧,一共做了四十年皇帝,传位于其子段正兴。”
段誉是符合“为儒、为道、为僧”这个描述的。
再看虚竹,他自幼在少林寺生活,他是少林弟子,后来他接受了无崖子的传功,成为了逍遥派的传人,算是入了道派,而后来他又成了西夏驸马,也是个官员,算是为儒。
如此看来,段誉和虚竹都符合斗酒僧的身份了,不过还有一个关键条件,那就是斗酒僧这名称,“斗酒”二字能够证明这人究竟是谁。
三、“斗酒”二字的玄机
《天龙八部》的故事中,虚竹可不曾展现过喜欢喝酒的一面,尽管在灵鹫宫和少室山中他都喝过酒,不过那也只是一时兴起,虚竹身上并没有嗜酒的人设。
(虚竹剧照)
而段誉则不同,尽管段誉也不像萧峰那般嗜酒,但段誉却曾有过与人斗酒的经历,当年他与萧峰就曾比试过一次酒量,而在那场较量中,段誉就展现出了自己的小聪明。
书中是这么说的:“段誉笑道:‘我这酒量是因人而异。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一大碗嘛,我瞧也不过二十来杯,一千杯须得装上四五十碗才成。兄弟恐怕喝不了五十大碗啦。’说着便将跟前这一大碗酒喝了下去,随即依法运气。他左手搭在酒楼临窗的栏杆之上,从小指尖流出来的酒水,顺着栏杆流到了楼下墙脚边,当真神不知、鬼不觉,没半分破绽可寻。片刻之间,他喝下去的四大碗酒已然尽数逼出。”
正是因为段誉这爽快喝酒的样子,才让萧峰对他十分赏识,继而成了结拜兄弟。
也只有拥有六脉神剑的段誉才有可能在酒量上胜过王重阳,倒不是说王重阳的酒量有多好,而是王重阳也有能够将酒从体内逼出的能力。
当年王重阳的弟子丘处机与江南七怪就曾斗过酒,而丘处机正是以内力将酒逼出体外,弟子尚且知道这方法,当师父的怎能不知?只是即便王重阳懂得以这种方式来排酒,却也未必能够比得过拥有六脉神剑的段誉。
(僧人剧照)
如此一来,一切的前因后果就说得通了,当年王重阳之所以会选择与那僧人斗酒,是因为那僧人是世人敬仰的“段皇爷”段誉,只是那僧人为了保全王重阳一代宗师的形象,于是选择了“斗酒”的方式来与他比试,而王重阳也知道对方并非邪魔外道,于是答应对方的请求,继而坦然败给对方,这才意外造就了《九阳真经》。
这即是金庸故事的魅力,他不仅通过书中的细节让故事有了空间感,还让书中的各种设定能够自圆其说,让人百读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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