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把我火化,这样他们就不会盯着我的身体看了”,这是克拉奥留下的遗言。
自从被探险队从部落里带出来,她在拳打脚踢中学会德语和英语,还以“怪物”的身份,在世界各地巡回演出。
克拉奥是怎么死的?她生前都经历了些什么?
被关进牢笼的“怪物”
1881年,受表演艺术家法里尼委托,一位探险家与一位教授带领的探险队一同来到暹罗森林,也就是今泰国地界,寻找具有“观赏性”的野人。在当地王室的支持下,他们在一片沼泽中顺利找到野人部落。
住在那里的野人,看起来跟猴子没什么区别,他们皮肤黝黑,全身被黑色毛发覆盖,没有衣物遮挡,常年住在树上,手脚并用上下爬行。不过仔细观察,仍旧能看出他们跟人类的共同之处,比如会使用工具,居住的是手工建造的房屋。
一向不与外界接触的野人,看到突然闯入的陌生人类,眼神中除了好奇还隐含着警惕。而这一方的探险队的确居心不良,他们拿着武器,将野人团团围住,抓到了克拉奥和她的父母。
在被抓之前,这个野人女孩不得不见证,家园被毁,族人被手持武器的探险队射杀的过程。那些“敌人”明显有备而来,早已算准所有人的逃跑过程,无论上天入地,都逃脱不了。
经过考虑,探险队决定放弃抓捕其他野人,只带走克拉奥以及她的父亲。在回去的途中,野人父亲突然染上霍乱,被交到买主法里尼手上的,只有不足10岁的野人女孩。
作为表演艺术家,法里尼的主业就是带着猴子和“畸形人”四处表演,让他们近距离做杂技动作,吸引观众眼球,赚取门票钱。他耗费大量成本得到克拉奥,也是想要从她身上牟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在正式打出名号之前,他先对女孩展开了一系列训练。
克拉奥被关在本是动物所呆的铁笼里,她全身赤裸,目光凶狠,总是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法里尼首先要做的,就是训练她说英语和德语。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毕竟作为野人,被要求说“人话”的女孩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大自然中。
对于这一场面,法里尼早有准备,为了让克拉奥尽快学会说话,他所采取的方式相当简单粗暴。一旦对方出错,没有完成学习任务,就将其暴打一顿。在难以忍受的伤痛中,野人女孩只能拼命练习,不到一月就掌握基本的交流技能。
等到法里尼觉得时机成熟,克拉奥能够说出部分日常用语,他立即让她称自己为“爸爸”,把她和驯养的猴子放在一起培养默契。
因为跟常人相比,克拉奥的毛发异常茂密,还多出一条尾巴,所以没人把这个野人女孩当作同类,他们只会透过舞台和笼子,把其当作“畸形”的代名词。而这个野人女孩的悲惨命运,也由此开始。
融入人类社会,被迫四处演出
在当时的欧洲,像克拉奥这样,以“畸形”博人眼球的表演比比皆是,无论走到哪,当地民众都会予以相当大的兴趣,上赶着送钱观看。为了谋取到足够的利益,法里尼尽力展示着野人女孩的价值。
他让克拉奥展示,如何像仓鼠一样在脸上藏葡萄和坚果,应观众要求,她要在地上爬行,讲述和族人共同生活的故事,展示自己与众不同的牙齿,和用脚掀纱巾的技能。
法里尼一开始的生意很不错,欧洲各地的名流富人,很乐意掏钱请他带来一场“畸形秀”。他们端着酒杯,对克拉奥的外形评头品足,因为她动物般的动作,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等到法里尼带着人绕英国,法国,西班牙,葡萄牙走上一圈,那些人又发现有新的表演,他只好去街头继续自己的展览秀,一边展示着野人女孩奇特的身形,一边让她像普通人一样,用英语跟当地民众交流。
在日复一日的“演出”中,克拉奥感受到的,是围着自己的人,所散发出的嘲弄目光。意识还懵懂的时候,她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都盯着自己看,直到慢慢融入人类社会,逐渐形成自我意识,女孩才懂,他们口中所说的单词,意思叫做“丑”。
法里尼利用克拉奥赚得盆满钵满,他自认为已经谋取到足够利益,就把女孩转手卖给一家以“怪物”出名的俱乐部。在那里,有长相奇特的“丑人”,有体型超常的“肥猪”,每个人都是要登上舞台表演的“货物”。
看到这些和同病相怜的同类,克拉奥的心情格外复杂,她既因为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感到开心,又因为自己无法逃脱的命运而悲哀。在舞台上,她能够熟练地取悦观众,回到后台,她努力学习他国语言,学习弹琴唱歌的才艺,跟伙伴们交流,互相抚慰脆弱自卑的心灵。
随着学到的知识越来越多,克拉奥的一半灵魂属于自己,另一半依旧出卖给俱乐部。她分明是个正常人,懂7国语言,喜欢阅读,喜欢漂亮衣裙,会拉小提琴,还会穿着高跟鞋走路。但俱乐部为了让其保持野人状态,不允许她整理自身毛发,还是让其像野人那样生活着。
克拉奥的人生,从原始森林出来后就不属于自己,她在舞台上表演的时长超过40年。由于年龄增长,身体不再灵活,她能笼络到的观众越来越少,俱乐部对其的重视程度也逐渐降低。
本就身心俱疲的克拉奥,在1926年世界流感大爆发时,又不幸中招。俱乐部看不到她身上的剩余价值,不愿拿出钱来治疗,就连基本的病号餐食都拒绝提供。在病魔的摧残下,十几天后,本该一辈子处于原始社会的野人女孩,永远闭上了双眼。
临死前,她留下了一句相当简短的遗言,“请将我火化,这样他们就不会盯着我的身体看了”。这样简单的愿望,恰恰表现出克拉奥被观众注视几十年来的无奈和辛酸。她的愿望是否成真,至今仍是个谜,有的说人已经被制成标本,也有的坚信人在美国圣迈克尔公墓。
不过,克拉奥死后,关于她的研究并没有停止。有相关学者提到,她并非人类,跟黑猩猩一样拥有灵活的关节、突出的嘴唇、与众不同的牙齿和头型,还具有13根背椎骨和13对肋骨。
不知这位学者的结论,出自克拉奥生前还是生后,但是很明显,他只看到野人女孩的身体特征,而对她学会多国语言,能够和人类一样思考交流的事实视而不见。
总的来看,克拉奥是人类的可能性很大,就算她是类人猿之类的动物,也不应该像“怪物”一样,任人毫无尊严的围观羞辱。“畸形秀”和“动物表演”,无论哪一样都不该存在。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流行于1840到1940年代的“畸形秀”,本就是一种罪恶的展览。被赶上这样舞台的,不只有畸形的成年人和婴儿,还有类似于四角羊,单眼猪之类的畸形动物。筹划这些的秀场主人,通过众多冲击观众眼球和精神的表演赚取利润,是不人道的。
在这疯狂的100年中,除却克拉奥,还有不少把身体残缺当作噱头,吸引观众前来观看表演的。同样来自暹罗附近的男性连体婴恩和昌,就是较为出名的一对。作为胸腔相连的双胞胎,他们于1829年被英国商人买下,10年后成为“玲玲马戏团”的知名表演者。
经历一段毫无表演经验,尽受老板压榨的日子,恩和昌凭借自身才能,逐渐富裕起来,两人积累大量资产,还购买超百英亩的田地和庄园,请专业人士打理。
32岁时,他们看上一对姐妹花,对其展开猛烈的追求,终于抱得美人归。为了与各自妻子正常生活,恩和昌特意定制出一张能够躺下4个人的大床。虽然外边经常流言四起,但这两对特别的夫妻也和谐生活过十多年,还各自生下10个和12个孩子。
1874年,63岁的昌患上肺炎不幸逝世,与他相连的恩,在医生还没赶来的时候,就四肢疼痛,失去知觉,随哥哥而去。由于兄弟俩独特的身体构造,他们的遗体被送去专业机构解剖研究,生前共用的肝脏,至今还保留在位于费城的马特博物馆。
恩和昌的存在,在后世直接成为连体婴的代名词,让医学界对于这一特殊群体的关注度迅速上升。他们的后代,已经形成一个庞大的家族,无人被遗传成连体婴。
恩、昌和克拉奥之间的不同,是前者迫于生活远走他乡,因奇特外形过上富裕的生活,而后者却是没有选择,被带离家乡的重要目的就是为“主人”牟利。
克拉奥生于原始森林,她没被赋予作为人的基本权利,一生注定是个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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