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斌模仿了这个案例：先杀死妻女再纵火焚尸，都是小三惹的祸

上个世纪90年代初的元月27日凌晨2点左右，内蒙古C市的一个叫张家屯的村庄里的一个农家院突然起火。火势凶猛，待邻居们听到呼救声起来救火时，这家的女主人和两个女儿都被烧死了，这个院落也被烧成了一片废墟。

男主人张玉海是一个乡村医生，26日晚上到一个骑摩托车也需要1个多小时车程的地方去出诊。

据他说，他从出诊的村民孟林家回到家时已经是27日的凌晨1点多钟了。由于怕打扰妻子和女儿们睡觉，他就在诊所里睡下了。睡下不久，就听到噼里啪啦着火的声音。他立刻惊起，看到是妻子女儿的房间里着火了，马上开始救火，可是，火太大了，他一个人根本就没有能力救下，于是就大声呼喊邻居们来救火。

邻居们来了后，眼看着张玉海家院内的房子全部烧着了，火势越来越猛不容扑救，加上这个村子地处林区，家家户户的房子都是木板夹层，弄不好有可能“火烧连营”，反正在屋里的人也救不出来了，大伙就按照往日救火的规矩，把房屋捣塌，阻止了大火的进一步蔓延。

张玉海的妻子刘媛媛和两个女儿全部被火烧死，张玉海悲痛欲绝，哭得直用头去撞墙。大伙把他送到了不远处的乡卫生所去治病，同时也让他安静下来，慢慢地从悲伤和突如其来的灾难当中走出来。

发生了火灾，更重要的是还死了3个人，这可是大事呀！C市公安局立刻派刑警来到现场。

通过对死者的尸体进行检验发现，刘媛媛和两个女儿的气管中有吸入的烟灰，所以确定火灾发生时3个人均有生命状态，死亡原因可以断定是因火灾窒息死亡；死者颅骨的伤痕是房屋烧塌时，被木梁砸伤；起火原因是电线短路引起的火灾。

C市公安局的结论听起来有理有据，不容置疑。可是这个结论却遭到了刘媛媛娘家人的强烈反对，认为公安机关的调查不公正，隐瞒了其中的问题，把凶杀案件说成了火灾事故，到自治区公安厅上访，要求复核。

此案一经上报，就引起了自治区公安厅领导的高度重视，立即组成“1·26张玉海火灾案”专案组，同时抽调涂尚国加入专案组，负责现场勘查工作。

涂尚国，后来的全国著名痕迹检验专家，公安系统二级英模，破获大案要案多起，被业界同行称为“中国的福尔摩斯”。他总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想不到的地方，凭借自己超强的专业能力，使案件峰回路转，锁定作案人，让作案人输得心服口服。而此时的涂尚国只是一个在牙克石市小有名气的痕迹专家。

刘媛媛娘家人上访的理由是，在过元旦的时候，刘媛媛曾经带着两个女儿回娘家串门。她对母亲说，张玉海又勾搭上一个“小妖精”，逼着她离婚，她不同意，张玉海威胁说要杀了她。没有想到，还不到一个月，就发生了火灾，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张玉海对此坚决不承认，说自己和刘媛媛是恩爱夫妻，情深意长，为了刘媛媛，不惜和自己的前妻姜明明离婚，这在张家屯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后来走访张玉海的邻居和村里人，大家的说法和张玉海是一样的。张玉海的前妻叫姜明明，还有一个女儿，今年已经12岁了。母亲姜明明和张玉海离婚后，自己走了，把女儿留给了张玉海，张玉海对这个女儿很是喜欢。这个女儿在26日晚上，被同村的一个叫小梅的姑娘带到自己家里，说是让小姑娘给她做伴儿，才幸免于难。

刘媛媛娘家人的说法，不但张玉海不承认，连负责这个案件的C市公安局局长张卫平也感到不可思议。张局长认为，我们的刑警办案有理有据，怎么可能包庇坏人呢？

涂尚国表示理解张局长的想法，每一个人办案子都想把案子办成铁案，更不想还没有结案就被人推翻。

但是，涂尚国的办案原则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涂尚国到达张家屯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在乡卫生院住院的张玉海。从张玉海口中得到了这个火灾案的大致经过。

第二件事就是直接奔火灾现场。

涂尚国

涂尚国说：“要靠痕迹来证明作案过程，用证据证明结论的真伪。”“作为一个专家，首要的一条要坚持科学的真理；作为一个痕迹检验人员，首先要尊重客观的现场痕迹。”

张玉海家的大门朝南，院北是一座三间的木板房，张玉海和妻子刘媛媛住在最东头的那间卧室，他们的女儿住在西头那间卧室，中间是客厅；在院子的西侧是厨房，和厨房并排还有一间木板房，是张玉海开的诊所。

尽管大火把一切都烧得面目全非，但是从废墟上还能依稀看到往日的模样。

火灾现场已经清理完毕，只有一大堆的火灾产生物堆放在地上。

涂尚国用检验专用棍翻检着那堆火灾产生物，一件被烧得破损的鸭绒袄引起了涂尚国的注意。

这件鸭绒袄被火烧去了三分之一，可以判断出是翻穿了过来也就是面朝里，里朝外。在鸭绒袄面上，有动态感极强的喷溅状血迹，特别是袄面的正面拉链处，血迹喷溅得更多。

有血迹，还是喷溅状的，这件衣服是谁的？为什么会有喷溅状的血迹？

涂尚国把张玉海的大女儿张云云叫了过来，问她是不是认识这件鸭绒袄？云云说，这是他父亲张玉海的，新买的，买了才一个星期，每天都穿在身上。

涂尚国想：元月26日晚上，张玉海骑摩托车出诊，天气寒冷，一定会穿着鸭绒袄。按照张玉海的说法，他没有进入火灾现场，那么这件鸭绒袄怎么到了火灾现场呢？

再者，鸭绒袄上的血迹是喷溅状的，不是人死后流淌出来的血迹。喷溅状的血迹一般是由动脉血管喷出，散射到物体上形成的痕迹，其他如甩溅状、或滴落状血迹，是沾血物体在甩动过程中形成的，说明出血者不是处于静止状态。

如果能确定血迹是死者的，就可以推翻原定的火灾致死的认定。如何确定呢，必须把鸭绒袄送交检验部门检验。

除了鸭绒袄上的血迹，涂尚国在被烧残的被褥、死者的衣服和炕席上发现了喷溅的血迹。还有一柄斧头的后座处，也有血迹。在院落的一角，有一个盛放汽油的汽油桶，里面大约有半公升的汽油，这个汽油桶的容量是20公升。

涂尚国又来到了太平间，发现刘媛媛的两个女儿头骨上都有凹陷的痕迹，凹陷的形状与火灾现场那把带血的斧头后座非常吻合。

在市公安局，涂尚国向大家通报了他对现场的勘查结果。就鸭绒袄和死者衣服、被褥上的喷溅状血迹以及斧头后座上的血迹，刘媛媛女儿头骨上的凹陷与斧头后座吻合的情况提出了自己的结论：火灾案是凶杀案的后继，凶手先是杀了刘媛媛和她的女儿们，而后纵火焚烧灭迹。

C市公安局局长张卫平局长不认可涂尚国的推论，他对涂尚国说：“如果是死者死亡在先，死者气管里的烟灰从何而来？”

涂尚国还真没有回答上来。

张局长又接着说：“气管中有烟灰，可以断定火灾发生前死者是活着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定为是他杀，就意味着作案人是在火灾发生现场杀了被害人。那么，凶手又是如何冒着大火进入现场杀了她们？”

用死者气管里吸入了烟灰，以此断定火灾发生前死者是活着的，这是有历史的。

宋代一部法医著作《折狱龟鉴》里记载了这样一件事，浙江省句章县县令张举“烧猪辨冤”的故事。

有一户人家发生了火灾，丈夫被烧死，妻子哭得死去活来。死者的弟弟认为哥哥的死有冤情，就告到了句章县县衙。县令张举看到死者口腔中干干净净，没有烟灰，就断定是妻子谋杀了丈夫。

妻子不服，妻子的家属也不服，就要求县令说个明白。

县令张举就把县里有名望的人请来，拉来了两头猪，当场杀死了一头猪，另一头猪用绳子捆好了四脚，然后把两头猪扔进柴堆，点燃木柴。等大火熄灭后，张举请大家查看两头猪，被杀死的猪口中干干净净，而那个被烧死的猪张着嘴巴，口中有许多烟灰。

张举告诉死者妻子：“凡是在大火中被烧死的人，势必在火中挣扎，口中要吸入许多烟灰。而你的丈夫口中那么干净，说明他是先被你杀死，然后房屋才着火的。由此可以推断，你的丈夫是被你谋杀的。”

妻子只好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谋杀丈夫的罪行。

现在，刘媛媛和她的两个女儿口中都有烟灰，涂尚国想利用血迹来推翻之前市公安局的结论，谈何容易？

没有办法，元月29日下午，专案组在张家屯行政村召开群众大会，向大家通报了“电线短路，造成火灾”的调查结果。

涂尚国就是涂尚国，他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更有一种为死者冤情昭雪的责任感。当然，这两条都是建立在事实依据上。

在离开张家屯村的时候，涂尚国又去了存放刘媛媛和她的两个女儿尸体的太平间。这次，涂尚国干了一件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带走了刘媛媛两个女儿的头颅。

在返程的火车上，涂尚国和几名专家一起打牌，有个专家嫌涂尚国出牌时老在计算对方手里是什么牌，仿佛是开玩笑实际上是对涂尚国打牌和在张家屯的“执着”不满意，便借题发挥，说涂尚国不但打牌神神秘秘算来算去，就是已经下结论的火灾案非要定性为凶杀案等等。

这些话一下子激怒了涂尚国，他把手中的牌一扔，说：“不打了。你别以为向群众公布了案情就算是结案了，这事不算完，告诉你，用不了10天，我把这个案子翻过来。”

这个专家也是倔脾气，又用死者气管里有烟灰作为法宝，攻击涂尚国太骄傲等等。

结果，涂尚国从背后拿出一个小包对大家晃晃说：“等着看，我这里也有证据，我一会儿就去自治区公安厅。”

车到了牙克石，涂尚国没有下车，而是转道海拉尔，然后去了自治区公安厅。

涂尚国还没有到公安厅，C市公安局已经发传真到公安厅，说“1·26张玉海火灾案”中的女童尸体上的头颅没有了，怀疑是涂尚国拿走了。市公安局的传真对此提出了严重抗议，他们认为，作为一个痕迹专家，这样做是非常不合适的。

当涂尚国到达公安厅时，法医正在等着他。一见面就对涂尚国说：“你再不来，我们就要通缉你了！”

涂尚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说：“我知道，按照条例，我要被关禁闭，只要弄清了这里面的问题，关禁闭，我也认！”

经公安厅法医鉴定部门检验，证明火灾现场遗留物上的血迹是刘媛媛和两个女儿的，他们头上的伤痕也是那把带血的斧头造成的。

就这样，在涂尚国的不懈努力下，公安厅领导批示，要求对案件进行重新侦查。重新成立专案组，要求C市警方全力配合，务必将作案人捉拿归案。

有些时候，真是“无巧不成书”。就在涂尚国等待公安厅的鉴定时，法国巴黎东南部一座7层高的住宅凌晨发生了火灾，造成最少17人死亡，30人受伤，其中两人伤势十分严重。调查这起火灾的检察官对媒体说，罹难者大部分是在睡眠中窒息死亡，而非被烧死。

为了证明这个判定的合理性，检察官向媒体出示了现场勘查和对尸体检验取得的证据，遇难者呼吸道里有烟灰，检察官说：“从尸体检验结果看，遇难者是在睡眠中罹难的，呼吸道中的烟灰说明遇难者在火灾发生时发生了呼吸，但是已经失去了自救能力。”

法国检察官的说法一下子让涂尚国茅塞顿开：他大胆推断，刘媛媛和她的两个女儿应该是被人先用钝器击昏，失去了自救能力，但是还可以呼吸，所以气管中有烟灰。

在案情分析会上，涂尚国根据法医鉴定的结果和现场勘查到的信息，认为张玉海的嫌疑最大。

一是他的鸭绒袄遗落在现场，而且上面有很多喷溅的血迹，应该是他行凶时喷溅上的；

二是张玉海家的斧头有血迹，两个孩子头部的伤痕和斧头后座相吻合；凶器就是斧头；

三是通过痕迹检验发现，这次杀人放火的助燃物就是汽油。张玉海家院子中有一只没有倾倒干净汽油的汽油桶，里面的汽油就是这次火灾的助燃物。

最后，涂尚国斩钉截铁地说：“基于这三点，我可以肯定，张玉海就是犯罪嫌疑人。目前，只要我们能抓住刘媛媛的社会关系进行工作，就能找出作案动机，从而让他心服口服地低头认罪。”

对此，涂尚国向大家划出了刘媛媛案中3个因果关系人：

一是张玉海，张玉海在和刘媛媛结婚前就已经有了关系，说明刘媛媛是第三者成功上位，需要调查一下刘媛媛娘家人和张玉海的前妻姜明明为什么和张玉海离婚；

二是那个邻居小梅。据了解，张玉海离开家去孟林家出诊后没有多久，小梅就来到张玉海家把大女儿云云带走了，恰巧这个女儿不是刘媛媛所生，这是巧合吗？问问小梅，为什么要把云云带走？

有了清晰的思路和明确的方向，调查起来真是得心应手。很快，各路警察得来的消息集中到了涂尚国这里。

调查姜明明的一路反馈回来的信息是：张玉海虽然是个农村人，但是懂医学，会看病，人长得也是英俊潇洒，很有女人缘。在她怀孕期间，18岁的刘媛媛高中刚毕业，放羊时摔伤了脚，她的母亲带她到张玉海的诊所看病。刘媛媛正值妙龄，性感漂亮，加上张玉海巧舌如簧，两个人就好上了。

好上后，张玉海就逼着姜明明离婚，姜明明坚决不同意，而且当姜明明知道了张玉海和刘媛媛的奸情后，曾经大吵大闹过。但是，张玉海丝毫不改，还威胁姜明明，如果不离婚就整死她。

由于张玉海是医生，懂药理，就开始给姜明明的饭菜里下慢性毒药。刚开始，姜明明只是肚子疼，经过张玉海的治疗，开始有点作用，但是总也好不了。姜明明跑到市里人民医院看病，医院也查不出病来。

突然有一天，姜明明感觉是张玉海要害她，便偷偷观察，果然发现，张玉海在粥做好后，往里面撒一点粉末，而他自己从来不吃这些粥。

姜明明为了保命，就很快和张玉海离了婚，把女儿云云留给她，远走他乡了。

调查刘媛媛娘家人的一路反馈回来的信息是：刘媛媛母亲说，闺女回来说是张玉海勾搭上了一个“小妖精”，要和她离婚，如果不离，就杀了她。还说自己当初当了“第三者”，把姜明明逼走，自己是自作自受，报应等等的话！

调查小梅的一路反馈回来的信息是：发案那天晚上，小梅早早吃过饭，觉得一个人无聊，就来到张玉海家找刘媛媛唠嗑，到了11点多，她才回家。因为家里的房子少，云云经常和小梅一起住，这天晚上也是如此，云云跟着小梅来到她家里住。

没有想到，夜里就着火了。小梅和刘媛媛是远房亲戚，小梅妈妈的姑姥爷是刘媛媛妈妈的亲爷爷。按辈分，小梅叫刘媛媛表姐。

综合这三路的信息，涂尚国和张卫平局长认为，不足以让张玉海心服口服。他有过杀妻（姜明明）企图，但这只是姜明明的一家之言；刘媛媛给母亲说的话也不能成为直接证据。看来只好去找请张玉海出诊的孟林了。

涂尚国找到孟林，让他回忆那天晚上去他家的详细情况。

孟林回忆说，张玉海离开家走了大约四五公里，突然对孟林说，怕自己离开诊所，夜里有人看病没有人值班，需要把小梅叫来替他坐诊。

就这样，他们又返了回去，来到小梅家。孟林在外面等，张玉海进到小梅屋里，两人说了一阵子话才出来。小梅出来后，还和孟林打了招呼。

孟林还说，小梅是他们这一带闻名的大美人，能看到她，的确心情好。

涂尚国和张卫平立刻传唤小梅，他要用心理战让小梅“缴械投降”。

以下是涂尚国和小梅的对话：

“今天不问你火灾那天发生的事儿！我问你，这两天你见过张玉海吗？”

“没有啊，我正寻思他去了什么地方了呢？”

“告诉你，他已经被我们监控起来了。我们认为他是杀害刘媛媛的凶手，你对这个事有何看法？”

小梅一下子就慌张起来了，说：“这个，我可不知道！”

“张玉海在到孟林家出诊前，和一个人密谋杀害刘媛媛和她的女儿，你说，这个人是谁呢？”

小梅低下了头。

涂尚国又问：“张玉海出诊前是不是去过你那里？”

小梅立刻否认，说张玉海没有去过她那里。

这时，张局长见火候差不多了，说：“你就不要抵赖了，为什么要抓你？我们要证据，张玉海已经交代了，现在就看你怎么救自己了。”

涂尚国和张局长的一唱一和，很快小梅就崩溃了，说出了和张玉海密谋杀害刘媛媛和她的两个女儿的犯罪过程。

刘媛媛也是没有记性，自己是“第三者”上位，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古训。她和小梅是表亲，小梅叫她表姐。农村人重亲戚，小梅口又甜，把个刘媛媛哄得找不到北。

经刘媛媛介绍，让小梅跟着张玉海学医。在这个过程中，张玉海和小梅好上了，而且，小梅还为张玉海堕过胎。

后来，小梅天天威胁张玉海和刘媛媛离婚娶她，张玉海也和刘媛媛提出离婚，但是刘媛媛死活不同意。无论张玉海怎么威胁刘媛媛，她都不离婚。这时，小梅以张玉海再不离婚，她就嫁给别人了为条件，让张玉海快点做出选择。

张玉海这才铤而走险，那天晚上他俩见面，就是商量如何除掉刘媛媛母女。

有了这些铁一样的证据，开始和张玉海面对面。但是，张玉海在铁的证据面前，拒不承认他的犯罪事实，气得张局长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小子是人不是？为贪图美色，竟然丧心病狂地把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杀了，事实俱在，还顽固不化，你还是个人吗？”

涂尚国说：“张局长别着急，消消气，看我如何让他认罪，而且让他认得心服口服！”

涂尚国

涂尚国再一次提审张玉海，他让张局长在监控室里看监控，自己一个人来到预审室。

张玉海看到涂尚国，恨不得掐死他，要不是你，我早就搂着我的小娇娘乐呵去了。他恶狠狠地说：“涂老师也来啦！”

“是呀！从咱们第一次在卫生院见面，我就没有忘记你。”说着，涂尚国走近前去，摸了摸张玉海的头发说：“你知道问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的身上带着一股阴森森的鬼气！冤魂不散呀！”

“你别诈我，我从来不相信世间有鬼怪，什么冤魂不冤魂，全是骗人的东西。”

涂尚国没有理他，围着张玉海转起了圈，20分钟过去了，预审室里一片寂静。

突然，涂尚国悄声问张玉海：“不论你相信不相信，我也得问个明白，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团火忽地一下扑向了你？”

张玉海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涂尚国继续说：“你把汽油倒进去，弯腰点火的时候，突然，一大团火苗猝不及防地窜了出来，这团火直扑到你的头顶，你吓得连连后退。”

张玉海惊恐地说：“你是怎么看到的？真是见鬼了！”

涂尚国大声说：“没有鬼，你忘了天理昭昭这句话了？你是机关算尽反丢了卿卿性命。”

张玉海一下子瘫倒了，他有气无力地说：“看来，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呀！”紧接着，交代了全部犯罪事实。

正如涂尚国推断的那样，张玉海出诊回来，看到刘媛媛母女都睡着了，抄起斧头，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把刘媛媛和两个女儿用斧头打昏，然后纵火烧了房屋灭迹，大火点着后，张玉海借着火光看到自己的鸭绒袄上有血迹，就脱下来扔到火里，

没有想到，苍天有眼，这个鸭绒袄只被烧了三分之一，成为了涂尚国破案的物证。

张局长不明白涂尚国怎么知道张玉海在把汽油倒出来，点火的时候，一团火直扑过来，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涂尚国说：“张玉海头发有火燎的痕迹呀！”

张局长说：“你怎么能证明是他放火时造成的，如果是救火时形成的痕迹呢？”

涂尚国说：“如果是救火时形成的痕迹，应该是火落到头发上燃烧形成的痕迹，大片，很明显，在头顶，燃烧有深度；而纵火者点火时，汽油被燃时那一瞬间蹿出的火苗，燎着了他的头发，由于躲避及时，其痕迹是不明显、在发际处，仅仅是头发梢，燃烧没有深度。所以，我从张玉海头发上燃烧形成的痕迹推断出他是纵火者，从燃烧的痕迹也可以推断出是点燃汽油那一刹那间的过程！”

张局长心悦诚服地说：“我是真服了你了，你是神探！”

张玉海在被执行枪决的头一天，还在对警察狠狠地说：“要不是涂尚国，我的案子谁也破不了，我恨死他了！”

我想：涂尚国要的就是犯罪分子对他的憎恨！因为，对于犯罪分子的仁慈就是对善良人民的犯罪！

看到这里，你是不是联想到了林生斌，这两个案子是多么的相似：为了小三，杀死妻子和孩子，破案的过程一波三折。

遗憾的是，林生斌案里少了一个痕迹专家涂尚国。

呼唤“涂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