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张国权靠从瓷厂里批点仿古瓷,贩运到广东去卖,赚的钱实在不多,但在广州,他和澳门文物走私集团接上了线,给了他一笔启动金,他觉得时来运转了。
不久,在一个镇上的农民家里,他掏出一万块钱,买下一只虎头瓷枕,倒卖出去,大挣了一笔。
这次,听说福州三龙乡有人挖出一块方瓷盘,便骑上一辆“雅马哈”摩托车,向三龙驶去。一路上,他骑得飞快,生怕生意被别人抢先做了。
找到货主后,他看了看方瓷盘,连连摇头说:“就这么个破
盘子?卖不出去,卖不出去。”
他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难以抑制激动和兴奋。方盘的造型、釉色、纹饰,都是罕见的。他故意漫不经心地把瓷盘放回桌上。
张国权知道,想买什么东西时,都要称一千个不好,凉了对方的心,再议价格。
“那你总要开个价罗?”卖主情绪明显低落了,他们这一带都知道张国权是行家,他说值钱的准值钱,他说不值钱的准不值钱。
卖主心想,大概这件东西真不值钱吧?
张国权越发不屑一顾,不过几个回合,他的欲擒故纵的诡计奏效了,这件宝贝以80元成交。
几天后,张国权出现在广州街头。他心里笃定,与澳门走私集团的多次交往,使他早已摸清了对方的胃口。刚才已向“钩子”发出了联络暗号,没多大一会儿,绰号“打仔”的贩子露头了。
“打仔”接过他手里的不同角度的方瓷盘彩照,仔细看着,从“打仔”跳动的眉毛间,他看出了有好兆头。
“这样吧,我们是多年的老交情了,不会让你吃亏的,我出
1000块。”
张国权满口答应,决定第二天交货。
但在当天夜里,他躺在床上,反复翻看着瓷盘,越看越觉得不对头。以前与“打仔”交易,“打仔”都要与他讨价还价,今天怎么这样痛快地“出血”?这玩意,或许是国际市场行情最旺的元代青花瓷吧?不行,不能轻易脱手。
中国青花瓷生产于唐代,兴盛于元代。成熟的青花瓷出现在元代的景德镇,纹饰最大特点是构图丰满,层次多而不乱。
元青花瓷大改传统瓷器含蓄内敛风格,以鲜明的视觉效果,给人以简明的快感,确立了后世青花瓷的繁荣与长久不衰。
次日,张国权对“打仔”说:“货我不卖了。”
“什么?你反悔!”“打仔”听说对方改变主意时,拍案而起。
另外一名文物走私分子阿新赶快按住了他。“别伤了和气,你到底想要多少钱?”
张国权心里有了底。他故意陷入沉思,一声不吭。
阿新一会儿唱红脸,一会儿唱白脸,两边周旋。最后“打仔”阴沉着脸站起身,一把拉开牛皮包,说:“那好,就1万块,先交两千定金,其他等看完货再说。现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张国权笑着摊开手说:“货我没带在身边。”
“打仔”怒不可遏,眼里露出杀机,大吼道:“你他妈的有意跟我过不去!对吧,明天请你去白云宾馆喝茶!”说完,转身就走。
张国权知道什么叫“喝茶”。第二天,他揣上一把自动弹簧刀就去赴“鸿门宴”。进了白云宾馆酒吧,他与“打仔”和美国来的另一个叫武扬的人打招呼,然后端起高脚酒杯,慢吞吞地伸出一个巴掌。
“什么?5万!”“打仔”嘿嘿冷笑,向后一招手,几个大汉向张国权逼过来。“看来,你是要钱不要命了。”张国权握紧了刀柄,但心里十分紧张。
这时,一直不动声色的武扬摆了摆手,俯身在张国权耳边低声说:“老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出尔反尔呢?犯规矩哟?拿东西看,要真是元青花,我出3.5万,够意思了吧!不过,你要再捣鬼,该怎么办你也知道,到时我可救不了你哟!”
张国权其实就是为钱,他可不愿在这里送命。他见目的基本达到,便换了口气,高兴地接过塞满钱的皮包。
几个月后,这块元代青花9寸方盘,被武扬一伙以120万美元的高价在美国一家拍卖行出手。
方盘出手拍卖后不久,张国权被公安机关缉拿归案。张国权是闻名广州走私文物集团的首犯,3年时间作案131次,在广东、福建设文物走私点17处,走私文物1631件。他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
备注:北方蒙古人对南方汉人历史故事非常着迷,戏剧中人物故事情节的跌宕起伏,深深打动蒙古人爱憎分明的朴实情怀。将故事凝固在厚重结实的瓷罐上,放进蒙古包里,在存放食品杂物的同时,还可时时欣赏那回味无穷的戏剧故事。厚重而扁的元青花盘,成为蒙古皇室贵族的生活实用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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