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神兽系列之龙子睚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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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成语「睚眦必报」常用来形容一个人心胸狭隘，只要有一点怨恨就一定要报复。

这里的「睚眦」是指人发怒的时候瞪大眼睛的这么一个动作。而这个形象取自中国古代神兽睚眦。

根据《大戴礼记·易本命》的记载，古人将所有动物分为五类，称作「五虫」，分别是：将以凤凰为首的禽类称为「羽虫」，将以麒麟为首的走兽称为「毛虫」，将以灵龟为首的甲壳虫类和水族称为「昆虫」，将以蛟龙为首的鱼类和有鳞有翅膀的动物称为「鳞虫」，将以圣人为首的人类和没有毛没有鳞的动物称为「蠃虫」。

瑞兽龙是鳞虫之长，备受崇拜，但关于龙的起源说法有很多，影响力比较大的是闻一多先生提出的“综合图腾说”。在民间也盛行着"龙生九子"的说法，这种说法成形和体系化主要集中在明代中后期。

根据传说，睚眦是龙的第二个儿子，是龙与豺杂交所生，头是龙身为豺，因为和自己的长得不像又太丑，龙爸很不喜欢这个儿子，打算将他丢弃。好在龙妈苦苦哀求，才保全了睚眦的性命。

因为在家里不受待见，在10岁成年的时候，睚眦就决定要去浪迹天涯，寻求自己的大展宏图的机会。在拜别母亲之后，他就踏上了自己的成长之路。

在旅途中，他看到了广阔无垠的大海、宽广无边的天空，领略了波谲云诡和云涌风起，一时间心生感慨：

我虽然没有龙的身形，不具备龙那样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的本领，但我也是志在四方的傲气男儿。父亲以貌取人，我实在不敢苟同，大丈夫能屈能伸，从今以后，我要自立门户，一定要做出一番大事出来，来为自己正名。

恰逢周文王从商纣都城朝歌历经万险逃回西岐，商纣大怒，诏令各地诸侯前去灭周，要永除后患。文王为这事是吃不好睡不好，眼看着周危在旦夕，文王是心急如焚。

又急又累，文王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梦中，看到一条神龙在自己眼前，正想去上前恭请神龙，突然就醒了。

文王是卜卦高手，他觉得这事情不简单，于是找了好日子卜了一卦。卦象显示，能帮助自己的能人在西岐的东边方向。文王于是迫不及待地去寻找这位能人。

走了几里路之后，在一条河边，文王看到了一块大石头上出现了一位奇人：只见他面如豺，身如豹，身披金色铠甲，身后还背着一把银刀，尽管衣袍已经有些破烂，但依旧不改他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的气魄，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揽日吞月的气势。

文王壮了壮胆，赶紧上前询问："敢问壮士是哪里人，怎么身形看起来这么奇特。"

那人答道："龙子睚眦。"

文王一听，心中很是惊喜，没想到遇到龙子，感觉这是上天在帮助自己。于是恭敬地说道："我叫姬昌，是现在周国的文王。"

睚眦一听，眼前这位气宇非凡的老者居然是周文王，很是震惊，然后心中又一喜，自己能成大事了。于是也恭恭敬敬地给文王回了个礼，问其安好。

文王回道：“现在是寝食难安，坐立不安，如坐针毡，身体有恙。”

睚眦听后大笑起来，说道："我看文王这病已经有段时间了吧，起因应该是商纣将要伐周吧。"

一下就猜中了，文王很是惊诧，然后又有点沮丧，说道：“纣王已经给各路诸侯下了诏令，要以叛乱的罪名兴师伐周，周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急。”

"那文王打算如何应对呢？"睚眦问道。

文王答道：“纣王就是一只猛虎，而周就像是砧板上的一块肉。现在猛虎召集其他各地的虎狼想要吞食这块肉，周是四面环敌，无可奈何呀！如果起兵对抗，势必会玉石俱焚，如果不起兵，则就是坐以待毙，现在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很是悲痛。”

睚眦反问道："文王怎么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呢？"

文王犹豫了一下，思索了一会儿回应道：“为人子，应该讲究孝道，为人臣，应该讲究忠君。纣王虽然暴虐无道，但是上天会惩处他的。姬昌如果因为这就起兵与纣王对抗，就是不忠。姬昌不忠，纣王必定伐周，祖上的基业也将毁于一旦，这就是不孝。因此，姬昌想将自己的项上人头送给纣王请罪，让他退兵，这样自己的名节可得以保全。”

“人家都说文王是仁义之君，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个迂腐之极的老者罢了。”睚眦听后，冷笑了几声说道。

文王听后有些生气，说道：“姬昌对壮士以礼相待，壮士又为何要这样说呢？”

睚眦见状，只是笑而不语。

“话不投机就算了，又有什么可笑的呢？”文王接着说道。

见文王有些不满，睚眦也正经了起来，说道：

“现在纣王已经决定了要对周用兵，如果还没兵刃交锋，文王就让其得胜，那么文王就是没有志气；祖上辛辛苦苦建立下来的基业，文王拱手将其送给商纣，这就是不孝；再者说，纣王对周用兵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怎么可能因为文王的一颗头颅，就此作罢？文王想以自己的头颅换纣王退兵，妇人之见，这是不明智；文王是一国之君，应当恩泽国民，如果文王的过失导致国民遭遇灭顶之灾，这就是不仁；纣王无道，民生哀怨已久，只要有仁义之师起先讨伐，必然会有各地的英豪来相助，到那个时候商纣定会土崩瓦解，文王不敢发兵，这是无谋。因此刚才睚眦才会发笑。”

文王听后，感到很羞愧，恍然大悟：“姬昌真是迂腐，愧不敢当，壮士的一番指点让姬昌如梦初醒，是姬昌差点误了大事。然而祖上留下的这份基业，现在就像是风中残烛，该如何应对呢？”

睚眦拔出银刀，在石头上画出一方地图，用刀指着地图说道：

“商纣看起来土地广袤，权倾天下，实际上是外强中干。商纣的兵权是散落在各地的诸侯身上的，但是能听命于商纣的也就朝歌一带的诸侯。因此，文王必须先和其他各路诸侯结盟，这是当务之急。文王可即刻派遣能言善说着前往各地诸侯，交代使者向各路诸侯说明：现如今纣王暴虐无道，国民是敢怒不敢言，现在纣王起兵伐周，伐周之后必定要伐其他诸国，周与诸国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诸国切不可相助于纣。”

睚眦接着说道：“现在商纣起兵攻周，国家有难，国民同仇敌忾，这是人和；朝歌和西岐相距千里，这是地利；商纣暴虐弃臣，这是天时。昔日商汤顺应天道取代夏，今日商纣无道，群雄取而代之也是顺应天道。周与各诸侯歃血为盟，是在顺承天道，各位诸侯怎么会不同意结盟呢？”

文王大喜，然后说道：“姬昌回去即刻命人前往各诸侯地游说，与他们歃血为盟。只是纣王已经起兵了，眼前该如何应对呢？”

睚眦拿刀指着地图说道：

“周在西边，商在东边，两地相隔千里，商纣的军队最快也得数月慢得一年才能到周。这段时间，文王可以在国内屯兵积粮，励精图治。当道商纣军队到来之时，他们必定是人困马乏，文王可以逸待劳。商纣军远道而来，一定会着急于进攻，文王可避其锋芒，不予理会；商纣久攻不下，士气势必受损，人心浮躁，届时可使计反击，到时候商纣军定会土崩瓦解，文王率兵乘胜追击，必定能一鼓作气攻入朝歌，安定天下。”

文王听后又大喜，恭拜睚眦："壮士真是能人志士，姬昌自愧不如。姬昌如果有壮士相助，大事必定能成，恭请壮士随我一同回周，切莫要推辞。"

睚眦回拜文王：“睚眦虽说是龙子，但因为相貌丑陋，也不具备龙呼风唤雨的本领，得不到父亲的认可，实际上是一介山野村夫。承蒙文王看重，睚眦定会竭力相助，为自己正名。但睚眦只是一介武夫，论带兵打仗还行，但论治理国家则派不上用场。文王可以沿着这条河畔走去，前方有一位垂钓老者才是真正的贤者，虽然其已经年过花甲，但有经天纬地之才。文王可以速速去邀请他共成大事。若能得他相助，文王必定能安定天下。”

文王于是按照睚眦所说的，请到了老者姜子牙。

文王在睚眦和姜子牙相助之下，与各地诸侯结盟，各地也有不少仁人志士投奔而来。后来在其子武王的率领下，大军于牧野大败纣军，进而统领天下。

天下归周之后，睚眦就不辞而别了，武王得知后感叹不已。于是下令让工匠将睚眦神像雕刻于刀环、剑柄吞口，世代相传，用以感谢睚眦的辅助之恩。

今人看到的很多睚眦的形象，多是豺身龙首、怒目而视、嘴衔宝剑，刻镂在兵器上，用来增加兵器威力。睚眦也变成了克杀一切邪恶的化身。

睚眦的形象，加上他克杀邪恶免不了腥杀的传说事迹，后来逐渐演化出成语“睚眦必报”。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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