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莉丝：3岁被割礼，18岁成超模“黑珍珠”，32岁却回到出生地

“改变我命运的，是我三岁遭受割礼的那天！” 世界超模、黑人华莉丝·迪里，她坚定而又认真地说。

1990年，英国伦敦，一群记者将来自索马里的华莉丝层层围住，“是哪一天改变了你的命运？”

听到华莉丝上述的回答，记者们面面相觑，接着交头接耳起来“遭受割礼的那天？割礼？”

01

华莉丝·迪里1965年出生于索马里沙漠深处的一户牧民家。

当年她妈妈执意要离开首都摩加迪沙，下嫁给沙漠中的一个穷小子，去过缺食少水的生活。

三岁的那天，华莉丝额外地多得到了一点点小饼。

她非常开心，笑着依偎在妈妈怀里，将残留着食物味道的手指放在嘴里吸吮，久久舍不得拿出来。

妈妈抱着她，走到了沙漠的荒凉之处，一位老妇人已经在等着她们了。

老妇人面无表情地示意妈妈按住华莉丝，她掰开华莉丝的腿，直接掏出怀里脏兮兮的刀将她的生殖器割了下来，再硬生生地用荆棘在伤口上打好洞，用线将伤口密密实实地缝合起来，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孔，就和火柴头一般大小。

顿时，她身下的沙、石被染红了一片。

华莉丝凄厉的哭声并没能阻止老妇人手上的动作，割下来的组织与沙石上的鲜血吸引来了大鹰，它在天空中盘旋，久久不肯离去。华莉丝昏了过去。

高烧几天后，她醒了，并活下来了。妈妈喜极而泣：“祝贺你！从此，你配拥有贞洁和道德，你会成为一个正派的女人！”

可华莉丝12岁那年，当她懵懵懂懂跟妈妈说“我下面在出血”时，妈妈却无法高兴起来。因为，爸爸一直在等待着她这一天的到来。

爸爸将她许配给一个老头，他已经60多岁，早已经有了三个老婆。

华莉丝向妈妈哭诉：“我不嫁！”妈妈将她搂在怀里，叹息道：“咱们不能反悔呀，他给了咱家五匹骆驼！”

02

晚上，妈妈将她搂在怀里，“无意”地聊起了她从未见面的外婆以及做外交官的姨丈。

小小年纪的她，对外面的世界有了“憧憬”。

随着婚期的一天天临近，她意识到，除了自己能救自己了外，别无它法，她必须做出一些行动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虽然有不舍，还有害怕，但她还是酝酿了一个无比大胆的计划。

成亲前的那个晚上，妈妈不动声色地支开了爸爸，并早早地去哄弟弟睡觉。看见妈妈已经“熟睡”，她轻手轻脚地逃出茅屋，朝着摩加迪沙方向狂奔，她要走出沙漠，去找从未见过面的外婆。

白天，她奋力奔跑，一双赤脚渐渐地被沙石割到血肉模糊。她坐在地上，流着泪，用手指和树枝挑出脚板中的石粒，一刻也不敢停留，又继续往前走。

饿了，就从沙漠中找些树叶和树枝充饥。

夜晚，她缩成一团，一遍遍地呼唤着妈妈，然后又含着眼泪，进入梦乡。

华莉丝脚上的伤越来越重，步伐越来越慢。走起路来，她已经止不住地左右摇摆，她以为自己不可能再走出沙漠了。

天无绝人之路，华莉丝终于挪到了公路旁。一辆卡车“好心”地停在了她身旁，司机同意载她去摩加迪沙。她欣喜若狂，开心地登上了卡车。

可当卡车快到达摩加迪沙时，卡车司机露出了本来面目，他想强奸她。华莉丝拼命反抗，在不停地挣扎中，她急中生智，抓起手边的石头砸向卡车司机。

卡车司机被砸晕了，她得以逃脱。

03

两天两夜， 华莉丝终于找到了外婆的家，那是1977年。然而，与外婆同住的姨妈并不想养活她。

这时，外婆说话了：“她能赤脚走出沙漠，这真是一个奇迹，我们一定要善待她”。

在外婆的要求下，姨妈带华莉丝去伦敦，在索马里驻伦敦的大使馆为她找到了一份佣人的工作。

从荒芜贫困的沙漠到文明繁华的国际大都市，华莉丝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虽然每天从事同样的清洁工作，但至少衣食无忧，比起家乡索马里的生活，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可华莉丝并不快乐。

她没有受过教育，不能接触外面的世界，天天只能待在大使馆里。接触不到英国人，她也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英语，断断续续能说的几个英语单词，还是她偷听人们的谈话而学到的。

更让她难受的是，每次的小便要耗费她十几分钟的时间，每个月的例假更让她疼痛难忍。“为什么要我做女人？”她讨厌着自己的女性身份。

转眼，六年就过去了。

1986年，索马里爆发了内战，驻英大使馆的人员全部被召回国。姨妈和姨丈收拾行李，准备回索马里。

“我绝不回索马里！”华莉丝悄悄打定主意，她偷偷地拿走护照，再一次出逃了。

18岁的华莉丝，在英国举目无亲，只能流落街头。白天，她在垃圾堆里捡吃的，挨个地在电话亭里捡人家遗留下的硬币。晚上，她随便找张纸把自己包裹起来，蜷缩在街角。

04

所幸，这样的生活并没有延续太久。

迫于生计又不懂英文的她，四处游荡，当她躲在厕所休息时，碰到了白种女孩玛丽莲。

她的蓬头垢面引起了玛丽莲的注意，玛丽莲惊讶地问她：“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待？”

自从离开大使馆，这可是第一个主动跟她说话的人，她必须抓住玛丽莲。华莉丝粘住玛丽莲不放，直到她的住处。

玛丽莲无法甩脱她，只能留她过夜。华莉丝进入房间后就一直忙个不停，整理房间、打扫卫生、做饭……终于获得玛丽莲的认可，她得以在玛丽莲处长久地住了下来，她这时才有机会学英文。

两人成了患难之间，虽然生活贫贱，但惺惺相惜。

华莉丝撞见了玛丽莲和男生的亲密活动，华莉丝质问玛丽莲：“你妈妈没有让去你割礼吗？正派的女人不会这么做！你要经过割礼，等到新婚之夜才能让丈夫打开的！”

玛丽莲如同听到天方夜谭，直至华莉丝向她展开私处，看到那扭扭曲曲而又丑陋的疤痕，玛丽莲落泪了，她同样向华莉丝展开了自己的私处，心疼地说：“亲爱的，我们这里的女孩都不必像你那样！”

华莉丝这才惊醒，原来她所遭受的痛苦，并不是她女性的身份，而是她的出生地！原来天底下居然还能有这么自由、不受割礼束缚的女孩！

在玛丽莲的帮助下，华莉丝找到一个在快餐厅做清洁的工作。她高挑的身材、精致的五官、黝黑发亮的皮肤，完美的轮廓以及那深邃而又忧郁的眼神，吸引了特伦斯·多诺文的注意，他激动地将自己的名片交给了华莉丝。

可华莉丝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命运向她抛来了橄榄枝。甚至在特伦斯等不到她的来访，便再次找上门来时，她依然还没有放在心上，还是勤勤恳恳地在快餐店里做着清洁工。

又一次例假来临，华莉丝痛不欲生，她终于鼓起勇气走入了医院。

白人医生为了缓解她的紧张，也为了更好地帮助她，找来一个黑人护工做翻译。可护士却歪曲医生的好意，趁机谩骂华莉丝对风俗的背叛，并毫不留情地羞辱她，华莉丝落荒而逃。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华莉丝再次走入医院。私处的束缚打开了，以后她不必遭受小便、月事、发炎等痛苦了，可是，割掉的东西却再也回不来了。

从医院出来后，华莉丝想起了那张名片。

也许，这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呢？

她按照名片上地址，走进了特伦斯的办公室。

特伦斯的镜头下，华莉丝美得无与伦比。很快，她成为了英国各种杂志、时尚追捧的对象。经纪人赚得盆满钵满，她心花怒放，准备带华莉丝去美国捞金。

可让她无比愤怒的是，华莉丝的护照已经过期，她面临要被遣散回索马里的局面。经纪人暴跳如雷，抱怨自己的前期投入打了水漂。

同样不想回索马里的，还有华莉丝本人。

华莉丝暗下决心：无论如果，我都要留在英国。

在英国，如果与英国公民或者定居人士结婚2年以上，她就可以获得英国的永久居留证。为了留在英国，她违心地和自己不爱的英国男人假结婚。

为了避免内政部的检查，她还不得不和假丈夫同床共眠。每天晚上，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是睡非睡地缩在床边，提心吊胆地防范着男人的侵犯。

在未获得永久居住权前，连经纪人找来拍裸体照的工作，华莉丝都接了下来。在特伦斯的工作室里，华莉丝是那么的慌张与拘束。在特伦斯专业态度的引导下，华莉丝终于慢慢松弛下来，照片里的她是那么的自信、乐观。

05

1987年，华莉丝荣登当年“倍耐力年历”的封面。从此，她一路开挂，从巴黎到米兰，再到纽约，陆续代言各种知名品牌，如香奈儿、李维斯、欧莱雅、露华浓等，她成为全世界的顶级“黑珍珠”超模。

最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是，华莉丝是首位荣登时尚杂志《Vogue》的黑人女性。

1997年，华莉丝在模特界已声名鹊起。

妇女杂志《Marie claire》采访了华莉丝，“从沙漠牧羊女到世界超模，您有哪些经历可以和咱们女同胞分享？”

华莉丝沉默了，她思考良久，说：“我更想和大家分享我小时候的经历。”于是她谈论起儿时接受割礼的经历，她将愚昧、残酷的风俗首次披露出来，全球震撼。

华莉丝是不幸的，但也是幸运的。可是又有几个女性能像她这般幸运呢？她的家乡还有无数的姐妹们还在遭受割礼的摧残。

同年，特立独行的华莉丝放弃了如日中天的事业，她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回到自己的家乡索马里。

她通过出书、演讲，奔走在非洲的各个国家，她还成立基金会，帮助那些被割礼所伤害的女性，力争为废除割礼而倾尽全力。

全球，至今已有1.5亿女性遭受着割礼的伤害。非洲，在华莉丝的努力下，虽然已经多达28个国家积极消灭了这个陋习，废除了割礼。但部分国家，割礼依然存在，每天还有6000多名的女孩要遭受这样的伤害。而全球，至少每年有200万女童还要面临遭受割礼摧残的可能。

1997年，华莉丝被联合国授予了“反割礼”的大使。2010年，非洲联盟授予了华莉丝“和平大使”的荣誉。今年，57岁的华莉丝依然奋斗在反割礼的道路上。

华莉丝凭着自己的一腔孤勇，走出了沙漠，直至走向了全世界。也正是她的勇敢，让全世界人们都知道了割礼，这一残酷封建陋习的存在。

华莉丝在索马里语中，是“沙漠之花”的意思。但愿在华莉丝的努力下，荒芜沙漠之中的朵朵小花都能尽情地完美绽放。

作者：木子

编辑：何夜无梦

参考来源：华莉丝·迪里自传小说《沙漠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