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友“出走”被抓，毛主席6次鞠躬道歉：张国焘犯错与你无关

前言

1937年3月末，中共中央在延安召开了政治局扩大会议，通过激烈讨论，中央政治局通过了一项名为《关于张国焘错误的处理决定》。4月初，这份文件被下达到设立在延安的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简称“抗大”）第一期干部培训班之中，此时林彪任校长，莫文骅任抗大政治部主任。在接到这份文件之后，莫文骅坚决贯彻执行党中央的决定，在全校学习生活之中开展了对张国焘同志所犯错误的批判工作。

图：延安抗大毕业部分学员照片

然而让莫文骅没想到的是，在4月4日抗大放假的时候，一场剧烈的骚动在学校之中发生了，这次骚动不仅让毛主席感到十分意外，也让整个延安陷入了不安之中……

谢富治举报：许世友要“离家出走”

1937年4月4日，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此时延安抗大正在放假，三三两两的学员们也纷纷走出校门，去延安附近的山上散步去了。不过此时的莫文骅却还不能休息，他还需要批改好学员们写好的思想心得，并且还需要撰写每周学习报告。大约上午11点的时候，时任延安抗大学校党支部书记的邓飞（邓富连）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了莫文骅的办公室：“莫主任不好啦！有紧急情况！”

图：中国抗日军政大学旧照

原来邓飞所说的“紧急情况”是这样的：根据2队（抗大学员编制，相当于班级）党支部书记、原红四方面军组织部部长谢富治的举报，一位红四方面军学员曾经向他透露，大约有数十个来自红四方面军的学员们普遍对中央批判张国焘的行为表示不满，在许世友的组织和策划之下，他们准备在今天夜间率领自己的警卫员“离家出走”，打算杀死看守校园的红军战士之后从延安北门的下水沟出走，那里地形隐蔽，门卫和城门口的哨兵根本发现不了他们。

图：延安抗大旧照

得知这一情况之后，莫文骅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要知道，自从红军成立之后，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事情的发生，简直太可怕了！莫文骅知道这一消息必须马上报告给上级领导和毛主席，于是先让邓飞继续回去找人了解详细情况，同时立刻去找刘亚楼（时任抗大教育长）和傅钟等人，但是发现他们都不在办公室。

图：毛主席与林彪同志合影

情急之下，他想到了毛主席平时就住在凤凰山下的窑洞之中，而当时的抗大校长林彪正在毛主席处开会，于是他急急忙忙找到了林彪，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林彪。林彪得知之后，为了避免惊动许世友等人，就嘱咐莫文骅要不动声色地回去，这件事交给毛主席亲自定夺。

毛主席的反应：不偏不倚，当机立断，迅速抓捕

听过林彪的汇报之后，毛主席陷入了十分复杂的心情之中。毛主席和许世友的关系可谓是“形影不离”，他对于这位会少林功夫的爱将十分欣赏，并且在1935年6月，毛主席与许世友在毛儿盖相见的时候，毛主席还特地把许世友原来的旧名之中的“士”改为了“世”，取“与全世界人民为友”的意思。此后，许世友就再也没有改过自己的名字，可见毛主席对许世友的喜爱。

图：许世友将军照

尽管毛主席经历的大风大浪也不算少，然而这次在陕甘宁革命根据地发生的，由自己的爱将许世友带领30多个红军领导干部“离家出走”的事情他却也是第一次碰到。但是时间不等人，为了控制局势，毛主席当机立断对校长林彪作出了三条重要指示：一、注意保密；二、先把人抓起来再说；三、避免其他同志再出现这种问题。

图：1937年毛主席在延安

得到毛主席的指示后，林彪迅速返回抗大，立刻召集莫文骅、邓飞、刘亚楼等人开会，向他们宣布了毛主席的决定，并且立刻布置学校保卫处的人员，准备将策划逃跑的主要成员全部逮捕。

图：延安抗大时期担任校长的林彪

下午4点钟，抗大吹起了紧急集结号，各队集合之后，队内党委书记分别宣布了这次时间的主要责任人的处理决定。在当时，红四方面军的主要干部们主要分布在1队（党支部书记胡耀邦）和2队（党支部书记倪志亮）之中，此时毛主席担心林彪手里人数太少，于是下令让保卫处处长周兴同志带领一部分红军战士赶到了现场，并且将1队和2队的教室围了个水泄不通。随后，在周兴和林彪的宣读下，10多位负责参与“出走”事件的主要参与成员都被一一带走。为了防止发生动乱，邓飞等人率领另一部分人员赶到了他们的宿舍，将他们警卫员的武器全部收缴起来，就这样，延安抗大避免了一次即将爆发的“动乱”。

面对许世友等人“离家出走”的突发事件，毛主席的处事做法可谓十分果断，既没有因为爱才之心而心慈手软，也避免了这次案件的进一步扩大，为以后能够公正审判此案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影响极其恶劣：军事法庭建议枪毙许世友，毛主席摇头：不行

该事件发生之后，为了尽快平息抗大学员的恐慌和议论，毛主席立刻指示中央政治局成立一个军事法庭调查委员会，对这一案件展开深入调查，当时这起案子的名称被称之为“许世友反革命集团案”。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查之后，军事法庭认定这是一起由许世友策划组织的“阴谋活动”，影响极其恶劣，最后拟定枪毙的处罚决定并且递交给毛主席进行批复。

图：许世友与毛主席

不过，毛主席并没有批准这份处理决定，而是决定亲手展开对许世友“出走”事件的详细调查。长征时期，许世友在红四方面军作战勇敢，英勇善战，能力十分突出，是一位很有能力的军队指挥员。不过当时，红四方面的领导人张国焘长期兼任红四方面军的军委主席，长期以来一直都是红四方面军的带头人，再加上张国焘还是中共“一大”的代表人之一，很多红四方面军的同志们处于对党的信任感，在长期受到张国焘的影响之中，就将其当成了红四方面军的代表人，由此产生了盲目的个人崇拜。

1935年红四方面军北上与中央会师时，张国焘十分不满中央前往陕甘宁边区的做法，甚至打算在中途“另立中央”，图谋进行分裂主义活动。因此1937年3月，中共中央做出了《对张国焘错误的处理决定》，在全党展开了对张国焘错误的批判行动。为了防止批判行动，毛主席当初还制定了一个原则：批判张国焘同志，要将他的错误和四方面军在长征时期的英勇表现区分开来，避免批判运动扩大化。

图：西路军部分回归战士合影

然而就在1937年3月，原本隶属于红四方面的红5军、红7军和红30军在西征进入青海等地的时候，遭到了西北马家军的猛烈阻击，几乎全军覆没的悲剧事件。在抗大的学员们看了，这是张国焘的又一大罪状，由此张国焘在党派之中十分孤立，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图：正在延安进行演讲的毛主席

但问题在于，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这一事件转而开始批斗红四方面的很多高级干部，因此许世友等人也未能幸免。蒙冤受辱的四方面军干部们就在许世友的策划之下，打算从延安“离家出走”。经过许世友的研究分析，大家都一致决定，去找长征之后留在川陕根据地的刘子才同志打游击。后来，曾经参与讨论的红4军政委王建安同志觉得这件事情做法欠考虑，于是就报告给了2队党支部，这才有了许世友等人被抓起来的那一幕。

图：毛主席在延安抗大发表讲话

事情搞清楚了之后，心急如焚的毛主席亲自赶到抗大，询问张闻天关于批判张国焘同志错误扩大化的问题，他对张闻天说：“有些地方做过火了，我们批判张国焘本人的错误，不能牵连到无辜的红四方面军的领导们，更不能把战士们也牵连进来。”随后，毛主席开始着手解决这一棘手的问题，首先他所要做的，就是如何行使“否决权”，回复军事法庭给出的处理意见。

思考一番之后，毛主席在6月6日开庭审理之前给了法庭一个答复：“许世友‘叛逃’是党中央在工作之中没有掌握好程度的工作错误，是一起被‘逼上梁山’的典型案件。”根据毛主席的处理意见，军事法庭根据客观事实从轻判处许世友1年6个月的有期徒刑。

事后处理：毛主席两次探监，6次低头鞠躬，终于使许世友回心转意

尽管看起来似乎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但毛主席心中明白，如果不能红四方面军的干部们深刻认识到思想根源处的深刻错误，那么就算是放了他们，以后也难免会出现类似的错误。为了帮助许世友等人认识到自己的深刻错误，即使在判决生效之后，毛主席也会在百忙之中抽出一些时间，探望红四方面军的每一位干部们。不过对于许世友，毛主席知道他内心中还有很多解不开的疙瘩，于是唯独对他，毛主席没有亲自探望，而是先让许世友的老熟人陈赓、徐向前等人前往探望。

过了一段时间，毛主席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打算亲自探望许世友。尽管对于毛主席前来探望的事情，许世友很生气地拒绝了，但毛主席却并不计较他到底欢不欢迎自己。来到监狱之后，毛主席首先摘下帽子，向许世友致歉，随后向其深深鞠了3个躬，然后开始和他讲起张国焘的错误和红四方面军之间的根本区别。

图：1937年的毛主席

然而这次谈话却不是很愉快，许世友在谈话过程之中始终保持沉默状态。看到这次的谈话效果不是很理想，毛主席就及时停止了发言，并且向许世友告别。尽管这次谈话没有起到太大的效果，但却引起了许世友的反思，他在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得不对……

又过了一段时间，毛主席第二次前往探望许世友。刚一见面，毛主席就脱下自己的帽子，向许世友说道：“世友啊，你打了很多杖，也吃了很多苦，已经够辛苦的了，我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说完之后，毛主席又一次向许世友弯腰连鞠了3个躬，这才抬头继续说道：“红四方面军的干部们，都是红军宝贵的财产，而不是他张国焘一个人的个人财产。所以，张国焘的错误应该他自己一个人辅助，和你们红四方面的干部们没有半点关系。”

听了毛主席的这一番发自内心的解释，许世友这个在残酷战争之中没有掉一滴眼泪的“铁汉子”也不禁潸然泪下。看到自己的解释有了些许效果之后，毛主席又开始为许世友深入分析了张国焘错误的严重危害性，让许世友明白了，如果党内不团结的话，就会对中国的革命事业造成巨大的损失。

到了最后，毛主席轻轻握住许世友的双手，对他说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语：“我说许军长啊，如果按照咱的老家话来说，咱们可谓是‘不打不相交’。你的出身我是知道的，是一介武夫，而我毛泽东则是一介文人。俗话说得好‘文武打天下’，要是没有你这一员虎将，我一个人能干成什么事情？你这样的人才我爱都来不及，怎么会把你轻易处死呢？”

图：许世友（右一）

稍微停了一会儿，毛主席又继续说道：“也请你多理解一下我的难处，要维护好同志们之间的团结是很不容易的，要是我们不能团结在一起，还能做成什么大事呢？不过你放心，我毛泽东在这里再说一遍：他张国焘的错误是他自己的事情，和你们红四方面军的所有干部战士们没有一点关系。”

毛主席的这一番话，终于解开了许世友长时间以来的心结，他非常后悔，向毛主席道歉说：“今天我才意识到了，主席的话句句在理。以前因为一些情况，我对中央有一些抱怨和不满，特别是在张国焘事件之后，我有很大的思想包袱，认为中央准备报复我们红四方面军的同志们，其实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我承认，自己在思想根源上犯了很严重的错误。”

尾声：张国焘叛变投敌，沦为千古罪人，但离开时一个人都没能带走

“许世友出走”事情爆发之后，抗大震动不小。对此广大党员干部们都认为，这一情况和张国焘所鼓吹的“分离主义”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为了想办法挽救张国焘，毛主席希望张国焘能够向红四方面军的同志们发表公开讲话，希望他能够做出深刻的自我批评，能够自觉自愿的站到中央一边来。

图：正在学习的抗大学员们

在强大的压力之下，张国焘只能答应了中共中央的这一要求，前往抗大进行演讲。然而在演讲开始的延安城隍庙前，张国焘上台之后一个字也没提对自己错误的深刻认识，却只是哼哼唧唧，一会儿扯到什么党员纪律，又一会儿扯到了什么共产国际，如果中央不能解决，可以找共产国际……他的这番敷衍的讲话更是引起了台下的一片嘘声。

图：张国焘旧照

看到张国焘依然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如此厚颜无耻，毛主席决定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不久之后，延安请来大戏班子唱戏，台上正好演出的是唐僧前往西天取经的故事。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毛主席就忽然对身边的一位民主人士解释：“你们看，西天取经，谁的意志最坚定了？当然是唐僧自己。那么谁的意志最容易动摇了？毫无疑问是猪八戒。”话音刚落，毛主席就指着和自己距离只有一个座位的张国焘说：“我告诉你，他就是长征路上那个‘猪八戒’。”

张国焘听到之后脸色气得煞白，愤愤然离开了剧场，离开之前还低声骂了一句：“无耻！”面对这些铺天盖地的帽子和讽刺，张国焘内心日夜焦躁不安，总想找个法子离开这里。此时，从苏联回来的王明回到了延安，为了取代张国焘的政治地位，他自然对张国焘落井下石，迫不及待的找了个“托派”的借口杀害了红四方面的三名干部，他们全部都是张国焘的心腹将领。此后，王明找张国焘谈话说：“虽然你不是‘托派’，但你是被‘托派’所蛊惑的人。”从此之后，张国焘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投敌叛党的想法也更加坚实起来。

终于在1938年4月5日，张国焘借着扫墓祭拜黄帝陵的机会，独自一个人登上了国民党的汽车愤然离去，毛主席想挽救他的设想终于没能实现。临走之前，张国焘愤愤不平地写道：“这个党派已经不值得我再奋斗下去了！”不过尽管张国焘投奔了国民党，但是蒋介石对他依然心存怀疑，没有给他什么重要的职位，在全国解放之后，张国焘全家人移居加拿大多伦多，直到1979年12月在当地养老院因病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