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讲戏丨对话青年导演高蕾蕾：爱情映射下的“梦”与追寻

第十届北京惠民文化消费季搭建以20余项主体活动为引领，400余项精品市场活动为协同的全新活动体系，聚焦文创、演艺、书香、影视、娱游和艺术六大领域，营造吸引不同年龄圈层、不同偏好人群共同参与的浓郁文化消费氛围。

中国演艺作为第十届北京惠民文化消费季演艺京城版块重点执行单位之一，于8月20日-21日，上演由中国国家话剧院主办、北京文化艺术基金2021年度立项资助的“青年导演创作扶持计划”——高蕾蕾导演的《三生路》。

《牡丹亭》对于“至情”的追求与歌颂传唱古今，杜丽娘与柳梦梅的相互追寻跨越“神界、人世、梦境”，经历“生前，死后，重生”。高蕾蕾导演的创作在尊重原著的基础上，融入自己的价值观，不断生发。将对“情”的追寻延展到对“念”、对“梦”的追求，反思“梦”与现实的辩证关系。在这场短暂的交流中，该剧只为观众呈现应该发生的一些，关系的建构、思考的发生、道路的选择需要是独立且自由的。“我希望这个剧与大家有关。”

走自己的路

对《牡丹亭》进行现代化转译，高蕾蕾导演首先向自己提问：“年轻人为什么要看《牡丹亭》”。通过对原著以及相关资料的研读与思考，她从汤显祖身上找到了贯通古今的可能性，“汤显祖本人是一个特别有梦的人”。汤显祖衷情“戏”，即使在那个时代，“戏”是“鄙弃不足道”的，于更切实际的“蟾宫折桂”无益；无论是生于亭深小院的杜丽娘，还是相对自由的岭南柳梦梅，他们对于“梦中”之情的向往，不管在当时或在现下，依旧会有“不切实际”、“不着边际”之感，这种“虚”与当下世人所认为的“实”突然有了勾连。

谈及《牡丹亭》，当然首先是个爱情故事。但在高蕾蕾导演的视角下，它又不止是在讲爱情，“实际上，我们在讲‘梦’、在讲‘念’、在讲追求、在讲‘不一样的路’”；谈及“梦”，高蕾蕾导演认为“人活一世、本就短暂且不易，前半生不可自主，后半生便当该追求所想，或‘安居’、或‘乐业’、亦或‘无念无为’；所谓‘路’，所谓‘梦’，只要你想，它就该是。”杜柳二人情虽不知所起，但⼀往⽽深，这有何不可；世间岂少“梦中人”，世人“自行其道”，这又有何不妥，“追梦”有些老套、但恰恰是中国人骨子里的浪漫主义。“我并不是看不见这个世界，而是看见了这个世界之后，我依然对世界怀有期待”。

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这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真理。客观环境本身并无好坏优劣之分，但势必会对人造成影响。在高蕾蕾刚踏入社会的时候，有位师长告诉她：“人要有两把枪，一把是你想做的，一把是你能做的。如果二者能合一，那人生很幸福。如果不能，那或可以能做的养活你想做的。”“我一直在追求前者，在追寻的过程中走另外一条路，但我信前面已然过去的路都是为了‘我所想做的’在铺路，即使曲折、二者终在我的执念下合一。”

逆势而行，渺小而坚定

看到舞美的第一眼，高蕾蕾导演直言“欣喜”。李杨老师的舞美设计是为六位青年导演的《牡丹亭》整体打造的，高级且有质感，“可以是墙的概念”，多扇墙可以随意的排列组合。高大的墙给人一种强烈的阻断感，同时也显得剧中人是那么的渺小。这恰好契合了高蕾蕾导演此次在剧中传递的人与环境的认知，人是渺小的，环境是庞大的，但人在“既定环境”面前并非无能为力。除了景片墙还有高墙内的花，花在推景时可以小幅度晃动，但这种晃动高蕾蕾导演感觉“不自由”甚至“不美”，于是顺势通过设计让演员去强化这种不自由的动态。在信念的坚持下，“小小的我是可以试着撼动这个世界的”。

与切实可见的所得利益相较，梦是虚的。“可是就有人愿意去坚持，虽然不被人理解，但他就是愿意。”舞台呈现中，柳梦梅始终是逆时针的动线，隐喻了他的追寻是一种“逆势而行”。后来杜丽娘入梦，他们的逆时针回路被意外打破，有了叠加可能性，才有了更后面的故事。碍于时间限制、《三生路》还只是“牡丹亭 上”，未来得及演绎二人“后世姻缘”。

剧中这样对于念的坚定、对于梦的执着，不禁让人联想到百年前的中国共产党、中国共产党人。但我们所说的“革命浪漫主义精神”是中国人骨子里就有的。浪漫一词很美好，但与革命二字相连，却又显得十分厚重。汤显祖先生并不是觉得“生生死死”可以随意，而是在“梦”、在“念”、在个体追求面前，可以“置之度外”。

继承传统真意，展现中国式审美

对中华传统文化进行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是当前所有文艺工作者都应主动承担的重任。对于导演高蕾蕾来说，无论是《从延安出发》等文化节目，还是此次经典文学作品的现代化转译，都有一些创作共同起点，那就是寻找“过去”与“现在”的关联。他们的内核有气质相通之处，“所有的角色都怀揣着浪漫、都有‘梦’、有坚持、有行动。”

讲好中国故事，要具象化到每一件事情上来。人性是共通的。“中国故事只要与人有关，就与世界有关。”具体谈及艺术形式，要保留中国式的表达，要展现中国式审美。“中国式的审美是很高级的，这个语汇在世界是可以流通的。”

讲好中国故事，建构中国话语，我们在路上。对此，我们同样有梦想、有坚持、有行动。

编辑：吴淇玥

责任编辑：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