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叮咚”我按响了大门的门铃。
“来了,来了”声音由远及近。
“您好,我是报社的记者,今天约好来采访的。”我礼貌的笑着,心跳还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一些。
“哦,请进请进。”开门的妇女,热情的说道。
我愣了一秒,居然没有要我的身份证明?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记者证,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混进来了。
“您先喝点水吧,宁夏现在在书房处理一些事,我现在要外出一下,您自便。”阿姨端来一杯冒着气的热茶,笑盈盈的说着。
消息很可靠,宁夏元一人独居,平时家里只有一个住家阿姨帮忙照顾宁夏元的饮食起居。
阿姨每周天下午要去文化宫上兴趣课。
所以,每周天下午,就只有宁夏元一人在家。
宁夏元深居简出,行事低调,也没有保安保镖,我心里顿时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我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手。
这次的暗杀对象就是宁夏元.
之前我对这个任务不是很有把握,一来对方要求我必须这周天下午动手,时间紧迫。二来,接近政府官员,我没有合适的身份。
没想到昨天,对方就帮我搞到了一张记者证。
事成之后,我会得到一笔十分可观的报酬,足以让母亲不必再委屈的待在那个环境嘈杂,设施简陋,的养老院里。
我从小习武,身手不凡,之前是一个社团老大的保镖。
几年前,老大进了号子,之后父亲一场重病,掏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母亲伤心过度,日益憔悴,渐渐有了老年痴呆。
前段时间不知道谁给我介绍了这么一个活儿。
有生之年,手脚已经不干净了,就不怕再让它脏一点。
我站起身,开始四处观察,院子里居然还有个除草工人?
只能等他走了,我再动手。
我回到客厅里,开始玩手机。
约莫半小时之后,我眼睛有些疲惫,便开始闭目养神,但一直在注意院子和书房的动静。
又过了一会儿,忽然,客厅的电话响了。
“叮铃铃”急促的铃声在安静的大房子里显得分外刺耳。
宁夏元听不见么?怎么不出来接电话?
我一下警惕起来。
我慢慢靠近书房,敲了敲门,小心翼翼的说“宁夏,有电话。”
没人回应。
我继续敲着门,“宁夏,您还好么?”我问道。
死一样的安静。
我直接按下门把手......
宁夏仰面坐在转椅上,胸口和脸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宁夏死了?
居然有人先下手为强?
正当我要进房,准备仔细查看宁夏尸体时,我身后出现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别动!”
我抬头一看,居然是刚才的除草工!他此刻拿着枪正对着我,皱着眉头。
随身携带着枪,绝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我缓缓的举起双手,“您误会了,我是一名记者,今天是来做采访的。我刚打开门,就已经是这样了。”
我慢慢的解释道,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哼,你如果只是一名普通人,开门看见这个场景,第一反应不是大呼小叫,就是掏出手机报警,还能如此淡定?”
“况且,以常人的思维,你看见我拿枪指着你,潜意识里会觉得我是杀人犯,脱口而出的应该是‘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不是辩解自己没杀人。”
眼前这个除草工,逻辑清晰,一看就受过专业的训练。
“既然你也不是除草工,我也不是记者,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待会儿那个阿姨就回来了,咱们俩是就在这里耗着等警察来么?”我耸耸肩笑着说。
除草工完全没想到我在这个关头还能嬉皮笑脸的开玩笑。
看着我的眼睛不由得抽了一下。
“你保持现在这个姿势,慢慢走过来。”除草工一边拿着枪说着一边开始往外退。
我缓缓的向前挪着步子。
一直到我俩挪到客厅。
2
正在这时,我无意间透过客厅的窗户发现,院子里进来一个男人。
有钥匙,证明是宁夏的亲人。
我脸色大变,立马说“不好,有人来了。”
除草工一惊,顺势躲进了旁边的房间。
我无暇细找栖身之处,小跑几步,迅速溜进了另外一个卧室。
我躲进了卧室的衣橱里,把手伸进口袋,握紧了枪。
开门,进门,脚步一路向里面走去。
过了良久,才隐约又听到一点脚步声。
脚步声渐渐清晰,从远处走近。
走到客厅,似乎停顿了几秒,接着开门,离开了。
过了几分钟,我打开衣柜的门,慢慢走出来。
我走出房间的那一刻,除草工也从房里探出了半个身子。
“我要走了,你走不走?”我盯着他问道。
“走,再不走,就真没机会走了。”他边说着边用手摸了摸胸前的口袋,低头看了一眼。
“叮铃铃”客厅的电话又不适时宜的响了起来。
铃声响了八九下,又恢复了安静。
3
“哐!”院子大门再次被推开,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踏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走了进来。
今天下午注定不是个寻常日。
我再次躲进了刚才的卧室,除草工也溜进了房间。
开门声响起,女人进门,小声地叫了两句,“爸,爸?”
这应该是宁夏元的女儿。
“喂,阿姨不在,应该是去文化宫了,我爸应该是在午睡。”女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好巧不巧,她走进了我躲的这个房间。
我从衣柜的间隙里,看到了她有些鬼祟的神情,遮遮掩掩地用手捂住电话。
“我直接拿了银行卡就走么?”女人的声音有些发抖。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在和她说什么,但我能隐约听到声音很大,语气也不太友好。
“我的确是知道银行卡的密码,但这样和偷有什么区别啊?”女人显得很为难。
“好好好,我现在去拿。”半天,女人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话,语气里全是不情愿。
正在这时,客厅传来一阵开锁的声音。
又是谁来了?已经可以凑一桌麻将了,我无奈的笑了笑。
女人连忙跑出去。
“阿姨?你,你今天下午不是要去文化宫学习的么?”客厅传来女人的声音。
“是啊,但我到了那儿,才临时接到通知,老师生病了,就只能又坐地铁回来了。”阿姨回应着。
“这样啊,新开的地铁5号线,怎么样?”女人居然开始拉起了家常,也有可能是没话找话说。
“额,环境各方面都蛮好的。”阿姨说道。
正在这时,远远的传来一句令我毛骨悚然的声音。
“嘉琪,你怎么来了?昨天你还在微信里跟爸爸说,你没空回来。”
这是宁夏元??他不是死了吗?!
4
“嗯,因为昨天和同事约好下午要一起去看展览,今天同事有事就没去了。”宁嘉琪临时瞎编了个借口。
“宁夏,您吃个糕点,怎么脸上,嘴巴上,衣服上,全部都是番茄酱?”阿姨一边笑着一边问。
“我虽然爱吃这个品牌的番茄酱,但你放的也太多了吧?溅得到处都是。”宁夏的声音雄浑有力。
“那您也擦一下啊,这个番茄酱已经都干了,可能都洗不掉了。”阿姨抱怨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之前坐在靠背椅上看文件,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刚刚才晃悠悠的醒过来,听见你们讲话。”
“我嘱咐您吃完蛋糕吃维他命,您是不是弄混了瓶子,吃成安眠药了?”阿姨紧张的问着。
“可能是。”
宁夏说完,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对了,那个记者呢?他没给您做采访么?”阿姨忽然想起了我这个人。
“没有啊,我刚才一直在书房的椅子上睡觉。”
“我去衣柜拿衣服给您换一下,您赶紧把这件脏的脱下来”宁嘉琪说着,便走向了我这个房间。
我握紧了手里的枪。
就在衣柜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我用枪顶着她的头,“别动!”
眼前的女人,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我拿枪指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客厅。
“大家都别动!”我用枪指着他们三个,冷冷的说道。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宁夏看到我挟持了宁嘉琪,有些慌乱。
“他就是那个记者,原来他一直都没走!”阿姨的声音带着哭腔。
“没走的何止我一个,隔壁的小伙伴,你是睡着了么?”我提高了声音,对着除草工的房间喊道。
没多久,除草工也拿着枪,走了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宁嘉琪哆哆嗦嗦的问道。
“有人叫我来杀你爸,高价买你爸的命,至于他,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不是一伙的,但碰巧,都赶上了今天这个好日子。”我戏谑道。
正在这时,院子的门铃又响了!
众人看向窗外。
“应该是前几天跟我约好的律师和医生。”宁夏淡定的说道。
“律师和医生?爸,您要干什么?”宁夏的女儿问道。
“立遗嘱。”宁夏的回答,让我也颇感意外。
“不管你们的目的如何,可不可以先让律师和医生进来,让我立完遗嘱再说,有些人已经开始对我动手了,我必须要在死之前,完成一些事情。”宁夏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大为震惊。
“你什么意见?”我看着除草工,似笑非笑。
除草工没说话,只是又再次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口袋。
“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否则,我让你们五个人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盯着眼前的三个人,冷淡的说道。顺带晃了晃手中的枪。
好奇害死猫。
可我真的很好奇。
5
我和除草工把枪放进外套里,宁夏也换了一身衣服。
“李医生,许律师,这二位,是我特地请来的见证人。阿姨,你们认识的,这是我女儿,你们也不陌生。咱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宁夏直奔主题。
“立遗嘱之前,首先,我要确定您神志清晰,并且没有受到外界任何不合理的干扰。”李医生说着,拿出来一份资料,上面居然有一些测试题,接着还问了宁夏一系列的问题。
宁夏从容回答,泰然自若。
李医生忙完了,接着轮到律师上场。
“宁夏,您的财产想如何分配?”许律师试探着问。
“首先,我死后,现在住的房子和乡下的老房子都卖了,所得钱,一半捐给鸿运养老院,一半捐给上次我去医院看望的那几个白血病儿童,这是那四个孩子的详细资料,请务必保管好。”宁夏说着拿出一份材料放在茶几上。
我顿时呆住了。
鸿运养老院就是母亲现在居住的福利院。
“鸿运养老院是我市的第一家福利养老院,时间久了,该重建了,薪酬待遇也要升一升,伺候一群老弱病残不容易。这些老人家当年或多或少都为国家做过贡献,更为社会出过力,不能亏待他们。”
宁夏一字一句的说着,我忽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好的,还有呢?”许律师设备齐全,不仅用纸笔记下了宁夏的话。一旁的录音笔也在全程记录。
“上次去人民医院看望的四个孩子,其中有一个听说已经找到了配型,只是缺钱,我待会儿派助理去仔细问问,乡下卖房子的钱,必须要拿出一部分资助这个孩子。”
无意间,我瞄见对面的除草工,他咽了咽口水,整个人似乎有点微微颤抖。
“嘉琪,这些积蓄,全都给你和兮兮,爸爸只有一个要求,尽快和周致远这个人渣败类离婚,他嗜赌成性,毫不悔改,会拖累你一生的。”宁夏摸了摸女儿的头,语重心长。
“爸,您别像说遗言一样行不行?您是不是生病了啊?”宁嘉琪满脸眼泪。
“我好得很,就怕一些躲在暗处的人,按捺不住,要把我除之后快。”宁夏说着,轻轻的瞟了我一眼。
“下个月,我就要退休了,新的厅长即将胜任。我手里握着一些人的罪证,这些人怕是再也等不及了,生怕我昭告天下。”
“最后一项,许律师,我的儿子,宁长安,没有资格和权力继承我的任何遗产。我今天就要单方面的和他断绝父子关系,明天就刊登在报纸上。”宁夏说这段话时,脸涨得通红。
早有所闻,宁夏的儿子,宁长安,是城中一霸,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整天吃喝玩乐,到处招摇撞骗。
宁夏如此义薄云天,有个这样的儿子,真是家门不幸。
“嘉琪,银行卡密码你都知道。爸爸就一个要求,必须离婚!”
“我错了,爸,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真的对我好。”宁嘉琪泣不成声。
在场的人,可能只有我知道宁嘉琪为什么如此伤心自责。
毕竟,她今天来的目地,是想偷银行卡。
许律师记录完了所有的要点和细节,便和医生离开了。
6
我们五个人,面面相觑,气氛突然一下变得很诡异。
“你们俩现在想干什么,悉听尊便。但是,阿姨和我女儿是无辜的。能不能放过她们?”宁夏恳求到。
还没等我说话,除草工居然一反常态,忽然转身拿枪对着我,说“不好意思,兄弟,今天你要是敢动这里的人,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宁夏,宁嘉琪,阿姨三人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平静的看着他,“我可以放弃,那你是不是也要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众人又是一惊,宁夏的眼睛不自觉的瞪大了很多。
两个心怀不轨的歹徒,现在居然毫无征兆的变成了好人。
除草工征了一下,立刻说,“可以!”
我把枪丢在了地上,以示诚意。
除草工把胸前的东西拿出来,原来是一个很小的笔记本。
宁夏一看,笑了笑,问道“这个笔记本是复印件,你没发现么?”
“这是什么?”宁嘉琪追问着。
“权钱交易,贪污受贿,某些官员和商人见不得人的地下交易。你一定是他们派来销毁证据的。”宁夏认真的看着除草工说道。
“我叫马栩,擅长解密或者设置各种疑难电子锁,手动锁。前几年,儿子查出来患了白血病,从此我家便进入了漫漫长夜。”
“巨大的经济压力让我不堪重负,我开始剑走偏锋,干起了偷盗的勾当,最近儿子找到了合适的骨髓配型,就差钱。也不知是谁知道了我的底细,暗中联络我来您家偷这个笔记本。”
“我儿子叫马小,就是您准备捐款救助的四个孩子之一。”马栩说完,低下了头,有些哽咽。
众人恍然大悟。
接着,大家齐刷刷地看向了我。
“我从小身手不错,但有一个不能自理的痴呆母亲,住在鸿运养老院。养老院条件环境太差了,我需要钱把母亲送到优质的福利院生活。”我三言两句,算是自我介绍。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好人有好报。”马栩感叹道。
“宁夏,现在我俩任由你处置了。”我开着玩笑。
正在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我拿出一看,是公共电话,我立刻想到,可能是雇主。
我连忙对大家使了个眼色,宁嘉琪反应很快,立即拿出手机录音,我深吸一口气“喂!”
“喂,事情办得不错,剩下的钱今天就会打到你账户。”对方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明明就没有杀宁夏,他居然说事情办的不错?他是如何得知的?
“这两天你去外地躲躲,过一阵再回来。”对方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收起手机,发现宁夏,宁嘉琪的脸色非常难看。
“这,是长安的声音吧?”阿姨牙齿有点打颤。
宁夏没说话,良久才抬起头,双眼微红对着我说,“这是我的儿子,宁长安,之后要麻烦你配合警方把他揪出来,这样的败类,不能让他在社会上害人害己。”
我灵机一动,想起了什么,立刻对宁夏说“刚才,宁长安可能来过家里。”
宁夏先愣了愣,立刻起身,往里间走去。
过了一会儿,宁夏失魂落魄的出来,“这个畜生,果然回来过,拿走了我的房产证,户口本。之前他就想把这个房子拿去抵押或者卖了,去和那些狐朋狗友搞什么海鲜生意,我不准,还和我大吵了一架。”
虎毒不食子,但,偏偏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买凶杀父的事,而且看着亲生父亲“死”在眼前,居然无动于衷,就这么离开了。
人性,有时就是可以冷酷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宁夏怅然若失的坐下来,沉默好一会儿,突然说“咦,刚才有电话打进来?”
7
宁夏看着沙发旁的电话座机问道。
“第一个号码是哥哥的,这个号码,是阿姨你的吧?”宁嘉琪一边看着电话记录一边说。
“嗯,对,我打电话回来,看看采访完了没,而且宁夏有午睡的习惯,我害怕回来又吵醒他。”阿姨有点闪烁其词。
“宁长安打电话回来,是想试探。他觉得如果宁夏没接,那很可能就是计划成功了。他可以回来拿户口本和房产证。”马栩推测得很有道理。
这时,宁夏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小陈,什么事?”
宁夏走到一边和电话里的人说着什么。
“怎么了,爸爸?”宁嘉琪问道。
“地铁5号线,中午出了故障,没有办法正常运行。”宁夏叹了口气。
猛然,脑海里有一条似有若无的线在游走,我努力回忆着,想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灵感...
我俯下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了枪,走到阿姨的对立面,冷冷的问道“你之前说,文化宫课程取消,就坐5号线地铁回来了。你坐的是哪门子地铁?”
众人震惊。
阿姨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你和宁长安是串通的,所以,我进门时,你都没有查看我的证件。”
“你告诉宁长安周天下午家里只有宁夏在,而且傍晚律师回来立遗嘱,所以宁长安要求我必须今天下午动手。”
“宁夏的维他命和安眠药是你故意搞混的。”
“你打电话也是在试探事情的进展,看有无人接电话。”
我慢慢的说着,阿姨的脸色煞白,额头上一层细细的汗珠格外显眼。
“得,杀手最后变成破案人,我怎么这么牛逼呢?”我开着玩笑。
宁嘉琪早已掏出手机报警了。
“你们俩得留下,后面还有好多事要劳烦二位呢!”宁夏慈祥的笑着。
我和马栩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坐在了沙发上,模糊之中,远处似乎传来了警车声。
“哐”看守所的大门缓缓打开,我抬头看了一眼蓝天白云,还是外面的空气清新。
马路对面站着一个穿休闲装的男人,歪着头看着我,似有眼熟。
我走近几步,发现是马栩。
不打不相识,我和马栩现在也算好友知己,他比我早一些时候出来。
“出来了有什么打算?”马栩一边跟我点烟,一边问道。
“走一步看一步啊,先去墓地看看我妈吧,墓地好像离鸿运养老院不远吧?”我猛吸一口烟,差点呛着。
我妈命不好,还没等到养老院翻修完,就病逝了。
马栩女儿也是福薄,虽然配型成功了,但术后却有了严重的排斥反应,没挺过来。
老婆伤心欲绝之后,选择了回老家散心调整。
忽然,我发现马栩表情有些不对。
“你怎么了?”我奇怪的看着他问。
马栩重重地叹口气,没说话。
“有事儿就说,别吊我胃口。”我有点不耐烦。
“鸿运养老院的幕后老板你知道是谁么?”马栩盯着我,表情颜色。
“它不是政府兴建的么?怎么还有老板?”我立刻来了兴趣。
“对,政府是出了一笔钱,但是最大的老板是宁夏和xxx厂的老板。”马栩悠悠的说道。
我愣住了。
“鸿运养老院翻修之后,价格提了好几个档次,来养老的人络绎不绝,宁夏和那个厂长赚的盆满钵满。”
马栩笑着说,语气很轻蔑。
“当初宁夏个人资助的那四个白血病孩子,有一个是宁夏的私生子,我们都不知道。其他三个孩子都是幌子,他只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罢了。”马栩吐了口烟圈,看着远方继续说道。
我呆在原地,思维有点跟不上。
“宁长安不是宁夏亲生的,宁夏一直都知道,他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儿子,对他很冷淡疏离,宁长安长期不受重视,也没得到过关爱,所以性格是飞扬跋扈了些。”
“他一直想要靠自己赚大钱,只可惜缺乏经商头脑,也没什么财运,一事无成还欠了一屁股债,他找你杀宁夏是丧心病狂,但,如果你从小被父亲冷暴力,又被外界的人看轻,困难时,父亲从不伸出援手,你也会心灰意冷。”
马栩慢慢的说着,我认真的听着,正午的太阳很大,但我却浑身冰冷。
“宁嘉琪的丈夫是宁夏一手撮合的,他以前是个阔少,家财万贯,背景雄厚,前几年,他们家投资失败,家道中落,宁夏就开始嫌贫爱富,希望宁嘉琪能离婚。”
“宁嘉琪情深义重,宁夏就不断施压。他丈夫因为家里的重创再加上岳父的势力,自暴自弃,染上了赌博。宁嘉琪终于离婚了,分走了男方一大半财产,带走了孩子,宁夏如愿以偿。”
马栩仿佛八卦娱乐记者,说着明星的家长里短。
“这几年宁夏平步青云,不是因为廉洁公正,为国为民,就是因为他手里有那本记录本,抓住了一些官员的把柄,所以才像开了挂一样,一路高升。他到现在为止,还用着这个记录本要挟着不少人给他办事,走捷径开后门。”马栩说完,转过头看着我,面无表情。
我俩沉默良久,终于,我忍不住开口“这些消息,你确定是真的,不是子虚乌有?”
“绝对是真的,至于我如何得知的,你没必要知道,对你也没好处。”马栩信誓旦旦的说。
“你刚才不是问我有什么打算么?”我舔了舔嘴唇说。
“嗯,你现在有计划了?”马栩好奇的问。
“我对那个记录本很有兴趣,要不咱们再走一趟宁夏家?他没搬家吧?”我嬉皮笑脸的说。
“没有。”马栩说的斩钉截铁,似乎正等我开口,连宁夏还住哪儿都查的一清二楚。
我俩相视一笑,往远处走去••••••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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